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正在颤抖,仿佛空气在燃烧。
围城阵地外的澎军,久久不能攻入特达瓦,大型的攻城机械日夜投掷燃烧弹也无济于事。况且鲁平泽的父亲还没有消息,这更让鲁平泽心急如焚。他本来思量,利用围魏救赵之计,帮助鲁章成解围。谁知,扎纨人根本不懂兵法……
幸好,违抗鲁平泽命令的葛荣台急时解鲁章成部之围,救了鲁章成一命。此时,鲁章成正躺在特达瓦山脚的大营里养伤,为了报答大恩,便叫来葛荣台。说道,“你救了我的命啊!”鲁章成挺起病体,握住葛荣台的手。见到鲁章成行如此大礼,葛荣台立即扶住鲁章成,并让他躺下,轻声说道,“恩公,当初我身受重伤,可是你救了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鲁章成应道,“不,不。是毕辛夷救的你,我只是请来郎中罢了。”
葛荣台没听说过毕辛夷的名字,就问道,“这毕辛夷是谁?”鲁章成好像有所悟,翻开一本花名册。毕辛夷的大名写在很显眼的位置。
“什么?毕辛夷是皓月国人?”葛荣台见到名册里的备注惊道。
“是啊。这毕辛夷本是皓月国乌城人氏,却因和家人在外游猎,被扎纨俘虏。当初,我正领兵围剿马匪,只有他父亲和他从扎纨逃出来,在我军手下当杂役。可是,不久之后他父亲就死了,后来,我就认毕辛夷这孩子为养子,和我儿子一起习武长大。”鲁章成放回武将花名册,说道,“你既然救了我的命,什么条件,提出来吧。只要我军营有,就满足你。”
这时,葛荣台似乎想到什么,“果真?”
“当然,说话算话。”鲁章成道。
“当初在解围战斗中,冲在第一线,手持丈八银枪的那位勇士,何许人也?”葛荣台说。
“他……正是在下养子——毕辛夷,难道……”鲁章成神色黯然,猛然间,胸部黑气聚集。鲁章成便怒喝道,“莫打我养子主意!换其他条件。”葛荣台见不妙,便道,“上军主息怒,我只是见他骁勇异常,深感敬佩罢了。”鲁章成方才镇静下来,“好了,我身体不适,等你想好条件,改日再谈吧。”葛荣台没有再力争,便行礼,迈出账门。
这时,毕辛夷提着银枪,神威凛凛的进入毡房,许久不见出来。葛荣台听力十分灵敏,侧耳偷听帐内交谈,大吃一惊。葛荣台吓的连退出三步,心想这鲁平泽被围,想必凶多吉少,老父得救了,儿子又要出事!
正当葛荣台烦恼着鲁平泽如何被围等等之时,身边的夏免喝道,“你在这做甚?”葛荣台一惊,回头去看,夏免又道,“大军主有请!请随我们速速进账。”葛荣台当即迈入帐里,见鲁章成这根老骨头受了重伤还在*劳军务,不免佩服。毕辛夷见到葛荣台正是当天驰援解围的勇士,激动起来,“你救了我父亲,你就是我的恩人,不肖子当替父报恩。”葛荣台面色可亲,“这位少将,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们这叫一命偿一命啊。”随后,三人大笑起来。
“无论如何,我们都在一个战场上拼杀过,不是恩公,也是兄弟。”毕辛夷行礼致谢。葛荣台回礼,说道,“毕辛夷兄第。”毕辛夷回道。“葛兄。”“哈哈,不要客气了。既然我们以兄弟相称,就应当上阵杀胡!”鲁章成拉住葛荣台的手说道。
“那是当然!”
“可是我哥哥被扎纨军队重重包围,如果再得不到支援,可能性命难保!”毕辛夷说道。“请葛兄再战胡狗!”葛荣台故作震惊,说道,“有此事!胡狗欺人太甚。先围上军主后围上军副。先围父亲后围子。”葛荣台话毕有道,“兄弟我一定万死不辞,杀尽胡狗。”
鲁章成听完虽然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说道,“我见过葛兄军队之善战,让我十分拜服。如果葛兄应允,这就提供马匹和武备。”
葛荣台暗暗欣喜,却不急于应允。说道,“扎纨兵强马壮,非我小小葛荣台能敌。”又接着道。“大军主可否让毕辛夷与我共同出征,兄弟我一定救回平泽。”只见鲁章成脸色一白,心里万般不情愿。但是他手下仅有三百人,且就毕辛夷一位武将。自己完全没有实力支援鲁平泽,甚至只要葛荣台愿意,完全可以一口吃掉鲁章成。
“这……你得问毕辛夷。”鲁章成瞥毕辛夷一眼,说道,“辛夷!你自己说!”
“父亲当初给我取名‘辛夷’二字。不就是因为夷人屠戮无辜,父亲同情生灵,悲其苦难吗?而今正是杀夷报国的大好机会!”毕辛夷慷慨而言。对于这一番掏心肺腑之言,鲁章成不免赞成,但是……“好吧,你救回哥哥就速速回来。”鲁章成无奈的答应道,接着嘱咐,“战事紧急,兵贵神速,你们立即动身吧。我全军战马和备马共三百匹,借葛兄一战。”
葛荣台、毕辛夷行完礼便告辞,退出营帐。
特达瓦城坐落在特达河下游,地处草原与荒漠的交汇处,像极了一个铁钉定在扎纨心脏。
鲁平泽似乎在重蹈父亲的覆辙,三万精锐士兵杀成一万。最为精锐的骑军也损失惨重,由五千人,剩下两千人。当扎纨骑兵突破步兵防线,骑军只好冲出拼死周旋,避免陷入包围而被*到河边。其实,澎军早被包围了。只是包围圈很大,还没有缩小到可见范围。即使是传令兵和斥候骑士也无法突围了。
鲁平泽绝望的望向奔腾的特达瓦河,痛叫道,“父亲,孩儿无能。当一死谢亡灵!”话毕,欲拔剑自刎。舒元甲、宋擒苍见着,惊忙夺剑,却不胜腕力。
幸好一支红旗骑军一百多人一路挥刀,拼杀突入,其帅提一杆枣槊,飒爽英姿,威风凛凛,便率先掩杀入围。十多名扎纨骑兵追杀过去,被其帅打的人仰马翻。只见越来越近,鲁平泽方认到,其帅便是葛荣台。见葛荣台取出弯弓,左手拈起,右手抽出重箭,拽满弓,只一拨,射死三百码(米)外扎纨骑兵。这几乎是弯弓的极限射程,可是到了葛荣台手中,却像在十多码处静止射击。想要拦路的骑兵都纷纷被毕辛夷刺落坠马,或是捂着箭伤逃回特达瓦。
扎纨勇士捂着伤口,驾马冲入城中,摔在扎纨左厢的身边,大呼,“一支天降神兵,打的我们落花流水。他们无比神勇,以一挡百。领头的几乎刀枪不入,一杆金钉枣阳槊吓的千保长们落荒而逃。”扎纨左厢大怒,“身为万里挑一的大扎纨勇士,尽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敌人已经失败了。钻入我军重重的包围,就是苍蝇也再飞不出去了。”
于是扎纨左厢大笑一声,根本看不起什么葛荣台小辈。
扎纨骑兵欲重整旗鼓,战场上号角四起。澎国见敌军骑兵士气大跌,顿时金鼓齐鸣。两千骑兵踏着扎纨尸体,英勇的冲向骚乱的扎纨骑兵集团,骑兵举着被风打的猎猎作响的旗帜,如狼若豹般扑向猎物。无数军马混战在一起,相互扭打,不久,战局似乎明朗起来,扎纨骑兵纷纷逃入城中。跑的慢的扎纨步兵,血溅澎国铁蹄下。葛荣台纵马一跃,冲入三百扎纨控弦中,扎纨弓箭手完全没有近战实力,被葛荣台杀的片甲不留。
远处,葛荣台的一千军队,从侧翼杀入,杀的扎纨兵缴械投降。
葛荣台与鲁平泽会师。鲁平泽非但没有提起其抗命之事,得到父亲安好的消息不禁大喜。就约定:“谁部率先杀死扎纨左厢,特达瓦城就属于谁。”对于手握兵力一千的葛荣台,这攻城拔寨,杀敌主帅的功劳实在不易获得。这鲁平泽实属是利用葛荣台卖命,为澎军冲锋陷阵,出生入死罢了。
想到这里,葛荣台笑道,“鲁平泽军副果真豪爽,我可不会客气,这特达瓦我先拿去了。”说罢,便和毕辛夷杀向特达瓦。
这时候,从特达瓦杀出一百扎纨勇士,这些扎纨勇士都是附近部落选出的优秀士兵,都是勇猛过人。扎纨勇士身穿扎甲,手持长矛,脸上是扎纨战神的恐怖脸谱。惊骇之余,庶兵持戈迎击,却被扎纨勇士挑出几米远。看着这些扎纨勇士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杀到葛荣台眼前。
葛荣台震怒,开弓射击,只听三声闷响,扎纨勇士便死了三个。可是,扎纨勇士非但没有停止进攻,反而越战越勇。葛荣台射完最后一支箭,便同骑兵涌向敌人。
谁知,扎纨勇士如同黑色魔鬼。不到一个回合,葛荣台部骑兵就败下阵来,纷纷溃逃。当葛荣台提槊抗击时,鲁平泽还在观望,迟疑是否支援。其实葛荣台身手不输给扎纨勇士,却因为敌人人数众多,显得力不从心。很快,扎纨勇士呈碾压之势,杀掉葛荣台庶兵等四百余人,葛荣台陷入极其艰难的境地。这些扎纨勇士杀红了眼,连躺在血泊中的伤兵都要补刀。
“兄弟们,这是最后的战斗!”葛荣台高举武器,对着残兵喊道。
这些骑兵是扎纨的精锐之师,往往不会轻易出动,而一旦出动这些骑兵,只能表明,敌人主帅对战斗失去控制。也就是说,只要击败扎纨勇士,便就是击败扎纨。
扎纨勇士已经将葛荣台部打的溃不成军。战马嘶叫的惊动天地,忽然,倾盆大雨一泻而下。难得一见的雨水,冲刷掉了扎纨勇士矛头上的血迹,露出闪闪银辉。却洗刷不掉,那些遍野的哀鸿。随着扎纨吹响号角,数千扎纨兵从城门一齐杀出,随即冲散了围城的鲁平泽部。澎国军队遥望赫赫铁骑,丝毫没了斗志,飞身向特达瓦河逃跑。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葛荣台被追杀到灌木丛中,三十名扎纨勇士警惕着四周的搜寻葛荣台,葛荣台躲在草丛中擦干脸上的雨珠,屏住呼吸。突然,毕辛夷带领骑兵杀了过来。远望,毕辛夷浑身是血,却没有自己的血,都是杀敌溅血。葛荣台引开三十骑兵,为毕辛夷歼灭剩余扎纨勇士创造了条件。
见毕辛夷银枪红甲杀回来,葛荣台便冲出灌木丛。扑倒一名扎纨勇士,侧身闪过刺杀,夹住长矛一把夺来,便上马杀出。
葛荣台的三百骑兵转眼间剩下这寥寥六十人,却似乎刚打赢过胜仗,杀气正酣。扎纨勇士无路可走,只好破釜沉舟,皆脱扎甲,抽出弯刀,奋勇杀来。葛荣台与毕辛夷两人并肩奔向扎纨勇士,利用马匹的速度刺杀扎纨勇士。
二十多扎纨勇士持刀劈向毕辛夷,一匹接一匹围着毕辛夷转圈,顿时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只见,扎纨勇士举刀要砍中毕辛夷,葛荣台大吃一惊,于是冲入圆形阵中,挡住冷刀,却被扎纨勇士重重劈到,倒在血泊中。毕辛夷银枪一闪,刺杀了几名扎纨勇士,就冲出圆形阵。
此时,骑兵幢已经包围了扎纨勇士。十多名扎纨勇士欲继续抵抗,都被乱刀砍死。见到血泊中的葛荣台,骑兵纷纷跳下坐骑,涌到葛荣台身边,见到刀伤深入皮肉皆悲痛欲绝。
葛荣台费力的说道,“毕辛夷兄弟,现在你是指挥官了,你应当杀入特达瓦为我报仇!”葛荣台咳出血色。毕辛夷嚎哭道,“兄弟!你不能死,兄弟我要陪你奋力杀胡啊!”只见葛荣台无力的合上双眼,说道,“如果有来世,我们还是兄弟。”
庶兵们怒发冲冠,掩面而泣。忽然,大雨变成风暴,狂风呼啸草木。
“哪里有什么来世!我发誓!只要你活下我就做你亲兄弟,同你出生入死。”话语间毕辛夷眼角一时湿润,分不清是泪是雨,只分辨得了他眼神里无限的哀伤。突然,毕辛夷抽出匕首,“兄弟为你断袖立誓。”瞬间,毕辛夷割断衣袖,残布随风飞去。他袒露着臂膀,抱起葛荣台。
“好!我有你这样的兄弟,死亦足矣。”葛荣台长啸道。然后用最后一点力气,拿出特达瓦城布防图和攻城战略。毕辛夷接过后紧紧握在手里,看见葛荣台已经晕死过去,便疾呼来骑兵,骑兵速将葛荣台抬上马背,踏着泥泞,连夜奔向鲁章成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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