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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历克斯的鼻梁上,被柯西波纳克派出强攻的蜥蜴人大军与吉尔伯格最后的家人们鏖战着,战事几近白热化。
秋天的山毛榉落叶纷飞,渐渐凋零的样子让吉尔伯格家人们情不自禁的于脑海中荡漾的《阿拉喀尔岛悲歌》。金色的叶片虽然十分美丽,可最终它将被泥土所埋葬,直指它失去本来的色彩,安安静静的慢慢腐烂。
阿历克斯的鼻梁升腾起灰白热气,战斗双方的足下踩着湿漉漉的粘稠液体,当墨绿色蜥蜴血与吉尔伯格家人们鲜血交融在一起时,武夫克伦的怒火便更为强烈,蜥蜴人的斗志再慢慢减弱。
蜥蜴人长枪手们虽然个体瘦弱,但为数众多的它们和行动的敏捷完美的掩盖了它们的脆弱,体型壮硕的半人马即便士气高昂,且有武夫克伦一骑当先,但不断填补着空缺的蜥蜴人长枪手们依旧不得不硬着它们的脑袋瓜向着吉尔伯格们举枪便刺,前仆后继的与吉尔伯格家人们在阿历克斯的鼻梁上对冲。
“阿历克斯祝福着我们!”武夫克伦一步杀一怪,它的蹄下之路铺着的是飙血的蜥蜴人死尸,粗犷的战吼如同他粗犷的矛技,惊得他面对的那些蜥蜴人丢掉长枪,要么就是捂住了耳朵,要么就忍不住恐惧直接往阿历克斯的鼻梁下跳,因为它们的后方没有退路,再无第三种选择。
“裁决之时看来并不是属于我们的!”武夫克伦身后的半人马塔泰克们找准机会,以战矛掩护着他们士气的支点。吉尔伯格的家人们血战正酣,先前倍感的恐惧变成了武夫克伦为他们激起的高昂战意。
填满了阿历克斯鼻梁的各式蜥蜴怪和酣战中的半人马们,在阿历克斯鼻梁上的一进一退之间僵持着。
阿历克斯的鼻梁上躺着墨绿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的血液,名副其实的一条血路。没有任何吉尔伯格家人注意到铁矿岭上的动向。
柯西波纳克手握槐尔特毒咒,长满凸疣的面门看上去阴郁和冷血,他策动着胯下那头巨型的银灰色座狼跃到了与阿历克斯鼻梁相接的悬崖边,它身旁的座狼骑兵则紧跟在这位黑殿山的主人身后肆意挥舞着黑铁长战刀,还有那举着深红色骷髅旗帜的哥布林旗兵更是跟在它们的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箭。”柯西波纳克一手抬起了槐尔特毒咒,发出了难听的单音节词汇。
座狼骑兵立即翻下座狼,从箭囊里摸出了一支锈迹斑斑的箭矢双手捧到了银灰座狼前,匍匐在地,随即将箭矢高高的举过头顶。
“混蛋!这种货色怎么能配上我祖先的槐尔特毒咒!拿箭,你这个蠢货!”柯西波纳克血红色的邪眼往哥布林座狼骑兵的手中一瞟,竟突然的挥舞弓背,顷刻便将那匍匐在地的哥布林座狼骑兵打的满地爪牙。在声声咿呀尖叫后,哥布林座狼骑兵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抱头鼠窜到他的座狼旁,拉住挂在座狼侧的行囊毛手毛脚的一扯,飞快的从行囊最里层摸出了一支看上去十分奇特的箭支。
那是一支奇特的箭矢,较之其他普通弓矢,它与众不同。它的通体几乎全由漆黑的金属制成。它的箭杆足足有两支木精灵箭矢的长度,犀利的箭头两翼带着奇怪的倒钩,笔直箭杆上雕刻着让人难以理解的几何纹路,唯一不是金属的位置是它的箭羽,看上去像是某种生物的骨做的,通常来讲,这样的箭矢仅能作为一种摆设,因为两根拇指粗的它看上去就是沉甸甸的。
“槐尔特毒咒怎么能少了咒怨之箭。”柯西波纳克伸出了干枯的手从哥布林座狼骑兵奉箭的双手上捻起了这根沉甸甸的箭矢。
“学着点儿,你们这些蠢货!听着,该死的喽啰们,米拉泽尔能延续到今天,占领了绿林里那些背叛者不敢涉足的地方,才让你们这些污泥里爬出的工蜂活到今天,就是运用这些背叛者们教会我们的背信弃义,嘿,背信弃义是个好东西,我们不断从背信弃义里取得优势,在谁也想不到的时候突然从背后刺破它的喉咙,夺走它的一切。你说现在是不是这个时候,蠢货!只可惜第一个尝试这毒咒的不是槐尔特的那些背叛者!四条腿儿的食物也不错。”柯西波纳克血红斜眼望向了阿历克斯鼻梁的一端,它视野中的武夫克伦正播撒着银色长矛之光,将泥沼蜥蜴们一个接一个的挑下赤龙之背,这次它将咒怨之箭当成了铁鞭,猛的将跪在地上的哥布林座狼骑兵打翻在地,“让咱尝尝冒着扑腾热气的血肉,那家伙是我的猎物了!”
“ΚΡμ!”柯西波纳克周围的哥布林喽啰和座狼骑兵怪叫着,扬起的锯齿弯刀和黑铁长刀像是群魔乱舞。
怪叫声飞过了阿历克斯的鼻梁。
铁矿岭崖对面的高地山上,奥拉赫护着吉尔伯格家长亚力克,耳朵感受到一阵蜂鸣般咆哮。
“哥布林们看来准备上了!”奥拉赫站在悬崖边,望向了对面的铁矿岭上,攒动着的哥布林头颅密密麻麻。
“不止如此!克伦!回撤!”奥拉赫身旁的酋长亚力克放声大吼,同时推开了周围的亲随塔泰克猛蹬地面,抬起前蹄一跃跳到阿历克斯的鼻梁上,可拥挤不堪的狭路上几乎没有落脚之处,“克伦,回撤!危险!”
“家长,危险!”奥拉赫被半人马塔泰克亲随们挡住了,只得焦急的喊叫起来,“你们,给我护卫好家长!”
“你说什么,亚力克吗?我听不清!”武夫克伦咬牙切齿,努力的顶住他的凹陷的扇盾,一柄柄黑铁长矛捅在扇盾上叮当作响。
“萨姆拉说,我们的那些灰皮肤盟友在搞什么鬼东西!诅咒它们!”蜥蜴人们左顾右盼,嘶嘶的怪叫流露着它们对武夫克伦已经开始产生了畏惧,前排的蜥蜴人长枪手们的长枪枪柄的与武夫克伦的长矛矛柄在空中激烈交锋,“萨姆拉说,黑袍的天降之神,庇佑我啊,我来自塔塔卡尼食人树下沼泽池,那里还有我的卵,我不想死!”
“萨姆拉说,不想死就给我们顶住!”后排传来蜥蜴人嚷嚷着,顺带充当着传话筒,“我们的盟友柯西爵士有动向了,我们很快会得到支援!前排的族人,端起长枪冲锋!”
前面的那句话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但后面的那句话就像充满魔力般让这些在阿历克斯鼻梁上强攻吉尔伯格的蜥蜴人满怀希望的望向了铁矿岭的崖边山头。
柯西波纳克威严的骑在巨型银灰座狼上一手举着槐尔特毒咒,一手拉动黑龙筋做成的强劲弓弦,极度弯曲的弓背上掂着一支又粗又长的咒怨之箭,即便如此,臂力极好的它依旧是岿然不动。那样子像是一尊邪恶的石头雕像。
“嘣!”不同于木精灵长弓的梆子响,这是一声颤抖的爆破音。松弦之后的槐尔特毒咒弓背剧烈震动,甚至带出了一股白色的潮湿雾气,咒怨之箭如同一根构造弓背的黑龙刺般脱手飞离,窜出的咒怨箭立即贯入苍穹,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黑色弧线,如同长了双目般搜寻着它的杀伤目标--直奔武夫克伦而来。
“长辈!”武夫克伦身后的塔泰克们脸色苍白,他们面带惊恐纷纷指着那急速射来的咒怨之箭,却硬是说不出来其他的话。
“躲开!”亚力克瞪大了眼睛,这咒怨箭的飞速太过迅捷,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称呼武夫克伦,只得竭嘶底里的吼叫。
武夫克伦突然毛发倒立,他感觉到一股料峭冷风扑面而来,连忙举盾护住面门。
“噹!”一击闷响,扇盾闪烁火光,咒怨之箭猛然间穿透了武夫克伦的扇盾,武夫克伦的眼里只留下了那可怕的箭头突然破盾钻入场面。
“啊!”哐当之声响起,武夫克伦丢掉了扇盾,一手握住了插入左眼咒怨箭,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前排蜥蜴人萨姆拉们胆裂心惊,面对武夫克伦乱挥乱舞的银色长矛,这些萨姆拉们吓得纷纷跳下了阿历克斯的鼻梁。
“蠢货们,我们的好机会到了!”柯西波纳克收起了槐尔特毒咒,用力叩了叩顶在脑袋上那件向蜈蚣脑袋般的黑铁头盔,随即从哥布林座狼骑兵手中一把抢过了深红色的骷髅旗,“黑殿山喽啰们!进攻!进攻!务必给把高地山的所有四条腿全部杀了!取代那些可怜的爬虫吧!这些家伙只配给我们作为奴仆!”
“Као·Мы!ΚΡμ·ΗΡγ!”哥布林们叫嚷了起来,阿历克斯鼻梁上的蜥蜴人长枪兵后,黑压压的哥布林们亲提旗帜,深红色的骷髅头骨旗帜像铁矿岭上涌出的脓血,铁矿岭似乎再也经不住这些灰皮肤生物的摧残露出了它腐坏的另一面。
“对,蠢货们!我要的就是你们杀光这些顽抗的半人马,无论老幼。”柯西波纳克拔出了挂在腰间的狼牙棒,哥布林向着棍锤所指自阿历克斯的鼻梁上向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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