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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一行人跃下雪坡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失去方向感,映入眼帘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界白茫茫的雪原,一片荒芜,万籁俱寂,真是一个飞鸟不落的死亡禁地,马儿依然在飞驰着,没有人知道现在脚下踏着的是陆地还是冥海,快马已经行驶了五天,途中连一点起伏都没有,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好像到了世界的中心,无论哪个方向都是一样,若非使用精良的小型战略方向校准仪器,恐怕多年征战的他们也会困死在这被遗失的地方。
就在大家接近极限时,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冰山,就那么陡然矗立在平地上,周围依然一片白色,趁着云城侦查的空档,云烽也想四处看看,毕竟这冰山出现的太突然,但这里除了这个耸入云天的冰块儿外却并无特别奇特的地方。
就在云烽准备绕过去看看的时候,云城突然将云烽向后拉了回来,力气之大使得云烽差点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云烽回过头还没说话,云城就已经给了云烽一个背影,边向后快步走去边对云烽说:“立即召集燕云铁骑,谁都不要乱跑,我们谈谈。”说完也不管一脸无辜的云烽,无奈,云烽只好先集合部下。
待召集完燕云铁骑后,云烽不等云城说话率先问道:“云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杀气,为什么你会这么紧张。”
云城的脸色一直很差,他也不回答,而是又反问道“你是否还记得我们从瀚海沙漠一路攻到西海后看到的那个神秘巨舟?”说完云城握紧了拳头,这个动作把云峰逗乐了,“记得啊,怎不记得,但我们不是还未打,那东西自己就沉了么,西海的那些人就会做些没用的东西,嘿嘿。”
云城摇了摇头“你知道九黎以北的冥海为什么没有人居住吗?除了冥海最底层的鲛人圣地外这里没有任何生灵。”云烽是第一次知道这样的辛密,但他好在是一个军人并没有露出多大的震惊,只是说到“鲛人圣地我是知道一些的,传说中那是他们的守护神蛟龙所在的地方,其他的我就不太了解了”。
“没错。”云烽沉沉的说道“其实这冥海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可是据我后来的调查,那巨舟却并不是沉了,而是不知用了什么原理,自己潜入了水中,而且我是追踪一家黑鹰才到此处,你应该知道黑鹰不是战斗兵种,所以他不可能只到这里来兜兜风的,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座冰山当为巨舟破冰而出所造成,否则这罕无人迹的冥海不在外力的作用下应当是万年不变的。”
这番话说完后周围没有人不是震惊到无以复加,这种可以自由出入水中的技术在众人看来只也只有鲛人可以,因为这句话背后的信息实在是太大了。一来这种技术可能是鲛人提供的,这样一来的话,轩朝就会陷入背面受敌的尴尬境地;二来若是这种技术是在没有外族支持的情况下制造出来的,那么他们的实力该有多么恐怖啊,可是这样又会陷入这样一个悖论,西海夷族如何会败呢?
云烽也是这样想的,就在他满脸疑惑的看向云城的时候。
“我已经可以确认他们是另有目的,只是我不懂他们为什么甘愿被破城。”云城坚定的对云烽说着,“现在我需要去弄清他们的目的,但你必须带着烟云铁骑找到回九黎山阙的路,在这里消息根本传递不出去。”“可是墨帅让我们来接应你的啊,再危险燕云铁骑也不会后退的。”云烽争辩着,云城确实没有心思跟他争辩,只冷冷说道“这是军令,违者军法处置。”云烽瞪大了眼睛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咬紧了牙关“一切小心,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保重。”
云烽上马后,一众人对着云城左手握拳放于胸前,默默的行了一礼。然后毅然决然转身策马而去。
云城看着云烽离去的背影无奈叹息道:“云烽,一定要活下去,墨帅还需要你,把我在这里见到的一切带回风熠去,保重。”说完他独自弃马向北潜行而去。
在云城身下漆黑的海底中,一座钢铁巨兽静静的漂浮着,偶尔会闪出几道亮光,真是如幽灵一般的存在,在靠近顶部的一间小房子里,三个穿着黑袍的老者各执一颗水晶球,分三个方位而坐,房间正中漂浮着一颗稍大些的水晶球,只是色泽是琉璃青色,散发着古朴的淡青色光芒,在黑袍老者手中的水晶球的照耀下,犹如脉搏般的跳动着,激荡出一片光幕,光幕中几人正在谈论什么,仔细看时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城。
一位黑袍老者看着光幕上的那个人说道:“此人如果不能生擒就杀了,迟则生变。”另一人抚摸着手中的水晶球道:“派人通知陆青,让姓马的赶快动手,拿了那么多白银,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告诉他如果没有还没有消息就杀了,我们不养废物。”最后那人什么也没说,静静地走出去,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
在遥远的南方,微风和煦,阳光明媚。
繁华的風熠,温暖的海风从南海一直刮到大陆内的九黎山下,墨云逸正陪夜寰伊外出采风,多年的军旅生涯让墨云逸有些不适应风花雪夜,那只出现在他梦里,只是这看似风景大好的風熠已经开始暗流涌动了,想不到他墨云逸手执生杀大权也结束不掉动荡,莫云逸不由得自嘲起来:“想来皇帝已经开始准备对我动手了,你在这时候和我走的这么近真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夜寰伊也不答话。
看着夜寰伊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样子,墨云逸当真在那一刻愿意放下戎马一生的日子。什么功成名就,不过是尔虞我诈的算计,什么为国为民,如今自己还不知何去何从,什么保家卫国,从战场归来有多少人能像个正常人过完下半生。
正当自己感慨万分时云战匆忙前来“墨帅,云城有消息了。”看完那几行字后对云战说到:“希望他们一路顺利,你先回府吧,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墨云逸就要离开,云战依旧不依不饶:“属下刚在沿路已碰到好几个内卫禁军和丞相府的人,他们在最近可能有大动作,还望墨帅不要大意,昨日朝堂之事就是前兆,再者,墨帅独自外出夜姑娘安危也得不到保障。”说到这里墨云逸又想起昨日之事。
为了削弱自己的兵权,皇上竟然听了丞相所谓的国库空虚无法养活如此庞大的军队并且战争已经结束,要大规模裁军减少军费支出,但却要给娘娘在虞渊上建一处空中楼阁,如此自相矛盾的理由皇上都能准奏,看来这裁军是皇上有意为之了,娘娘从前母仪天下从不结党营私查处贪吏无数,更是行为得体,如今又是为何整日衣不蔽体的与皇上厮混,好像还与丞相有勾结,这些人自从自己西征归来就变得越来越奇怪,想得头都要炸了也想不通。
这时夜寰伊听到两人谈话已走了过来,她站在墨云逸身后轻轻拉拉他的袖子,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你们怎么都这么严肃啊。”墨云逸转过身扶着她的肩,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过了许久,久到夜寰伊脸颊绯红时才转开目光,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她说道:“放心,没事。”
夜寰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也看不透,他有权力欲望却始终表现的那么愚忠,他不甘心永作一介布衣但此刻又有着超脱世俗的洒脱,他不愿被任何事牵绊现在对自己的羁绊牵挂却又让自己心动,仿若伸出手就可以碰得到。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
这一切云战看在眼里,心中喜悲参半,他是和墨帅从小小士兵一路走过来的,但他不同,小时候父母就为自己指腹为婚,参军时家里已有美娇妻,偶尔还能回家看看妻子,可这些年墨帅的孤独他看在眼里,陪着墨帅的只有坐下的马儿和手中的长剑辟天,如今看着眼前的两人他是打心眼儿里替墨帅高兴。但他更替墨帅担忧啊,这些年墨帅在部下的眼中总是没有牵挂毫不畏惧的战神,如今有了牵挂,墨帅的心境怕也是不同了,否则上朝的时候墨帅又是如何肯轻易同意裁军,那些都是出生入死一起走过来的兄弟,就怕是墨帅如今心倦了。
在云战转身离去的那一刻,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一个书生样貌的人竟然凭空消失在风中,只是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总是那么惊悚。
丞相府中马丞相看着用白银堆砌的小山,不知在想些什么。一道风就这么刮了过来,险些将那座小山刮倒,马丞相微微皱眉但还是陪脸笑道:“先生真是好本事啊,我的密室先生都能进出自由,神不知鬼不觉啊。”那人笑道:“丞相放心,这银子送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我西海也不稀罕,不过,昨天你做的很好,这是你应得的。”
“那就好,那就好。”马丞相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人又接着说:“不过这只是一小步,下一步计划不知丞相准备好了没?”
丞相笑着说道:“只要你有银子,没有我办不到的。”说完两个各怀鬼胎的人朗声笑了起来,随后那人又消失在密室,只有一句话还在空气中飘荡:“那以后就有劳丞相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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