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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此人首级,赏黄金三十两!”
丛林深处传来一道粗狂的吼声。本自战战兢兢犹豫不决的十几位彪形大汉,可谓是要钱不要命,闻言眼露精光,怒吼着扑向周凤夜。
同时,丛林处,再次窜出了几位手持长剑的剑客,不同于这些一味蛮力劈砍头扎黄巾的彪形大汉,几位剑客身轻如燕,可谓是蜻蜓点水,脚尖一触地,整个人立马飞掠而起,手中长剑直刺周凤夜。
周凤夜神色平静,一身“海上生明月”护体,面对拥簇而来的数十位来势汹汹者,手持“清吟”剑,却未动身,体内六百窍穴大开大合,那一湾金色池塘内展开两片金色莲叶的莲花,微微一颤,一股滂沱气机顺势而生,一气流转六百里。
身躯一震,紧贴肌肤数寸的护体层,骤然膨胀,一瞬间,便是三十丈,恍若疾风暴雨,三十丈以内的持刀斧及已经持剑扑来的剑客,尽皆被一股无形却又强悍的力道,给震飞,几位身手敏捷的剑客,身躯被撞飞至四十丈外,摇摇晃晃稳住身子;几位莽撞的大汉,径自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地上。
“一群废物!”
一声怒吼,一道身影自丛林深处窜出,周凤夜只觉一道寒光闪过,体内气机突然溃散,三十丈的“海上生明月”,被一刀给破掉。
周凤夜大惊,一步八丈,急速后退,却是那道身影,却是停在了原处,并未再次出刀。
亦是一位身材彪悍的中年男子,一脸络腮胡,头扎黄巾,手持一柄青龙偃月刀,刀刃泛着寒光。
此男子一脸惊诧,与方才那暴怒之吼显然格格不入,男子试探问道,“方才阁下用的,可是儒家的“海上生明月”?”
周凤夜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男子闻言一愣,却不生气,而是一副恭敬的模样,抱拳道,“在下岩仲,黄巾山鹰教教主,方才多有冒犯,还望阁下莫要生气。”
周凤夜满心好奇,尽是警惕,对方既然可以一刀破掉自己的“海上生明月”,那自身修为岂不是至少与自己旗鼓相当。
周凤夜冷笑道,“想必我跟岩教主不曾见过,更无恩怨可言,我们只是途径此地,在此小憩片刻,怎的岩教主就背后放冷箭呢,若是想劫财,那实不相瞒,可让岩教主失望了,我等出门在外,可没带多少银两。”
自称岩仲的男子却不生气,赔笑道,“阁下大人有大量,是岩某管教手下不利,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还望阁下莫要生气,岩某愿真心道歉,以弥补对阁下的冒犯。”
周凤夜背对着“野猪岭”,伸手示意。
小太监慕容一马当先,须臾间,便飞掠至周凤夜身侧,这速度,比之周凤夜快了数倍,这数百米的距离,在众人眼中,仅是一眨眼间,远处那个身材消瘦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着实将众人惊了一跳。
岩仲眼中骇然失色,不是眼前这人方才疾如闪电的速度,而是此人身上突然散发出了一股强悍如山岳压顶的气机,一瞬间,自己体内气机便翻滚沸腾,却无法压制。
岩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恐惧道,“阁下饶命,岩某愿粉身碎骨来弥补方才的不敬之举。”
周凤夜笑而不语。
小太监慕容气机依然攀升,却独独岩仲一人身躯颤抖,跪地不起,众人却安然无恙。
嘴角已有血丝溢出,岩仲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痛苦,身躯几乎匍匐在地,“黄巾山鹰教愿为阁下调遣,为阁下马首是瞻!”
“好了,慕容,天凉已久,一直让我们岩教主跪在地上,受了凉可咋办。”周凤夜阴阳怪气道。
小太监慕容气机一收,岩仲若一头暮年却刚刚耕完田的老牛,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模样,有些骇然的看着周凤夜,却依然跪地不起。
周凤夜笑着走过来,亲手扶起岩仲,笑道,“岩教主快快请起,让岩教主受惊了。”
岩仲苦笑一下,恭敬道,“是岩某有错在先。”
周凤夜拍了一下周凤夜肩旁,眯起丹凤眸,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也算是还礼了,岩教主无需感到受之有愧,我可是一向大方的很啊。”
岩仲一脸尴尬苦笑,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此时秦香儿方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累的微微喘息。
“我说乖徒儿,看你大师兄,几步就到为师身边了,再看看你,花了半天的时间,方才气喘吁吁的赶来,以后你得好好向你大师兄学习,知道不?”周凤夜嬉笑的看着满脸通红的秦香儿。
秦香儿闻言嗔怒,“谁是你徒弟,不要脸!”
岩仲闻言有些哑然,尊师如尊父,但自己眼前却真真切切存在一位骂自己师傅不要脸的人,太有些匪夷所思,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位师傅还笑呵呵一笑,一点也不生气。
岩仲恭敬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秦香儿一马当先,声音洪朗抢先说道,“此人便是江湖上臭名昭著,人见人恨,一身空皮囊却最喜骗人装大侠,遇到危险还要徒弟保护,喜欢说大话人称“木脸皮大侠”的周峰是也。”
岩仲再次一阵哑然,偷偷看了眼周凤夜,周凤夜不怒反笑,倒是身边那位修为高深的少年,却是一脸怒然的看着秦香儿。
周凤夜突然问道,“岩教主,在下有一事很好奇,你们黄巾山鹰教如此多教众出现于此,莫非是要进行什么大事,若真是在此拦路抢-劫,此路鲜有人至,且富贵人家只怕更不会走这种崎岖小路,劫得银子只怕都不够众兄弟们喝碗酒的。”
“但若不是打劫,我与你们黄巾山鹰教远无怨近无仇的,却二话不说便要除掉我们,外加尔等脾气如此暴躁,更有你一教之主亲自出面,周某猜测,莫非是吃了什么苦头,流落至此的?”
岩仲叹息一声,手中青龙偃月刀往地上重重一戳,道,“周少侠所言甚是啊,我与众教兄弟,的确是落难流落至此的。方才偷袭的那一箭,也是我教兄弟有气无处发泄,恰逢周少侠三人路径此地,便一时头脑发热,便…...”
说着岩仲一声怒喝,“王贵,出来!”
紧跟着一位身材彪悍,头扎黄巾的彪形大汉,未迈出一步,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教主饶命,大侠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罪该万死……..”
周凤夜一摆手,笑道,“免了!”
跪地汉子感激涕零,扑通扑通磕头,语无伦次道,“多谢大侠不杀之恩…….”
岩仲立马瞪眼怒视跪地的汉子,骂道,“还不快滚。”
秦香儿皱眉不悦,意欲开口,却看到周凤夜笑眯眯的看了自己一眼,怒哼一声。
周凤夜笑了笑,“方才那一箭,岩教主无需放在心上,只是周某好奇,岩教主的黄巾山鹰教,是如何流落至此的?”
岩仲闻言眼神一亮,随即恭敬道,“此事说来话长,我黄巾山鹰教落教于前方那处青珠山上已有百余年,不料前几年临山青楼山上突然兴起了一个新的教派,却叫什么青巾灭鹰教,此教名字不仅与我教针锋相对,而且这数年来,处处与我教弟子做对,山下时常伤我教弟子,岩某也曾去跟他们理论过,奈何当时实力不济,却被他们副教主重伤。”
“自此岩某便潜心闭关修炼,我教也一直对那青巾灭鹰教的胡作非为忍气吞声,数日前,岩某终入四河金刚镜,本以为由此便可扬眉吐气,为我教这些年的忍气吞声争一口气,却也败了那副教主。”
“只是那一直未露面的教主,却是个阴鸷的书生,修为境界高岩某一筹,一柄折扇使的是出神入化,好自那书生并未对岩某真动杀机,但岩某后知后觉,方才知这又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那青珠山,却已被青巾灭鹰教霸占,除跟随岩某一并下山的众兄弟,其余弟子,尽皆被杀。”
说完岩仲长叹息一口,再次将青龙偃月刀往地上一戳。
黄巾山鹰教众人,突然集体跪下,声音悲壮却又洪亮,带着一丝虔诚,喊道,“恳请周少侠为我黄巾山鹰教做主,我黄巾山鹰教,愿周少侠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周凤夜一愣,岩仲却也是单膝跪地,恭声道,“请周少侠为我黄巾山鹰教做主,我愿让出教主之位。”
周凤夜单手扶起岩仲,不假思索笑道,“岩教主不必如此,周某既然想知其中缘由,想必岩教主也知道周某肯定要涉足一番。至于这教主之位,便还是你的,但方才岩教主所发誓言,可莫当儿戏!”
“但听周少侠吩咐!”岩仲心中一沉,却依然不可置否。
瞬间,站在周凤夜身侧的小太监慕容,突然出手,以手掌做刀,一道青影闪过,一名青衫剑客的头颅滚落在地。
周凤夜笑道,“黄巾山鹰教当真是“卧虎藏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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