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老道士和一票卧牛山祸祸站在妖兽森林之前,感觉自身笼罩于磅礴肃然的杀气之内。
这是森林极深处,至强妖修散发出的威压杀气,这是千万年来无数修者与妖兽搏杀时散发出的凌厉杀气,这是妖兽之间相互厮杀时散发出的惨烈杀气,这里是纷乱的战场,战之地。
憨乎乎的彭老二:“师父,妖兽都窝冬了,干嘛还带我们来这里?”
老道士:“老二啊,冬天吃不吃东西?”
“吃,吃很多啊!”
“妖兽冬天也要吃东西!”
谢玄一行人,自然不是来给妖兽送东西吃的,他们是来妖兽森林做客的客人。
此地妖兽显然深知来这里做客的人类,基本都是些恶客,所以并无欢迎之意,好在还有簌簌飘落的黄叶和一些熟透了不时落地的植物果实,似是而非地表达着欢迎之意。
“进吧~”!老道士率先而行,徒弟们在后有序跟随。
沙沙的脚踩落叶声,惊吓了森林里一些小动物,比如树洞里啃食松果的大松鼠,再比如悄悄捡拾坚果的果子狸。
卧牛山少侠们进了森林,一秒钟变土*,个个贼头鼠脑、东张西望,此刻他们的内心写照可谓是三分好奇、五分兴奋外加两分忐忑。
“放轻松,别给老道我丢人现眼!”老道士显然熟知徒弟们此刻的内心情感,笑骂着帮他们疏解压力。
一行人纵深挺入森林十余里,别说妖兽,就连大型野兽的毛都没见一根,偶尔碰到的尽是些鼠、兔、狐狸等小动物,看到最多的还要属脚底下、落叶上动物的干燥粪便。
此时谢玄、麟儿他们高悬的心已慢慢落地,至少现在还没看出,妖兽森林与卧牛山上的树林有何不同。
“师父,俺以为这里会是妖兽遍地、枯骨成堆呢!没成想…,切!”二愣悠闲迈着步,摇头晃脑冲老道士的背影叫嚷着。
“现在不比以前了,无数修真者像收割牧草一样,来这里一遍又一遍扫荡,就连血脉很浅的妖兽轻易也不敢来森林外围喽!”
“师父,那敢情好,若真遇上什么厉害妖兽,小爷我怕到时候跑都来不及!”钱少手里剥着颗山核桃,嘚嘚瑟瑟向老道士调侃着。
“混帐!在师父面前还敢称爷,小心遭雷劈!”
老道士突然怒叱,吓的钱溢手一哆嗦,刚剥开的山核桃便被抖了出去。
钱少嘿嘿讪笑两声,“师父你看你,较真了不是,在卧牛山咱们不都处的挺好滴。”
“卧牛山归卧牛山!出门在外,你多少得给老人家留点脸面吧!”
“额~好吧!那小……徒考虑考虑。”
翻过一座矮山,走过一片谷地,林子越来越密。
在这里,已经能偶尔看到野兽的潮湿粪便,甚至还有几处兽类留下的厮杀痕迹。
地上斑驳的血迹以及散落的兽毛,让谢玄等人原本放松的神经又重新绷紧,唯恐不小心遭了某种凶兽的突然袭击。
谷地边缘地带,一湾浅浅的小溪缓缓流动,悄无声息滋润着这片大地。
老道士转过身来,看着灰头土脸的徒弟们,想着自己必定也好不到哪儿去,苦笑着摇了摇头,便吩咐宿营休息。
从龙挂瀑布到妖兽森林,祸祸们风尘仆仆走了几千里,早已疲惫至极,总算是见师父发了话,终于可以停下来缓口气,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二愣、彭氏兄弟三人迫不及待的冲到小溪边,开始洗脸、饮水。
“荒郊野外,还是少用生水为好!麟儿,去支上吊锅,烧点热水。”老道士见状,出言使唤着大徒弟。
“是,师父。我马上去!”
谢玄冲了个舒爽的热水澡,闻着吊锅里飘出的炖肉香气,顿觉精神百倍。
对于饥肠辘辘的人来说,最大的折磨就是:你能闻得到食物的香味,任凭它肆虐着你的味蕾,但却还不能把它放进嘴里。
二愣围着吊锅,来来回回转了上百次,每看一眼锅上蒸腾的水汽,便失望地走上一回。
钱少靠坐在一株红杉树下,强自按奈着心中焦急,懊恼地想着,若刚刚剥核桃时,师父没有喝叱自己,又或者自己能够淡定一点,那颗核桃肯定会在自己肚子里,而不是和野兽粪便滚在一起。
炖肉还没有如愿吃上,远处密林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打斗是人命关天的事,总不好不去观望,祸祸们见师父已经去了,也只好让炖肉先等在吊锅里,宿营地便只剩下了麟儿一个人。
林间正在对阵的是一位银装少年和一位黑色劲装青年,替两人掠阵的倒有十几人,分别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
林间不大的空地上,两人对战正酣,银装少年手执一柄亮银枪,正舞的花团锦绣,因为他正处于守势,所以枪影层层如银色莲花般将周身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主攻的黑色劲装青年,所用兵器乃是一把阔背长剑,黝黑如墨的剑身泛着噬人心神的光泽,青年剑势灵动多变,时如苍鹰捕兔,俯击而下,既狠且准;时如苍龙出水,破空而起,霸烈而又吊诡;时如风过沧海,平推而去,势不可挡……
银装少年技逊一筹,在劲装青年排山倒海的攻伐之下,且占且退,虽犹在苦苦抵挡,但落败已成定局。
如此高规格的战斗,卧牛山祸祸们自然没有看过,个个瞪大了双眼,不敢稍眨,唯恐错过最精彩的画面。
林中几近落败的银装少年,怎会甘心就此收手!腾挪之间,借一株巨树,阻的青年剑势一缓,单手执银枪向前一举,口中长啸一声,一手变拳为掌,推向银枪手柄处,银枪受力,向劲装青年疾射而去。
原已准备收剑的劲装青年见状微怒,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手中宽剑横挡,顺势拨飞了袭来的银枪,银枪斜飞向天空,却又兜转而回,如万丈悬崖之上掉落的一根冰枪,迅若流星,直刺青年天灵盖。
青年朗笑一声,大声呼喝,“克虽不才,但自问飞剑术还没几人能胜过我南宫家!”,说完之后,手中阔背黑剑冲天而起,迎向银枪,堪堪斩在银枪之尖上,带起一串火花。
站定在几十米外的老道士,闻听青年狂放的话语,不屑的撇撇嘴,但未有言语。
银装少年与劲装青年手中法诀不止,亮银枪与阔背剑愈斗愈烈,上下翻飞,空中断枝、残叶纷落如雨。
只见亮银枪如一条银龙穿行于林木之间,而黑色阔背剑则像一头伏击野兽的雄狮,总能在亮银枪穿行的路线上将其劈飞。
银装少年,终是败了,黑色阔背剑已*近他身前一尺,少年嘴角挂着一缕血丝,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黑色阔背剑倒飞而回,被劲装青年单手接住,然后轻轻擦拭了几下,便插进了后背剑鞘之内。
银装少年手拄着亮银枪,缓缓走向自己那群人,早有人慌忙出列将其搀扶而回。
黑色劲装青年一方人中,走出一位紫衫老者,遥向对面一群人拱了拱手。
“圣使兄还勿见怪,希望不会因小辈之间的较技,伤了我们未央宫与联盟的和气。”
“南宫兄,言重了!说起来还要怪我们九儿年少气盛,过于逞强。”对面一位银发黄袍老者平静地回应。
“好!打得精彩,真过瘾呐!哥,你说好看不?”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场间和谐的氛围,银装少年一方,有不少人因为输了阵,心中正憋着一团火气。
乍闻此言,均向彭老二怒视而来,因为说这话的正是彭老二。
老二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面对十几道杀人的目光,忍不住将身子向彭老大背后缩了缩。
但走向前来的只有两个人,正是刚才对话的两位老人,两位老者也不是奔着彭老二来的,因为卧牛山祸祸们前面,还站着一位老道人。
“南宫尚,火麒麟见过前辈!”
“免了吧!这大礼老道我可承受不起!”老道士嘴上谦让着,却结结实实受了两人一礼。
“来…来…,见见老道我这几位不成器的傻徒弟!”
老道士一手拉着南宫尚、火麒麟的衣袖,另一只手指着卧牛山一众祸祸们。
因为衣袖被牵在一起的两位老者并肩而立,苦笑着看了看面前这一群山野孩子,敷衍道:“前辈的高足,自然都是人中之龙!”
“哈~哈~以后他们外出修行,老道还要拜托你们照顾啊。”
“那是自然。前辈,若没什么事的话,我等先行告退了!”
“嗯!也好!”老道士说完,捋了捋胡须,人生难得装一回啊!
就在卧牛山少侠们看完了打斗,回小溪边大口吃肉的时候,妖修联盟和未央宫一行人已经在各自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在路上,银装少年九儿和黑色劲装青年南宫克向他们的长辈问着同一个问题——那位邋遢老道何许人?
答曰:“不知道!可能是东土大陆最强的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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