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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叶每一片叶子都很重

  面吃了一个多小时,真快,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三人已经很久没有坐一起,如此畅快的聊一聊,聊一聊大学生活有多么无聊。

  面馆里的人渐多了起来。

  冬夜是如此压仄,但那不是我们内心需要的景色。

  我的心中笑容点亮四面天空,春光在那里起舞。

  我们三个晃悠悠的踱出小店,都不急,只是想多在一起聊一会儿。也许每一个校园,每个校园的角落,每一处校园的周边,都挤满了一群群怀满喜悦的学生。这时,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丽。霓虹灯下,大雪过后,看世界,满眼的晶雪璀璨,五彩缤纷,童话王国,而我们就是生活在这样世界里的精灵。

  学子很高兴,很兴奋,然后,很闷的他做了与平时不相符的的行为,他大声的背诵着徐志摩的诗:

  雪花的快乐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学子背诵完,小眼间突然间张大数倍,顾盼之余,自豪的看着小艾没看我。没有掌声,没有鲜花,没有赞叹,只有两声叹息。

  学子顿时如一片被抽去水分的叶子,枯莠至极。他连连追问,你们怎么了,这景色不美吗?------

  他是想问我朗诵的不好吗?

  我只是笑,指了指小艾!

  最后学子才怯怯的问小艾,我背诵有错吗?

  小艾只是一味的沉默,我不能如此对待兄弟,这样对学子来说太残酷。只得说,他背诵的诗,就如轻风明月,如晶莹在风花,在这里绽放。很好!真的很好,但现实中每一朵雪花,每一片叶子都不轻,都是那么沉重。

  学子还是不明白,只当是我安慰他。我解释了很久,他才有些明白了。他说,你们现在不高兴吗?朗诵这样的诗歌不合适吗?

  我说,有一些诗歌,只属于,也只能属于一部分人,因为他们有这样的生活,最重要的是,能有这样的生活体验。

  学子有些明白,他不解的说,我们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大学生。那个“大”字学子咬的是那么的重,也许在他的生命中,在他们父母的生活中“他的大学”才是最重的。考上大学,他的生活将是一片坦途。

  其实他不知道,我在帮档案室整理学生的档案时,看到过学子的档案,他是保送进花大的,有分无分根本就无关紧要,只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如果你问为什么我去整理学生的档案,因为我的钢笔字写的好呗!

  小艾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她说,最近你们在读什么书?我和学子吱唔了半天,学子推了我一下,两个一起回答问题就是真操蛋,说谎都不能。

  我大声的说,我们读了

  我停了一下,小艾的呼吸都屏住了,然后才说,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无以承受之轻》。我没好意思说《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学子的脸立马变成了猴屁股,在月下发出耀目的光,凡有眼的,必能见到。

  小艾看了我们的囧样,哈哈的大笑。笑的只翻跟对,就差没有在雪地上打几个滚。

  我没好气的说,用这么夸张吗?

  没有想到小艾那好看如柳叶一的眉,一下立上,又一下弯了,然后平直不动,严肃的说,你们可真吓着我了。她挥着那好看纤细的手臂,但在我眼中那气势,怎么看都像那里可以跑马,她分明就是一个女汉子。

  月亮一样的脸上,现出了豪气说,《金瓶梅》、《肉蒲团》看没看过。见我和学子齐摇头,不屑的说,想看不,如果想看,包在我身上。

  把她那高耸从云的胸,拍的嘭嘭响,看的学子眼珠都要掉了下来,其实我也是。

  我和学子心里都想看的要命,但是两个和尚没有水吃,这是一个普遍适用的道理。

  小艾等了很久,不见我和学子的回音,才注意我们两个的神情。

  看到我和学子的眼神的落点,汉子不见了,只有一个美丽羞涩的女子。

  我眼前一片恍惚,学子小声的说,一定是花眼了;我不这么认为,一定是被神马灵魂附体了。

  但书还是要看的,我们求知若渴,真的好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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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我们就走到了女生宿舍前。小艾很豪气的说,你们等我,我给你们去拿书。我和学子彼此看一眼对方,都从对方眼神深处看到兴奋和躁动。

  时间真长,如死水围住了我,我好容易才跋涉出来,每一次脚步声响起,都让我的心跳莫名的加快。

  终于上了河岸,小艾拿着书出来了,书包着皮,她很是狡黠的眨了眨眼,看着我们俩个说,只剩下一本,你们谁要。我俩躇踌了半了天,一齐抢了过来。

  小艾留下一片银铃般的笑声,上楼去了。学子快如闪电一样的伸出手,想要抢在我手里的书,我一闪身,躲了过去。然后我们你追我藏的回到了宿舍。

  我翻开一看,我了去。三毛,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太坑了吗!让这个小女子给耍了。我装作躲不及让学子抢去,学子翻开皮,又翻中间,然后翻结尾,最后没好气砸给了我。

  我说,你想看什么书?难到这本书不好吗?

  学子吭哧了半天,脸憋的发紫,也没说出一句话。

  原来快乐真的很简单,也很丑陋,如果你不高兴,看一看倒霉的人,或者那些瘪三的生活,你一定会快乐起来,就像春晚看赵本山的小品一样。

  我们的快乐一般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不堪的基础上。看到学子的郁闷,胸中的闷气它飞了。我哼着,我是一只快乐的小鸟,拿着这本三毛的小说躺在床上翻看起来。

  哎一枚鲜红如火的秋叶从书中掉了下来。叶子上写着:每一个人都是一枚叶子,一处独特的风景,你是我的春天吗?

  我了个去,我被雷的外焦里嫩。

  我正打算把叶子夹回原处,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了。

  我快速的起身想接那电话,没有想到学子先接起来。

  然后窃窃了很久,很久-----

  我装作很自然的问,是谁的电话!

  小艾!

  果然!

  学子又说,小艾来的电话,她问我要不要她的叶子。什么叶子,不是神精吗!没等我回答,她又问我喜欢她不?

  我急问,你怎么说的?

  学子说,当然喜欢了,不仅喜欢,还爱呢!五哥你说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你透漏给小艾,我喜欢她了,我没跟别人说啊!

  我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就把书递到了学子的面前。

  很认真的说,把这本书从头到尾认真读一遍!

  哦!学子开始认真的阅读。

  不久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那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有不规则的喘息声从那头传来,过了很久,那头小艾清脆声音响起。她温润的说:我要谈恋爱了,我知道你是谁。

  沉默!

  她有些低沉的说,我累了,我父亲在我高二时去逝了,母亲病了,亲戚都躲的远远的。真的好累,在学校和医院之间来回奔波。我真想就这样倒下,永远的睡过去,不再起来。可是不行,还有一个人等着我,还有医药费要交。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种情况。

  小艾扬起声说,不用,我要的不是同情,而是爱情,一个和我同行的爱人。你以后不会躲着我和学子吧!

  不会!

  小艾又如往日一般快乐的说,那太好了,可能自己太贪心了,相要的太多了。但我真不想失去我们之间的友谊。

  不会!我肯定的说。

  放下电话,我躺在床上,看着那破旧的墙面,上面依旧布满了裂纹,就像我刚看到他们一样,它们在眼中不断的扩大,像一断无底的鸿沟,隔离了什么,无法越过!

  我觉得自己像丢了什么东西,怅然有失。不是矫情,是男人的通病吧!我自嘲的想。

  我沉浸在某种莫名的情绪中,就如把脸埋在水里很久,很久,然后一点点的抬起头,水在脸上不断的退却,脸出了水面,自己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自己终于想明白了!

  我们彼此,就对方手中那把沙,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握不住的沙会一点点的消失。

  本来自己和小艾就如两条直线,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有交点,但就这样相识了,彼此始终都在黄线之外。

  从来没想发生点什么,从今天始也不会发生点什么!

  从今天始,自己和小艾将永远都是两条平行线,各自走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上,永远不会相遇。

  佳梦无期,柔情无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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