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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切磋法?”唐枭皱眉问道。
“我看唐公子箭术颇为精湛,甚至刀法虽不如前者却也可圈可点,不知梁某能否有幸与你一较高低?”梁绪笑看着眼前少年,已然取出一张弩和身后那柄剑。
“我如果说不呢?”
望见梁绪那尴尬的表情,唐枭不由一笑,“逗你呢。”
刀与剑,弓与弩,孰强孰弱,其实他也很想知道。
“出招吧。”唐枭走到一旁,刀锋一扬摆出架势,院中枯叶在其一扫之下,如落红,一片片,洋洋洒洒飘落下来,透过落叶间隙,能见对手异常高昂的战意。
整个院落场地也就几丈大小,两人此时已分站两侧,梁绪畅快一笑,引剑成弧,“你要小心了,我这套‘瀑流剑法’威力可不容小觑!”
“哗哗啦啦~~”
刚说完,梁绪手中之剑就带着无可匹敌的声势劈来,仿佛自云端坠落的瀑流,下落时的冲击力,即使是巨石也可能将其洞穿。
“叮!”,“叮!”,“叮!”,“叮!”……
仓促之下,已挡数招,只是那剑芒一重接一重,前赴后继,即便唐枭不停用刀身卸去那份力道,依旧有不少能量透过刀柄传递而来。
“嗯?”
忽然整个胸口极不舒服,细辨之下才发现原来是浪潮的内劲穿透了进来,这股劲力分散于各个经脉,毫无规律四处游走,令人难受万分。
感受着体内那股乱窜的暗劲,唐枭立刻运用太极柔身术分筋错骨的功效,在一阵扭动之后,终于将那道诡异的劲气消耗殆尽。
吃此暗亏,他接下来已不敢大意,紧紧握住刀柄,挥砍之间将刀的霸道、阔气发挥至极致,再无保留。
剑锋飒沓如同流星,刀气霹雳宛如惊雷,一道道刀芒、剑芒在庭中绽放。
一招招过去,两人却是不分胜负,刀有刀的霸道,剑有剑的灵巧,谁也奈何不了谁,以至于两人额头都顶着豆大的汗珠。
一身着和梁绪同样锦衣的黑发男子立于屋顶,静静观看院内二人决斗,时而点评两句。诡异的是,他整个人明明站在那儿,却虚无缥缈,仿佛不存在,若是往这里瞅瞅,常人恐怕只能看到一片空气,甚至先前唐枭都已散发出魂力,却也只发现梁绪一人,殊不知屋顶上还有位高人已将周围空间锁定下来,避免外人查探。
……
“那瀑流剑法当真玄妙,一重一重叠加,似千层浪潮,已有一丝瀑流的形意凝聚其中。”唐枭不由暗惊,“不过,既然是比刀弄剑,我自然不会用其他手段将这招破开。”
“由刀开始的战斗必将由刀来结束!”唐枭整个人猛地前冲,躲避开刺来之剑,随后脚底发力蹬上院墙。未等身形稳住,寒铁刀已脱手破空而去,沿途分开两条气浪,刀芒足有三丈之宽,甚至一些逸散出的能量近乎将院内大树吹折。
这一刀,蕴含了太极柔身术已感悟出的十势!还含有天弓箭技中的快箭之道!可以说,这一刀已经是他所能劈出的最强威力了。
随着刀芒出现,梁绪先前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只见这柄刀快到极致,仿佛炮弹嗖地闪过,紧跟着光华一亮,而后重重劈去。此招一出,梁绪就感到不妙,“这……这一刀施展出来竟有如此威势!”当即也不敢大意,连忙使出自己的底牌。
“好强!这少年究竟什么来头?”屋顶上的黑发男子暗暗吃惊于这一刀的威力,又继续看下去,“绪儿若是再不全力以赴,恐怕要输啊……”
“唐公子果然厉害,逼得我只能使出这招了。”梁绪不惊反笑,手中长剑忽然化为一滩清泉分散而开,就好像一层厚厚的光幕将其整个人包裹其中。
唐枭一皱眉,他能感受到那片水幕上的柔劲,以刚才那招断然无法击败他,于是,一个闪身出现在寒铁刀旁,在刀柄入手瞬间又狠狠灌注了大量真元。
可是寒铁刀撞击在这片水幕上,只陷入一公分就再难前进,之后以突破点为中心荡起圈圈涟漪。
水顺着刀缓缓缠绕而来,片刻间就将它包裹得密不透风,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刀体上传来的绵绵束缚之意让人无奈,唐枭只好撒手。随着他的手松开,寒铁刀立刻被铺天盖地的剑芒席卷着掉到一旁。
“我输了。”
唐枭坦然承认,“梁公子剑法独到,在下佩服。”
“哪里,是你过谦了,我梁家好歹是剑道大家,却从未见过如你所施展之刀法,招式虽简而威力竟如此不凡!”
“那我们开始下一盘吧。”唐枭依旧自信满满,接下来该比射箭了,这上面他还从来没怕过谁。
“败不馁,我就欣赏你这样的人,以后若是遇上困难尽管说,只要我梁绪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梁绪点头,“好了,由你说吧,这第二场比射箭该怎么个比法?”
唐枭不禁打量起他手中的那张弩,做工精良,曲线堪称完美,自己这牛角弓跟它比起来实在不够档次啊。
不过,现在比的是箭术,可不是兵器,尽管这把牛角弓是差了点,可还没到影响自己实力发挥的地步,用来赢梁绪,想来应该足够了。
院子里那棵大树旁,唐枭借助院墙直接窜了上去,在其枝干上划了几刀,随后落回地面,“我刚在上面简单做了个标记,现在你有三支箭,而我仅能用一支,若你能有一支箭中靶,就算我输;若我这支箭在阻止你中靶的情况下侥幸射中,便算我赢;否则,算作平局。”
“这么自信?”
“若是三支箭一起射,看样子他倒可能仅凭一箭打断,可我若是一支一支射呢?”梁绪反而有些期待起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箭术吧。”
说着,梁绪已然扣动扳机,随着“嗖”的一声,细短的箭矢顿时破空而出!
标记的位置和梁绪也就相距十丈左右,可以说这么短的距离在扣动扳机的瞬间,箭矢就快要中靶。这时,唐枭不慌不忙张起弓,拉成满月,随后悠悠松指。
“噔~~~”
由牛筋制成的弓弦发出一道极其干脆的音调,羽箭就高速旋转着飞了出去。他的速度快到极点,迅速赶超上前面的箭矢,后发先至。
“咔嚓——”羽箭轻易将挡在前面的箭矢射断,随后没入靶心。
锦衣梁弘站在屋顶暗暗点头,此人在弓箭上下的功夫确实不少,单单这随手一箭,就已超越侄儿太多了!
反观梁绪倒显得淡定自若,这种程度的箭法其实并不算多高明,换作自己也能做到。现在还有两次机会,只要能将他的箭从上面射下来,那便算自己赢了。
刚射完一支,箭盒里第二根箭矢迅速自动上膛,仔细瞄准了靶心上那根箭尾的羽毛后,箭矢再度弹射出去。
“咻!”随着凌厉的破空之声响起,这根箭矢已接近靶心上的羽箭,眼看着就要将它射为两半,前者却是诡异地偏了过去,正好射在了靶心边上。
“怎么可能!”梁绪身子一颤,“照理说自己的准度和力度都已到位,甚至也没有外在因素干扰自己,却仍然中不了靶心,那问题肯定是出在他那根箭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梁弘瞳孔一缩,先前唐枭射箭的那一幕再度在他脑海中回放……大到每个动作,小到每个细节,他都仔细看着,忽然眼前一亮,“是螺旋气劲!”
“果然没错!箭矢飞出去时是顺时针急速旋转的,那么短时间内,他周围的气压就会被牵动,形成顺时针的螺旋气劲,这样一来,当那根箭周围再有箭飞过,便能干扰它的轨迹。”
此刻,梁绪也看出了端倪,“既然是螺旋气劲,那看我这一箭如何化解这股劲力。”
说话间又一根箭矢被其射出,只是这根箭通体被一股淡蓝色的真元包裹着,飞行中急速逆时针旋转,眼看却是要破了唐枭那招,只见后者却是缓缓收起刀弓,笑而不语。
“咔嚓——”
随着箭折断声响起,场中三人此刻有着截然不同的表情:梁绪瞪大了眼,吃惊地看着自己那根箭矢被中剖为两半;唐枭依旧很平静,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屋顶上的梁弘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靶心上那根巍然不动的羽箭。
三箭射完,靶心上那根潜藏着的金色魂力箭矢也是从羽箭中慢慢浮现出来,随后消散无形。
“是魂箭!”梁绪当即释然,“唐公子箭中有箭,我输得倒是不冤。”
忽然,他转身向屋顶道,“叔父,出来吧,你也别一直藏着了。”
“周围竟然有人!”唐枭不由皱眉,“他叔父想来实力应该极强,否则不可能躲过自己的查探。”
屋顶上,凭空荡起圈圈涟漪,梁弘一挥手就踏着虚空走来,步履沉稳,那张平静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梁绪也走了过来,“我来介绍下,这是叔父梁弘。”
梁弘微微一笑。
“见过前辈。”
此人实力自己一点儿也看不透,绝对是位实力很强的半神,唐枭自然不敢怠慢,当即就抱拳行礼。
“唐小兄弟,我观你刀法与箭法的境界都很高,不知师承何人?”
唐枭面色微变,太极柔身术乃是雨嫣教给自己,而天弓箭技更是那位纵横三界的前辈所著,这些奇遇都很不凡,当然不能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而使自己遭到他人觊觎。
“恕我唐突了。”见他面色不好,梁弘一笑,“对了,再过几日,便是那上河学府招收学子的日子了,以你的资质要进去应该不难。”
“嗯。”唐枭点头,先前在客栈里吃饭时,绝大部分人都在谈论此事。上河学府招生已经引动了无数人前来,众所周知,这个学院挑剔得很,能进去的一般只有两种人,要么有权有势,要么天资过人。
有权势的一般是皇室贵族和富豪商贾,资质过人的大多出自平民,当然,也不乏权贵子弟。
“唐公子。”
“嗯?”唐枭转头看向梁绪。
梁绪正色道,“既然切磋胜负已定,那也是时候告辞了。只是,我还未曾见你真实面貌,如果方便的话,不妨撕开这层面纱,好让我认清模样。这样一来,更便于今后互助。”
梁弘也道,“唐小兄弟,绪儿他以诚待你,而你却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如若真是因为六剑门而不敢露面的话,你大可不必担心,只要进入上河学府,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等鸡毛蒜皮小事,唐枭当下歉意一笑,立刻运功把各部位错开的骨骼扭回原位。随着体形和面庞肌肉筋骨的改变,不多时,一个清秀内敛的少年出现在二人眼前。
“你这张脸我记住了。”梁绪当即畅快一笑,“今日冒昧前来打扰还真是不好意思,那么我们先行告辞!”
“后会有期。”唐枭目送二人离去,见已走远,便回到房内。
又回想起刚才的切磋,那梁绪的剑法真是强啊,唐枭暗叹一声,摸了摸自己那熟悉的脸。
“这张脸目前还是不宜出现啊,等我进了上河学府,别说六剑门和魇族,就是恶魔城的修罗们也不敢动自己分毫。”心中这般想着,唐枭躺上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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