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
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
--------《八阵图》杜甫
乍闻石雕李的一句八阵图令我想起三国时期的卧龙先生诸葛亮此人精通天文、地理。融合道家八卦的排列组合,布下此威震四方的八卦阵,后世唐代诗人杜甫赞其丰功伟绩留下《八阵图》一首。
天际晦暗,雾霾阵阵。眼前若隐若现连绵山脉,脚下杂草丛生,四周荒无人烟。
“小川,你发什么呆呀?快走吧。这地方阴森的很。草原神保佑我和阿妹梅朵。”僧格见我仰望天际,便拽着我的肩膀拉我一起跟上。
“八阵图是一种很厉害的阵法,想出去几乎没有可能啊。”我自言自语地说。目光却瞅准了前方的石雕李。
他先是愣了一下,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山雨欲来风满楼,天空雷鸣电闪,暴雨倾盆即将来临。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躲一下雨吧。”僧格提议。
“四周连个茅棚也没有,什么时空扭曲,至少给个避雨的地方,郁闷!”我一向有爱吐槽的“技能”。
“那里有一座土地庙,你看!”僧格突然兴奋的指着远处一个土堆堆砌而成的土地庙。
“快走,雨下来了。”我连忙提醒他二人。
几人也不罗嗦,加快脚力直奔土地庙。雨说下就下,前脚刚进土地庙,它就倾盆如下,哗哗哗!
土地庙不大,十几平米大小,庙内设计极为罕见的设置了一层隔板。隔板由于常年经受虫蚁的侵蚀和雨水的冲泡,颜色暗沉,毫无光泽。只勉强维持刚盖时的原状已经相当不易了。
土地庙门口约十米处离着一块石碑,碑文上刻着的文字是小篆.,由于雨下的太大,我这个文史爱好者只得放下探究的欲望,一屁股坐在土地庙杂乱的草蒲上。感觉草铺下面有极其僵硬的东西,像木棍。
推开旁边的僧格,我一把掀开草铺。
“是人骨!!”僧格的声音很大,表情有些夸张。
闭目养神的石雕李文言目光也投向这边,从整体结构上看,这个人骨是人体四肢结构的一部分。
“让开!”石雕李命令式地语气不容置疑。僧格看似对其颇有微词,也没发作。
石雕李掀开我和僧格以及自己坐过的草蒲,里面果然全是人体骨骼。细细碎碎,不好拼凑。僧格草蒲下面堆满了厚厚的黄草,因此他坐上去并未感觉异常。
“怎么回事?”我看着面色严肃的石雕李问道。
“我们原本所在位置是念青唐古拉山雪山,出现此阵的原因很简单,阵中有藏宝者想藏的东西。”石雕李语气平淡而坚决。
“你说的是《风后八阵兵法图》可能在此阵中?”
石雕李略微挑眉,似乎是对我知晓《风后八阵兵法图》一事感到不解,又或是表示赞赏。
“我们还有必要找昆仑山的地图吗?你父亲的事……“
“出了雪山你可以回自己家去。”石雕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简单说道。
“你俩说啥呢,人骨我都给他们堆在门外,柴火也生好啦。”僧格一边忙活一边吆喝。十分勤快。
三人坐在火堆前,把身上的衣服也放在火堆旁的木架上烤。又从装备包里拿出一些压缩饼干,话说僧格是个吃货,前几天不停的吃,
如今装背包里哪还有什么吃的,他馋巴巴地看着我手上的饼干,我见他一副馋相,就给他两包饼干,两块干牛肉。
饼干是我们从拉萨市区里带来的,干牛肉则是僧格的阿爸给我们每人配送的食物。僧格一家算是藏民淳朴、善良、乐观的代表。
哪怕是此刻,在经过雪山这一些列件且阿妹梅朵下落不明时还能没心没肺的想着吃,实属不易。
“小川,别愁眉苦脸。咱先把肚子填饱了。”僧格见我心事重重便安慰道。
我点点头。原本乐观的我此刻消沉是因为自己熟读《三国演义》,里边第八十四回《陆逊营烧七百里孔明巧布八阵图》讲述了陆逊误入诸葛亮布的八阵图的故事。要不是最后有人带路,陆逊必然毙命此阵。
土地庙外,大雨戛然而止,方才浓重的雾霾四处消散开去。视野开阔不少。看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几人烤干衣服便找了点草铺在地上,又从装背包里拿出防水布摊开铺在草上。
“小川兄弟,咱们这次要能从这个什么阵出去,咱结为兄弟呗!”躺在地上的僧格双手枕着头,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期待和信任。
“好说,经历雪山的事,我们几个人已经是好兄弟了。”我朝一边的僧格点头。
石雕李一向不爱凑热闹,自顾自闭目休息,
黑夜笼罩天空,僧格和石雕李纷纷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而我似乎是迫于自己的恐怖想象难以入眠。
黑暗中总觉得有东西在盯着自己,我甚至感觉自己正一丝不挂地暴露在那双眼睛的视线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于是干脆瞪着眼睛观察漆黑的四周,土地庙外传来虫鸣声和风的呼啸声参杂在一起十分嚣张。如同黑夜的主宰。强大而昌盛。与此同时我内心的孤寂和荒芜更加显露无遗。
突然,石像的眼珠子动了一下,我眨了眨眼再看,石像的眼珠子又动了一下。黑暗中人类的眼睛是无法看清黑暗的,石像的眼睛发着绿光。
本来对神像还是有着些许敬畏感的,面对这具浑身散发邪气的土地公石像,好感顿时全无,我推了推身边的僧格,僧格睡的跟猪一样的咿咿呀呀地说着几句听不懂的藏语又沉沉睡去。
没等我去推石雕李,石像的眼珠子发出的绿光竟然像扫射仪一样将绿幽幽的目光对准了我。我按捺住自己的恐惧,定住心神,凝聚力量至手掌。默默等待危险来临。
绿色眼睛转动几圈之后,竟从石像里走了出来,一个有着绿色眼睛,嘴巴尖尖的约莫七八岁年纪的小姑娘。我有些愕然。
小姑娘没有注意到我的一样,蹦蹦跳跳围着我三人看了一圈,最后似乎选定了僧格便将长嘴伸出,长长的嘴如同吸管插进僧格颈部的动脉。
我意识到不妙,正欲起身阻止,被石雕李一个轻微的触碰制止了。基于对他的认同,我暂时停顿了一下。压制心中怒火。
不到一分钟,小姑娘便收回长嘴,恢复原来面貌。又眨巴眨巴绿幽幽的眼睛盯着我看。我心中一惊,大呼不好。
长嘴又像一根长长的吸管朝我的脖子插来。趁她不注意,我挥手就是一掌。小姑娘惨叫一声,唰的飞入石像。
我连忙去叫石雕李。草席上却空无一人!
“李哥。”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
打开探照灯,我连忙将火堆燃起。一个人坐在火堆前等待天亮。
一夜无事,僧格这小子倒是舒服,被吸了血浑然不知。脸色微微发白,不仔细看也难以察觉。心中犹豫要不要把昨晚的情况告诉他时,石雕李从门口踏了进来。
他面色凝重,进屋时盯着土地石像瞄了一会儿。
“李兄弟。”僧格憨厚地冲石雕李笑。
“收拾东西,出发。”
石雕李说完,转身就走。
我连忙起身背上自己的装备包,僧格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似乎也意识到情况紧急,没有多问就收拾防水布,背东西走人。三人形成了一种默契。
“哈哈哈,伤了我儿,还想走?”一个嚣张狂妄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僧格你往后。”我示意毫不知情的僧格往后退。
石雕李冷“哼”一声,双手食指中指合并直指自己印堂开启天眼。
天眼的光芒在朝阳下愈发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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