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还在朝着三人嘶吼的丧尸,战野沉默了,运动了一天的李昊然没发觉异常,仍在拼命将安全带捆紧,倒是凌薇感觉到了战野的反常状态。
“战野,你认识他?”凌薇小心问道。刚起身的李昊然听到这句话,也快步走来,充满询问的看向战野。“第一眼只觉得面熟,因为他的面部肌肉变形的厉害,但是现在我可以确定了。”深吸一口气,像是平复心中的情绪,战野慢慢地开口。“他是我曾经的队友——傅语风。”
时间好像在此刻静止,没人说话,在场的每个人都经历过自己的朋友、亲人、队友被迫离世的悲剧,但是眼前这具活不活、死不死的躯体却比死亡更让人心痛,之前李昊然说过他还有脑波,就说明他还算是半个人,但是以他现在的状态真的还不如死了。“如果他还能思考,我想也一定觉得这样是对他的侮辱吧。”战野幽幽地叹道。
因为初遇外星人的时候大家已经知道了战野秘密的身份以及所属的部队,而听到他说是曾经的队友,两人便知道傅语风的身份了,但是这超强特种兵却被折磨成这样,只能说是在无言地提醒他们敌人的强劲了。据战野讲述,“暗影”内部队员人数无人知晓,队员间从来不私下交往,但是团体作战却默契十足,每次的任务也都是绝密,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接受任务的,只是有任务时,无论他身在何处,总是在他回到住处时发现一个信封,内容总是千篇一律的“回家吧,想你了——M”,这就是告知他“有任务,静待行动”的意思,但是不探求内部机密是他们的规定之一,所以他也并不知道那个M到底是谁或是什么。
每名队员都有自己的代号,基本不使用本名,而他虽然知道傅语风这个人,却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直到退役前那次非洲雨林的作战中,傅语风这个人连带着他的名字都给战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次行动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也是他人生中唯一得一次失败,而且是那样的惨烈……
“‘暗影’特种部队成员虽说不上‘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但也差不多了,无论是单兵作战、体能、地理、人文、武器制造和改装等等方面都要求熟知并达到精通,方能应付复杂的任务,所以原始丛林中的毒物对我们而言并不构成威胁,但,那里却出现了雨林中并没有,可以说我从没见过的一种生物,细长,犹如一个正写的“丫”字和一个倒“丫”字的合体。”战野仿佛沉浸在了当时的情形当中,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画了几笔,又继续道“分不清哪是头哪是尾,或许可以说都是头吧,因为它们刺入人身体的时候四只触角全部没入,几秒钟就整只全部进入身体中,而这时人却丁点感觉都没有,后来的异常是大部分队员都开始发烧,一点一点升温,直至烧死,没有解决办法。”
“特种战士的身体素质是非常强的,别说感冒发烧,连粉刺、痤疮都很少起,所以当第一个人有了发病的征兆时,我们就知道有蹊跷了。雨林中的生态平衡是很重要的,这种新型物种只能说是从外部强行引入,而这么巧,在我们执行任务时出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我们已经暴露了,而且敌人要我们全部悄无声息的死在那里。”
“我们不知道高烧的原因,但也明白肯定和毒物脱不开关系,所以在发病队员身上寻找可能的叮咬痕迹,有些队员是从昨天夜里就开始发烧,到了第二天早上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而这些队员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况,可傅语风却只在刚发病的队员身上寻找,最终,看到了又一只虫子刺入队员身体,却根本拽不出来,那虫子脆弱得很,一拽就断,但是却不死,还是继续刺入,直到消失在皮肉间,一会儿叮咬的痕迹也淡化消失了,我估计无论断成几节,这种虫子都会肢体再生。”
战野说到这,李昊然和凌薇略微也明白点傅语风的厉害之处了,肯定也是他拯救了剩下的那些队员。“我没见过这种虫子,但是见傅语风的行动,我认定他有办法,只是这小子和以前的我一样,不爱说话,只是往雨林的更深处跑,我知道他是有办法了,便叫来几名机灵的队员跟着他,无论他做什么也让那几个人照做。”
“过了很久,几个小时吧,他们才陆续回来,只是都只穿着背心,而把外衣当做兜子,里面塞的满满的都是一种草,准确来说是一种药草,叫做河豚吻,是生长在极阴处的一种毒物,叶子触摸不要紧,但只要咬一口哪怕舔了一滴汁液,那么没几分钟就会进入假死状态。但是如果不在半小时内将河豚吻的根茎吃下去,那么就真的死了。”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二人,战野知道,凭李昊然现在的智商想必一下就会明白,而凌薇是军医,就算不会神农尝百草,也定然明白其中的玄机了,果然,听到此处的二人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看那眼神已然明了。
“河豚吻的汁液中含有一种可制人呼吸渐无、脉搏变轻、体温骤降的毒素,看上去和死人没有区别,称作假死状态。而傅语风先是把叶子捣烂,然后用树叶沾起汁液和碎末涂抹在自己的身上,之后又把那些汁液铺在一张超大的叶子上,然后示意把一名中毒队友抬到叶子上,又在那人身体周围涂抹了一圈。当时我们几个也看出了玄机,涂抹到自己身上,是为防止自己中毒,而已经中毒的就防止再继续中毒,我们也有样学样,之后每一个发病的队友涂抹完之后,傅语风就往他们嘴里灌进几滴汁液,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晚上虽有夜视仪,但是总不及白天那么得利,而我们身上也沾了些河豚吻的汁液,多少也算是中了点毒,只是出了这片森林后再嚼点根子就行,但是发病的那些队员如果不在半小时之内解毒的话,那就真的得死了,可是傅语风却好像很有把握,也不着急的样子,看他的神态,多少让其他的队友安心点。”讲到这里战野微微露出了点笑容,仿佛是看见了当时胸有成竹的傅语风一样。
“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吧,那些队员们开始出现异常,因为是假死状态,所以没有什么面部表情,如果在有感觉的情况下,肯定非常痛苦,从他们的身体上,皮肤上争先恐后的出现之前的那种虫子,有大有小,应该是把人当成宿主,在人体内繁殖了,而爬出来的虫子一跑到捣碎的草药处就又想往回跑,好像很怕河豚吻,但是又不敢回到人体内,这样持续了一会,就都死了,我们也赶紧喂那些队友解药,虽然那次行动最后的结果还是伤亡过半,但却不是因为这些虫子,而是另外的事了。后来我问傅语风,他说那些虫子是冻死的,河豚吻性极寒,而那些虫子却让人烧成那样才能繁殖,说明极惧寒,也只有这样才能灭了它们。”战野第一次开口讲了这么多话,真的要把他以后一个月的库存都用完了。
“那傅语风应该是非常了解各种毒物了?”听战野讲完后李昊然问道。“还不止,因为后来我们怕自己中毒都嚼了点河豚吻的根子,但是我发现他并没有。”战野说到这儿,李昊然和凌薇二人依然完全明了,以上种种说明,傅语风才是那个真正百毒不侵的人。并且他的身体早就已经浸染了许多不知名的毒素,以至于连能使人假死的毒素都不甚在意。“说不定当时他根本不需要涂抹草药汁也可躲避虫子的,那么做只是让你们学他的样子而已。”李昊然道。
这也让战野和凌薇都是一怔,看了一眼仍在奋力挣扎的丧尸版傅语风,李昊然又接着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但是肯定是有一种丧尸病毒在他体内控制他,而能在这么强大的病毒控制下还保有微弱的意识,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但是看此情形,丧尸病毒仍然夺去了他的大部分意识与生机,如果找不到治愈的方法,那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此时的凌薇已然红了眼眶,而战野也默不作声……
许久后战野看向李昊然,像是清醒了一般,却在刚要出声时被李昊然一个手势制止。再看向担架上的傅语风却此时已经不再抖动,只剩下了粗重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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