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浑身不适,急忙向先生请教:“先生,我现在感觉怎么和从第一重空间出来时不一样?”
先生问:“你是不是感觉不舒服?”
“是的。站不稳,呼吸有些困难,身体有种膨胀的感觉。”
“只是这样吗?”
“嗯,目前就这样。”
先生安慰道:“有这种感觉是正常的。你不要慌乱,稳住呼吸,稍稍适应一下就好啦!”
听先生这么说我总算放了心,我点头回道:“知道了,我尽量!”
果然,约莫过了一柱香后,我之前的那些不适感自动消除。在不适感消除的同时,一种轻松至极的感觉随之而来。
我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摆脱了大地的束缚,浑身轻盈无比,隐隐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我跟随心中的这种感觉,轻轻地纵身一跳,没想到竟有一丈多高。我惊喜之余又奋力往前一跃,身体就像一支射出去的箭矢般,眨眼间就跃到了三四丈开外。并且,身体划过虚空时,我甚至还听到了耳旁“呼呼”的风声。
我惊喜之余回身望向身后的先生,激动地大喊道:“先生,我成功啦!我真的做到啦!”
听到我的喊话先生一个跨步追了上来,对我说道:“别高兴的太早。你现在离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还差得远,必须好生练习才行。”
我兴奋地点点头,应道:“弟子明白!弟子出去后一定会勤加练习的。”
先生笑道:“到时也由不得你不好好练!”
我笑道:“那是!要是不好好练习,我以后怕连正常走路都困难。”
先生笑道:“你知道就好。咱们闲言少叙,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说罢,他纵身一跃,瞬间就将我撇下五六丈远。
刚刚他还和我并肩而立,只一个纵跃间他便超出我这么多。一时间,又将我震惊得难以复加。都说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经过几年的苦修,深知做到这种境界的艰难。我刚才奋力一跃也才三丈多,先生也太……
我不禁惊呼道:“先生这么厉害!”
先生这一手让我深感震惊的同时,更让我看到了差距。可是,有这样的差距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可咱体质跟不上,修练不到那种程度,又能怪谁呢!不过,我稍后便看开了。所谓,人比人气死人。我能达到当前这个境界,已经算是大造化了。何必太过贪心呢!想到此,我一连两个纵跃,便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我们便从第二重空间中走了出来,重新来到充满瘴雾的山谷中。刚从第二重空间里出来时,我又难过了一阵子,才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我们出来的时机不巧,刚好赶上入夜时分,山谷中已经升起了浓重的瘴雾。虽然我和先生身法已经极快,但要穿越这十几里的山谷,还是很危险。因此,我们决定待到明天雾散时再出谷。趁着今晚的时间,我们先回第一重空间转转。
以我和先生的身法,现在只需轻轻一跃,便可直接跃上悬崖。但先生为了锻练我的自控力,非得让我一步一步地往那挪。这可把我拿捏得、辛苦得、难为得、痛苦得无以言表。大地和天空合起伙儿来对我下推上拽,我整个人好像一个玩物,被人争来抢去的。做高来高去的动作十分的轻易,但像小步小步地往前挪这种,对身体控制精度比较高的动作,做起来就太费劲啦!简直难如登天!
当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走上悬崖时,身上已然挥汗如雨。看着身旁轻松自如的先生,我不禁苦笑道:“看来,我以后还得重新学会走路才行!”
先生笑道:“那是必然的!不过也不用太着急,时间长了你慢慢就会适应的。”
我点点头,率先一步跨出悬崖,瞬间便进入到第一重空间里。
一进入空间,我便看到了被我们留在此地的两匹马。从第二重空间开始就没有动物能够生存,我们不得已就将它们留在这重空间里。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它们也都具备了在此生存的本领。
开始时它们牙口不够坚利,只能拣地上长的三片红花吃。随着它们对环境的逐渐适应,慢慢的也能以百韧草为食了。它们凭着个头大,在这儿轻易也没哪种野兽胆敢招惹。因此,食物的问题解决后,它们在这片天空地阔的空间里,足可以无忧无虑地自由驰骋了。
我冲马儿打了个响哨,它们听到后同时机灵地扭头望向我们。见是主人们来了,它们便欢快地嘶鸣着,向我们疾速奔来。快到我们身前时,它们都停下了步子。原来我和先生正站在悬崖上,这两只畜牲对悬崖心生畏惧,所以不敢靠近。我方才还在想马儿为何能安心待在空间里,现在看来这片悬崖便是主因。
我见状轻轻一跃,眨眼间就到了我那匹马身边。我伸手爱抚地抚着它的大脑袋,抚摸着它油光发亮的脊背。许久不见,它似乎更加骠实了。
马儿一动不动地任由我抚弄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来秘境修行日久,修练不易,更觉孤苦,这回终于难得地温馨了一回。但,我多希望此刻抚摸的不是马儿,而是桦妹,或是表姐,如有她二人在旁陪伴,那该有多好!
但,希望很美好,却不是现实。和马儿亲近一番后,我又开始忙起了正事。这重空间中有不少好宝贝,我想在离开前采集一些带回去。
三片红花营养丰富,是不可多得的滋补圣品,长得又很普遍,于是我便满地的采摘起三片红花来。我寻思着,反正我要出去了,就多采些带回去。一来孝敬长辈,二来也给表姐和桦妹补补身子。
至于这里的其它东西,比如这儿的小野兽,我就没有打几只带出去的打算。先不说其味道如何,单说姨父他们能不能啃得动就是个大问题。为吃一口肉,累掉一嘴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我一想到姨父他们拼命撕咬兽肉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忙活了好久,我才采到两包三片红花。本想放到马背上驮着,但是两只马一看到包袱里的三片红花,都兴奋地张着大嘴,恨不能立即将包袱撕开了吃掉。我一见这种情形,哪还敢将辛辛苦苦采到的东西放到马背上。不得已只好自己背着。
先生见我忙完了,凑过来说:“你想不想尝尝独角兽是什么味儿?”
我一听便知先生准是又嘴馋了,笑道:“先生要是嘴馋了,只管吩咐一声,何必跟我绕圈子呢!”
先生老底被我揭穿,脸上一红,叹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我嘿嘿一笑,将手往先生面前一伸,说道:“割鹿刀借我用用,我去给你弄一只。”
“这感情好!”
先生笑盈盈地从身后将宝刃取出,递给我,说道:“拿去用吧!快去快回。”
我从先生手中接过宝刃,接连几个纵跃,顷刻间消失在他眼前。
我边享受高来高去的快感,边搜寻着独角兽的踪影。这种轻松自在,这种高高在上,这种俯视众生的感觉,真令人陶醉。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一只独角兽。我看见它时,那货正靠着一棵树蹭树皮呢。不知是它皮痒了,还是那棵无辜的树招惹了它。发现它后,我二话不说立即奔了上去。我本打算照着先生那手屠狼技法,直接脚不沾地的凌空将它切削成肉片。但是,我突然想到独角兽的皮非常的坚韧,是做护甲的顶级材料。如果能将它的皮留着,送给表姐她们做成护甲,那也是一件好事。因此,我就按捺下炫技的冲动,决定留它一具全尸。
我一个纵跃抵近到独角兽身旁。由于速度极快,它竟毫无察觉。抵近它身旁后,我当即扬起割鹿刀,一刀斩在独角兽的脖颈处。手起刀落间,独角兽那颗长着大犄角的头颅,便骨碌碌地滚落在地。这可怜的家伙,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它就亲眼看着自己的脑袋搬了家。
我等它脖颈处的血喷洒干净,才将割鹿刀收起,然后一手拎着独角兽的头颅,一手提着它的身子往回走。又是几个纵跃后,我异常轻松地回到了先生身边。
先生见我满载而回,脸上笑意盈盈,当先问道:“怎么样?现在感觉轻松多了吧?”
我笑道:“何止轻松,简直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毫不费力!”
先生笑道:“不说废话了,快将它扒皮上火烤。”
“好!”
我把独角兽的脑袋往地上一扔,将它的身子慢慢放在地上。然后运起割鹿刀,在它的身上仔细地切割起来。
这扒皮也是个技术活,一不小心就会将皮割破。如果皮剥不成整形,不但影响观感,也会影响后期的加工,特别是在缝制护甲时,会加大缝制难度。
我小心翼翼地将兽皮剥掉后,又生了一大堆火,将独角兽切成大块肉架在火上烤。烤肉时肉香四溢,惹得我直吞口水。在第二、第三重空间里,我一连吃了几个月的无味食物,害得我差点丧失了味觉。现在终于闻到香味了,叫我怎能不馋。
耐着性子好不容易等肉烤熟,我赶紧切了一块递给先生,然后自己拿起一块就啃。奇怪!几个月前还硬如钢铁的独角兽肉,我现在竟然可以毫不费力地咀嚼品尝。肯定不是肉质变软了,一定是我的牙口变强了。我第一次感觉到,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啥都香。
独角兽是这个空间中最凶猛的动物,它们的肉质吃起来也是顶好的。我和先生边烤边吃,竟在不知不觉间吃掉了它半个身子。吃完后,我才发觉我们竟这么能吃。
吃完饭后,空间里的天色渐渐转黑。我算了算时间,推算到外面刚好要天亮。于是,我就将行李带上,骑上马儿喊先生一起出了空间。
从这里走出去的同时,也宣告着我在秘境中的修练已经结束。我也将要离开这里。
正是:明日功成欲归辞,今朝重回第一重。
多采珍稀送佳人,礼薄难消情意重。
欲知后情,且看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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