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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铭下山回到酒家房内闻到一股肉香。游芯蜓正端着碗热汤坐在屋内。
封铭大步走入,嚷嚷道:“喂喂,不要随随便便进别人的房间好吗?”
芯蜓和颜悦色的将汤端到封铭面前:“趁热喝吧,鹿肉汤,鲜美滋补。”
封铭一愣,心想调皮的芯蜓今日为何如此殷情。他接过碗放在床头桌前:“有事求我?”
芯蜓两手紧握,面带关切的问道:“那个叔叔唤起你记忆了吗?”
原来这个小家碧玉还是很会关心人的嘛,封铭感动的道:“没有……不过,他要训练我成为武士呢!”
芯蜓赶忙凑上一步:“那,那你的柴呢?”
“啊?”
“他不是答应每天上午去砍柴吗?如果训练你,哪有空砍柴啊?”
“嗨,这个你不用操心啦。他的刀可是世界名刀,砍柴快的很!明天就砍!”
芯蜓松开了握在一起的手,撩了撩头发,脸上有些红润,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就有更多收入呢呢。”
“啊?为什么?”
“因为爷爷说了,多出来的柴卖掉的钱都给你和叔叔,咱们不要。”
封铭看着芯蜓有些含羞的脸觉得有些奇怪。“你……你是不是要找我借钱?”
“不是。”芯蜓低下了头,更不好意思了。“我是想……想要衣服。”
封铭心想这姑娘一听我要赚钱就想要新衣服,简直不可理喻。
芯蜓转着脚尖,继续说道:“因为辛纳要回来了……”
“谁?”封铭问道。
“辛纳!濒冥城的骄傲啊!”芯蜓抬起头两眼放光。
“这……这和你买衣服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买,是你买!你的这身衣服是……是我为他准备的……所以你穿的大嘛。”
封铭这才明白芯蜓的意思。他又恼怒又有点不好意思。
“行,明天我就去买!”封铭微微带出一点怒意。
芯蜓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别啊!他今天就到!就现在!咱们走吧!”
封铭就这样被芯蜓拉拽着来到了裁缝家。
不由封铭抱怨,裁缝很快找出一件被退货的旧衣。上衣为大摆武士服,下衣为百褶裙。封铭看着这身黑不溜秋的衣服非常反感。他不断抱怨衣服的老旧和难看。
裁缝说道:“姑娘,你这太急了。我就算是大师也不能一时半刻做一套衣服啊。这套看上去像全黑,实际在光下有暗纹的,你胸前暗红的内领上,是不是有两条蛟龙?看着暗红的腰带,有没有隐约看到一只展翅的凤凰?你再看……”
芯蜓迫不及待的打断裁缝:“合身不合身?”
“那自然。”
“买,买,买!”芯蜓拿出了袋中几个银币,塞入裁缝袋手中,裁缝连忙推脱:“姑娘,这个是旧衣,我收来的。不要钱。到时我去您店里,您给上一瓶好酒就可以啦。”
芯蜓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收拾起封铭换下的那套自己缝制的衣衫。
穿着老旧武士服的封铭在铜镜前上下打量自己。他看着一旁开心不已的芯蜓无奈的摇摇头。
芯蜓和裁缝两人拿出熨铁,仔仔细细把辛纳的礼物熨烫的整整齐齐。这时,门外传来了喧哗声:“辛纳回来啦!辛纳回来啦!”
这一瞬间,封铭看到芯蜓的脸如沐春风。
辛纳背着坠寒英气逼人的走在路中。四旁的老乡纷纷上前寒暄,问候。辛纳礼貌的一一回敬。
向来宁静的濒冥城就像过节般热闹起来。
大伙簇拥着濒冥的骄傲,来到游逍酒家。穿戴的工工整整的游笛柱早已恭候多时。
游笛柱大步上前两手握住辛纳的左手上下摇晃,眼泪都流了下来。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辛纳将大剑竖在身边,向四周的父老朗声道:“各位乡亲,小生此时回来将多住些时日。承蒙各位乡亲关爱,在下感激不尽。大家请回吧,小生来日报答各位!”
除了几个含羞的少女在远处迟迟不愿离去,众人纷纷散去。
捧着整齐衣服的游芯蜓满脸红晕的走向酒家。
正和游笛柱叙旧的辛纳看见了她,他赶忙将大剑靠在一旁,迎了上来。
“芯蜓!”辛纳深陷的眼眶充满温情。
“辛纳……”芯蜓几乎就要哭了。
“我回来了。”辛纳微笑的说道。
“嗯……”芯蜓答应了一声,再无法说话。她默默的将手中的衣服递了上去。
不远的封铭说不上的难受和愧疚。
难受的是芯蜓对辛纳的这份爱,愧疚的是芯蜓如此珍贵的礼物被自己穿了如此之久。
进入酒家后,众人围在辛纳身边虚寒问暖。大伙都知道辛纳在北境主城为官,却不知是什么职位。辛纳明显回避这个问题,左顾而言他。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封铭身上。
他站起身来对着封铭作了个揖。“刚才听爷爷提过一句,在下辛纳,请多多照顾。”
封铭赶忙手忙脚乱的回礼,这个动作他似乎相当陌生。“我叫封铭,寄宿在爷爷这里。”
“啊。和我一样。若不是爷爷,我早就横尸于无涯。”
封铭这才明白,辛纳也是爷爷领的孤儿。
“这么说,你在这里住了多年?”
辛纳微微一笑,答道:“我在这里住了一十五年。”
游笛柱为辛纳续上热茶,笑吟吟的说道:“他刚刚离开两年,今年整整十七了,封铭,我看你也和他差不多大啊!”
封铭确实记不起自己多大,但看着和自己相仿的辛纳人高马大,气宇轩昂不得不自愧不如。尤其他看到辛纳的巨剑,不由赞叹。
大伙渐渐散去后,封铭也回到了楼上。他不想看着芯蜓满含春色的眼神停留在辛纳身上。
同样是孤儿,同样是男人,自己和辛纳的差距之大让他无比自卑。
他躺在床上把玩着雨伞,回忆着赤炎的话。
我能成为一个强者吗?
突然,门被敲了两下。
“请进。”封铭翻身坐起。
“是我,辛纳。”
辛纳已经换上自己之前的衣服。果然,这套衣服是为他量身定做。平滑的下裙衬托着他的长腿,紧束的腰带映衬着他宽大的肩膀。
这才是强者。
“封铭兄,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游家多亏了你的照顾。”
“不敢当,不敢当,我也就是打个下手。”
两人坐在桌前互相打量着。
辛纳高大威猛,封铭纤瘦柔弱。
“封铭兄,你从无涯而来?”
“是啊。”
“我来时还是个婴儿,什么都记不起来。不过听说你什么也记不起?”
“是啊,什么也想不起。”
辛纳的目光中明显流露出怀疑。他环视着房间,目光停在那把雨伞上。
辛纳好奇的问道:“这把伞一直伴在你的身边?”
封铭点点头。
“还有别的吗?”
封铭抬起右手,露出了黑色护腕。
辛纳瞅了眼全黑的护腕,似乎毫无兴趣。他望向了伞。
“我能看看吗?”
“随意。”封铭虽然知道这把伞是自己捡来的,和身世毫无关系,可他没有解释。
辛纳走到床边,拿起伞,仔细的观察。伞柄上刻印的“封”字让他眼神一亮。
“这是你的姓?”
“嗯。”封铭答道。
辛纳点点头,慢慢的撑开了伞。
黑伞要比普通的伞大得多。这柄直伞本就长于其它的伞,伞骨又极为纤细,伞面便更显宽广,足已为并肩两人遮风挡雨。
辛纳看到锋利的伞尖扬了扬眉。
他收伞坐回。
“封铭兄,接下来的日子,还要恳请照顾。”
“是我要请你多多帮助。我还真想学点武学呢。”
“哦?封铭兄想使用什么武器?”
“哦,老师要教我用刀。”
“老师?是咱们城的?”
“对啊,比你还高一点呢。”
辛纳皱起了眉毛,他可不记得濒冥城有如此一位高大的老师。
“可否带我一见?”
“啊,明天吧明天上午我要去练刀!”
“好,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濒冥城外,几匹快马拴在林中。三名年轻的武士正在林中休息。
这三名武士的衣服和辛纳封铭的裙袍略有不同。很明显,这是华夏众文明中另一文明的风格。直筒的长裤,紧身的上衣,就如同忍者一般。这样的衣服看起来更加灵活方便。他们腰间半露的黑色玉佩显示着他们的身份。
赏金猎人。
华夏中,以颜色分档次。白为首,其次为黑、红、黄、灰。白袍祭祀是为最强大师。黑,红,黄均为武士。灰袍法师是为最次法师。从高到低,依次排列。
而赏金猎人的接受的目标也与之相同。
高价领来的黑色玉佩说明此次的目标相当厉害。只有取下其头或武器上交官方,才能拿回自己购买的黑玉钱,并获得丰厚的奖金。
黑玉每个衙府发放的花纹均不同。这几块黑玉一样的纹理说明他们三人是在同一衙府领到任务。他们是合力猎取一个头颅。
真正强大的赏金猎人是不会和人合作的。
金发少年深知这一点。
他正站在树后,握住剑柄。
如此之近,这几个男子还在谈笑风生让金发少年不由得好笑。
他闭目静心,突然猛然发力,转瞬间他已经跳到另一课树后。
除了脚下一只蚱蜢被惊吓的腾腾跳走以外,一切事物都毫无反应。这般的爆发力和轻功,令人惊叹。
距离,更近了。
他闭上眼睛,根据灵敏的耳朵,计划着自己的行动。
首先,他跳出树后,面对敌人,然后轻蹬脚向前俯冲。这时,他右手握住右侧剑柄瞄准目标。当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坐起时,他就已经站在三人的中心。拔剑,展臂,伸直整个右臂,虎口朝前,将剑身隐在胳膊之后。右臂从右至左在身前划出一道大圈,手臂后的剑顺势横向切去。三只人头,便齐刷刷的掉到地上。
不错的计划。金发男孩闭目微笑。
他定了定神,从树后跳出……
三只地面滚来滚去的头颅还睁着眼,他们致死都没有看到那把剑。反手拔剑,展臂藏刃,回臂横切……
这种使用匕首的方法是这几个低级猎人从没见过的招式。
金发男子抖了抖剑身,点点血迹被甩在地上。他缓缓将剑插入右腰腰间,嘘出一口气。
眼前的濒冥城南门横在前方。城墙矮小,看守薄弱。传说中的第一防线似乎只担心北面的冥界,不在乎南面的人类。
金发男摇摇头,他无法理解华夏国的愚蠢。
跃上一匹马,金发男子便扬鞭向濒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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