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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宗后山,诸人瞭望,遮天巨树本就光阴黯淡,加上怨气笼罩,早已看不到步离身在何处。
向于锦暗叹一口气,手一摆,正欲下令关闭八方厚土阵,只见焦子墨突然挺身而出道;
“大宗主,弟子想对那巨树做些调查,可否劳烦宗主折几个枝干,让弟子拿回去查看一番。”
大宗主手一僵,随后看向力正源,见力正源点头,他道;
“好,那我就去取一些,不过你要小心,此树很是诡异,先前后山巨树,想必你也知道是从这里移植的,却是不能存活,而此树白天对人无害,夜里却是隐隐散发出丝丝怨气,对人有害,你要注意。”
“是,谢谢大宗主提醒,子墨省的。”
看着向于锦浑身布满源气,折枝干而去,诸人又沉默起来。
“子墨,先前你曾对步离说言,先者林有先辈的遗物与杀伐之物,是真的吗。”力正源随口问道。
焦子墨一脸苦笑之色,他那曾知道,先前不过是为了让师弟进去,而随口胡诌,怎么师傅也是心乱了,这个他也信。
“师傅,子墨当时也是权衡利弊,随口说来,先者林一切,我都没师傅老人家知道的多,师傅提及,子墨内疚。”
“唉,师傅也是急躁了,你不必自责,你师弟如果真的死了,无非是早死几日,向阳宗面临的危机,我们迟早要面对的,死不可怕,就怕...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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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者林深处,苍莽巨树,错综复杂,盘根交错,直插云霄,葱葱茏茏,把天上的烈日遮的是,一丝也无,新旧交替,树下铺着一层层泛着枯黑的叶子,人踩上去,发出‘踏踏的’声音。
丝丝灰雾,所谓的怨气,袅袅升腾,身背包裹的步离,一付小心翼翼,獐头鼠目的模样,把脑袋伸的,好似跟身体脱节了一般,脚步没动,脑瓜子先伸过去了。
面对众人时,发出的豪言视乎都是狗屁,虽然他的样式难堪,不过确实管用,首先地下铺散的叶子在他的行动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四周的怨气对他来说,还真让向于锦等人说中了,对他一点也无碍,只要他保持,心态平和,不动怒,那么身具无垢之身的他,面对这些微薄的死者怨气,还是能排斥的。
随着他的深入,苍莽巨树更加*,宏大,而怨气也浓厚起来,地面的枯叶,零星的鼓起,一块块碎石、石碑等物露出一角。
他小心的拂去枯叶,完整的碑石显露出来,石碑整体还算完整,不过可能是年代有些久远导致,石碑表明,斑斓交错,颜色灰中泛黑,使得碑体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
步离脑瓜子伸的老长,他想看看石碑上刻着什么,鼻息一急,一口气呼在石碑上。
石碑无声间化成齑粉,铺散开来,打在枯叶之上,发出噗噗声,惊得他,跟兔子似的,蹦跳起来。
这下子,恍如捅了马蜂窝一般,附近微微隆起,掩盖在枯叶下的碎石堆或是石碑,被他一闹腾,皆都发出‘噗噗’的声音。
原本寂静的先者林,又只有一个人的他,怎能不慌,他暗暗叫苦,大意了,也没了先前的走一步,看三步的身态,索性一咬牙,奔跑起来。
慌不择路的他,只知道奔跑,‘噗噗’声如影相随,视乎也有加大的迹象,连绵不绝的巨树被他甩在身后,前方突然辽阔起来,一排排巨树形成一个方圆百丈的大圆,好像一张大口等待他的到来。
步离赶紧停步,目视在前方,更是脸色难堪,后面经过一阵的噗噗起伏声,随着他的脚步停止,视乎也没了动静。
不过他依然全身紧绷,长时间的奔跑,他也有些气竭,脑袋上的汗,直往下淌,打在枯叶上,又发出类似‘噗噗’声。
他赶紧抹去脸色的汗迹,身上的包裹早已不知被他甩在那个角落去了,步离有些沮丧,这都什么事,屋漏又遭连阴雨,就是这种情况吧,怎么办,怎么办。
步离有些急了,如今怎么才好,口粮丢了,又一无所获,就算先者林真的有什么,也不是一会半会就能找的到,而今经过一顿的奔跑,虽然暂时不饿,那接下来呢,总有饿的时候。
回去?找口粮,还是出去拿些口粮再进来?他左右为难。
步离瞅了瞅前方,心中一横,就算要回去,我也得过去看看,下一次还不知能否找到这里,也是个问题,想通了之后,他索性大大方方向前而去。
巨树环环相绕,紧密相连,方圆约百丈的大圆,铺满了枯黄的叶子,微微隆起的中央,像是一个巨人的舌头,等待步离的踏入。
空阔无比,就像一个圆形广场,周围一片寂静,只闻见‘踏踏的’脚步声清晰入耳。
据离大圆,仅一步之遥,仿佛是天虹地沟,两个地平面一般,圆里圆外,一线之隔,怨气的浓郁却是天差之别。
他步伐稍微一顿,毅然踏步而进,紧绷的身体,随之放松下来,没事,一点没事,从新恢复冷静的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中央那隆起的地方。
看着那微微隆起的地方,裸露的一角,显出一些断瓦、壁柱等物,他环顾四周,见没有异常,虽然怨气比圆外浓郁,对他却丝毫无碍。
步离逐步绕着百丈大圆,小心查看起来,直到每一处都查过之后,还是一无所获,他又来了中心那片隆起的地方。
随后更是诸般小心的,耗费良久,才把枯叶给清到一边,碎石,瓦说,断了的柱子等逐一显露出来。
步离表情很失望,还是无功,又一次碰触到那些碎石,结果跟他预料的一样,碎石瞬间化为粉末,一连贯的连锁反应,那隆起的地方,霎间平齐,一块巨大的牌匾,显露出来。
这让他眼光一亮,牌匾没有化为粉末,边角有些残缺,整体却是完整无缺,三个古体刻在上面,这是...,步离浑身一颤,这三个字是‘向阳殿’,这跟大宗主向于锦的那个殿是同一个名字。
不过又有些不同,向于锦那个向阳殿三个字,虽然大开大合,却总感觉少了什么,{详情请看第六章},而牌匾也相对小了很多。
而现在这个牌匾,字体气势沧桑,看似朴实无华,却又源于自然,这仿佛是本来就是一体的,根本不是刻画上去的,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摸,内心更是惊起滔天骇浪。
‘向阳宗’三个字体是平的,也就是说这块牌匾,用眼睛去看,字体是深深的刻画在上面,而摸上去却是平的。
他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但是手的感觉又让他知道不是幻觉,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看着这块牌匾,一付朴实无华,源于自然的形态,他心里感慨万千。
良久之后,他的心情起伏才缓了过来,把牌匾拿了起来,稍微有些沉重,不过确是无碍,翻来覆去的查看一番,又是一无所获。
步离又有些愁了,这什么都没有,也找不到,怎么办才好,他环顾四周,这是个死角,除了往后走,前路已被巨树绕死,站立中央的他,扛着牌匾,好似一个农民工一般伫立。
中央地段,被他清理过后,显得格外分明,一片枯叶也没,化为灰黑之色的泥土,丝丝怨气环绕着,他很是焦虑,站立良久的他,下意识的跺了跺,有些麻了的脚。
这一跺,惹出大祸来。
地面突然下陷,只听轰隆声,连连响起,百丈大小的平坦面,全部同时下陷,本就直插云霄的巨树,随着下陷好像无形的拔高.....。
步离就算是想跑都不能,随着下坠,所幸不深,只听普通一声,他一屁股坐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喊疼,双眸看到的情景让他更是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一个场面,无数人死后的头盖骨,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错乱纵横,铺满整个场地。
数不尽的碎骨,硕大的身躯,一头殊形怪状巨兽,一道道肋巴骨显露,其内死人的大头骨交相叠放,仿佛是巨兽把人吞了一般。
步离瞅了瞅身下,更是面色苍白,他释然坐在密密麻麻的死人头骨之上。
这是什么地方,就算是乱葬岗,也没有这么多的骨头,更不用说得死多少人才能达到这样的地步,他连忙起身,仰头看向上方,想要跳上去。
倏然!
脚下的发出,咔咔声,视乎承受不住步离的体重,又次下陷开来,他一下子陷入其中,整个身体被掩埋,只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边。
“我曹。”
他吐出来自九天玄域的第一句混话,一阵风吹来,哪来的风,有风吗,有,刚刚有的。
吹拂他的脸庞,柔柔的,暖暖的,他的眼睑慢慢的合上,仿佛躺入儿时母亲的怀抱一般,睡去,依稀间,听到有声传来,
“魂兮来岔,不以知乎?归去来兮,不以止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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