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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正昏昏的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这时候步行街已经热闹起来了。其实他是被嘈杂声吵醒了,醒来后浑身酸痛。他想可能因为他一整晚都是在椅子上躺着。左正到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些。但是看着镜子里自己这张脸,怎么感觉有点陌生呢,脸色比平时白了许多,这不是皮肤白,而是那种没血色的白,隐隐的有一丝恐惧感,他努力回想昨晚上的经历,像是做了个梦,这个梦就像是平时的鬼压床。左正有个毛病,上学时熬夜打游戏落了个神经衰弱的毛病,平时睡觉经常鬼压床。但是都没像今天这么累的。
他疑惑着拿毛巾擦着脸,一张仿佛不是自己的脸。这时有人细声细语喊了声:“老板在不在啊?”
“在啊在啊,就来啊稍等。”左正答应着走出卫生间来到货厅。见到柜台边站着一个身着灰色西装的细高挑的男士,先是怔了一下,向他身后瞅了两眼问道:
“是你-----你----叫我吗?”
“对啊,这里还有旁人吗?”这人回答。
左正心想,这老爷们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不过长得眉清目秀的,身材足有一米八,和自己着矮胖子比起来,还真是有点嫉妒。“啊,好吧,你有什么需要?”左正拿起抹布一边用擦拭柜台一边问。
“我是来买拔罐器的,那种陶罐的,但是也不是那种工厂生产的陶瓷罐。”这人用一种挑剔的口吻回答左正。
“看来你是个行家啊,这种罐我保证你在这市里找不到第二家有,对了,谁告诉你我这有这个东西的?”左正放下手里的抹布来到高个儿跟前,说是跟前,其实左正还是保持距离,这一米六的个子,站到帅哥面前还是有些自惭形秽啊。
“一个朋友跟我说的,说你这里有这东西。”高个儿说着扶了扶眼镜,压低头仔细观详了一下左正的脸,“呀!大哥,你这是中了邪风了啊”
左正吓了一跳,退后一步说:“别瞎说,什么邪风歪风,我可不信那一套。”说着不由自主的摸了把脸。
“看看,还不信,是不是觉着脸和昨天不一样了?”高个儿似笑非笑带地说。
左正心想这哥们还真是个行家,便推过来一把椅子示意高个儿坐下。随后倒了一杯茶放在高个儿面前的茶几上。
高个儿微笑着坐下,说:“大哥,今儿我要是给你治好了,你能不能送我个陶罐?”左正说:“今天有幸认识位行家里手,送你那是当然的了。对了,怎么称呼?”高个儿从上衣内兜里拿出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城北秀才中医诊所,下面是医生的名字:文贵。
“噢,你就是秀才中医诊所的文大夫啊,早有耳闻,早有耳闻。我听朋友说这个诊所有些历史了,是晚清时期文姓的一个秀才弃官从医开办的。”左正忙伸出右手主动握手,眉宇之间投来羡慕的神色。
“没错,说起历史来,我是文家第四代传人了。”文贵说这呷了口茶接着说,“我从我父亲那里得知你们店里有那种陶罐的,开始我不信这个东西有什么神奇作用,拔罐嘛,就是把体内寒气拔出来就行了呗,两年前我诊所来了个病人,我给他用玻璃罐拔了一个疗程,一点效果没有,反而病情加重。后来问父亲,父亲说我用的罐不对,让我去拿他床下的那个陶罐给病人拔。我没好气的去拿了出来,试了一次。第二天那病人就说病情减轻了许多。我很奇怪的问我父亲,说这不跟玻璃罐道理一样吗?怎么这个陶罐子就能起作用呢?我父亲跟我说这东西不是陶罐啊,这是骨灰坛子,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文贵若有所思的又呷了口茶继续说:“老爷子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把这个罐子保护好,可惜的是前天收拾房间还是让诊所的伙计不小心把这个宝贝给摔碎了,我那个心疼啊。伙计还给我来一句说:‘这不就是个陶罐子嘛,回头我给你再买个不就行了,看你像摔了古董似的。’他哪知道这东西那么好弄啊,唉……”文贵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左正听完了说:“不用心急,我这还有两个,现在这东西不多了,以前国家没实行火化遗体的时候,老家的人迁坟都用陶罐,就是把之前埋在坟里面的骨殖捡在一起再火化一次,然后把骨灰装到骨灰坛中用红布包好,迁到另一处和亲人合葬,合葬时候还是使用棺材,所以这个罐就是个转移使用的工具,以前我小时候我奶奶就爱收藏老家人迁坟的骨灰坛,他总和我说这东西拔罐子百治百灵啊。原来老家有四个,后来让我卖掉了两个,现在还剩下两个了。如今这识货的主儿真不多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竟然还懂这个。“
文贵说:“我这也是从家父那里学的,其实这其中有些道理,讲出来如今的人都不相信了。“
“是啊,是啊,你等着啊,我给你找去。“说着左正起身去了后面的小仓库,这里是个小仓库,也是左正不回家时候的临时卧室,里面放了张折叠床。左正在墙角的木箱子里掏出来两个陶罐,全部拿到货厅,递给文贵说:”诺,这两个我都送给你了,今天聊的投机,中午咱两个喝两盅如何?“
文贵小心翼翼的接过两个罐子说:““送给我可不敢当啊,你开个价吧。”
“算了算了,这东西放我这卖给别人赚不了几个钱,不如送给有缘人啊,你说对不对啊?”左正又伸手过来握手,说:“你还得帮我看看这儿”,右手握着文正的手,左手指着自己的脸,盯着文正认真的说。
“哈哈,对,对,光说话忘了正经事了。”文贵说,“这样吧,我给你把步骤写纸上,晚上你按我的一步步来,管保你明天一早就好。我这也是个秘法儿啊,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哈哈哈哈——”
“行行,现在先不要写。”文正看看手机说,“这都十一点多了,咱先去对面酒馆儿里坐坐,喝两盅儿,唠唠嗑,我今上午生意不做了。”说着把这两个陶罐用泡沫包装纸包起来放在纸箱里,一边包装一边逗趣说:“这回这俩宝贝你拿回去可得操心了啊,我估计咱们这地区也就这俩了,碎了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也找不到了。”
“那是那是,回去我得把那伙计好好收拾一顿。”文贵应和着,“现在这些小年轻的都毛手毛脚的,干活不利索还跟你一愣一愣的。”
“说这话好像你多老了似的,我看你也是个小年轻啊,你有24不?”左正放好纸箱站起身问道。
文贵指着自己的脸说:“29啦啊,还24呢,你看我有这么嫩啊?”
两人说着走出店门,左正随手插上门栓,没有上锁,因为酒馆就在医疗器械店的对面。
“我看你就是嫩,说实话哥今年34,你看我这老的像不像50?我是真羡慕你啊,看你这一上街,拉风啊,我见好多小姑娘都回头瞅你啊,诺,你看那边刚过去那两个,还在回头看呢。”文正说着向着那两个妹妹怒了努嘴。
文贵顺势看了过去,那两个妹妹立马羞得回头便走。
“看她俩走得快,你这一眼看得她俩心里不知道有多美呢哈哈哈“文正开玩笑说道,”你哥我要是你这魅力,那你嫂子不得天天抱泡菜坛子了。“
左正这话把文贵也说的脸红了,两人说着走进了酒馆,找了个靠窗的座。左正继续打趣说:“来,今天接你的光,让我也多欣赏欣赏美女啊哈哈“,文贵说:”大哥你别拿我寻开心了,今天这酒我请客,你今天给我那两个宝贝可是无价之宝啊。“
“你请啊,我估计你也请不了哦,我在这家酒馆喝酒还真没花过钱啊。“文正说着话这眼睛就开始向窗外扫描,”哎,我说你往窗户根儿坐坐,外面的妹子看不到你都不往跟前来。“
文贵没理会他说:“说我请就我请,不要推辞了啊。“
“不用你请,我请!“这时候酒馆老板边说边端着茶壶走了过来,”你看看他,也就过过眼瘾吧,他那下面敢动一动试试,他家婆娘敢给他剪了去。“
文贵抬头一看,嗬,这店老板,用古人的话那就是身高九尺、膀大腰圆啊,这块头足足两百斤有余,特别像水浒传里面那个鲁智深啊,光头,就差整一串馒头挂脖子上了。
文贵正纳闷这店老板怎么今天要请客,左正说话了,“我说不用你请吧,这是我一个生死弟兄,叫贺智勇,外号大锤,我俩同岁,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括弧,除了老婆。”说的旁边的吃饭的客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酒菜排摆妥当,大锤也坐过来,开了瓶陈年窖藏一边倒酒一边对着文贵说:“兄弟,看你文质彬彬的是做老师的吧?”
“不是不是,我是个大夫”文贵说着一把捂住自己的酒杯,“我不会喝酒的,你俩喝就好。”
“这算哪样?别跟娘们似的,到哥们这你就放开了喝!”大锤力气大嗓门也大,一把把酒杯夺了过来。
左正拍了大锤一把,“别口无遮拦乱讲话,你这毛病能不能改改?”
“就改就改”大锤不好意思的对文贵点点头。
其实文贵这被说做娘娘腔可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人啊就是百人百性的,有的人他就是爷们的身子,娘们的性格,但是自己接受自己就好。
三人推杯换盏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文贵先是醉了,毕竟没怎么喝过这么多酒,三个人喝掉了两瓶半56度陈年窖藏。文贵自己三两都不到,剩下的都让左正和大锤喝了。这两个人酒坛子泡出来的,喝了这么多还在那指指点点的隔窗观尤物呢。
下午五点,文贵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左正店后屋的折叠床上。一翻手机,6个未接电话,都是诊所打来的。“这不耽误事嘛,看来这酒还是不能喝啊”他自言自语的起来洗把脸,走到货厅,左正正在给客人包装器械。见他醒了,说:“你自己倒点水喝啊,我这顾不上你了。”
“你忙你的,我自己来。”文贵答道,说着倒了杯清水,咕咚咚一口喝了下去,随后在茶几底下的杂志上抽出一张白纸,拿出笔沙沙沙的写了几行字。写完压在茶杯下站起身说“大哥,治你那脸的法子写这纸上了,时辰方法都要对上才行啊,我的抓紧回诊所了,这一下午好几个未接电话,家里人都不知道我跑哪去了。”
“好好,放那吧,我不明白了给你打电话。”左正忙乎着包装货物也顾不上送文贵。
文贵抱着这两个宝贝走出步行街打了辆的士,离开了。
深秋的天就已经变短了,七点多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步行街的灯光亮了,这时候逛街的人也渐渐少起来。大家都知道这个地方以前的用处,所以天色一暗,很多忌讳这个的人就都离去了。
左正收拾了一下店里的器械,也准备闭店,这两天老婆带着儿子回娘家了,否则昨天晚上他也不会整晚的瞎鼓捣那些设备。正收拾茶几突然发现被子底下的白纸,他才想起文贵文大夫给他的治脸的方子。
左正这不看则已,一看着实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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