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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娅被带到了一间棕色墙漆的教室里。
她有些胆怯,在她登上讲台后,她发现这里的学生跟她身着同样的蓝白双色的制服——这是天赋高的学徒的象征。
“大家好,我叫莫西娅,来自……金?苏格兰迪士?苏兰格尔城。”她学着前一位新生的样子,别别扭扭地鞠了个躬,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不少学生都热情地鼓掌,但也不排除有几个稍大年龄的学生很不友好地对她翻白眼。
【纵然他们大都来自名门望族,但与我同属同学,只因为我来自一座小城、没有显赫的家室,就瞧不起我,对我翻白眼,实在是太势力了吧!】莫西娅在心中暗想着,就算见惯了世态炎凉,但她还是惊讶于年龄不大的同学居然也是如此!
“莫西娅,你坐在第二排最左边那位学姐的身边!”戴眼镜的高个子女幻术师指着一个黑人女孩,莫西娅听话地走了过去,只见那女孩愉快地对她招手,而莫西娅则回以微笑。
“嗨,莫西娅,我叫艾里薇尔,很高兴见到你!”那黑人女孩一把抓住莫西娅的小手,用力摇动起来。
“哦……哦……当然……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艾里薇尔同学……”莫西娅被她摇晃得精神恍惚,但她很快便用灵力调节了自己这种难受的状态。
此时,老师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全教室一片寂静,有一个女生失声惨叫起来,刚才对莫西娅表示不屑的几人中有个银发男生吹着口哨。待莫西娅回过神来,她发现全班同学正以各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再一感觉,艾里薇尔的手正从自己的手中滑落——她瘫倒在桌子上,鲜血正从她的额前流出。
“啊!杀人啦!”又有一个女生尖叫着,并且跑出教室。还有其他的几个男女生也跟着她一起逃跑。唯独那个银发男生显得有些另类,他抱着双臂,依旧淡定地吹着口哨,面露嘲讽地看着这一幕。
【不……不是吧……】莫西娅惊慌失措,伏在同桌身上,高声呼唤着:“喂,艾里薇尔,你怎么了,艾里薇尔同学?”
“小杂种(一般用来侮辱混有法师天赋的幻术师或者战士),我说人家艾里薇尔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就忍心杀了她呢?”银发男生的话立刻引起不少同学的目光,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莫西娅不知道小杂种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天真的她居然这样问道:“什么小杂种啊!你说艾里薇尔同学怎么了?”
那银发你男孩以及他同桌的金发男孩同时大笑起来,后者一边笑还一边高声说着:“他说,拥有肮脏法师血液的小杂种啊,无辜的艾里薇尔同学被你害死啦!”
“什么?你是说……艾里薇尔同学死了?!”莫西娅颤抖地将纤指伸到艾里薇尔的鼻子前,她尖叫一声,迅速缩回手,下意识地倒退几步。不错的,她完全感觉不到这位黑人女孩的呼吸!
这下,更多的同学开始尖叫和谩骂,他们乱跑乱闯,教室里的桌子和凳子被撞斜撞翻,只有少数几个同学还能够镇定自若,班长费力地维持着秩序。有两个学生向莫西娅走近,一男一女,他们分别是木国王室子弟西莫尔?琉与水国贵族后代菲?卡尔多斯拉。
莫西娅无助的蹲在地上,抱头哭泣,虽然无法阻挡尖锐刻薄的辱骂声,但西莫尔与菲,却不断地制造灵力屏障,为莫西娅挡住尽可能多的幻术袭击。
“我没有杀人……呜呜……艾里薇尔是个好女孩,她不会死……呜呜……”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以至于莫西娅发出的低泣声被大家听得更清楚了。
沉重的靴子根底敲击着地面,来者除了方才那位高个子女幻术师外,还有一位则是她身前那位身材高挑、面容消瘦的金发男子。
两人正朝着莫西娅走近,凡那男子经过之地,学生们都会毕恭毕敬地朝他鞠躬行礼,并自觉退让——无论是刚才嚣张跋扈的那两个男生还是帮助莫西娅的这两位同学,都无一例外!
那男子停在莫西娅面前,醒目的紫衫轻轻扬起了衣角,莫西娅停止哭泣,抬起那涟洏交错、楚楚动人的小脸,将目光定格在哪碧色眼眸之中,就这样四目对视着,良久,莫西娅才缓缓说道:“祭司大人,我没有杀人……”
祭司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扬了扬手臂,紫衫掠起,紫光漫溯。艾里薇尔的周身被紫光包裹住,转瞬,满桌的鲜血化作一滩清水,黑人女孩跳了起来,满面痛苦地向男人哀求道:“我错了,祭司大人,请您收回灵力吧!”
这下,全班同学都惊呆了,只有少数几人——包括辱骂莫西娅的银发男孩、菲和西莫尔在内——仍能够平静安然,像是早就看破了这一切一样。而莫西娅则惊喜地站了起来。“太好了,艾里薇尔,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切,装单纯!”银发男孩不屑地移开目光。
“装无辜!”他身旁的金发男孩学着他的语气低声道。
好在这两句话声音小,没有被两个大人听到,否则,无异于给现在怒火正盛的高个子女幻术师火上浇油!不过就算如此,她现在也气得脸色煞白,指着艾里薇尔大吼道:“你,还有莫西娅,今天晚上不许睡觉了,给我到奉神殿禁闭忏悔!”
这时,祭司微笑着看了一眼艾里薇尔,后者敏锐地规避了他的目光。接着,他深深地凝视了一眼莫西娅,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
到了晚上,两个女孩在奉神殿中尝着祭神用的苹果,坐在地上闲聊起来。
“艾里薇尔,这样不太好吧……”莫西娅细细咀嚼着甘甜可口的果肉,但心里还是惶惶不安。
“那女人因为我们耽误了她和祭司宝贵的相处时间而关我们禁闭,莫西娅,我们吃她点苹果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里的水果到了明天都是要换掉的,与其浪费,不如吃掉呢!”说罢,艾里薇尔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莫西娅叹了口气,她只想做个与世无争的乖孩子,长大后在元老院谋得高位,暗查圣金维亚小镇孩童遭屠杀的真相,却不料,刚入元老院,便发生了这种事情,它令莫西娅难免有些怨恨这位同桌,于是,她愤愤地开口问道:“艾里薇尔,你为什么要装死?”
怎料,那黑人女孩却肆意的大笑起来,口中的苹果渣飞到了莫西娅脸上,她却毫不知情。“我可爱的小莫莫,我要不那样做,你恐怕早就被逐出元老院了!”
莫西娅轻轻抹去脸上的苹果渣,疑惑的注视着她。“为什么?”
“还记得我和你握手吗?”
莫西娅苦笑着点点头,她当然不会忘记,艾里薇尔的热情使得她精神恍惚,甚至还逼迫自己动用了灵力来调和。
“其实,在我和你握手时,我悄悄对你使用了幻术,本想测测你的灵力高低,不料你却突然用法术抵抗。那法术冲我而来,我闪躲不及,突然而来的疼痛感使我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我相信那一定吸引了不少人。而你的法力还未收回,我怕同学们察觉出你通晓法术,便只好装死,让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艾里薇尔的解释,着实令莫西娅吃惊不小。
“等……等一下,我当时只想用灵力稳定一下我的意识,怎么会……更何况,我根本就不会法术啊!”
“什么,莫西娅,你不会法术?”艾里薇尔大叫,随后又谨慎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并压低声音:“那只能说明,你的法术天赋极高,根本不用学习,本能地便可以放出法术!”
莫西娅用力摇头,认真地看着她。“不可能的,艾里薇尔,我幻术天赋是紫色,按照常理说,幻术天赋高者,法术天赋必然低,更可能是不存在!”
这下,黑人女孩变得疑惑不解了。“莫西娅,你可真是个奇人,我完全糊涂了!对了,我听说奉神殿中有一颗能测定法术天赋高低的水晶球,不如我们找找看吧,我也想知道我有没有法术天赋呢!”
莫西娅冷笑一声:“你们不都是鄙视法术的吗?怎么还想知道自己有没有那种天赋呢?”
艾里薇尔轻轻推了一下莫西娅。“我去,莫西娅,你太不了解我了。尽管我崇尚幻术的高深造诣,但我并不反对法术,我可不愿意因为远古时代的一个传说而对法师有所歧视。”
“好样的,艾里薇尔,那我们一起去找水晶球吧!”莫西娅显得异常愉快,要知道,在这世上想找到一个不歧视法师的幻术师是多么的困难!
“恩!”
莫西娅原本以为自己在元老院会孤身一人,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她在心中已经暗暗把这位黑人女孩当做朋友,她希望她们的交情会越来越好。直到有一天,她可以放心地将自己来元老院的目的告诉艾里薇尔。但现在,莫西娅笑了,还是去找一找那个水晶球吧,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很想知道自己法术天赋的高低。
因为,她的好朋友,罗杰,是个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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