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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天色已经全黑下来了。张家在天云城是第二大的势力,族长张原是五级中期风系法师,族中还有两位五级的元老级人物。家族势力很是不小,光是打手下人就有将近三百人,族中的生意也很广,天云城凡是有利润的上的了台面的大生意基本上都沾着张这个字。张府也修的是恢弘大气,红墙绿瓦,深墙高院,朱红色的大门,门前两座镇宅石狮,张牙舞爪,好不吓人。张雷成先去换了件衣服然后草草吃了点东西。吃完晚饭,稍微洗漱了下,向着书房走去。
他有个已经执行了七年的规定,从六岁起每天吃完晚饭后都要去书房去认认真真的练两个时辰的字,母亲会亲自监督。
“你回来了?去哪玩了?”书房里,母亲已经在等他了,见他过来了,柔声问道。
“娘,孩儿见今天天气不错,傍晚时天色美丽,就和重阳去乱石山赏景去了。”
“嗯,以后早些回来,好了,时间已经不太早了,我们快些开始吧,你去铺纸,我帮你研磨。”
铺好纸,张雷成又选了一支羊毫笔,羊毫笔是软毫笔,这种笔不比狼毫,猪鬃等硬毫笔,软毫笔因为性软,不好掌控,写出来的字随意性很大,很考验执笔者的功力和耐性。不过一旦练出功力之后,软毫笔写出来的字却要比硬毫笔更圆润丰满。只是初学时实在是太难掌控其中原理,有些无从下手。所以世人用硬毫笔居多。可张雷成从小练的便是软毫笔,七年来,在母亲每天的悉心教导下,已然有些火候了。选好笔之后,便端坐在椅子上,闭目调整心态。写字,最忌毛躁。若想写好一幅字,功力笔墨占一半,心态又占另一半。所以写字前的对心态的调整是很重要的。
母亲研好磨,又点上一支长烛端到张雷成近前,轻声道:“今天便练再练一次《衔草歌》吧。”
《衔草歌》是六千年前的书法大家王兰之的成名之作。据说是王根据远古神话《青鸟衔草救神赋》所创,这个神话的大致内容是远古时期,掌管天界的女神被魔神重创。受伤垂死时,一直青鸟衔草药和草上的露水救活了女神。女神感激救命之恩,让青鸟化为人身,后来女神在反击魔神的时候,青鸟又因为救女神将自己的性命葬送。这原本是神话传说,世人只当是老一辈的遐想。可王兰之却认定此事并非空穴来风。花了半生的时间,走遍了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地方,终于将这个故事完整的串联下来,并倾尽心血写了这首《衔草歌》。此歌一出,天下皆惊,因为这首歌无论是在书法上还是文学上的成就都到达了一种近乎完美的巅峰,一时间世人皆开始临摹这篇神作。王兰之也因此流芳万世。
这首歌赋,张雷成已经练了不下千遍,自然是熟门熟路。练了不到两个时辰,一幅在世人看来已是神作的字就书写完成了。母亲看他练的差不多了,便让他停了下来,拿过字来开始仔细检查起来。要说写字,母亲真是当之无愧的大家,别的张雷成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字经过这七年多的磨练,已经堪比那些当世的书法大家了。这点父亲曾带人来看过。可比起自己娘来,还差得太远了。他曾拿出过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与母亲偶然所书的几个字来对比。无论是笔锋的运用,墨色的掌控还是整体的意境,心态的把控。都差的如同天壤之别。他真不知道自己母亲写的这么一手好字却为何不愿让世人知道,成为一代书法大家,反而只是甘心在家中主持一家琐事。
看了半晌,母亲点了点头,道:“成儿,字写得不错。”
“都是母亲教的好,孩儿只是得母亲的教诲罢了。”
“就你嘴甜,”母亲笑道,“成儿,我问你,你练字练了多长时间了?”
张雷成想了想,道:“七年多了,仔细算的话,似乎将近八年了。”
“一眨眼,便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母亲点点头,有些感叹道。“好了,八年来,你的字也练的相当不错了,为娘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明日开始,你若有事便不必来这里练字了。娘也不会再监督你了。”
张雷成闻言,略有惊色道:“娘,您可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娘很高兴,你这一年多来进步很大,真的让我很高兴。只是现在你的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娘能教的已经全教给你了。剩下的全靠你自己领悟了。好了,你去休息去吧。娘困了,也要去睡觉了。去睡觉吧。”
“可是...”张雷成还想再说下去,却看见母亲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他。他的一肚子疑问只好又咽进了肚子里。
“是,孩儿先去睡觉了。”
“嗯,去吧。”
待张雷成走出书房,母亲收拾好了纸笔,坐在椅子上,满面凝重自语道:“唉!成儿,娘多希望你能继续陪我继续练字,可时间真的不多了,你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关好房门,静静的盘腿坐在自己床上,闭上双目,张雷成开始了修炼。没错,就是修炼。自从一年前检测出自己是风属性的体质之后,他就每天都坚持修炼。虽然,除了前一个月之外全是无用功,可他仍是没放弃过。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努力。说不定,今天就能突破呢?”他几乎每晚都会这么提醒自己一遍,这是一种很可怜的自我暗示,有时候连他自己坚持不住想放弃,可又实在不甘心自己真就平凡一生,于是就这么如同机械般的坚持了下来。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无情,就算你再怎么坚持自己的信念,它却还是依然我行我素,不会因为你坚持了就对你网开一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次眼看着元素之力从外界进入自己体内,绕着经脉转了一圈又从全身各处散回到空气中。他都急得满面大汗,他太恨这种眼看着事情越来越糟却毫无办法的感觉了。可恨也没用办法,他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
“唉!!”折腾了大半夜,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只能长叹一声,闷头而睡了。
王家是天云城第一大势力,族长王郁义是五级中期火系法师,族中也有两位五级的压场元老。原本张王两家势力只有一线之差,不分伯仲,可现在却不同了。张家已经全面败给了王家,而这一切的缘由,唉!都是造化弄人。
“哈哈哈,猛儿,今天的事干的不错,继续这样就对了,张家的小崽子越废物,那些和他们合作的人就越觉得没有张家后继无人,那么咱家的机会就越多。你知道吗?从你们检测属性到现在才不过仅仅一年的时间,原本与张家合作的生意就有将近一成开始向咱家提出合作的想法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年,除了死忠于张家的那几家走狗之外,其他的生意就都是咱们的了。到时候,和咱们猖狂了快一百年的张家就不复存在了。天云城就是咱家的了。”王家族长王郁义今晚很是开心,吩咐做了一桌子好菜与自己儿子畅聊。一身华丽衣服套在他那比王猛还黑的身上,好像马戏团里的穿着盛装的黑熊。
王猛倒是没有他爹那么高兴,其实他不是那么张狂的人,对于张雷成的种种也都是王郁义指使的,其实他本心是不想也不齿那么欺凌弱小的。
“爹,咱们就不能和张家和平共处吗?就非得想方设法置对方于死地吗?既然咱们已经是天云城第一了,何必非得大动干戈的把张家赶尽杀绝呢?”
王郁义听完,脸色略有不愉,可到底没多表露出来,只是沉声道:“猛儿,你这孩子别的都好就是心太软了,为什么要把张家斩尽杀绝?因为他们是敌人,对敌人就是要斩尽杀绝,这就和饭是用来吃的,酒是用来喝的一样,没有为什么,只有必须去做,一定要这么做。猛儿,你还太小,以后就会理解为父的苦衷的。好了,不多说了,我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几道菜,你赶紧尝尝吧。”
“可是,爹...”王猛还欲再说。王郁义把眼一瞪,大声道:“你小子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吃饭,吃完饭就去修炼,明天继续欺负张家的小崽子,不用留手,若真打伤了,他们忍了也就算了,要是敢来寻事,那我就正好趁机拿下张家。反正老子一天也看不下去张原那副嚣张的嘴脸了。”
“唉!是,爹。”王猛只得点头称是,然后安安静静的低头吃饭了。
第二日,张雷成照例去私塾上学。私塾只负责最基本的教书认字,而亚陆民风尚武。一般来说,只要实力超过三级,就可以不用去私塾了,因为大部分人都认为三级就足够出去闯荡了,增长实力才是正途,在私塾里学那些好几年都用不到的之乎者也都是在浪费时间,那些东西,只有没法修炼的废物才会下功夫去钻研。
他在私塾这一天很平静,先生依旧把一半讲学的时间用在了讲述对大帝的热爱之情上;王猛依旧想尽办法激怒他;李重阳依旧护着他。而他,依旧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今天,在他看来应该和昨天没什么两样,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可事实上他的命运在今天才算正式开始。
而开始这一切的,是一个老者,现在正在张家等着他的一个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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