?水晓波和宋超要走的前一晚,两人在小区的小卖部买了两瓶酒,一些熟食,就坐在楼前的路灯下喝了起来。水晓波问道:“你走了,去哪里工作啊?”宋超微微一怔,道:“我还在北京,有个人给我介绍了个店,让我去飞面。”耶!水晓波露出惊讶之色,笑道:“可以啊,飞面师又多一个人了。”
宋超微微一笑,疑问道:“那你准备去哪里啊?”水晓波怔了怔,叹了口气,微笑道:“去山西,有个徒弟在那里包了店,叫我过去一起做。”其实他不想去程贤那里,不是因为别的,因为他觉得,师父去徒弟包的店里上班,面子上有些放不下。但,这只是他的想法,程贤从没这样想过,对他这个师父,可一直是尊敬有加。
宋超怔然看了看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笑道:“没事儿!有空就来北京找我玩儿。”说着,举起了酒瓶。水晓波一怔,笑了笑,举起酒瓶砰了一下。有一种默契,叫心照不宣。用在此时很适合,有些东西知道,不一定要说出来,但都明白,在心中有种共鸣,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微黄灯光,照着两个消瘦的人影。忽然,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水晓波站了起来,仰面看了看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吐了出来,胸口忽感舒服许多,好似卸下了重担,身上轻松无比。他转过头,洒然说道:“走,回去了。”宋超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还有半瓶酒的瓶子,疑声说道:“你不喝了吗?”水晓波摇头道:“不喝了,改天再喝。”
宋超别了别嘴,道:“浪费!”说着,把他的半瓶酒挨着放在了一起,站了起来。水晓波一笑,道:“不浪费怎么知道节约呢?”“……”宋超白了他一眼。两人往宿舍走,留下了两个半瓶酒,在哪儿静静地躺……
水晓波走了,临走前接了个电话。电话是袁继东打来的,本想问问他店里现在怎么样,没想到,他却走了。而袁继东要去央视,给袁晓东呐喊助威。海蜀卒让袁晓东做代表,去中央电视上表演,听得水晓波是一阵唏嘘不已。想想…………
……………
山西,太原。程贤从海蜀卒离职后,被一老板请来到了这里。到这里这后,他发现这里还没有一家店有飞面,大有发展的空间。便叫来了方平和几个飞面的朋友,准备在这里一展拳脚。开始时,大家都很努力,都齐心协力的去打拼,都想闯出一片天地。
可是后来,事不尽人意。他叫来的飞面师,吴余。在上班的时候,认识了几个老板,在离太原不远的城市也有店,也想上飞面。在权衡之后,吴余决定了“单飞”,同时还带走了几人,和程贤分道扬镳。人要走,留是留不住的。程贤也没有留,也不值得留。人员只剩下他,方平和另一个飞面师庞冰三人,店从开始的五家之多,变成了现在的两家。
知道自己的师父要来,程贤早已想好,不是让他为自己打工,自己也不会那么做,而是给他找一家店,和自己分成,算是合作吧。对朋友亦是如此,对自己的师父更不说那些。
水晓波到时,已是晚上。第一次来太原,欣赏的夜景却下着蒙蒙的细雨,在各色的灯光下,倒也别有一种感觉。在出站口站了站,水晓波上了辆出租车,也不能算是出租车,就是那种电动的三轮车。程贤还在上班,叫他直接坐车到店里。店的地址司机不熟悉,后来,程贤给他说对面家具城****的名字,司机这才点头,驾车而去。
程贤这家店较大,共四层,一楼是大厅,二楼包房居多,三楼是厨房,四楼是宿舍。程贤和方平在门口接到水晓波,后者还没进门就知道,这家店生意肯定不错,因为在门口还有等位的椅子没有收走。打量两人一眼,似乎和在海蜀卒时没什么变化,一高一矮都是瘦瘦的,一身白衣,把皮肤衬的更为白皙。
他打量两人,两人也在打量他。上白下黑,黑白分明的服饰,消瘦的身材,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样,几人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方平看到他背上挂着的吉他,微微一愣,好奇道:“耶!你好久会弹吉他了啊?我怎么不知道。”水晓波笑道:“就是不会才学啊,会了谁还学啊。呵呵!”“呵呵!”方平笑了笑,半信半疑。
“师父,”程贤说道:“走,先把东西放着,一会在聊天”说着,上前去拿行李。方平接道:“来,把你的吉他给我,等我有空的时候也拿来整一下。”“哈哈!”水晓波笑了,没有拒绝两人的好意。有时候,真正的友情,不管别后多久,再见面!不需要太多的话语,也不需要太多的动作。当见面后,都觉得不陌生,不约束,不拘谨,那就够了。
店里就餐的客人还很多,嘈杂声不绝于耳。程贤拿着行李直奔楼梯,上了四楼宿舍。路上,店里的同事都好奇的问程贤,水晓波是谁?程贤当然傲然介绍是自己的师父。而水晓波是即高兴又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说不清,感觉怪怪的。
程贤和方平此时还在上班时间,把行李放下后,让水晓波在房间里休息,然后两人便下楼了。房间不大,摆设极简单,挨边环放着三张高低床,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柜子,再无其他。程贤经常两个店跑,没有固定的住处。方平住在中间的下铺,水晓波躺在上面。
睡觉不可不是想睡就能睡着的,当你想睡的时候,他偏睡不着。水晓波坐车按说是有点累的,可就是睡不着,眯了不知道是二十分钟还是半个小时,实在睡不着。
一楼大厅,客人已在渐渐离去,剩下的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聊天的居多。程贤正在为一对情侣表演着飞面,情侣专注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看飞面表演。方平也站在不远处的工作台旁,观看着。忽然,一个消瘦的身影,悄然无声的站在了他旁边。方平一愣,疑问道:“你不睡了吗,我们还有一会才下班。”消瘦身影正是睡不着的水晓波,他微微一笑,道:“睡不着,下来看看。”说完,转过头,继续看着甩面。方平微笑一下,也把目光朝向程贤。
程贤甩面很快,给人已简单干练的感觉,似乎他有什么急事,赶着去干,手脚快速的挥舞个不停。不过从面看去,倒有一种金蛇狂舞的意境。他甩完面,端上托盘正要朝方平二人走来,这时一个f务员叫住了他,说道:“二楼有人点面。”“好!”程贤答应一声,转身,快步向楼梯走去。
水晓波看完程贤甩面,暗道一句,风格还是和以前一样,技术变得更娴熟,更游刃有余了。他转过头,对方平问道:“这儿一天,卖的了多少条面啊?”方平略想一下,说道:“星期六星期天要多一点,两百条左右,平常就一百多条。”“那可以啊!”水晓波略算了算,按这样下来,一个月收入也挺可观的。
方平却不那么认为,轻叹道:“可以什么啊,要是像刚来那会儿还可以,现在……不行啊。”水晓波露出诧异之色,疑声道:“刚开始,生意比现在还好吗?”“不是!”方平缓缓说道:“刚开始我们店比现在多,人也比现在多,要不是吴余把人带着走了,我们那里是这个样子。”
吴余!水晓波怔了怔,这个名字好熟悉,想了片刻,终于想了起来。要是没记错,水晓波还算他半个师父,水晓波和他相处时间不长,知道他以前是学按摩的,比自己年长一些,性格还算开朗,没事的时候,还让其为自己按摩过,后来让教他甩面,也不知道自己教过没有。水晓波那段日子过的挺迷糊的,倒是吴余,每次见到水晓波就师父前师父后的叫,这才让水晓波记得。
没想到他来了这里,听方平的意思,好像还做了什么让人不齿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水晓波听方平把事情大概讲了之后,心中一震,觉得很不可思议,当初看着开朗直爽的人,会干出类似于过河拆桥的事情。久久,只能借一句话说:“世界一切都在变,唯有不变的只有变化。”
过了一会,先前那对情侣又点了一根面条,陈贤还在楼上。方平眼珠一转,向水晓波扬了下头,递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想让他去。水晓波一愣,笑了,也向他扬了扬头。方平也笑了,道:“去啊!表演一个。”“呵呵!”水晓波道:“你去吧,我就算了。”方平轻叹口气,嘴角别了别,端起托盘朝那情侣而去。
方平和水晓波身高差不多,甩面的路数也同出一脉。走的大开大合之势,舞的面也是虎虎生威。唯有不同的就是风格,也可以说是性格,性格不一样,风格自然不一样,就算是同一个动作,每个人甩出来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水晓波看着方平甩面,心中却是暗叹了口气,自己的教的徒弟,没一个和自己甩面像的,而方平甩面,却和自己有着许多相同之处。这让水晓波是……唉!
下班,程贤请吃饭,在二楼摆了一桌,给水晓波接风。桌上,水晓波见到了从另一个店来的庞冰,小伙个子不高,面白无须,嘴唇微厚,性格开朗,能自来熟那种。和水晓波虽然第一次见,可见面了,一点都不像第一次见,倒像许久未见的好朋友一般,吃饭,碰杯,一点都不显陌生。
水晓波很喜欢这种性格,说白了,在社会上走,就是要这样。不然,你就很有能力和资本。不然,那你就只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火锅和水晓波在河北时见过的一样,是一人一个的小锅,水晓波觉得挺可以,味道也不错,挺温和的,最主要是,一人一个锅没人和你抢……嘻嘻!程贤和店里关系不错,还请了店里的后堂经理、主管等人,但几人并未多坐,和大家碰了几杯,就因“有事”起身告辞了。
大家都明白,也都没说什么。留下四人在桌上,边吃边聊,从离开海蜀卒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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