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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克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摸索,那意外收获宝剑更是重振了他的内心,他偶然的发现这柄宝剑竟可以毫不费力的斩断洞顶上的石笋,甚至轻易的劈开地上的碎石,更为可贵的是宝剑可以比较容易的贯穿洞壁而毫无磨损。
“有了这样的锋利的宝物,我可以在洞穴厚度薄弱的地方凿出一个洞,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只要不被发现。”托克很快制定了好了他的逃跑计划,现在所需要的只是时间和运气。
托克顺着窟窿洞穴的洞壁摸到了洞穴的最深处。那些闪着青光的老鼠眼睛是洞穴最深处唯一的光源,对于黑暗的习惯让托克的眼睛已经可以看清四周的大概,他的眼睛已经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恶臭的洞穴中炼就成了近似于老鼠眼睛一般的敏锐。
托克悄悄的来回穿梭于洞穴前端和洞穴最深处之间,他从那些废物堆里翻来了一卷又一卷的破布和一条又一条的废旧木头,在洞窟最深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搭成了一张简易木床;又将破布条打成结,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枕头。最后他搬回了那桶救命木桶放在了床边。托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忐忑不安与悄无声息之间完成的。
他逐渐在观察和躲藏中掌握了洞口哥布林们巡逻的日程和秘密,这些灰皮肤的家伙总会在自己第二次觉得肚子饿的时候来洞口转悠转悠,并在洞口逗留上大约洞中滴水600次左右的时间。在这之后,便是哥布林们为托克创造的宝贵逃生机会,只要稍微压低声音,老鼠的吱吱声就成为了掩盖托克偶尔发出不和谐响动的好帮手。
托克坐在简易的‘木床’上托着下巴在苦苦的寻思着,寻思着如何找到这洞穴深处与洞外世界相连的薄弱点。突然从自己的脚旁窜出的老鼠终于让托克找到了答案。那只老鼠嘴上衔着一根涨满绿叶的树枝。
“对!老鼠洞。这老鼠一定是从洞外进来的,他们的老鼠洞一定可以为我指明外面的世界挖掘方向!”他一拍脑袋,从简易的‘木床’上跳了起来,追赶着那只刚才从脚旁窜出的老鼠。老鼠很快发现了这个追赶他的人,它轻车熟路的窜进了洞壁上的一个小洞,一溜烟的消失在小洞里。
“就是这里了!”托克轻声的自言自语,他的内心更是一阵激动。那个洞壁上的老鼠洞是由细软的沙砾和柔软的土壤筑成的,这里的结构比起洞穴其他地方的洞壁疏松不少。
“从这里一定可以通到洞外。”托克坚信自己的判断,要知道托克生于矿工之家,对于打洞掘道的事情早已耳濡目染了不少。“只要我从这里阔洞,顺着老鼠洞大概朝向,临时的用木头撑住挖出的洞子,就一定能够活着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在召唤着我!”
托克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一边开始着手实施他刚才决定的计划。他熟练的从哥布林的废物堆里偷出了一捆捆用得着的木头,又顺着老鼠洞用宝剑将老鼠洞的洞口扩大到自己能够安然无恙的跳进去那么大,将挖出的泥土用双手慢慢的刨出“隧道”外,然后又立即在隧道的洞壁内固定上一段段支撑的木头,宝剑成为了他掘道的利器,手中的活计让他很快忘记了洞穴里的压抑,每当托克估摸着哥布林守卫将要巡逻的时候,托克总是用耳朵一动不动的紧贴地面着地面,探听着洞穴口的声响,等待着直到哥布林巡逻兵们的脚步声和粗鄙的黑话渐渐消失了,他才又回到了自己作为一名“掘道人”的岗位上。现在的托克就像山与山之间穿行穿山甲兽。
老鼠们再也不走托克正在挖掘的这条隧道,狡猾的老鼠总会有几条通往这里的道路,托克虽然毁了他们的其中一条通道,可他们还是有其他的通道足以到达这老鼠的‘天堂洞穴’。
托克几乎已经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他自己也不知道挖掘这条求生之路花了多长时间,他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从开始挖隧道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不下15次饥饿,吃掉了加上之前的总共40来只老鼠,经历了至少7次以上的哥布林的巡逻。现在的隧道他要爬行20步才能摸到洞口那松软的泥土。现在的托克俨然如同他那去世的矿工父亲--格力玛·霍芬特,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父亲抗着镐头在矿坑里挖矿,而他却扛着一柄奇怪的宝剑掘道。
“哗啦...哗啦...哗啦...”洞穴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了水流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是忽然从这条隧道的对面传过来。
一股寒流登时涌上托克的背脊,这股寒流更是顺着他的脊梁骨传到了他的后脑勺,将他整个人完全‘冻’住,“不可能,这里怎么会有水声!?”
在托克的心里,水流声对于掘道挖洞之人而言绝对是恐怖的存在,托克不禁想起了铁矿岭下矿坑渗水的恐怖场面--“小托克,你父母亲都已经死了,铁矿岭下渗水,我们没能救他们出来。”一个矿工老头,抱着小托克从古德拜镇赶来,小托克的眼前是隧道里流淌的浑水,父母的尸体纠缠在一起,从矿坑内逐渐的冒了出来。矿工们七手八脚的将他父母的尸体打捞了出来,浮肿的残躯已经被浑水泡的发了白。这样惨烈的死状托克永远也无法忘记。记忆似乎像托克头脑的汹涌的波涛,不断击打着托克的心灵。
托克使劲的拍了拍脑袋,随即摇了摇头,他的头脑很快冷静了下来,他凝听着水流之声,分析着发出水流声可能原因,他尽量不往坏处去想。“不对,这一定是我的胡思乱想。这里不可能有暗流,也不能能有暗河或者渗水,否则之前的那只老鼠不会笨到往死路里逃。这里的老鼠对这个窟窿洞穴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何况它的嘴里分明衔着一根新鲜的树枝。”
“要判断这里是活路还是死路,我得再仔细看看这老鼠洞有没有分支。也许是我掘错了方向。得尽快查看!”托克轻轻的掉转头了,仔仔细细的摸用手感知着的掘出隧道的全部,并借着窟窿洞穴顶部被藤蔓爬满的空洞里偶尔投下的光亮认真的查看着。
“没错,准没错!我的确是顺着鼠道掘的,这洞壁之外一定是河床的边缘,或者山的脚下。”托克虽然这样分析,可心中却根本没底。
“我的女神,请听一个您子民的倾诉,我爱这老鼠洞另一面的世界,我期待着阳光和花的芬芳,那边的世界是巍峨的大山和清幽的树林。”他闭上了眼睛,他思想似乎在激烈的争吵,“噢,女神阿卡娜啊,你把我的父亲母亲用水从矿洞里带走,难道今天您就要如此绝情,将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也从这可怜的老鼠洞里带走吗?”托克双手抱拳,拇指合十。
“托克。托克。”脑海里的声音似乎来自于他的母亲。
“母亲,我的母亲。”托克颤抖的叨念着,“您是来召唤我到阿卡娜灵殿的吗?”
“当然不是。”托克的脑海里,母亲的面庞是那样的模糊,“你一定要坚强。”
“我想我坚强不了了,母亲。”托克的双眼早已饱含着热泪。“我知道您一定是代替阿卡娜女神来召唤我的。”
“女神!?这里没有什么女神,只有你的主人。我幸运的生命污染体。你的意志会告诉你会做什么,而不是那个死去千年的女罪犯。”脑海中的声音变得十分的沙哑,“我还不能替你做出决断,不过你得相信我的建议,因为现在的你可是属于我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噢,阿卡娜,我这是怎么了?”托克痛苦的抱着头,“你,把我的母亲还给我。”托克的意识似乎发出无声的呐喊,那蒙在他脑海里的母亲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
“托克。托克。”那是托克母亲的声音,破烂的浅褐色矿工服下是一副瘦弱的身躯,她的嘴角扬起了慈爱的微笑,“我的孩子,我勇敢丈夫的儿子,格力玛·霍芬特之子,我要你坚强的活下去!继续走你认为正确的路,活着从这里逃出去。”脑海中的母亲似乎在瞬间烟消雨散。
托克不断的哆嗦着,他手中的宝剑似乎也能感受到托克的情感,不由自主的颤动着,托克最终下定了决心,即便是冒着被水之神带走的危险。为了自己的自由,为了能看到那美丽的山林。托克愿意赌一赌,虽然赌注的赌本竟会是自己的生命。而赌注的另一边,是一扇通往自由或是死亡的“时光隧道”。托克深知,如果这里有暗河或者瀑布导致隧道坍塌,自己立马就会和这洞子里可恶的哥布林们一起去见阿卡娜。彻底的用水洗涤这丑陋不洁的地穴。
托克每凿一剑,一颗心都颤抖的厉害。托克的心里系着纠结的心情,一边系着的是一种极度的忐忑,一边是一种自由的渴望。这次看来,阿卡娜的天平似乎终于朝托克的希望那边倾斜。
“啊!亮光!!!”托克眯起了眼睛,外面并不强烈的光线却另托克的眼睛感受到了难以忍受的强烈。托克闭着眼睛缩回了自己的头。过了好一会儿,托克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已经无法在黑暗模糊的感受到周围洞壁,取而代之的是那无法忍受的黑暗,自己前面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被光所填满洞口之外白茫茫一片,他知道那是迎接他重生的入口。耳边的流水声,似乎是专门给托克演奏的凯旋乐章。
托克耐心的等待着眼睛胀痛的缓解,慢慢的洞穴中爬了出去:“啊!这是新鲜的空气,充满芳草清新的空气!母亲,母亲。”托克赞美着,贪婪的呼吸着这干净的空气。这久违的味道似乎已经和托克告别了好几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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