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瑶山上那五六十人的采珠队伍像一道红蓝相间的彩带,飞快地穿梭在山路上。跑在最后面的是阚雄、小俊、阿牛和韩溪四人。尤其是韩溪,若以他的速度,现在恐怕已到了山脚,但他无法不顾这些淳朴而多灾多难的阚瑶族人,因此他不疾不徐地垫在最后,时不时回望一眼,侦察血蝠是否追了过来。
距离山脚那片树林还有约百丈远的时候,这个队伍的后方数十丈处忽然飞来一团硕大的红云,携着密密麻麻的吱吱尖叫,朝他们滚滚而来。
“韩溪上仙,别管我们了,您快走吧。希望您能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救救村中那些可怜的老弱妇孺。”阚雄见血蝠群越来越近,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气喘吁吁道。
“是啊,韩溪上仙,我们留在这里帮您挡上一阵,快走吧。”阿牛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体力保存的也是最多,急忙附和。
“不行,我怎么能丢下你们不管呢?这些血蝠都是我引出来的,你们别再多说,继续往前跑,我想办法挡住它们。”别说良心上过不去,就是脸面上,韩溪也不能让这些普通人为自己挡灾。
说完,韩溪将八脉九窍神胎石取在手上,当即站在当地,等待血蝠的到来。
“韩上仙!”阚雄三人异口同声喊道。
“快走,躲进树林!我是仙人,它们奈何不了我。”韩溪大叫。
阚雄毕竟年过四十,老成持重,急忙将套在身上的树叶披风一把扯将下来,连同背上的树枝一同扔给了韩溪。
韩溪之前放在洞口的树枝和果实几近一间房屋那么大,都被这群血蝠给突破,这么一件小小的披风的作用应该不大,何况,自己穿了,阚雄的身上几乎没有半点防御,他正想再将这些扔还回去,却见小俊和阿牛两人同时将自己的披风解开,把阚雄夹在中间,三人相互搀扶着跑走了。
眼看血蝠群越来越近,韩溪还是拾起披风穿了起来,然后暂时将神胎石收回须弥芥子,从地上捡起两根稍粗的树枝,拿在手中。
血蝠已到身前,看着那些血蝠一个个张着大嘴凶厉怪叫,韩溪心中也不免有些害怕,为了采珠队伍,他却不能逃,唯有面对!韩溪紧握了下手中的树枝,抬手就抡了起来。
庞大的血煞之力弥漫而来,韩溪发现身上那件披风果然能够抵御血煞之力的侵蚀,但随着血煞之力的慢慢渗透,那些叶片上的红色却是越来越多,蓝色则急剧减少,看样子很快就会失去效用。
两根树枝带着幻影,扯出呼呼的风响,在血蝠群前化成一堵壁障,阻止它们的飞掠。一只只血蝠蜂拥汇聚,朝着韩溪俯冲下来。飞在前边的几只被树枝扫中,立时被打得翅断腿折,坠落于地。后续却有更多的血蝠悍不畏死,一拨接一拨地袭击过来,树枝不停地打在血蝠身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清响。
亏得韩溪真气浑厚,身上又穿着抵御血煞之力侵蚀的披风,不多时,他旁边的地上落满了血蝠的断翅残肢,足有数百之多。但,无论再强的修为,毕竟还在“养气入微境”,面对数万只血蝠大群,也是不够看的。
韩溪双臂发麻,体内真气也是耗损严重,再加上那件披风已到了报废的临界,随时都可能被血煞之力突破,届时他的真气消耗会更加迅猛,陨落在这血蝠群中是迟早的事。更糟糕的是,还排在后面的血蝠挤不进来,开始放弃针对韩溪,它们振翅高飞,想略过韩溪,去追击那些还未跑到林边的采珠人。
韩溪又得时不时跳起,阻挡飞上高空的血蝠,这样一上一下,疲于奔命。
又坚持了十多息的时间,韩溪感觉体内的真气已经差不多耗尽,树叶披风也是千疮百孔,他绝望地回头望了一眼。拖长的采珠队伍已经有十数人进了树林,而落在最后的阚雄三人却离树林还有十多丈远,只需再坚持哪怕十息的时间,就能将他们全部救下,然而,韩溪眼睁睁地看着几只高飞的血蝠已经越过了他的头顶,顺利突破了他的防御,他再无力气跳跃,回天乏术。
就在韩溪的心沉到谷底,绝望满腔的时候,他的身前忽然发出一声震天轰响,一股白烟闪过,即将包围他的血蝠群,被这突如其来的的白烟给爆空了一大片,足有上千只血蝠被白烟炸成一大蓬血雾。韩溪大喜,却没料到那股白烟突然掉头,向着他射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身体一紧,被白烟化成的一条白练给捆了个结实,腾空飞了起来,并急速拔高。
韩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真气耗竭,感觉天昏地暗,若不是极大的意志力支撑,恐怕已经晕了过去。他勉力将目光看向地面,发现采珠大队几乎全部进入树林,只有阚雄三人,距离树林还有两丈距离。
然而,数十只血蝠比三人的速度更快,终于还是包围住了他们,韩溪看得睚眦俱裂。直到此时,小俊和阿牛都未将阚雄放开,仍是将其紧紧护住,任血蝠爬满他们两个的身体,三人一齐滚倒在地。
忽然间,林边出现了数十人,是已经进入树林的采珠队伍,他们在这个时候又都冲了出来,一个个手里拿着树枝,分成两队。一队跑到三人后,拍打着后续飞来的血蝠,另一队则一边拍打三人身上的血蝠,一边拖起三人往树林里钻。终于,他们全部成功躲进树林,那群血蝠混乱了一阵,终是没敢进林,又像潮水一般向山上退走。
“韩溪,你怎么样?”一个如同天籁一般的女声在韩溪耳畔响起。
连同这次,这个声音韩溪也只听到过三、四次,但却在他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韩溪天天都想听到这个声音,直到此时才如愿以偿。这一声问话,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了韩溪干涸的心田,使他昏昏沉沉的头脑一清。
被一条白色纱绫绑着的韩溪,身体终于不再上升,双脚被一团白云托起,柔软中又感觉无比的坚实。忽然,他身上一松,一条若实若虚的白绫落进了他脚下的白云,融为一体。他转身回望..
那亮如星辰的双眸,细而长的娥眉,雪白的面纱,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之姿,不容亵渎的清冷气息,不是温可宜是谁?
这一刻,韩溪真想一把抱住她,可当他再次凝视这少女的双眸,那股清冷的气息,瞬间将韩溪惊醒。
“温仙子!.”
温可宜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让人看不懂她内心在想些什么。只见她手轻轻一动从一个白玉瓶中倒出一粒丹药递给韩溪,说道:“真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你,你果然还活着。你怎么如此不知自爱?看样子,你这么狼狈,是为了救那些凡人吧?”
韩溪正要伸手接过温可宜递来的丹药,但听到后面的话,刚要抬起的双手,一下子僵在那里。
温可宜的眼中那丝异样情绪,韩溪能感受得到,那是对自己的关心,还带着责备。但后面的话,却让韩溪刚产生的一丝温暖登时化为了乌有,甚至是有些发冷。
“凡人”二字是如此冷漠!
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尽管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要保持最起码的礼貌,韩溪面无表情地说道:“多谢仙子救命之恩。我只是真气耗损太多,并未受伤,服药就不必了,打坐恢复一下自然就好。还请仙子将我放回地上,我要去看看他们三人怎么样了。”
温可宜明显看到了韩溪脸上的神色变幻,她却不明白为什么,根本没往自己身上想。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难,这人不但不设法尽快恢复功力,竟还只顾着那些凡人?温可宜真想教训韩溪几句,但看到韩溪那件白色长衫上斑斑的血迹,狼狈不堪、虚弱无比的样子,她突然感觉心里泛起一丝不忍,刚张开的口又闭了起来,头轻轻一点,御使法器雪云绫朝山脚的树林边飞落。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杀光你们!啊!”
“爹!你回来了?”
“嘘!别吵!别把洞里的血蝠吵醒了!”
刚一到林边,韩溪听到一阵的嘈杂声。这三句话分别出自阚雄、小俊和阿牛三人之口,随后又听到厮打之声,其他人的惊叫声、慌乱声,不一而足。最后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倒地。
众人更加乱了起来,韩溪与温可宜也在这时走了进来。
这里场面十分混乱,大多数人围成了一圈,从圈内传出一声:“雄哥!你怎么了,雄哥!”
圈外,身上的草衣破破烂烂、满身血污的小俊正拉着一个人,跪在地上,又哭又笑。阿牛却被几个人死死摁在地上,正疯狂地到处乱抓乱挠。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看到了韩溪和温可宜,兴奋地大叫起来:“韩溪上仙来了!”
顿时,所有人都一脸的希冀看向了韩溪和温可宜。
场中的情形一目了然,阚雄三人被血蝠咬伤,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发起疯来。
温可宜是琼花宫弟子,想来对治病救人更加擅长,于是,韩溪真诚地对温可宜道:“仙子,请您施展妙手救救他们吧。”
温可宜缓步走入围成圈子的人群,韩溪则是运真气于指,先后将小俊和阿牛点上了昏睡穴,之后也走进人群。
圈内一人扶着阚雄躺在地上,阚雄如今双目暴睁,两眸化成了两个通红的血珠,手脚僵硬,奄奄一息。
温可宜取出一枚水蓝色丹药,交给身旁一人,吩咐他将这颗药丸给阚雄服下。本人则是看向了韩溪,眼神依旧清冷,轻摇了下头,说道:“他的脑部已经全部遭到了血煞之力的破坏,无药可救了。这颗药丸只能激发他身体的潜能,在弥留之际获得一丝的清醒。”
韩溪黯然神伤,若不是阚雄将树叶披风和那捆树枝送给了自己,也不至于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势。说来,这一切都是自己所造成的。
“还请仙子再看看其他二人。”
说了一句,见温可宜转身走开,韩溪自己俯下身来,握住了阚雄的手。
琼花宫的灵丹果然效果显著,不大一会,阚雄的双眸中的血色缓缓消失,黑白二色重新出现。
“韩.上仙,求求你.救救我们一.”
一句微弱的话还未说完,阚雄就阖上了双眼,身上的生命波动当即寂灭,与世长辞。
众人一下陷入了无限的伤悲,一个个双目垂泪,呜咽难止。一些年轻人忍不住嚎啕大哭。
韩溪也是清泪涟涟,哽咽道:“你放心的去吧,阚瑶族的事就是我韩溪的事,我发誓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保全你们一族。”
温可宜已经为小俊和阿牛诊治完毕,又回到韩溪身边,玉手轻轻拍了拍韩溪的肩头。
“他们两个怎么样了?”韩溪站起身,哀伤地看着温可宜问道。
“还有救,不过得花些功夫。”
温可宜的这句话,总算给了其他人一些安慰。
阚雄死后,这里年纪最长的人就属阚立柱了,他收拾了下情绪,说道:“多谢二位上仙,雄哥死了,我们要将他下葬。大伙!抬上小俊和阿牛,咱们送雄哥上路!”
死在血蝠口下的人不能带回村子,因为他们身上还存留血煞之力,会危害村里其他人,因此,阚瑶一族专门在这个树林里开辟了一处墓地。
这里立着百多个坟头,有旧有新,最边上的一座最新,应该就是昨日刚死的阚大力的墓了。如今,众人七手八脚地在阚大力墓旁挖好了一个大坑,从树上折下许多树枝,垫在坑底,将阚雄放入,上面覆了厚厚一层树叶后,回土掩埋,最终堆成一个坟茔。
简单地祭奠、悼念一番,已到了酉时初,采珠队伍抬着小俊、阿牛二人,沮丧神伤地回村了。
温可宜陪着韩溪在阚雄坟前留了下来。阚雄的死,让韩溪十分伤怀和愧疚。
“人都死了,伤心又有什么用?”温可宜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一开口就是生硬的口气。
韩溪抬头看了温可宜一看,嘴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什么,又目光转向了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坟头。
温可宜这下真的怒了:“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吗?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修仙之人的誓言岂是随便发的?”
莫说韩溪被斥的愣住了,就连温可宜自己都有些想不通,怎么一看到这小子好像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两人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韩溪还是率先开口了:“仙子,那场风暴后,我到处都没找到你和朱不鸣,你们被吹到了那里?还有,朱不鸣呢?”
温可宜好像还在气头上,看也不看韩溪一眼,冷冷道:“不知道,没看见。”
韩溪想想也是,若是两人被风暴丢在了一处,又怎会独见温可宜而不见朱不鸣呢,不由又为朱不鸣担忧起来。
接下来,不管温可宜爱不爱听,韩溪开始讲起了他自海边醒来后发生的一切,讲到后来,发现温可宜虽然没看他一眼,不过好像也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直到韩溪说完,温可宜的脸色有了些好转,开口道。
“怪不得,我给他们三人诊治的时候,发现他们体内除了被血蝠咬中遗留的血煞之力外,还有另外一种毒素,原来是被人种下了腐血丹。”
韩溪听得出来,温可宜的话还有下文,急忙道:“仙子果然慧眼如炬,这两种毒,仙子可都能解了?”
对韩溪的恭维,温可宜好似很是受用:“解除血煞之力,我已经有了办法。你看,这树上的果子叫‘金蓝葚’,地上长的叫‘胡苓草’,这两样都是极其罕见的解血化煞灵药。不过,这里的血蝠血煞之力太过精纯,单靠其中一种都不足以完全化解,需要将两种药材配合,炼制成‘金苓化血散’才行。”
听到这里,韩溪心里一松,如此说来,小俊和阿牛的命就保了下来。但紧接着,他又想到了腐血丹,忙又问:“那腐血丹呢?”
温可宜继续说道:“这种毒我也从未听过,不过,据我诊验,这毒非常诡异,别说凡人,就是我们这些修仙者,恐怕也很难抵御它的毒性。这世上,恐怕除了下毒之人和我琼花宫太上长老、宫主和凌月师姐外,其他人面对此毒也不一定能够化解,我自然也没这个能力。”
闻言,韩溪大失所望,他可是对死去的阚雄发了誓的,一定要保全阚瑶一族。这腐血丹无解,又该如何解救阚瑶族人呢?韩溪连现在身处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只是直觉上感觉此地应该是远离大陆的一处海岛,没有精良的船只,离开这里都成困难,又如何上琼花宫求医呢?
看韩溪满脸的失望,温可宜冷冷道:“现在知道你不该胡乱发誓了吧?”
韩溪喃喃道:“这是我欠他们的,不管多难,我都应该这么做。如果当真毫无办法,大不了以死相报就是了。”
其实温可宜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不过是生韩溪的气,那样的话不经意地脱口而出罢了。
如今见韩溪如此沮丧,没来由的一阵心软:“你也不必如此灰心,你方才不是说了,这几天就会有收血蝠珠的修仙者来收珠、派药吗?他们带来的药虽只是暂时性的,可也算是一种解药。到时候,我取一颗拿来参研,说不定能找到些配制完美解药的线索。再不济,日后我回宫请教宫主,一定能研制出来。”
韩溪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曾听说,你们这些‘出神入化境’高人都会使用一种叫青鸟玉简的传讯之法,你能不能现在就传讯给宫主,向她请教?”
“你以为我会想不到吗?你也应该能感觉到,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大海中的一处海岛,这个岛很不寻常,我隐约感觉到,整个岛好像都被人设置了一个奇特的阵法,能够阻挡神魂之力的进出。这阵法将我与罡气层中的青鸟给隔开,我已经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成功联系到它。”
“果然,我也感觉这里应该是一处海岛。既然如此,只有等那收珠人来了再说了。”
“只能如此。这个树林里天地灵气很浓,你先在此修炼,恢复真气。我来采些‘金蓝葚’和‘胡苓草’,过会我去山上炼丹,你等我回来。”
“一定要去山上炼丹吗?那里可是很危险的。”
“金苓化血散在这里很有用,我要大量炼制,以备不时只需。单凭我的神魂所练的‘三昧真火’根本不够炼药,这附近又没有地火,只能去山上,找地火口辅助。放心,我能御器飞行,那些蝙蝠还伤不到我。”
说完,温可宜从须弥芥子中取出法器,手一挥,雪云绫化作一道白光,飞到树上,如臂使指,几个来回,采摘了许多金蓝葚。温可宜本人则弯腰在地上拔了一捆胡苓草,送入须弥芥子。之后,她飘飘然出了树林,闲庭信步般上了阚瑶山。
韩溪安下心,闭目调养起来。
等韩溪从入定中出来,体内的真气已经完全恢复,还有些增长。此时四周一片漆黑,他身上的长衫被露水湿了个透,显然已是露重更深。他打量了一下周围,没发现温可宜的影子,想来应该还在山上炼药。
他有些担心,本想上山去看看,但转念一想,温可宜比他修为高得多,又会飞行,应该不会有危险,自己去了反而会连累于她,还是等在这里好些。
一转手,将八脉九窍神胎石从须弥芥子中取出,他要看一下,吸收了那么多的血蝠珠后,这神胎石又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当韩溪将目光落于之前那个神胎石上新出现的小孔处时,不禁吃了一惊。原本的小孔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裂纹,不止如此,这条裂纹自中间位置还分出了两条短小的裂纹,这新出现的三条裂纹从痕迹上看,比本来有的八条纹路光滑许多。本来有八条脉络的神胎石如今已经变成了十一条。
弘铭老道曾跟韩溪说过,这块神胎石与生俱来就有八条纹路和九个孔窍,这神胎石自元一祖师传至当今,已有三千多年,一直以来没有什么变化,想不到,如今被韩溪胡乱弄了一下,竟然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改变。
又将“三通鼓圈”和“双日天罚”施展了一番,韩溪发现,这两种秘法比之昨夜的威力都有了极大的提高。之前,“三通鼓圈”使出,可将同等修为的人定住三到五息的时间,而现在,据韩溪估计,应该可以增加到了七到十息。而“双日天罚”威力的增强更是骇人,强了有数十倍之多,比之与赵明轩斗法那次也差不了多少。韩溪自信,有这神胎石在手,就算是面对“出神入化境”初期——神现识海期的修仙者,他也有的一拼。当然,前提是必须趁对方不明就里突然袭击,毕竟他尚未修炼出神魂,不能御器飞行,倘或神现识海期的高人有所防备,及早御器飞得远远的,他也是鞭长莫及。
试验了两种秘法后,韩溪刚要将神胎石收入须弥芥子,却发现了一个怪事。不知何时,神胎石上新出现的那条长纹路里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光点,绿光在这漆黑一片的夜里,更显得明亮。那个光点沿着这条脉络正在周而复始的来回游动。
韩溪手指试探性地触碰那个绿光点,却是毫无感觉地被那个光点一穿而过。他急忙感应身体各个部位,发觉并无任何异样。再看神胎石,那个绿光点依旧游动不止。他突发奇想,何不用真气接触那个光点试试?
当韩溪的真气与绿点相接触的一刹那,异变骤起,那个绿点好似凭空消失不见,又像是钻入了韩溪的真气流与之相融。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丝真气流突然脱离了韩溪的掌控,但韩溪却能玄而又玄地感应到它的存在、它的流动。
这股真气顺着这道脉络流到另外一头,忽然钻进了神胎石的内部,这一刻,韩溪身临其境地跟着进了神胎石的内部,对其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这神胎石内部并不是坚实的一块,而是密布着一道道的孔隙,整个神胎石像极了一座微小的迷宫,又有些像一个被扭曲的人体。那一条条的孔道连通着一些透着神秘气息的小空间,一如人体的血管经脉贯通五脏六腑。
真气在这座迷宫中来回穿梭,先后分成了四股更加细微的真气流,这四道真气流又经过几条孔隙,最终又从神胎石表面的四个孔窍窜出。这四个孔窍其中两个是用来激引“双日天罚”的孔窍,另外两个则是分处在神胎石的两极,如果将激发“双日天罚”那两个孔窍看做是人的双眼,那另外两个孔窍所处的位置则相当于人的两个耳朵。这四个孔窍受到真气的激引,同时张开,喷出四道红、绿、蓝、黑四种颜色的气流,这四条气流相互吸引、交织,最终变成一片碗口大小的彩色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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