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诸葛小姐把香帕伸过来,想要为乔四爷擦拭留在嘴角的羹汤,乔四爷的身子不自觉的一震,头向后稍稍仰了一下,内心中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动作是在向后躲,心中实则不想躲。躲,一是因为怕沾脏了洁白的香帕,二是因为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陌生的女子离自己这样近,并且还亲自为自己擦拭。不想躲,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端庄貌美,亲切可人,有一种难以拒绝的诱惑。
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男人,更甚者是受了伤的男人,是天底下最脆弱的,当一个受伤的男人,能够得到一个女人安抚的时候,往往比一个受伤的女人能够得到一个男人安抚之时,缴枪的速度要快,机率要大很多。因为在平素基本没有人来安抚的时候,总是早已习惯了保护别人,只有在受伤时,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也是如此的脆弱,一如女人。
受伤的乔四爷,此时面对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照顾,即便是受再重的伤,也会认为是值得的。身体的各个部位,血脉喷张。雄性的激素开始发挥作用了,这样更利于自己气血的康复。所以这也很容易解释得了为什么在医院里女护士居多的原因。就算是再为重伤的男病人,在女护士面前也永远是流着泪保持微笑。男人所固有的强者心态,是一种千万年积聚在体内的基因,无法拨除。男人,这一辈子恐怕只会在两个女人身上哭过,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女人。
而此时的乔四爷,不怕疼,但是让自己去抵住一个女子对自己的温柔体贴,一定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了。最终,乔四爷流泪了,但是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女子见到了乔四爷流泪,并不知道是因为内心对自己的感动,还以为是因为吃暖胃羹的姿势使得乔四爷受伤部位疼痛,女人,总是容易心疼男人的,这是任何一个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所置。
“壮士,是不是伤得太重,吃饭的姿势需要调整一下么?”女子柔声柔气的问道。
“小姐,没事,我并无大碍!”乔四爷对女子的体贴满是感激。
“那是羹汤太烫么?那好,我在喂你之前先给你吹吹!”女子越发的温柔体贴起来,像是在照顾一个婴儿。一个没有长大的男人,不就像个婴儿一样么?
一碗暖胃羹,喂了十几分钟后结束了,在乔四爷看来,这碗也太小了,羹汤也太少了。还想再来一碗,刚想提出这个要求,但是被善于观察的小姐察觉了,她说道:“饥饿几天之人,进食一定要慢,等肠胃适应了,再正常进食。否则,会伤及身体。”软软几句话,令乔四爷体会到了酥软的感觉。
“壮士,你且先歇息一会儿,晚饭的时候,我再来喂你!”说着,令丫鬟帮着把乔四爷扶躺在床上,又为掖了掖被子,这才回转身,飘然而去。
乔四爷望着小姐远去的背影,哪里还睡得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也许真的是累了,也许是想得累了,就这样,胡乱的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乔四爷梦见了三哥,三哥那绝望的表情和对四弟的不舍,令梦中的乔四爷浑身上下都汗浸浸的。想喊,但是喊不出来,想出手,可又动弹不得。整个人仿佛是梦魇状态。
等到上灯时分,小姐又来了,这回小姐的到来,两人已经不再陌生,渐渐相熟了起来。这次又是小姐亲自喂乔四爷。一时无话。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乔四爷的身体在小姐的悉心照料下恢复很快!已经能够下床走路,练一些简单的武术动作。这对于恢复筋骨是十分有利的。因为是寄人篱下,所以乔四爷一直不敢多言,怕自己的多言而招致一些罪祸。但是内心中一直很是纳闷很多问题,为什么这家人救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好?为什么这家人一直都没有问自己来自何方?去向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没有人寻来?等等等等,待解的问题多如牛毛,百思不得其解。有的时候,乔四爷自己也想:如果说是偶然相遇而施救,也是可以理解的,任何一户人家见人危难,又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都是会伸手相救的。对自己好,这似乎也很容易理解,既然都救了,当然要好生的照料,以期早日康复。但是从小姐的装束上来看,应属于大家闺秀,就算是当时已经开始提倡女子解放了,但是若还能穿轻纱,着细袄的女子,想必也一定是有很深教养之人,尤其是未出阁(指女子未出嫁)的女子,身大袖长,是不便与陌生男子见面的。但是这家的恩公诸葛员外,并没有这方面的忌讳,这一点倒是让乔四爷有些不解。
因为在诸葛家已一个多月了,乔四爷见到一众小丫鬟的机会是最多的,既然本家主人不便问,那么就问一下下人,想必能知道一些!
一日,天朗气清,乔四爷正在舒活筋骨,觉得并无大碍,想起已经在外一月有余,有点想念师傅了,归心萌生。正想着,几个小丫鬟闯了进来,一见是乔四爷在院里,道过万福之后,也没有见外,因为毕竟这里的每个丫鬟基本都伺候过自己,伺候过的意思,就是都已经见过了。乔四爷在无法起床那几天,一直是和任何人都赤诚相见的。
乔四爷跟上一个小丫鬟,问道:“妹妹,可否近一步讲话?”
“嗯?”小丫鬟好像是第一次听人叫自己妹妹,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妹妹呀!有什么不对?难道还要叫姐姐么?”
“是的!”小丫鬟一本正经的说。
“那倒怪了,我五岁习武,拜师十年,今年整整十五岁,难道你比我大?”
“是的!我今年也是十五岁,但是比你虚长两个时辰!”
“什么?比我长两个时辰?”这个回答令乔四爷十分惊讶。因为他在此之前并未向任何一个人透露过自己的任何个人信息,当然,至今一个多月也并无人问起!不承想这个小丫鬟竟说出如此玄之又玄的话语来。想进一步问个明白。但是小丫鬟早已离开十步之遥……
“我还说我比你大一个时辰呢!你这是在蒙我,让我叫你姐姐,占我便宜!”
乔四爷想以此激将法来获得答案,哪料这点小伎俩已经被小丫鬟识破了,但是小丫鬟还是笑嘻嘻地说:“虽然我知道你在使用激将法,但是我还是想上当一次,你的生辰是子时三刻!”
这一回答不打紧,令乔四爷惊出一身冷汗,仿佛自己就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在这个小丫鬟面前早已没有了秘密……
一阵冷汗又从后脊梁骨渗出,原来本家之所以没问自己任何问题,是因为人家早就已经透析自己的全部,这令乔四爷在感激救命之恩之余,有了几许不快!
晚饭时分,乔四爷吃得很少,没有什么胃口,今天下午与小丫鬟的对话,一直在自己的脑际挥之不去,无论怎样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丫鬟好像知道我的全部秘密呢?
诸葛老爷也在坐,见乔四爷轻放碗筷,较平日少食很多,问道:“乔壮士,难道今日的饭菜不合口味儿?”乔四爷一听,又是一惊,心想:诸葛老爷怎么知道我姓乔?
乔四爷一见,心想:全场所有人都是明白人,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了,自己变成了天下的大傻瓜。既然都到这份上了,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未来定会想方设法报答。但是如果把小爷当傻子看待,我定不讲情面。公私还需分开,更何况这是对我人格的极大侮辱。于是,乔四爷起身离座,给诸葛老爷双膝跪倒。
“诸葛老爷,承蒙您的搭救之恩,如果没有您的相救,我恐怕不死于那钢铁螳螂的利钩之下,也早就葬身于豺狼虎豹之腹了。您对我的恩德,如同再造,我至死都没齿难忘,有朝一日,如若需要我,就算陪上这条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乔壮士言重了!快快请起!请归座!”乔四爷再次坐好。
“不过,老夫确有一件事,未来需要你的帮忙!”
“恩公,不知是何事?可否当面讲来,只要不违背信义,不辱师门的事情均可!”
“哈哈哈哈哈……乔壮士真不愧是仁义之人!老夫很是佩服,但是此事并不难办到!”
“请恩公明示!”
“我需要你做的事情是:请多在我这里住些时日!不知可否做到呢?”
乔四爷一听,顿觉纳闷:想留我住些日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条件!可是越是不是条件的条件,这里面一定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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