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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武的爸爸妈妈多次问他毕业后愿不愿意回家搞农家乐,虽然他们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但还是想了解一下儿子今后的打算,他们总觉得儿子想靠体育方面的工作或者唱歌方面的工作赚钱不是个事。结果确实是问了也是白问。
王晓武并未告诉家里他现在是在街头卖唱。还没正式毕业,还在找工作,回家搞农家乐是不可能的,他是这样回答父母亲的。事实上他做出的决定是:还是换个场所卖唱吧?不然怎么办?做其它什么都不符合自己预定目标。街头卖唱不行,餐馆卖唱不行,那么到会所去看看如何?——他在街头游荡时看到城里到处都有会所。他思量:会所都是高端消费,可能不容易进去,但里面有KTV,也可能需要歌手,而且只要进去了并有人肯点歌,那出手一定大方;而且这种场合唱歌有一种高端的感觉,有一种表演的气氛,有一种自己想要的歌手的感觉,并且可能是通向成名歌星的便捷之路——不是有些歌星就是卡拉OK厅出身的吗?
试试吧,王晓武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可是他走了好多家会所,都被门口的保安给拦住不让进。
王晓武低姿态地问:为什么不让进呢?保安们或是横眉怒眼或是面带嘲笑,但回答却比较一致:走走走,会所不准流浪艺人进。后来王晓武以顾客的身份进了几家会所才明白,这些会所要吗有自己的KTV厅,客人自己嗨歌;要吗请专业歌手——那至少是在娱乐小圈子里有点名气的——你个流浪艺人进去干嘛。
怎么办呢?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王晓武深觉沮丧。好友熊向林知道他的情况,在一起喝茶时劝他别在外面混了,说会所那些地方水深水浅,小不对湿脚大不对可能就湿身了,还是到二十九中来应聘体育老师吧,铁饭碗,吃不饱也饿不死。虽然王晓武“死个舅子”不愿意应聘那个铁饭碗,但对前途也感茫茫。就在他快要放弃到会所找生意的打算时,却被有家会所“主动”了一次。
那天,王晓武来到冉家坝游荡。
冉家坝是个好几平方公里的平地,毗邻江北商圈观音桥,这儿几年前本来是田亩阡陌,农居稀落,其间有些小山坡,有条叫红旗河的小溪由此穿过,最后注入嘉陵江,这些年城市建设呼啦啦一下就发展到这里,仿佛一夜间就布满了大小楼群,大小住宅小区,于是这里就繁华喧嚣了起来。那些建在红旗河边的住宅小区一处比一处高档——这滨河的条件自然给开发商提供了很好的卖点。
有小溪,自然要在溪岸边种树、种草、种花,看那柳树、银杏、小叶榕……月季、鸡冠花、腊梅花、芳草坪……几十种也许几百种生机盎然的植物沿河招展,春绿秋红。绿化面积比较大,楼与楼之间也就不那么紧密,别墅随溪而建,溪水边柳树下,意境很好——虽然小溪并不那么干净,也不那么清澈。溪与树,高绿化率与别墅,吸引了有钱人到这里买房安家。
富人聚居的地方,适合会所生存,尤其适合高档会所生存,有一家叫“茗缘会所”的就选址在冉家坝西则,红旗河东岸的一处山坡下。坡上有一座小庙,虽然香火不旺,却有百年历史,庙周围丛林倒也茂密,在闹市中平添了几分幽静,“茗缘会所”开在此处,沾了坡林幽静的光,还带上了点庙的佛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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