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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湘云拼命狂奔,终究还是敌不过契丹兵追赶的速度。不一会就被按倒在地。
“呦呵,还是个俊俏的姑娘。”
“这可赶巧了,咱兄弟二人今儿运气好。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说着这两个契丹兵就将李湘云拖进了阴暗的角落,李湘云拼尽全力的挣扎也只能是徒劳。
“放开我,你们别碰我!”
契丹兵哪里还会理会李湘云的嘶吼,一把撕裂了她的外衣,作势便要施以猥亵。
李湘云绝望的紧闭双目,手中刚拾到的玉佩也在挣扎中跌落于地。玉佩上白色的圆点与天上的圆月遥相呼应,顷刻间,白点在玉身上扩散开来,整个玉佩突然变成了白色。
此刻玉佩发出了耀眼的亮光,将阴暗的角落照射的如同白昼。两个契丹兵大吃一惊,不知是何状况。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平夷浑厚的声音。这声音响起之时,地上的玉佩又停止了亮光,安静的躺在原地。
“住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两名契丹兵闻声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俊朗青年骑着高头大马正在身前,在他身后跟着一队契丹士兵。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两招之内就击败强灌的那个军官。
两个契丹兵急忙拜倒在地,口中喊了声“将军”。
军官看了眼缩在角落中的李湘云,转头对那两个契丹兵厉声道:“今日是本将第一次领兵打仗,来之前就曾定下军令,你二人可还记得?”
两人异口同声道:“记得,记得。”
军官喝道:“既然记得,那就需按军法处置,来人,把这两人拖回军中,各打五十军棍。”
两人吓得面如土色,连声求饶,随后便被人架起拖走。军官跃下马来,走近李湘云身前,弯身查看。直到此时,军官才真正看清了李湘云的容貌。
只见眼前的女子正当韶龄,肤净似雪,衣裳虽然残破却难掩秀丽容貌。军官不由看的呆痴。
李湘云被望的娇羞着躲避军官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军官才回过神来,对李湘云道:“姑娘受惊了,我这就送姑娘回家。”
李湘云稍缓紧张情绪,鼓起勇气问道:“强叔呢?”
军官不明所以,转念又想到适才被自己一掌击中的中年人,那人该不会就是这个少女口中的强叔吧?
想到这里,军官不禁暗自叫苦。自己虽生于辽国,但从小就对中原文化以及中原武学痴迷不已,再加上自己本是辽国的贵族,有大量的时间、精力、金钱去学习中原的武功,功夫博采众长,已是当世一等一的绝顶高手。
适才击打在强灌身上的一掌虽只用力五成,但寻常之人如何能够承受。即便强灌是内外兼修的练家子,可是与自己的士兵苦斗后已经是勉力支撑,这一掌下去只怕是早已毙命。
这名军官于百万军中尚能指挥若定,两军阵前他更是冷酷无情。可此时却是心急如焚,诚惶诚恐,不知该如何向眼前的女子解释。
过了好一会儿,军官才道:“强叔?可是刚才在城南的那位壮士?”
李湘云点头道:“正是,他人现在哪里?”
军官心中顿时一沉,支吾言道:“他……他……他向南逃走了。”
李湘云激动的站起身来,长舒一口气。衣裳破落,又令她狼狈不堪,双手紧护着残破的地方,尽可能的遮掩。
军官急忙脱下自己的披风,罩在她的身上。
“姑娘家在何处,可还有其他亲人?”
“我只有强叔一个亲人。”
军官默然,随即道:“我先送姑娘回家,再派人出去找寻强叔。”
说着就一把搂住李湘云,双双腾空而起,同时落在了马背上。军官轻抖缰绳,骏马即缓缓前行,其余的契丹士兵整齐排列,跟随在后。
月光之下,两人一前一后,李湘云靠在军官的怀中,面色绯红。
不知怎的,李湘云并不惧怕辽国的这个将军,反而心生爱慕,在他的怀中有一种不曾体会过的安心。
“在下斗胆请教姑娘芳名。”
“小女姓李名湘云”
“好名字,潇湘门外水平铺,寒云征棹孤。好名字!”
听到军官赞美自己的名字,李湘云是有喜又羞,侧过头去问道:“敢问将军名号。”
“在下耶律大石。”
说话间,已行至李湘云家门前。耶律大石抱起李湘云纵身下马。
“姑娘,在下本不愿来攻打瀛洲,只不过君命难违,还望姑娘见谅。在下定会多派人手去找寻强叔,也请姑娘宽心。”
随后转身对身旁的副官道:“传我将令,今夜在瀛洲城外扎营,任何人不得私自入城,如仍有进城滋扰百姓者,一律军法从事。”
副官得令之后随即离开,耶律大石依依不舍的望着李湘云,李湘云道别之后转身向家中走去。
“姑娘且慢。”
李湘云闻声急忙转过头来,只见军官手中拿着一块黑色的玉佩。
“这可是姑娘的玉佩?”
李湘云暗暗心惊,见到耶律大石之后竟然将玉佩给遗忘。
“适才我在地上拾到,想来或许是姑娘的物件。”
李湘云缓缓的接过玉佩,言道:“谢将军。”她不想让耶律大石看到已经通红的脸颊,说完就转身又朝家中走去。
望着李湘云离去的背影,耶律大石的心中像春风拂水般荡漾。呆立在原地,双脚灌铅似的不能挪动,直到看见李湘云家中的烛火熄灭这才不舍的离去。
忽想起一件事情,急忙命令两个士兵将强灌的尸体抬到一个偏僻的山林里好生安葬。
之后的几日,耶律大石心中挂念,时常前来探望李湘云,每次都会带来一些北方的奇珍异宝以及南方的针织绸缎。
李湘云自是极其开心,对耶律大石是即崇拜又爱慕。每日都期盼着耶律大石轻敲她家的房门。
依照耶律大石的命令,契丹的士兵当真做到了秋毫无犯,甚至在瀛洲城中都见不到一个契丹兵的身影。
百姓们心中明白,整日里看到辽国的将军送东西到李湘云家中,定然是那将军看上了李湘云,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局面。要是按照契丹兵过往的种种做派,瀛洲城早已是血流成河。
于是众多百姓嘴上虽然不说,但心中却在默默的感激着李湘云。
岁月不居,契丹兵已经在瀛洲城外驻扎了一月有余。
这一日,耶律大石独坐帐中,暗自发愁。从上京传来命令,要他即刻撤军回京。
耶律大石原本想着这次突袭瀛洲,必定会造成宋庭上下的震惊。
将军队驻扎在城外,一方面是为了执行自己的军事理念,做到真正的仁义之师,取得百姓的信任。另一方也是为了围点打援,倘若宋朝派兵援救瀛洲,自己正好率军埋伏,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
谁曾想,宋朝竟如此脓包,不仅没有派兵援救,甚至连瀛洲失陷的消息都瞒着大宋的子民。
辽国的皇帝看到眼前的情况随即要将耶律大石的部队召回,要知道军队在外作战会耗费大量的钱粮,再加上此刻的辽国除了要应付宋朝,还需防范一些新兴崛起的部落。
而耶律大石带来的这支部队是辽国的主力军,皇帝下令召回也是在情理之中。
耶律大石长叹一声,独自骑上他的大宛马,这骏马跟随他多年,已通人性,此刻竟然无需耶律大石的指挥,就朝着李湘云的家中奔来。
过不多时便来到了李湘云门前,轻敲房门之后恭敬的立于门外等候。只听得屋内传了的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大门打开,李湘云笑脸盈盈的站在门口。小声言道:“将军万福。”
耶律大石看到李湘云娇媚的笑容,离别的愁绪更加浓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在下……在下此次特来向姑娘告别,明日在下便要回上京复命。”
听完后李湘云瞬间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不安。她抬头看着耶律大石,这一个月来的相处,让她第一次实实在在的体会到关爱。
这种关爱与强灌所给予她的全然不同,这是真正恋人之间才有的依恋。随即喃喃自语道:“就要走了吗?我……我会很想念将军的。”
耶律大石道:“在下也希望能每日都见到姑娘,可是皇命在身,身不由己。在下今后定会再来看望姑娘。”
李湘云转过身去,眼泪决堤,再也抑制不住。耶律大石望着李湘云颤抖的背影,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怜惜。几次想上前抱紧李湘云,但是都未敢行动。在耶律大石的心中,李湘云纯洁的像朵白莲,自己只能静静的欣赏她的艳丽。
良久,李湘云轻抹眼泪道:“将军在此稍候,我去取个物件。”说完就朝内屋走去,又过了一会,只见李湘云双手托着一件披风走了出来。
正是当日耶律大石解下披在李湘云身上那件披风,此刻这件披风已经洗净,折叠整齐。
耶律大石双手接过披风,纵是像他这样的铁血战将,此时此刻也被柔情所化,心中无尽分离之苦,有几次他都想开口相询,想问问李湘云是否愿意同他一道回到上京。
但想着辽宋之间的历史恩怨,宋朝的百姓见到辽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而一个宋国人若是在辽国生活,也必将受到辽人的鄙夷轻视。想到这里,已到嘴边的问话却是迟迟开不了口。
李湘云将披风送还,道别一声珍重之后便急急关上房门,背靠大门痛哭起来。
耶律大石在门外呆立半响,这才笨拙的移动身子,跨上骏马转身回营。
李湘云趴在桌上哭的不成人形,小时便痛失双亲,这一会强叔也是不知去向,且音信全无,她一生的遭遇可谓不幸。陡然间一个身怀绝技、侠骨柔情的年轻男子进入她的生活之中,让她首次触碰到了爱情。
可是快乐短暂,分离即至。这种心痛是不可言状的撕心裂肺,是任何时候都感受不到的孤独寂寞。
她从来不会被生活屈服,也从不向命运低头,她坚信努力可以改变命运,为了自己的幸福,她毅然决然的下定了决心。即使前途凶险,不可预知。
她打定主意,整理好妆容,推开房门。此时月光如水,她怀揣着美好的愿景径直向城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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