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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丛林中,按理说应该是荒兽猛禽聚集之地,但已经前行了二天,除了那腥霉的障气遍布,稍具一点危险外,竟然连一只凶猛些的荒兽都没找见。
至于这丛林中这区区的霉气瘴毒之气,无论是五百精卫还是妖灵军,久走妖域之地,自然各有对策,五百精卫随身不但携带有解毒丹药,未进密林就已经服过,就连平日的饮水与饮食中都有专克瘴毒之药,自然不用忌惮。
而那妖灵军更是久走妖域,对这种毒气不但适应,而且更是对其颇为相补,所以一入这密林,信天召几乎能感受到妖灵军们心中的一丝欢域,犹如龙归大海一般。
龙秀公主更不在话下,单凭她一身修为,在凡界已经可算是百毒不侵了,更何况他本体乃是神兽之躯,区区瘴气自然视若无睹,但让龙秀奇异的是,信天召也未服用一粒解毒丹药,连饮水用饭都只是浅尝辄止,但在这瘴气中穿行二日来,竟然也恍若无事。
这一般只有二种可能,要么是炼体精纯到一定境界,自然百毒不侵,别一种可能便是修炼的功法,本就是炼毒魔功,但显然第二种可能根本不存在,也便是说只有一种可能存在,那便是前者。
这让龙秀公主不由心中对这黑衣少年的修为,再次高看了一眼,心中更感觉到自己跟随这样一位人族天才历炼,也许真如父皇所说,大为有利。
转眼到了第二天的傍晚,信天召早早的命精兵扎放流营,次日再行赶路。
虽然这二日来龙秀公主对自己颇多奇异,但此刻的信天召却紧皱双眉,一脸的凝重起来,自然无暇再与对方斗嘴。
押粮精兵已经用过晚饭,并将牲畜们赶入了围栏之中,除了看守外,其余人众各自归营安歇,至于三千妖灵军,则俱都在原地休憩,对于这些妖军来说,本身便居无定所,就算有流营,它们也不会钻进去休息的,反倒在随地而卧,便俱安之若泰。
龙秀的独立流营在信天召的帅营之侧,但龙秀却习惯了每天夜晚与信天召说会闲话,才回营安歇,就算信天召无暇与他说话,她也愿意静静的呆在一旁,直到深夜才会回营安歇。
“你有没发现这情况有些异样?”信天召注视着摊开着的妖域地图,向一旁的龙秀问道。
“没有啊,不是正如你所想的吗?没有荒兽不是很正常吗?”龙秀一旁随口答道。
信天召苦笑道:“在这妖域里面,不见一只荒兽流窜,难道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那自然不正常了,不过你已经想到的事情,不是正如你所想吗?”
龙秀仍是一脸平静,论智慧,她自然是一位冰雪聪明的姑娘,但让信天召无语的是,她好象除了自己关心的事情,或者修炼,其他的事情俱都拒绝去思考一般,只愿意这般简单的生活。
在龙秀面前,信天召从内心深处有种如教导学生一般的“教授欲”,仿佛能让对方有一丝进步,他便会有一种成就感一般,听对方如此依赖自己,心中虽然有几分甜蜜,却仍是不忘淳淳教导于她。
“你是位聪明的姑娘,但你知道什么是历炼吗?你与我一起历炼,你知道该从何作起吗?”
在教导对方时,信天召从来都是一脸正经,这些道理对龙秀来说需要揣度,但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警醒,每次阐述自己观点的同时,总能让自己突如其来的涌出新的感悟,所以对他来说,这种“传道”便如同“论道”一般,在教授对方的同时,自己也每每都能有所收益。
龙秀就喜欢这样与信天召聊天,对方那睿智的谈吐,每一次都让她对道的感触会加深许多,这种感觉纵然她闭头百载,也极难获得,难怪父皇说人族智慧如海。
“那你说我该如何开始?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讲究不成?”龙秀的美眸连闪,紧盯着信天召那明亮的双眼,等待对方与自己解惑。
“傻姑娘,历炼便是‘闻道’,而‘闻道’不只是学习武技那么简单,需要我们对每件事情仔细思索,再作出判断,然后再进行验证,这也是增长智慧的一种最基本的办法,只有拥有了这种习惯,我们才有能力慢慢的去按近那神奇而神秘的‘道’,修行即为修真,修真即为修道,也便是这个道理了!”
信天召苦笑了一声,便又开始侃侃而谈,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让他大谈这些大道理的人,也只有这位纯真的如同一张白纸一般的妖域公主了,她总能勾起自己好为人师的欲望。
看着龙秀一脸的恍然与思索,信天召颇为沉重的心情也仿佛大为放松,但很快便又是一脸的踌躇,又开始在帐中踱起步来,良久才自言自语道:“看来不兵行险着,这局面是打不开了!”
“什么险着啊?你想干什么?”
正自沉思中的龙秀实际上一直在关注着信天召的一举一动,闻言忙一脸关心问道。
“据我估计,这妖灵军的口粮问题可能不单对我们是个考验,恐怕你们家老爷子也无法可想吧,否则怎么会只做出一万妖灵军呢,这种战力如果有个十多万,那又何俱黑兽流部,其之所以数量稀少,恐怕也与这难处有关吧!”
龙秀有些佩服的望着信天召,轻声笑道:
“说的不错,这个我倒是知道的,父皇除了放养之外,实际上也确实是没有办法再多养活多少妖灵军了,你这头脑倒足够狡猾,连这个都猜出来了!”
白了一旁娇笑的龙秀,信天召没好气道:
“哪有你家老头子狡猾,顺水推舟,看似让我人族捡个小便宜,但如果人族想出什么奇妙的方子养活妖灵军,那岂不是最有利的还是能造出这群妖灵军的妖族……。”
“不许你这么说我父皇……。”
龙秀娇嗔道,那种如小媳妇一般的风情让信天召心头一荡,忙紧摄心神,方不致丢丑卖乖。
“乖乖不得了,老子有危险了……。”信天召佯装皱起了双眉自语道。
“怎么了?”龙秀闻言,忙静心放出神识查探四周,却一无所觉,不禁奇声问道。
“这样不行!”信天召继续自语道:“再这样下去,老子可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再被你这样勾引,非得爱上你不可,到时岂不是要认妖皇做老丈人了!”
龙秀一怔,虽然她不明白这“老丈人”是什么意思,但却知道这“爱”字的意思,不由羞的粉面娇红,举拳便要打他,但却又不好意思落下,不由跺脚道:“你这人真是无理,怎么如此喜欢占人便宜,不理你了!”
有美女一起笑闹,顿时让信天召沉重的心情大为缓解,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将帐外的传令兵唤了进来,开始分派军令。
“着令精卫营统领,后半夜将一千头牲畜分散四方赶走,最好让其带上小伤,跑的越远越好……。”
那传令兵一怔,但随即不敢追问,忙接令向精兵营流营而去。
龙秀正与信天召质气,闻言也是一怔,想起对方刚才的话语,仔细想了半天,不由有些迟疑道:“难道你是想以这些牲畜引动那些隐藏的荒兽露出形踪?但是……。”
“好聪明的姑娘……。”
信天召这声称赞倒是由心而发,自己实际还真有这一点意思,毕竟将这些牲畜喂食妖灵军,只能解一顿饥荒,趁现在还能凭自己神识控制,还不如撒长线,钓大鱼来的靠谱。
对方凭自己一句传令能想到这一点,已经确属难能可贵了,说对方冰雪聪明,倒也不是过誉,不过龙秀以为对方有意调侃,不由又白了他一眼,继而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为了磨砺对方思维,信天召也便不再多说,索性一旁闭目调息起来……。
自从进晋凝核境后,明显的修为进展慢了许多,想想也是,原来是“气”,接下来是“水”而现在已经是“冰”了,这真核越来越凝炼,自然一天增涨不了多少。
不过信天召倒也不急,就算平日吐纳打磨,比起那种精元直接吞纳要慢上许多,但他心境平和,却也并不因为其速度太慢而放缓功行,反倒是更加勤奋的打磨起真气来。
龙秀本来有许多问题要问他,但突然发现对方竟然渐渐入静打坐下来,气息平稳,分明已经开始修炼,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檀口,缓步退出了军帐,正逢那传令兵归来就欲进帐交令,却被她挡了下来,令其守住帐外,不可打扰队领大人休息。
第二日清晨,信天召连早课都未做,便调令三千妖灵军四散追杀昨夜放跑的牲畜,随着三千妖灵军一阵阵兴奋之情传来,又一阵冲天的煞气直上云霄,在一阵喧嚣的兽吼声散去后,原本挤挤攘攘的营中顿时空旷了下来。
作为后营的精卫营与营厨所属,则一如往常一般,该早操早操,该埋锅作饭的继续埋锅作饭,显的井然有序,就连信天召自己,也如往常一般开始了自己的早课,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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