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茶馆,从小二手里接过马,我们一路骑行,匆匆离了这泗阳城。
出了东城门,我们沿着官道一路疾行。第一次途经泗阳,我们也没有好好看一看走一走,就这么匆匆地离开了。
出了城,疾行一阵后,我勒马驻足回望。算命先生看到后问我说:“怎么,你还有些不舍啊?”
我摇摇头,感慨道:“第一次路过泗阳,也没好好看看,就这么匆匆的走了。觉得有些可惜。”
算命先生劝道:“年轻人,你以为你此趟出行是为了游山玩水啊?眼下咱们还是赶路要紧。”
我接话说:“先生所言不差。但你既然已经将胡亥这个大麻烦搞定了,我们为什么还这么急着出城?”
算命先生说:“你没听人说过吗?出门最怕路上消磨。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越长,遇到的危险就越多。早点儿到达目的地,你顺顺利利地将事情办了,我也可以少*点儿心。”
我恍然道:“所以,我们这么急着出城不是在躲什么?”
算命先生问:“我们有什么好躲的?”
我说:“我以为你刚才是在忽悠胡亥。你怕他回去想明白后,反过来再找咱们麻烦。”
算命先生听后摇摇头,“这次我不仅帮你化解了一场危机,也为这泗阳城除了一害。从此,那个臭名昭著的混世魔王就从世间消失了。”
“咦,你不是没杀他吗?”我不明所以地问。
算命先生教训我说:“小小年纪,你怎么那么好杀呢!在这个世界上惩治恶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杀伐只是最低级的一种。一个人不管他是好是坏,总是人生爹娘养的血肉之躯,跟我们没有本质的区别。我们怎么能动不动就取之性命呢?为什么就不能想想办法,叫恶人不再作恶呢?恶人不作恶,就成了正常人,甚至还会成为好人。能将一个恶人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仅是一件莫大的功德,而且对于我们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引以为豪的事。就像那个胡亥,我敢担保,他以后定将以一个全新的面貌立于人世间。”
“先生说的有理,我受教了!”
算命先生此时所说的这一番话,给了我太大的震憾。之前我只知道仗剑江湖,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父亲一直以来也是这么教导我的。此刻我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快意恩仇之外,还有许多其它处事方式。
“这也不能全怪你。”
算命先生将我安慰了,又批评道:“你们这些习武之人大都有这毛病。动不动就要动手分出个高低、胜负,动不动就要除魔卫道,动不动就有流血冲突。总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徒有一副强壮的躯壳,思想太过简单。”
算命先生这番话显然有失公允,我听了很是不悦,驳道:“先生以偏盖全,如此偏颇的评论,我实难苟同!”
他也真是的!教训我一个人也就算了,竟然将我们习武之人全都包括在内。而且他还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徒有一副强壮的躯壳,思想太过简单。他还不如直接骂我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呢!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事实!
我一时气愤不过,又接着说道:“我们武林中人一向以侠义为先,讲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哪有像你刚才所说!”
算命先生见我脸上不悦,又见我语锋激烈,只得改口道:“好吧。或许是一部分习武之人好斗成性。我们现在不要再说这些了,抓紧赶路吧。”
“且慢赶路!”
我说:“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忽悠胡亥的呢?我对此甚是好奇,你说完我们再走。”
算命先生眼睛一瞪,语带不满地说:“什么叫忽悠!”
我见他面色不善,改口道:“好,你不是忽悠。你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见我改口,他才将神色缓了缓,说道:“好吧,我就简单的说一说。省得你纠缠!”
算命先生说:“我先跟他讲了你途中所遇之事,使他相信我神算子之名不虚。又跟他陈明了其中的要害,让他知道事情棘手,搞不好还会有牢狱之灾,性命之忧。他掂量出事情轻重后,遂请我为他消灾解难。我趁机以天遣之名,教他先与王家和解,日后再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原来如此。先生果然妙计!”
“我也没想到你胡乱招惹的事非,竟然促成了一件善事。”
“什么叫我胡乱招惹事非?”我不满道。
“还不是你招惹的!乱扔茶杯。”
“我那不是为了试试你嘛!”
“以后可不能再试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了!”
我说:“经过刚才的事情,你的承诺已经得到了证实。以后我不会再试探你了,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这还差不多!”
说罢,算命先生又问我:“眼下你没事儿了吧?没事咱们就赶紧赶路了。”
“没事了,咱们走吧!”我说。
说完话,我们两人又接着赶路。又是一阵疾行!
往前走了约莫有二十里路的样子,我们前方就被一条大河阻住了去路。河水自北向南绵延而去,往两头都望不见边际。汹涌的河面甚是宽广,我目测之下足有两百多米,河面上水浪翻滚,层层叠叠,声势甚是浩大。我二人距河岸二十米开外,都能感受到自河面吹来的寒气。
迎着清新的夹杂着腥味的凉风,我望河兴叹:“这么一条大河,却又如何得过?”
算命先生听了在旁笑道:“别急!通常在河沿上都有依河而居的渔村,或者官府设置的码头。我们沿着河岸搜寻一番便可找到。到时,我们可乘船过河。”
“噢!先生果然见识渊博,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光顾着望河兴叹了,竟然忘了世上还有船。
先生说:“所谓读万卷书,行千里路。经历的多了,见识自然就多。”
我羞愧地说:“先生言之有理。”
说罢,我又催促他:“咱们还是赶快找一找吧,要不然天黑了我们也过不了河。”
算命先生听了点点头。
我二人催马沿河一路寻去。果然在前方二里处,发现了一座被绿树掩映的小村舍。村子不大,大约仅有十几户人家。每户都是标准的三间茅草房和一间小小的偏房,院子都是没有院墙的开阔院。几乎每家的院子里面,都摆着一两架宽大细密的渔网。看样子,这应该就是算命先生所说的渔村。
进入渔村后,为不惊忧村民,我们便下马而行。走了没多远,我们看到前面一户人家家里有人在,我和先生便走了过去。
见是一位老妇人在院中补网,我便开口询道:“老妈妈,打扰了!请问你家可有船?能否渡我们过河?”
老妇人正在专心补网,突然听到我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她赶紧停下手上的活计,扭头看向我们。细细地将我们打量了一阵,她才回道:“回两位客官,我家倒是有船。可是实在不凑巧,那船被我家男人用去捕鱼了,现在还没回来。眼下也没办法载你们过河。”
我听说没船不免有些失望,又问道:“老妈妈,你可知这村上谁家的船在家里?我们赶路途经此地,急等着过河,否则天色一黑,今天就过不了河了。”
老妇人想了想,回道:“不瞒客官。我们这是渔村,出去的渔船一般要到傍晚才回来。此时,村里应该没有船了。”
要到傍晚渔船才能回来,那时天色已经不明快了。面对这条宽阔汹涌的河流,不知到时还有没有人愿意送我们过河。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有人愿意冒险载我们过河,我也不太敢坐啊!如此一来,我们想赶在天黑前过河似乎没指望了。
正是:先生妙计解祸端,巧令恶少革新颜。
只对武者多偏颇,惹来少年一番怨。
泗阳城外二十里,大河横亘隔两岸。
少年兴叹河难渡,却不知码头渔船。
欲知后情,且看下篇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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