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金戈荡群国 > 第七节:大尨祸乱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正因为明亮的月光,才使几缕最狡黠的光线得以进入镂窗,洒向宫殿。显而易见,明月带不来光明,明月带来的惟有黑夜。正如一个鲁平泽拯救不了整个苍国一样,那点光线只是黑夜里的一点萤火,如杯水车薪。却又因为有鲁章成父子的存在,威胁到了天子的安危。如今天下百姓,只识苍国军主鲁章成,苍国大将军鲁平泽,而不是当世天子苍珉。

  

  因此正当筵席方散,苍珉便对鲁章成父子起了杀心。这个时代的正义就即是狡兔死,走狗烹鲁章成知道自己的鲁莽会引来祸患。但他怎么也不相信,天子真的动了杀心,而且来的这么突然。天子以犒劳将军为名,差人送给鲁章成礼物,但是打开礼物却空无一物。这就是所谓的“无礼”。于是鲁章成喟然叹止,“仁之胜不仁也,犹水胜火。今之为仁者,犹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也;不熄,则谓之水不胜火,此又与于不仁之甚者也,亦终必亡而已矣。”

  

  这个时代的正义就即是狡兔死,走狗烹。又有惊吓皇妃的罪名,鲁章成父子这丝微光也隐隐欲灭。

  

  一点小胜,不仅仅冲昏了天子的大脑,也冲昏了文武百官的头脑。举国上下已经忘记苍国此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天子肆意酒色,无心朝政,使国事糜烂。这个巨大的国家机器像是走到了尽头——一蹶不振,数月以来,王城周边又连绵战火,生灵涂炭,商贾皆绝。

  

  于是苍珉下令,鼓励商贾,便在王城郊外建立商市,免税以请商贾。

  

  有一贩木商贾,不知姓名,今年三十有余,是很多从事贩木的人之一。他用多年贩运木材积攒的钱,开了一家贩木商店。不仅手有余钱,还跟随了隐居王城的世外高人,习得一手好武艺。虽然并不算绝世武功,但是防身足矣。

  

  这次木贩子拖了几车山木卖给澎军,是制作箭支的。正当商队走在城郊路上,见锐行司和身边穿白色衣裳的工正行司,站在商贾人流旁的马队前,锐行司见这一车木材质地优良,便喝住木贩,“你这木头运往哪里?”木贩切声回答,“给澎国勤王军队的木材。”锐行司听到,便说,“我们要的正是鲁章成的木材,此木材由天子征用了。”说罢,两旁蹿出一群小厮,三两下推倒木贩,抢走木材。

  

  澎国的弓必须用澎国的木材,才能发挥出战力。于是鲁章成紧急从澎国购来几车木材。谁知,木贩空手而归,满脸惊惧道,“军主,木材……被锐行司征用了。小厮无用——”

  

  鲁章成大怒,“没这木材有,就没有箭支,以后再遇叛军,何以战?”一旁的军主、幢主也一阵愤怒,争先要斩杀木贩,被鲁章成劝阻。吓的半死的木贩连滚带爬的逃出营帐。

  

  “父亲,天子封你一个虚名,无权无兵的,连几车木材也保不住。不如……”一旁的鲁平泽露出满面诡色,悄悄对鲁章成耳语道。饮一口热酒,放大声音,又说道,“不如我们带兵杀入王城,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啊!”

  

  见到自己的儿子出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本来满腔郁愤的鲁章成震怒了。“大胆!胆敢有谋反之心!如今你身为苍国大将军,理当忠君报国。”

  

  为了让顽固的鲁章成下定弑君的决心,鲁平泽早就和几位幢主商量好,一同劝诫鲁章成弑君称帝。

  

  于是,在坐一位留有过腮胡的幢主率先说道,“军主,天子如今堪称弱卵,我们兵强马壮,堪称坚石。不如杀入王城去,夺了天子大位。”

  

  听完幢主的话,鲁章成震怒,欲下令杀死此幢主。众将见鲁章成起了杀心也恍然大惊。疾劝军主手下留情。无论怎么劝,鲁章成确实是愤怒了,他深知,如今中土诸侯乱战,甚至诸侯叛乱都是礼崩乐坏的结果,如今自己部下出此言论,更是火上浇油。

  

  鲁平泽见父亲固执便说道,“父亲万万不能杀此幢主,他为澎国也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只为一番话便杀之,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众将?”

  

  “平泽,你身为大将军,生是苍国的人,死是苍国的魂。希望从此以后,你不要再有此言论。”

  

  鲁平泽见父亲执意不听,便兴冲冲的走出营帐。

  

  众将见鲁平泽被气走,连忙挽留,那幢主被庶兵拉下营帐,准备挥刀砍了。临走时打呼大将军救命。

  

  鲁平泽摇了摇头对幢主说道,“这大将军就莫叫了。”说完,离开营帐。

  

  房内的气氛显然不好,这也难怪,作为一个澎国上军主,手下竟然藏着众多谋反之徒,这要是被天子察觉,那可是诛九族之罪。

  

  鲁章成的随军妾偷偷的打量鲁章成一番,便转身离去。几个幢主趟着军步走进鲁章成房内。

  

  第一个幢主双手抱拳,跪倒地上。

  

  不难猜出,幢主担忧鲁章成怀疑自己有谋天子的反心,前来认罪。

  

  第二个幢主双手抱拳,跪倒地上。这第二个幢主身穿棕色铠甲,背上挎着一把硬马弓,还背着一包箭簇,显然是个神射手。澎国是马背上的国家,神射手是量产的,但是能够成为幢主的神射手为数不多,他能成为幢主,说明本事了得。

  

  最后一个幢主一副彪悍形象,魁梧的身材和健硕的肌肉,和周围的幢主形成极其不相称的画面。他缓缓跪下,一副无辜的表情,心有不甘,却还是忍下。

  

  鲁章成见到部下这番景象哭笑不得,“我说,你们是不信任我咯?”

  

  众幢主紧张的直挥手。

  

  “哈哈……弟兄们,你们跟随我南征北战,澎国铁骑踏遍整个苍国。你们为苍国泼洒热血,赤心可鉴,我对你们非常信任,请起吧!”鲁章成说道。

  

  忽然传来一声豪爽的说话声。

  

  “我就知道大哥不会怀疑我们。”那个身材魁梧的幢主说道。

  

  “上军主,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应该猜疑您。”一幢主站起来,施了一礼,露出难得的喜色。

  

  “你是我第几个幢主?”

  

  “是第十个了。”

  

  “恩!已经死了数十个了”鲁章成有些伤感的起身,“兄弟们陪伴在我身边,一路走来,多有不易,我鲁章成,谢谢你们。”说罢,鲁章成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敢啊,军主。”

  

  众人相互一顾,一笑解猜疑。

  

  “众兄弟,你们都来自哪儿啊?”鲁章成请三位幢主安坐,妾侍很快就美酒水伺候。

  

  “这位爱将,你身强体壮,来自黑离草原吧!”

  

  “是的军主。我叫奉茶鞥,来自黑离草原,我原本是部落的摔跤手,后来从军报国,为国家抛头颅撒热血。我的爱马叫做多谷,他同我一起成长,我视他为亲兄弟,不过,它在战斗中死了,我就再也找不到爱马。”奉茶鞥话到泪点,声泪俱下。

  

  “诶,爱将莫哭。宝马我多的是,我把专用爱马赐给你便是。”

  

  “不敢,军主。”

  

  “哎,收下,这是我的命令。”

  

  在鲁章成的反复劝诫下,奉茶鞥收下赠马。

  

  “那这位兄弟来自哪儿啊?”

  

  “禀告军主,末将叫舒元甲,来自国都。父亲是朝臣,颇有威望,但是国家徽兵作战,我自小跟随父亲学习骑术,自认为所有所成。因此我不顾父亲反对,上了前线。”

  

  “好!那这位神射手呢?”

  

  “军主,我叫宋擒苍,来自国都,父亲做过散骑常侍,擅长骑马射箭。我自小喜爱射术,苦练技艺,掌握百步穿杨的技巧。”

  

  “恩!我最器重能郑善战的勇士,更敬佩射术超群的射手。奉茶鞥呐、宋擒苍呐,不如等回到澎国,你就当我的亲军教头,负责教教亲兵、和我的孩子。”

  

  “遵命!”

  

  “这位舒元甲兄弟,我见你沉着稳重,在战场上也所向披靡,我当初临阵换将,将你封为幢主就是看中这一点。”

  

  “谢!军主。”

  

  “哎,我鲁章成身为上军主,竟然连你们的名字、出身都不晓得,真是惭愧。”

  

  “那里的话,军主,这南征北战的,幢主死了又换,换了又死,已经几几个了,这名字那里记得完。我们理解。”众幢主说道。

  

  “好!”鲁章成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众幢主也不亏为男中好汉,皆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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