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过了10年,我42岁了,久而久之,如他所说,习惯改变了性格和习惯,我开始觉得生活只需要幸福的存在即可,即使没有任何书面和实质的保障。
后来有一天他突然问“聊聊你以前吧,从没听你提起过”
“我忘了”皎洁的笑容总是能掩饰很多“好吧,那就不说了,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他一脸的笑容。我一直相信命运的主体,因果都是附带,在某些时候,都是选择造就了因果,然后因果循环组成命运,这就像一张网,织来织去都是那些人,既然有些人种下了因,那么以后他必然还会出现,有些人注定是过客,匆匆走过,留下水花激荡。
“那就是我的母校,我大学就是在这待了四年,逝去的总是值得怀恋,你知不知道念及过去的才是深情的”他在车里指着前面激动的说,然后认真的看着我“进去看看吧,好久没进过大学了”提起大学,思绪总会飘零天地,我很久都没进过学校了,我突然想到我的儿子,他现在的年纪应该也要读大学了吧,但是估计也有可能没有读书了,可能在外面飘零,我有点害怕他的成长会丧失,丧失之后就是沦落,这是多么可怕的。我之前抛弃他时原以为我会一直那样洒脱下去,到现在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感觉到以后年老的孤独,可是,我找不到他,也不敢面对他。
汽车开进校园,现在的大学人可真多。在平行的路上,我们缓缓前进,青春气息这么强烈的地方,好像有点不适应。“打开车灯吧,这么多人,天色也不早了”
他马上开了灯,然后指着前面“你看前面有对学生在接吻”这对情侣停下来看向了我们,但我们和他们之间却还站着另外一个男的,他站在那伫立了很久,这时,旁边陈沐接到了个电话。他把车开出了学校,那个挡在之间的少年也跑了出去。我感觉到了到现在为止,整个事情的不对劲,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一幕,这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他肯定想表达什么,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好,就像20年前我在那个巷子里的感觉一样,一切该来还是会来。
恍恍惚惚已经40多,要明白的事却还很多,他在车里给了我最后一个吻,我也是最后一次见他,“景悔,我们在一起快10年了吧,我今天要告诉你很多事情,你要认真听,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这样说,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们没结婚没生子,没见双方父母,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不必回答,我来解释这一切吧,你有一个儿子,但出生后就没有管过,你来到上海,却混的很惨,所以你勾搭上一个有钱的老头,他帮你有了今天,但没过几年那老头就被你送进了监狱,而你却忽视了很多,比如我就是那老头的儿子,我一直在国外,我不能对你怎么样,只能慢慢成为你的依靠,消磨你的青春到40岁,我找到你儿子,知道他在这学校就带你看看,就是刚刚那个拦在路中间的,我让你知道他存在于你的身边,然后呢,你肯定陷入与他相认的痛苦之中,他20岁了,会认一个从来没养过他的母亲吗?你很绝望吧,没有任何依靠,就像我家那个判无期的老头一样,还记得我和第一次见面就说过吗,有因就有果,一切不是因为命运,是因为一个选择,你选择来到上海,你选择了那条路,才有了今天结果。当然我当初选择报复你,也可能是不太明智的选择,但都到了今天,再也没了如果。我没有什么奶奶,那都是假的,不能生育的事情也是假的,我不想和你再有下一代的牵扯。你走吧,恩怨应该要了了,我也付出了自己的代价,不过一口气,出十年年华。
外面一声巨响,外面的暴雨砸在这地上,我以前怀疑过,也行动过,但最后我总是去选择欺骗自己,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活在欺骗里的十年,我一点知觉都没有的过了很久,我还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联,但我又必须得冷静,我总觉得绝望不在于此,早存在于那个暗黄灯光的巷子,现在要找寻的是我儿子。
我也曾在深夜里独自哭泣,我爱过的人,都把我伤得最惨,但今天我更倾向于相信命运,如陈沐所说的因果,但若不是左文,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一切。我没办法只能回到以前左文的老家,打听到他姑姑的住址,我知道我很快就会见到我的儿子了。
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作为一个40岁的女性那么现在问题很明显,我得找到我儿子并相认,但是他20岁了,想要相认,这个过程并不简单,不知道又要经过多少撕心裂肺的场景,而这就是陈沐所想看到的,我自己也承受不起那么多起伏了,我找到了他姑姑,她见到我时很激动,我和她20年没见了,她作为左文的姐姐以前对我很好,现在我们都一转眼快要成为第三辈的人,“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你消失之后,左文也去了外地,十几年都没消息,你是要认儿子吧,估计很难。”
“嗯,我知道,我想了个办法,只想求你告诉我点关于我儿子的事。我先要见他一面”
在他姑姑家吃了顿饭,我见到了他,他一点都不像左文,他眼睛没有他父亲那种精神,没有那种执着的眼神,我真想哭出来,这种感觉是亲情,都无法割舍,我下定了决心要挽回我的儿子,在这之前,只能以一个阿姨的身份了解他。
“你好,我是你姑姑的朋友,你可以叫我景阿姨,听你姑姑说你快要结婚了,想做生意赚点钱,那我们随便聊聊吧,或许我可以帮你。”陌生人这样的开场白应该是不会被拒绝的“先了解下你吧,你别介意,我随便问问,听你姑姑说,你从小父母不在身边,你觉得这对你影响大吗,我也有个孩子,没有经常陪他想了解下你们的想法。”
他可能觉得很奇怪我问他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回答了“要说没影响,都是骗自己吧,我从小到大都不想提父母这一类的话题,小时候听到心会刺痛,现在呢,是懒得解释,当节奏变成习惯,很多东西开始无所谓,你若问我恨不恨他们,我也不想骗自己,恨就是恨,不过就算哪天相见,我也不想太过纠结这个问题,世界该是怎样就是怎样,别打扰我的正常生活就行。”
他这样回答,我已经很满意了,至少他没有把这个视作仇恨,时刻挂在心里,但作为当事人,我总是喜欢主观的为自己辩解,我继续说道:“我也有个孩子,我很少照顾他,他肯定恨我,对他对我,我也没有任何理由推脱,只是客观来说凡事有因必有果,只恨是凡人,我总是回想以往的每一个选择,现在越来越来觉得再次身临其境不受主观影响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或许因果的尽头就是命运,我的接受,是局面的无法改变。”
我知道这番话是我自己的自我安慰,但只要是有一点希望,我也想去尝试,我还是想对他进行所有的补偿。总的来说,一切都在计划之类,接下来就是实质性的措施了。
想要得到就不能拘泥于成规,结果是任何人改变不了的。我记得这是那个老头告诉我的,我也因此得到了很多。我知道他一直喜欢一个叫夏瑶的女孩子,而我也知道了那天在学校当着我儿子面接吻的就是这个女人,需要不经历那种撕心裂肺的场景,我必须极端一点让我和我儿子相认。我准备花钱找一帮人#绑架这个女孩,让惊蛰来救她,这个时候就产生了一个契机,平常时候之所以会为了心中的矛盾而闹腾,是因为没有生存危险的刺激,而当面临生死,经历救赎,就会心存感恩,把矛盾化为纠结,接下来就是时间。所以我决定让他受点罪,我必须在仓库制造场火灾,然后我把他救出来,却遇上了绑架夏瑶的人,把他打晕,买通医生告诉他,是我输的血救的他,这个时候他姑姑就该告诉他事实了,想要得到就不能拘泥于成规,结果是任何人改变不了的。
我已经和他姑姑说好了,找个让人释怀的理由搪塞过去,他姑姑帮我想了个理由:生下他后,我就得了重病要去国外治疗,去了之后,由于在那里犯了法,被判了几年,之后出来,来了上海做生意,却一直找不到他的消息,当然这要准备好充足的证据,来证明这一切,那时他经过这一切应该会慢慢接受。
我自认为这是完美的,并自由于我的计算,但真要实施的时候,心中还是忐忑的,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不知道会怎样,没人能理解不惑之年的心力交瘁和孤独终老的恐惧。
3月5日惊蛰,我在仓库一直等待着,我等到了很多人的到来。
最后我躺在这医院,没有多久时间了,我感觉不到痛苦了,我总结这所有发生的故事,我发现许多疑团至今未能明白,首先为什么会出现我不认识的人在仓库,之前为什么我会那么偶然遇到惊蛰在学校,陈沐的出现和消失也太可疑,之前的王莹,再之前左文同性恋的事,他的朋友却一个都没和我提起,我到现在才回想起来,我错过的时机太多,本来有很多不一样的选择,现在无能为力了。新的感觉作成的一种假象,首先,不明白为什么,很快这些“为什么”与“原因”却将消失,最重要的是感觉本身,我们虽然强烈挣扎、拼命地抵抗它,自欺欺人的装出没事,在那泰然自若的外表下,事实上,我们已彻底地失控了,未来一切已经无关,我达到过很多目的,我知道总有失算的那天,我不断想起以前,我知道这世界还是源于因,结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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