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未曾断绝,小七不得不放下手中行李,开门一看,却是一中年人,若是楚雁在旁,必会认出此人便是那监考官。不过可惜的是小七不认识他,所以小七也没有好脸色,道:“你找谁啊?”李林见状,也不恼怒,略一拱手,问道:“敢问楚公子是否在此居住?”小七恶狠狠道:“这儿没有什么楚公子!”言罢,便把门一关。边走边埋怨道:“这儿哪有什么楚公子啊?”话音未落,屋内,楚雁说道:“小七,刚才是何人来访啊?”小七一听此话,吓出一身冷汗,心里一想,是了,我家公子不就姓楚吗?一念之此,顾不得回答楚雁,忙回身开门,所幸,那中年人还未走远。小七尴尬一笑,道:“您是要寻楚公子吗?正巧,我家公子便姓楚。”
李林也未点破,便踏入客栈。屋内楚雁早已听闻有人来访,早已整理衣冠,出门相迎。只见来访者正是那监考官。楚雁慌忙答礼道:“不知先生来访,有失远迎,请先生入屋。”边说此话,楚雁边猜测这位监考官来的意图。只听那监考官道:“楚公子真为人中龙凤啊,虽居陋室,却芳草自香啊!”楚雁慌忙道:“先生谬赞了。”
只听李林说道:“本官李林,想必公子也知道。”楚雁一听,心里一惊,李林是谁?那可是赵国有名大儒苏定的弟子啊!却不知此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当下道:“先生大名,小生自是听闻。却不知先生深夜来此,有何指教?”李林哈哈一笑道:“指教不敢当,却是有一个天大的机缘来告诉公子罢了。”楚雁听闻,心里暗暗诧异,有机缘要给我?楚雁也明白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便道:“先生说笑了,想楚雁不过是一小小书生,有何能耐引起大人的注意呢?”未想李林却道:“公子说笑了,说实话,公子考试时那一篇佳作被家师赏识,碰巧家师欲收几个弟子,故特来相告公子,”言罢,自袖中取出一张请帖,贴上有云:老朽有幸拜读公子大作,特于十月初七,邀请公子于陋室赴宴。下首为苏定拜请。
楚雁一看,惊出一身冷汗。苏定是谁?可以说,没有哪一个赵国人不认识,或许你不认识赵国皇帝,别人会说你愚蠢,但你要说你不认识苏定,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彻头彻尾的大傻子!可以说,赵国大儒苏定,真正是赵国的传奇,此人十五岁以前,不学无术,十五岁以后方才有志于学,便是学基础文学,便学了十五年,却没有丝毫进步,待到三十岁那年,此人有感,便进行了十年的游学,十年后,回到赵国,又闭门深思十年,终于于五十岁那年,于赵国京都邯郸与各国学士论道,从此一语惊人,成就赵国一段传奇。是后苏定有语:“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随心所欲,不逾矩。”
是故当楚雁听到是这样的一位大儒想要接见自己时,真的被吓到了。一旁,李林似乎很满意楚雁的表现,想到自己,当初被恩师指点时,不也是和楚雁一样的表现!时间一晃,转眼间,自己也成前辈了,唉,岁月不饶人啊!在一旁小七也听的惊呆了,手中茶壶便自然而然的掉落在了地上。惊醒了楚雁,也打断了李林的遐思。楚雁慌忙起身道:“若得苏师指教,当是小生的福气!烦请先生转告苏师,多谢苏师的挂怀,学生定会前去拜访苏老前辈。”
李林哈哈一笑道:“榜眼公啊!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既想被苏师指点,又想做这榜眼,说实话,楚公子,若是你想受苏师指点,便不能参加几日后陛下的殿试,若是参加了殿试,也是与恩师无缘了!”在一旁,小七也是愣了,若是这李林是被人请来做说科的,使公子放弃了此次殿试,那岂不是……想到这,小七再也不敢说什么。楚雁想了又想,心中道:“若是真的,我去殿试,岂不是浪费了此次机会,罢了,管它是真是假,不去的话我一辈子都会后悔的,”当下下定主意,道:“还请前辈放心,学生定会准时前往。”李林哈哈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你可要记得准时啊!”言罢,不管楚雁的一再挽留,自顾自的走了。
大街上,李林坐在牛车上,不知笑什么。赶车的管家说道:“老爷,我就不清楚了,这样的小事,你派人说一声不就可以了,何必要自己亲自赶来呢?”李林笑道:“看到这些年轻人的表现,我便仿佛回到了从前我被恩师指导时的情形,也是像他们一样。唉,岁月不饶人啊!”言罢,对管家说道:“好了,快走吧,还有好几个举人要被恩师召见呢,一想到那些书生的表情,我就有点等不及了。”言罢,又是一阵大笑。身旁管家无奈的看了看李林,没说什么,驾起牛车,又赶往了下一位举人所住的地方。
不说李林,却说楚雁在客栈,呆呆的坐在凳子上,良久,对小七说道:“小七,这不是梦吧?”小七也是呆了,然后,使劲的掐了自己,才说道:“少爷,应该不是在做梦吧,不然我怎么掐自己会痛呢?”然后,楚雁也用力掐了一下自己,也说道:“想必不是梦。”言罢,二人你望我,我望你,都傻傻的笑了。
转眼间,便到了十月初七,还未到五更,楚雁便穿戴一新,来到了苏府门外,只见天灰蒙蒙的,没有一个人。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只见一老人出门,正是苏定。楚雁慌忙上前道:“小生见过苏师。”苏定看了看楚雁,慢悠悠道:“年轻人可来的真早啊!”楚雁忙道不敢。言罢,苏定恍若入定般,不再说什么,楚雁也不敢乱语,躬身在一旁等候。接着,门外又来了一少年,身穿白衣,英俊异常。那少年见到苏定,忙上前道:“学生柳毅来迟,望先生恕罪。”苏定听闻,淡淡嗯了一声,继续闭眼入定。那柳毅自是不敢多言,束手在一旁躬身而立。就这样,陆陆续续来了几人,楚雁细细看去,算上自己共来了十五人,此时,十五人都在一旁,未敢有任何言语。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苏定方睁开眼看了一下,道:“汝等皆为此次科举良才,若是于仕途,必可有一番成就,定能封妻荫子。但若是想成为老朽门生,可却是难了!此次老朽只欲弟子三名,各位若是想改变主意,此刻还来得及。”众人忙道愿随苏师,舍弃功名。不管众人有几人是真心说的,总之,此刻都表明了态度,愿弃功名而专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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