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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在想前面那些人?”老者在叶枫身上摸索着,好像在找什么,叶枫也不说话。不过他倒是个自来熟,直接问叶枫。“他们不过是一群不思进取的人,城里有很多活儿能让他们养活自己,但那几个比较壮实的人却认为在这里打劫来的更容易。而老弱病残的的确确是没有力量,所以我们自能各安天命吧。我们的职责只是守好这座城。”
“那你们就不管他们在这里打劫?”叶枫问他,在官兵前面打劫,太嚣张了点。
“为什么要管?他们活下来也很不容易,何况对于我们来说他们还有用处。嗯,好了,蓄气一层。资质应该不错。”老者扭头对身边的士兵说。然后,又走回士兵里,不注意的话,跟本不知道在这队伍里有着一个将死的老兵。
用处?叶枫回头望了那几个躲闪的身影,摇摇头。最开始说话的守卫走出来,说:“你可以进去,但这匹马要留下。”
叶枫看了眼这匹白马,知道自己以后肯定是用不上它了。现在把它放生,估计只也会成了外面那些人的早餐。还不如让它留在军中。叶枫摸了摸马颈,又抱了抱它,才走进源城。与城外的所见无边无际的不同,城内的城墙则都被四周的高楼所挡住。城外明明还是一片清冷,而城内却好像是万丈红尘。这才是大清早,就有卖包子的小铺传出一股股热气,面馆里的每张桌子上都有人在互相闲聊,也有在沿着道路散步的人。果然像那个守卫说的,真的很少有人骑马。现在人很多,却一点也不显得嘈杂。叶枫走进一家酒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把两个包袱放在地上
不一会儿,一个小二打扮的少年弓着腰走了过来,用恭敬的语气问道:“这位道爷,要点点什么。”
叶枫对他这种语气很不适应,有些别扭地说:“给我来几份小菜就好了,不要太贵,最好是不超过一两银子。”
“好叻,爷稍等。”少年抬起头对叶枫道,叶枫才看清他的面貌,估计他的年龄应该比白布袋和宋芝汝大一点,但也不超过二十岁吧。不过皮肤较黑,也更瘦,看起来就根本没有多少肉。不过看起来很精明。
叶枫看着窗外人来人往,不禁感叹:这里的确比城外暖和。叶枫发呆的时候,小二已经把菜都摆好了。只是两素一荤和一碗素面。虽然比起宋家的伙食要差上许多,不过也还不错。
这时店里的位置都满了,而且这家店里有两个伙计,所以帮叶枫上菜的小二,就蹲在地上休息。叶枫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小二走了过来,叶枫让他坐在自己对面。问道:“这里住宿多少钱一晚?”
“如果是在客人多的时候,估计要四两银子。现在的话一二两银子。其实啊,原本几年前物价飞涨,光是住宿就要十几两银子,后来,皇帝自己开国库,自己开酒店,而且低价住食,才让物价有所回转。”小二站了一会儿,但在叶枫的强烈要求下坐了下来。其实叶枫只是不习惯抬头看着别人说话而已。
叶枫摸了摸包袱,里面有白布袋留给自己的四十七两银子。看来还是够自己生活几天的。不过以后就必须另作打算了。
“道爷,你要住宿么?”小二问道。
“算了,还有叫我小道士就好了。”叶枫想了想,觉得报真名不妥。
小二点了点头,每个客人的喜好各不相同,所以只有尽可能去满足他们。
两人聊了一下关于源城或则皇城的事,叶枫才真正体会到修炼者在这个国家的权力。源城非修炼者不能入,而皇城非蓄气五层以上的修炼者不能入。至于城门口那些人的用处他也大概知道了,他们相当于一个工具一个检测修炼者的工具。如果是修炼者自然能冲进来。因为那几人的力量虽然不错,但防御力远远不如修炼者。而军队会每天给他们勉强维持生活的食物。而城里的凡人有三种来历,一种就是城门老者说的军队的奴隶,一种是强者的家眷,一种是像他一样的原住民。不是规定说非修炼者不能入么?那为什么第一二种可以进来?小二说,什么规定都是来限制小人物的生活,真正的高层又有谁会在意这些人的生死。
“李青,把这几个菜给丹药坊的李先生送去。”一个比较干练的小二对这个叫李青的小二说。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李青起身准备就走了。
“等等,我陪你一起去,我还要问你几件事。”叶枫左右手都各拿起一个包袱,放了一两银子在菜碟旁边。
“李青,哪里可以包吃住。最关时还能收我的?”叶枫问李青,毕竟这里他还是比较熟。
“这个……”李青为难的想了想,哪家会收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做工。
“好吧,那你和我说说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修炼的好地方。”叶枫问道。
“嗯……这里朝北走就有一个修炼广场,大多数人都在那里修炼,外围是免费的。”
叶枫“哦”了一声,倒也没有急着离去,去到那里还是要想保证填饱肚子。
丹药坊到了,是一个淹没在这座城市里的二层木质建筑。门口的摇椅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坊里则有很多的人。李青带着叶枫避开老头,朝坊里走去。房里摆着很多瓶瓶罐罐,那些人不时拿起一个放在眼前看了看。
李青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一个打杂的小厮给了他十几两银子。
“李青,把这些草药帮我们拿出去丢了吧。”正在算账的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李青,指着地上一个装着草药的麻袋说。
“好叻。”李青双手用力向上提,像螃蟹走路一样朝门口走去。叶枫把两个包袱放在一只手上,腾出一只手也提着麻袋。
叶枫估摸着这一麻袋草药有二三十斤,倒不是很重只是提着很不方便。叶枫帮忙提起下面的两个角,顿时轻松了一半不止。
出了门,叶枫轻声问李青:“都要丢掉?会不会太可惜了?”
“你这就不懂了吧,他是把这些草药送给我了。”李青回答说。
“哦,原来是这样。”叶枫现在还没想好之后要去哪里,于是就继续跟着他。
大街上,一群人成圆弧围着什么,叶枫和李青把草药放在人群边。李青在外围踮起脚尖朝里面看去,叶枫低下头在人群里朝里面冲。好不容易冲到了最里面,看到一个中年人扶着一个青年人,青年人右手紧紧捂住左臂,鲜红的血还在向外流,冲着医馆里面咒骂。听到周围人在不停的议论,叶枫明白了。应该是这医馆的主人不帮这个青年人治伤,才引出这出事。
“平时这医馆主人都是开着门的,听说医术还不错,可今天怎么这样啊。”
“对,听说这人是看到这少年,就把门给关了。”
“那这少年可能惹了不该惹的人,唉。”
……
叶枫走近仔细看了看,发现少年左臂有一道将近半尺长的刀伤,应该是快刀,因为伤口并不是太深。
“你干什么。”中年人这周围的人在旁边悄声评论着这件事,他只好当作不知,对着他儿子指指点点,他也还能忍,但他不允许有人走上前来想看一个笑话一样看着他和他儿子。
叶枫从包袱里拿出昨天给白马用的药,递给了他。中年人接了过来,面色稍稍缓和一点。打开瓶子问叶枫:“怎么用。”
叶枫应道:“直接洒在伤口上,止血的。”叶枫听到李青在叫自己,就冲出了人群。
李青走上来问说:“你怎么去管这种事啊。这些事都是不能碰的。”
叶枫没说话,只是看了眼他。李青笑了下,对叶枫说:“不过没想到你还会治病,那这些药草你应该有用。”
嗯?行医?好像可行。他在道观里就经常和草药打交道,一般是在初夏老道士就会带他去,西荒里去找药草。
“你还有多少银子?不如我们去摆个铺子吧。”李青眼中闪着精光,对叶枫说。酒店的日子虽然还不错,但他不甘于此。他想要修炼。
叶枫点了点头,说:“我只有四十六两。”
“我这里有二十五两。”李青说。“我们去贫民区租用一个房子,一年应该是三十两银子。你觉得怎么样?”
叶枫对李青说:“嗯,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把这些药处理了。先去把这些药草晾干,然后……”
“小道长,等等。”叶枫回头一看,是刚才的那个中年人。“小道长,我可以帮你们做这些。我家虽然不见得多有钱有事,但还好的是祖上有几栋大宅子。小道长,这种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中年人完全不是最开始的那副表情了,而是很热情地说。而青年的伤口也已止血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对叶枫笑了笑,以表感谢。
“我自己走吧。”青年对中年人说。青年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书生,很有大儒的味道。哪怕是刚才在还在流血,他也没有说一个字。
“魏如故。”他朝叶枫和李青做辑。
李青咧嘴笑了笑,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李青。”
“叶枫。”叶枫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叶枫和李青站在魏如故的身边,有的没的说着一些事。几年后,谁也没有想到大将军李青最开始只是一个打杂的小二,宰相魏如故只是一个受伤的书生,天香的院长只是一个小小的道士。三个少年的征途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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