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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伍德苍白的脸色与他那飘逸的金色长发明显的区别开来,格伦的那句断断续续的回答让他遭受了如晴天霹雳一样的重击,他的身体开始发抖,不得不一手死死的撑住了木案桌,一手紧紧的抓牢了莱格拉尔的宽大的肩膀,他才勉强的支撑住颤抖的身体。他那双撑住木案桌的手在不停的抓扣着,手指在木案桌间盲目的游走,时而指点着藤木笔筒,时而指点着*木板,时而抓握着木案桌上的那块蓝萤石,整个人已经显得魂不守舍。
“什么!?”伍德嘴唇微张,他有气无力向格伦问询着,他的目光也在不停的扫视着格伦身旁的尼昂,“你说什么!?”
“托克·霍芬特先生失踪了。”格伦一字一顿的向男爵伍德报告着,他微黄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不过片刻之后,这丝红晕就悄悄的从他的脸上溜走了。
“你如果不想被我流放到极南之地,我建议你最好给我小声一点。”伍德的脸阴沉无比,他慌张的看了一眼树屋的阁楼,“这件事情,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能向我妹妹艾文娜提及,谁如果胆敢透露今天所听到的半个字,就是与我伍德为敌!我已经不想让艾文娜再受到来自‘托克·霍芬特先生’的任何伤害!哪怕就是那么一点点!”
“少爷,您大可放心,艾文娜小姐还尚未归来,她去了莫恩家的特洛亚娜小姐那儿散心。按照往常,她要回来还得等上很久。”斯奎尔·瑟塔尔曼看懂了伍德慌张的眼神,他向伍德附耳说道。
“荣耀的男爵阁下,请不要太紧张。我和艾文娜小姐从前就是要好的朋友。您也许不认识我,但您总认识这个。”格伦又从怀里慢慢的掏出了他时常轻吻的小木偶,似乎脸上写满了无奈。
“从你之前说过的话里,我能看得出来,你和托克的关系似乎并不太友好。你这是在赤·裸·裸的威胁我吗?你是想说--你害怕自己会在无意之间交流里透露这个噩耗,对吧?”伍德认得那个小木偶,那是他曾经在艾文娜十岁生日时送给她的,这代表着他与艾文娜兄妹的友谊,他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个叫做格伦的男人心怀的目的。
“男爵阁下...这并非如此,托克先生和格伦在训练营里就是一对好搭档,他们一同训练,甚至是一同受罚,虽然因为他俩的文化不同,偶尔会因琐碎的事情斗上无伤大雅的几句嘴,可我们所有队员都能看出他们之间深厚的友谊...啊,和煦的春风也总会咳嗽那么一两声...即便在图昂和山丘上恶斗,他们都牢固的背靠在一起,肩并着肩共同战斗着,哪怕是那场战斗如果巨鹰晚来一步话,也许那些行尸走肉带给我们的就是全军覆没。如果莱格拉尔队副了解我们木精灵特别行动队的每位战士,托克和格伦的友谊也能被他看在眼里。”尼昂小心翼翼的为格伦打着圆场,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颜面如古旧雕版一样的莱格拉尔队副。
“我的队员尼昂说的也许没错,托克和格伦关系的确是不错的,而且令我记忆深刻,托克愿意为格伦一同承担训练失误造成严厉惩罚,这在我印象里感触颇深。我相信木精灵特别行动队的队员们之间是十分了解彼此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训练里脱引而出,做到声令如一。托克和格伦在训练营里的确是双好搭档。如果他问心有愧,对托克先生作出了不名誉的行为,他也不可能有这么大胆子重新回到谢菲尔镇来给您带来半人马族长的手书和礼物。”莱格拉尔队副凭借着大概的了解作出了初步的判断,“何况格伦和尼昂的身份相当,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存在任何的胁迫。我建议咱们还是先听听格伦或者尼昂的说辞,我也在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会儿说托克死了,一会儿又说托克消失了。”
“拉尔,我相信我的眼睛,可他愿意为托克受罚吗?你们所看到的都是表面,而我,自认为可以看懂一个人的心。”伍德微微的摇着头,“我无法对你们的表面说辞进行任何的评论。拉尔,这难道也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吗?”
“好吧,我们也的确只是看到的表面。通过表面,至少我们认为他们的关系还不错。”莱格拉尔面无表情的耸了耸宽大的肩膀。
“格伦,知道那木偶代表着什么吗?我妹妹把你看成她生命里值得信赖的人,可我识人面相也从未错过,我依旧相信我的直觉--可能我的直觉真的有错,但我宁愿自己错了,也不愿意被另外的人欺骗。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虽然你的说辞听上去真真切切,可我不是花时间听你那华美的修饰词藻的。说吧,我希望你诚实一点,否则你对不起我妹妹对你的那份信赖,托克是怎么失踪的!?”伍德直视着格伦,显然他对拉尔的话也是将信将疑,他只是尽量重拾着刚才失去的镇定。
“我拿出这个木偶只是想说明我有能力安慰可怜的艾文娜小姐。那是我的义务,我想阁下您一定是误会了。”格伦微黄的面部肤色很好的掩盖了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许多微小的表情细节。
“托克是怎么失踪的。”伍德并没有理会格伦面无表情的解释,他语气里饱含的是质问,尼昂闪烁的目光中饱含的不安早被伍德所捕获,“我希望你诚实一点!这是我给的你第二次机会!”
“相信我,阁下。我下面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这得要从腓烈特二世木精灵王陛下在秋天发出的征兵公告说起。盘踞在古德拜地区的邪魔,这是咱们通俗的叫法,半人马们则称呼它为阿历克斯灾星,那是一只巨大的飞行怪物或者类似于某种巨型的机械装置,托克和梅克走进了它的巨口中,突然关闭的巨口让跟在他俩身后的我和尼昂根本没法打开,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彼此被那紧闭巨口所阻隔,我们无比焦着而且毫无办法,那头飞行的怪兽就在这时竟猛烈的震动起来,它的浑身发出极度耀眼的光芒,它的周围也在飞沙走石。不一会儿,他升入了天空,向长眠之地快速的飞去。”
“恩?托克走了进去?走进那怪物的巨口?那飞行的怪兽浑身发出极度耀眼的光芒?”伍德觉得他听得云里雾里,就像就在听着古代德鲁依们编纂的难解传说,“对啊,传说,传说!”
“这不是传说,阁下!在半人马们的配合下,我们从小路摸进了古德拜镇的中心,那奇怪的东西坐落的地方,托克先生也变得很奇怪,而且之前在铁矿岭上也有一次奇怪的举动!在他突然痛苦的跪倒在地上时,那从那奇怪东西表面上射出了两道神秘的光束,光束在消失之后竟凭空出现了两个金属骷髅,我们从未见过的这种邪恶的玩意儿,他们似乎对我们充满了敌意,就像一种嗜血的人形机械,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任何斩杀托克的举动,反而是向我们逼近,他们的口中说着奇怪的语言,我们根本无法听懂,达尔和我们向他们发起了攻击,可达尔竟在一招之内就被金属骷髅给杀死了。幸好处于莫名痛苦中的托克先生转身挥剑,他的那柄宝剑可是十分的了得,竟然将两个钢筋铁骨铸造成的金属骷髅一并斩杀。随后...随后我们一前一后的向那奇怪的东西走去。”尼昂的说辞里有无数个奇怪,连尼昂自己也不由的回想起那一场奇怪的噩梦,在稍加修饰之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托克变得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奇怪了,你用了无数个奇怪!快说!”伍德大惑不解,他追问着尼昂,可尼昂在辩解之后脸色惨白,双眼几乎连眨都没眨一下的呆愣着。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尼昂口舌变得结结巴巴,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忘记了...这噩梦一样的一切。一切好奇怪...真...真是难以理解。”
“还是我来说吧,荣耀的男爵阁下。”格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害怕尼昂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托克在干掉两个金属骷髅后,好像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甚至不知道我们是谁。他的口中只是说着那头怪物叫什么‘飞行分离舱’,他好像很熟悉那里。在他和梅克走进了‘飞行分离舱’之后,那奇怪的门就立刻关闭了,将我们挡在了门外。任凭我们如何敲打那扇巨门,巨门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就是这飞行的‘怪物’突然在猛烈的震动中腾空而起,向东飞去。”
“你们的描述令我感到深深的不安。像是春天里突然袭来的寒意。”伍德一步步退到了木案桌后,一屁股坐在了藤木椅上,他不断的喃喃自语着,“看来我得好好的查查古代德鲁依们的典籍了,这次不同寻常的事故好像与古代的传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说的好像是我在哪本典籍里看到的一个诡异的传说。”
“也许,您口中说的那诡异的传说是真的。”格伦凭借着记忆回想着他曾在谢菲尔的德鲁依祭坛读过的典籍,“而且有可能我和尼昂还有高地山的吉尔伯格们就是如今对于那诡异传说的真正见证者了。”
“哦,看来你想到了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想起了那一段?”伍德端详着木案台上那颗精致的蓝萤石,蓝萤石发出的光芒就像时空泛起的涟漪。
“一定就是那段了。”格伦挖掘着典籍里的文字,开始了那段诡异传说的念诵。安静的泰坦树屋里只有呼吸之声和格伦冰冷的念诵声。
ЩНал·зад·ощ·тэт
当天空散发光芒,
ЦМ·тоок·шегд·ыал
他们乘风来了,
ЩНал·ношд·вако·каот
当金属铸成铁骨,
ЫОд·нпо·лс·моигд
血液流淌在江河,
ЩНал·Fогёзта·даш·кеано
当森林燃烧烈火,
ЕМ·тг·новгалд·лс·Ел
我们以山为穴,
ЩНал·гпд·моека·тэт
当大地笼罩黑色,
ЫКел·сад·щцка·газо
亡者渐渐苏醒,
99·Дае
九十九个日夜,
РОгеч·моека·лс·оэа
恐惧变成绝望,
ЩНал·елшегд·тг·мора
直到山风不止,
ЩНал·мехц·тг·мора
直到潮气上涌,
ЩНал·зад·ека·ощ·тэт
当天空再次散发光芒,
ЦМ·тоок·шегд·нпо
他们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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