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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守门老人
哗哗哗！
豆大的雨水拼命的自天空中落下，击打在屋檐街角，发出一连串的有规律的响动。
一处残破的屋檐下方，两个孩子共同披着一件破烂的长袍，紧紧依偎在一起。
寒雨无情的滴落在地面上，而后破碎开来，溅起无数的水花，纷纷扬扬的洒在一旁躲雨的两个孩子赤裸着的双脚上。仿若一把把尖利的寒刃割在他们的脚背上一样。
较小的孩子忍受不住这彻骨的寒冷，有些乌黑发紫的双手紧紧抓住年纪较大的孩子的衣服，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轻声呓语道：“哥哥，我好冷。”
年纪较大的孩子紧紧搂住较小孩子的身子，低声道：“绯儿，没事的，过一会就不冷了。”
较小的孩子扬起埋在大孩子怀里的脸，眨巴着纯粹无瑕的眼睛紧紧盯着大孩子，轻声道：“真的吗？”
小孩子扬起脸颊之后，脑后的两只羊角辫悄然滑落，原来那个看起来瘦瘦弱弱小孩子赫然是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长得极为瘦弱，手臂上、脸颊上、赤裸着的脚板上都沾染着许多的泥污，导致她原本的模样倒是有些看不清了。不过，她却有一头极为光亮鲜艳令人艳羡的绯红色头发，虽是被扎成了羊角辫，但是却依旧掩饰不了它那独特的美感。
看着小女孩眼中的那一抹纯真，大孩子咧嘴笑了笑，轻轻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笑道：“当然是真的，哥哥不会骗你的，你先睡一会儿。”
“好。”得到哥哥的保证，小女孩甜甜的应了一声，把脑袋埋在大孩子的怀里，紧闭着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小女孩嘴角甜甜的笑，灵睦便感觉自己心中也是一暖。将小女孩的身体自地上抱起，用破袍将她那被冰雨冻得通红的小脚紧紧的裹起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骤雨初歇，大孩子抱着熟睡的小女孩自屋檐下跑出，经过一处面饼铺的时候，蓦地止住了在雨水中赤裸着脚掌奔跑的身子。
望着那刚刚出笼的新鲜面饼，看着那冉冉升腾起的热气，闻着那四处飘溢的香味。大孩子不由自主的轻轻舔了舔嘴唇，干涩的咽了咽口水。
抬起脚步想要往那面饼铺走去，看了眼怀中女孩子的脸，却又停止了脚步。深深地望了那铺子一眼，大孩子抱着怀中的小女孩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子朝远方跑去。
破庙。
大孩子将怀中的小女孩轻轻地稳稳地放在一旁的草垛上，又将那覆盖在她身上的破碎的衣袍轻轻扯了扯，盖住她的全身。
轻轻的蹲下身子，以防自己动静过大把小女孩吵醒。大孩子将脸凑到小女孩身旁，看着她轻声道：“今天是你的生辰，你先睡觉，哥哥去帮你弄吃的。“
说完宠溺的看了她一眼，习惯性的伸出手掌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又蓦地停在了空中。她睡得正熟！
跨出门槛，正要往外面跑，蓦地听到身后响起一声怯弱的声音：“哥哥，你，你快点回来。”
大孩子回头一笑，看着女孩子安慰道：“你先睡一觉，等你睡醒了，哥哥就回来了。”说完转身朝外面跑去。
女孩子看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灵睦，灵睦。”耳旁响起一阵急切的呼声将灵睦自幻梦中拉回现实。
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张满脸担忧的俏丽脸庞。扭动着脑袋四处环顾了一眼，怔怔的无意识的呢喃道：“绯儿呢？”
“你说什么？”南宫雨汐眨着眼睛直直的看着灵睦问道。
“没什么。”灵睦微微摇头。而后看着南宫雨汐道：“我们没死？”说完之后，他又情不自禁的将头偏到一旁，不知为何，他竟是没有了直视南宫雨汐的勇气。
对于灵睦这些微的异常，南宫雨汐也不在意，只当他是还没有恢复清醒。笑了笑，道：“我们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灵睦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挣扎着想要从地上坐起来，微微一用力只感觉自己的背脊像是断了一样，根本用不出一丝的力气。动了动左臂，却发现坐肩处同样是疼痛难当。
“哎，你别动。”南宫雨汐急忙跑到灵睦的身旁，伸出一只手扶着灵睦出声道。“你这次可伤的不轻。”
借着南宫雨汐手臂的搀扶，灵睦这才算是坐起来了。看着四处熟悉的风景以及身后那荡漾着微波的湖面，这才明白原来他们还在这洛水涧。
突然他脸色一变，抓住南宫雨汐的衣袖紧张问道：“玄光青蛟呢？”
见灵睦这般紧张的神色，南宫雨汐嗤嗤轻笑，指了指一旁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小孩子；“喏，他在这。”
灵睦抬眼望去，只见在南宫雨汐身后站着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孩子，见灵睦望过来正咧着嘴龇着牙对他极为友善的笑着。
“他！？”灵睦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极为瘦弱的的小男孩和之前那只体型庞大的蛟联系在一起。
南宫雨汐知道灵睦没有见过这等高级的灵兽，所以对于他惊诧的眼神也见怪不怪，笑着解释道：“之前那只玄光青蛟的确就是他的本体。”
被南宫雨汐这么一指，小男孩挠了挠头，张大着嘴，露出一口白亮的牙齿，对着灵睦无声亲切的笑着。
瞧得灵睦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小男孩急忙出声解释道：“我的确是玄光青蛟族。刚才，打伤你们的的确是我。”
虽然他解释的很清楚了，但是灵睦依旧感觉有些难以相信。昏迷前，那只玄光青蛟想要杀害他们，并且体型巨大。昏迷想过来后，突然出现一个小男孩说他就是之前那只灵兽，而且似乎冰释前嫌和他们成为了朋友。
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旁观似乎还有另外一人在，一个身穿灰衣的老人。
老人低垂着眼帘，微眯着眼睛，静静的站在一旁，似乎是睡着了一样。虽然老人看上去极为的瘦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是灵睦知道这个老人很不简单。因为，他是南宫家的守门人。他应该是和南宫雨汐一样是从大灵洲灵羽郡的南宫家来的。
从那种地方来的，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呢。
“这位是舒老。”南宫雨汐指着一旁的灰衣老人对灵睦介绍道。
灵睦虽然受了重伤手脚有些不便，但还是对着灰衣老人恭敬的拜谢：“多谢舒老救命之恩。”
听到南宫雨汐的话灰衣老人似乎清醒了过来，见灵睦对他行礼灰衣老人摆了摆手道：“若不是你的话，小姐怕是已经丧命。此事我还得向你道谢。”
说到救命之事，南宫雨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唰的俏脸变得通红，只感觉自己的脸颊变得滚烫无比。她之前是昏迷了，但是最后灵睦向她嘴里渡进空气的时候她还是模糊的感觉到了。
此刻，被灰衣老人当面提起，她自然会觉得无比的尴尬害羞。
灵睦看着南宫雨汐染霞的俏脸，也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一幕，瞬间变得极为不自然起来。稍微附和了老人一下，慌慌张张的错开南宫雨汐的视线。
被称为舒老的灰衣老人看了南宫雨汐一眼，看似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自小姐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她露出这种小女儿风情。
而后又瞥了一眼同样表情有些不自然灵睦，难道他们？可惜啊，可惜……
“我们先回去吧。”南宫雨汐看了眼灵睦那被鲜血染红的灰袍，有些担忧的开口说道。
“好。”听到小姐开口，老人自然不会有半点犹豫。说完便转身向着身后走了一步。
老人走了两步，脚下踩着之前被玄光青蛟的吐息所冰冻的地面发出嚓嚓的声响。老人眉头微皱，眉毛抖了抖，似乎有些不悦，轻哼了一声，脚掌在地面轻轻一跺。
蓦地，那原本被冰冻的地面以及树草瞬间冰融雪消，恢复了之前的盎然生机。
灵睦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幕，这老人果然实力强悍，难怪能够这么轻易就降服了这头玄光青蛟。
也不在意灵睦惊讶的目光，老人欣慰的看了一眼山涧里的勃勃生机，双手对着虚空一扯。老人的周围空间泛起一阵阵波纹，旋即在老人撕扯的地方空间破碎，露出一条漆黑宽大的裂缝。
灵睦如遭雷击，呆呆的站在原地。这是什么本事？徒手撕裂空间！这已经不能用强来解释了，这个老人的实力太强大了。
“我们走吧。”灵睦受了伤，行动不便，南宫雨汐体贴的搀扶着灵睦向那道漆黑的裂缝走去。
灵睦是被那玄光青蛟所伤，所以看到灵睦这般虚弱的模样，小男孩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凑上前去搀着灵睦另一边，两人一左一右搀着灵睦向那空间裂缝走去。
待灵睦他们进入之后，老人也紧跟着走进那条漆黑的空间裂缝。瞬间那道漆黑的裂缝紧紧闭合，看不出半点痕迹，仿若刚才的那一切都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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