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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一进入云林体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钱小乐喂了几颗丹药,无奈地停了下来。云林拼命运转飘渺无极玄功,也没有多少效果,很快就倒在地上,唇青齿黑,但还有心跳,玄功仍在运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虫族很快就会追上来。
钱小乐召出“风之精灵”,又收了回去,自言自语道:“不行,就算要死,也得等他。”
“要死了么?或许这就是宿命,我终究逃不过。”再次面临死亡,云林竟没有太多挣扎,又或许是他尚未真正感受到存在的意义,只是觉得自己很笨,辜负了小七的祝福。他听见了伊人的傻话,心中感动,但苦于舌头麻木,无法说话,只能呜呜地叫着,催促她快跑。
很快,他便发不出声音,唯有渐渐黯淡的眼神,还盯着那一抹模糊的红色——怎么还不走?这傻瓜,明明知道虫群要的是我背上的东西,你只要一走,便会有生机,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还要傻乎乎地留在这里?
红色身影不懂,又或者是懂了,却不予理会,反而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她哭了吗,为什么有些温热滴下?”
他的神识渐渐迷糊,并不知各处血管里多了许多通道,大多数金血退回了心脏,一部分徘徊在黑丝躲藏的骨髓周围,二者交流着,似乎没谈妥,黑丝还是不肯出来。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者都让了步,金色血液把血管壁全部让了出来,黑丝轻松地游走了一圈,便吸尽了所有毒素,洋洋得意地回到骨髓。
“混蛋,醒醒,你要死了吗?你不能死。混蛋,你也不是那么讨厌,要知道,你抱我的腰时,我都没把你踢下去。”钱小乐正在低声哭泣,忽见云林的脸色转向红润,大喜之下,竟不询问奇迹的来源,只是拉住云林的手臂直晃:“你好了呀,……”云林“哎哟”一声,说道:“背上好痛。”钱小乐一看,发现暗绿色的毒箭已经变得透明,伸手便拔,哪知毒箭前端还有倒刺,毒箭没有拔出来,反而弄得云林又是一声痛呼。
“啊,对不起啊。我给你取出来吧。”钱小乐恢复了活力,嘴上道着歉,却不待云林答应,便把他翻了一面,自己则跪在一旁,用一柄匕首划了两下,便扔了出去:“野人,你太硬了。”
草甸很柔软,生机和着湿气平缓地进入肺部,柔荑在背上摸索着,云林感觉很梦幻,很感动,几乎要反过手,抓住那温柔的小手。可抓住那羊脂白蜡般的芊芊玉手后,又该说些什么呢?唉,说声谢谢吧,可说谢谢,也用不着抓着手呀?
他在蠢动和怯懦中徘徊着,机会也就丧失了。
钱小乐打出一道法决,把先前抛给他的长剑——飞霜变成小刀,很快就把毒箭取出来,左右端详了一番,才顺手扔进储物袋。又摁住云林,说:“等一下,我给你敷药。”不知怎的,她抚着云林的背部,竟然想起被抱着脱离长戟攻击的那一瞬间,那种肌肉的压迫感,蛮荒的气息,还有被揽着腰的感觉。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在害羞,又止不住要去想,脸上隐隐有些发烫。
察觉到伊人的停顿,云林心中疑惑,侧头一看,钱小乐正双膝着地,一手握着药瓶,一手按在自己背上,脸色微红,神思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本想开口一问,哪知目光顺着圆&润玉&白的大&腿看去,隐约见到烟罗紫短甲里面,一层薄而透的细纱包裹着一小丛青草地。
云林赶紧把目光移开,可就这一眼,金色血液已经剧烈地沸腾起来,身体某个部位便不受控制了。
旖&旎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两人都不说话,停顿了片刻,钱小乐忽然醒悟,脸色羞&红,强作镇定地说:“好了,你起来吧。”
“我再躺一躺。”云林哪里好意思现在起来。
“要躺也得翻身吧。”钱小乐说。
“呃,那个。”云林欲言又止。
“怎么了?翻个身还婆婆妈妈的。”钱小乐生性率真,并未多想。
“那……,我就翻咯?”
“你翻吧。”
云林翻过身,好了,没事。心中暗道。
“啊!”钱小乐愣了片刻,忽然惊叫,捂脸骂道:“混蛋,你这个流&氓,大&色&狼。”
……
两人还是无法静心,只得让钱小乐再当苦力。
离开不久,数十只妖虫找到了他们疗伤的地方。
一只长有三对晶莹羽翼、头生弯角的妖虫悬停于低空,一道灵力挥出,卷起草地上的一块泥。她的灵力如丝,轻削着泥块,渐渐分离出芝麻大小的一粒药渣。
若是钱小乐在此,就会知道这粒药渣是云林翻身时掉落的,因为她动手术时,早已把所有血滴、擦拭物都收进了储物袋。
美丽的妖虫嗅着药渣的气息,渐渐脸色微变,思索了片刻,对周围的妖虫一一作了吩咐。
……
这是一块溪流环绕的草地,瀑布从断崖飞落,激起一片轻薄的水雾。
钱小乐坐在草地上,一手握住一块灵石,埋怨道:“都怪你,总是静不下心。把我累死了。”
“那也不能全怪我呀,有两次我都静下心来了。”云林渐渐感觉到了斗嘴的乐趣,
“我静不下心,也是你害的。大&色&狼。”钱小乐赌气地说,逗来云林嘿嘿一笑。
然而云林很担心,两人白天可以逃,要是到了夜晚,又该怎么和妖虫斗?正出神之际,忽然收到一个传音:“龙族,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抬头一看,只见那只漂亮的新虫皇振翅悬停,与他遥遥相对。
“龙语!这虫子怎么会龙语?”云林暗惊,便用小七的语言表达了疑问。那漂亮的新虫皇闻言,高兴地解释道:“果然是龙族。你别惊讶,在我的传承里,龙族和虫族本是一个祖先。他们极力追寻着自身圆满,很少与外界接触,而且龙族有龙界,虫族所居之地也都自成空间,所以两个伟大传承的本源语言都没有变化,只是龙和虫的发展方向不同而已。”
“什么不同?”云林似乎受了钱小乐的感染,有问必问。
新虫皇脸上现出一道红晕,说:“龙族淫而少生,追求个体力量的最大化。虫族本性非淫,却又多产,奉行群体力量。”
云林点头称是,使了个眼色,叮嘱钱小乐注意戒备。
新虫皇并不在意,身形上下飘飞一次,如行礼模样,然后说道:“我叫朵岚。”
“我叫云林。”云林自然也不会失了礼节,拱手道。
朵岚毫不转弯抹角,说:“我希望,你能把皮囊里的石头给一点给我。”
“空精石,你要它?”云林终于明白了原因,而从先前那只虫皇的行事风格来看,反而是钱小乐等人救了自己一命。
看着云林沉吟,朵岚暗道:龙族果然是最喜欢宝贝、最小气的种族,不过,幸好同源相亲,他还是愿意与虫族说话。便说道:“我想,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我需要一些你皮囊里的石头,如果交易成功,除了让你们平安离开以外,我会答应你一个条件。还有,不要对人类说出你是龙族——即使对你身边的女人也一样。我可不愿意我们这样高贵的血脉死在他们手里。”
对于它的叮嘱,云林不以为然,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是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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