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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菲尔的泰坦树屋内,空气很是沉闷,一方面因为忧心忡忡的伍德,另一方面因为艾文娜的哭泣。
“呀,这不是荣耀的男爵阁下吗?打扰了,我想我是来找你妹妹的。”特洛亚娜甩了甩她的黑直长发,她的眼睛总是显得那么得风情万种。
“莫恩家族的‘万人迷’小姐,恐怕你今天只能见到我,而见不到我的妹妹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见到她,她就在楼上,可...她任何人都不想见。如果你能帮忙把这盘木精灵团子端给我的妹妹,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伍德虽然脸色不太好,可他看到特洛亚娜就像看到了他的救星,他指了指他案桌前那一盘子的木精灵团子,带着一种近乎祈求的目光。
“我说呢,你这个男爵阁下今天对我说话怎么这么轻言细语。”特洛亚娜径直的走到了伍德的案桌前,端起了那一盘木精灵团子,“你到底把我亲爱的艾文娜小姐怎么了?我可认为她从来都是一个颇为乐观的家伙,像她今天这种情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重大坏事。我可是她的闺蜜。闺蜜对于闺蜜,总是无所不知的。”
“特洛亚娜,现在我不想回答你的这些问话,总之,我请求你将这盘吃的,帮我送到楼上去,就这么简单!”伍德皱了皱眉头,他有意的转过了脸,他不想和特洛亚娜的眼神相撞。
“唉,有人心里想着什么就是不说,有人的心里知道,却就装作不知道。我可怜的命运哟,莫恩家族的女性总是在埃尔文尼亚贵族里很抢手的。所以我可一点也不着急,我得静下心来慢慢的挑,今天才受我父亲的安排见了个瑟塔尔城防长官的儿子,不过他显然没有出众的思维能力,上次见到的又是一个只懂得权力和金钱的家伙,唉,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我的身后排队等着的贵族不说能绕优尼科王城一圈,绕谢菲尔的丛林一圈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特洛亚娜对着伍德微微的嘟起了嘴,转身就准备朝艾文娜的二楼闺房走。
“你!”伍德几乎快要恼羞成怒,可又把这口气噎了回去。“特洛亚娜,如果你能见到了我的妹妹,提醒她在吃这些木精灵团子的时候得喝一些蜂蜜水。如果没有见到,我收回我刚才对你的请求。”
“你们王族就是这么势利。你刚才说的话好像还微微少了句很不舒服的台词,我是来找你妹妹,不是来找你说话的!伍德先生!我认为您的话有点太多了!男爵阁下!”特洛亚娜头也没回,径直的走上了泰坦树屋内旋转的阶梯。
“莫恩家族的女人怎么都是这副德行!”伍德只得忍气吞声,谁叫他每当看到这位莫恩家族的长女特洛亚娜时,嘴巴就跟不上他思维的节奏了。
“少爷!少爷!一头巨鹰给我们捎来了一个消息。”老仆人斯奎尔·瑟塔尔曼手中挥舞着墨绿色的布条儿,尽力却一颠一跛的跑上木制楼梯。
“我现在可没空看!特洛亚娜!你见到我妹妹没有?”伍德敞开嗓子向楼上吼着,只听得房门关闭的‘砰’的一声,就像是对他问话的回答。
“您瞧,少爷,这是谁写的?”老仆人斯奎尔·瑟塔尔曼摊开了手中那挥舞着的墨绿色布条。
“谁?难道是托克不成?”伍德心中的烦闷和不快似乎顿时被斯奎尔·瑟塔尔曼手中的墨绿色布条里的字迹驱散,他的精神为之一振,“我好像没看清,快,呈过来看看。”
“是,少爷!”斯奎尔·瑟塔尔曼捧着那张布条,小心翼翼的展开,平放在了伍德案桌上。
这个东西明显出自于被撕扯下的木精灵内衬上衣的袖口,这块墨绿色布条皱皱巴巴的,它的外围沾满了干涸的血渍和污泥,最显眼的要数布条的中间部分的文字,那是用鲜血书写的如蚂蚁乱爬一般的埃尔文尼亚木精灵语,这字体歪斜颤抖似乎出自于异常紧急的情形:
“ЫКел,ЗТгкапч。ТОк”
这剪短的文字让伍德的感觉到了他的后背正在发麻并且冷汗直冒。
“ЫКел,ЫКел。ЫКел!我的佛瑞斯特!”他想起了曾经在优尼科城的德鲁伊藏经阁里翻看过的一本古老典籍,那是一本叫做《关于黑魔法的研究》署名为第一纪元德鲁伊长老觉醒者所著的典籍,那部典籍中模模糊糊的记载着关于死亡之神的只言片语,“死亡之神又被叫做特里安的魔君,他是由叫做Nanotitanium和Artificialintelligence这两个未知名词构成的没有感情的存在。”伍德默念着那本古老典籍的行文,典籍之后的文字似乎如活了一样,跃然于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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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ЫКел,这分明就是一种来自特里安魔君的黑暗魔法!特里安魔君的身旁站满了曾经为我们洒下热血的战士,不过他们从死亡中苏醒,变成了饿狼一样用嘴撕咬的疯子,任凭我们用弓射击,用刀挥砍,他们依旧无惧前行...到处都是摇摇晃晃的家伙,漫山遍野就像一座坟场,我们躲进了丛林,爬上了树梢,等待着,等待着...那些缓慢移动的仅有蛮力的疯子最终糜烂在了烂泥里,化作了森森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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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奎尔·瑟塔尔曼,你听说过‘ЫКел’这个黑魔法吗?”伍德试探性的询问着他忠诚的老仆人。
“少爷,你说的‘ЫКел’难道是可以将特里安人和木精灵变成只会嗜血怪物,而且如果被嗜血的怪物咬伤或者抓伤,也会变成这些嗜血怪物的同类的那种难以想象的东西吗?”。斯奎尔·瑟塔尔曼睁大了眼睛,以至于他额头的皱纹显得更加深刻。
伍德一边肯定的像他的老仆人点了点头,一边悄悄的收起了那张托克书写的血字布条,放入了怀中。
“少爷,对于这种神秘的东西,我也只是在德鲁伊的典籍里看到过,可我忘记了是哪部了,似乎的确有这么种黑魔法,他来自阴影之地的特里安魔君,对不起,少爷,我刚才已经看到了布条上的内容。我认为我不应该事先就阅读它。”斯奎尔·瑟塔尔曼注意到了伍德的动作,慢慢的低下了头,“也许,我们谢菲尔的领地还真遇到了这种难以置信的厄运。”
“对于这血字布条的内容,你既然知道了,就将他烂在你的心里。我不希望我妹妹艾文娜或者其他的第三人知道这件事情。”伍德的深邃的眼睛变得犀利起来,他直视着他的老仆人,“有些规矩你是知道的,斯奎尔。你去吧,务必叫我们谢菲尔的守备部队关闭谢菲尔的出入要道,不允许任何的人,包括我的妹妹还有特洛亚娜也不允许走出谢菲尔镇半步。在必要的时候,我会给所有的木精灵民众们公布真相的。”
“少爷,老奴立即去做。”斯奎尔·瑟塔尔曼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啊,对了,斯奎尔,如果有人不解我们这样做的原因而问到了你,你该怎么做?”伍德冷冷的看着他的老仆人。
“少爷,如果有人问起,我会这样回答他们,近期林斯顿王国的恩特尔领正在交战,为了避免那些迷路散兵对于埃尔文尼亚的袭扰和可能的阴影之地魔君的大举入侵,我们不得不临时关闭与外界交流的所有通道。”斯奎尔·瑟塔尔曼对于处理这些保密事宜显得颇为老道。
“我对你表示充分的信任。另外你得帮我转达一下你下辖的信使,让他立即给谢菲尔绿营的莱格拉尔队副传个口信,叫他务必到我这里来一趟。”伍德终于放心的点了点头,斯奎尔·瑟塔尔曼立刻转身走出了男爵宅邸的泰坦树屋。
在斯奎尔·瑟塔尔曼走后,伍德又开始显得心事重重起来,他的神情凝重,金色的眉头几乎纵到了一块儿,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现了《关于黑魔法研究》一书中关于ЫКел的解释,这些可怕的描述令伍德的双手不停的发抖,好在他不时的拿出托克写的血字布条,看着布条上面简略描述的对付‘ЫКел’的方法,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即便现在事故的发生已然明了,可终究对于‘ЫКел’的不甚了解让伍德心悬一线。
随着‘吱呀’的一声从泰坦树屋楼顶阁楼--艾文娜的闺房传来,特洛亚娜缓缓的从泰坦树屋的盘旋木阶走下,“艾文娜已经吃了你送去的木精灵团子,可却补不回她受伤的心呢。”
“噢,是吗?特洛亚娜,这样真是太感谢你了,特洛亚娜。”伍德尽量装出一副平常无事的表情,掩盖着刚才得知的一切。
“可不用谢我,我看你这钻树枝桠的妹妹是九匹马也拉不回以前的她了,真是可怜。”特洛亚娜向伍德杏眼一瞪,“还是你这个哥哥做的好事情。我呢,也不想过问你们家族的太多事情,我只是一个莫恩家族的外人而已,我也不想知道的太多。你啊!”
“相信时间能让一切都烟消雨散。”伍德尽量不去看特洛亚娜懊恼的眼神。
“但愿如此吧,愿佛瑞斯特和时间能够抚平这些深深的伤痛。”特洛亚娜停住了优雅的步伐,立在泰坦树屋的门口,可却并没有打算转过身来看看伍德的脸。
“不管怎样,你能让我的妹妹吃点东西,我得谢谢你。”伍德眼神躲闪着,可话语里却流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期望。
“我对你的谢意可难以全收,荣耀的男爵阁下,因为你一些粗暴做法,破坏了一段难以挽回的真挚感情呢。算了,我是一个外人,不应该对你谈论这些。”特洛亚娜似乎准备离开。
“特洛亚娜,有些事情,是男女之情难以解决的。”伍德吞吞吐吐的从嘴里蹦出了这么一段话。
“你的妹妹可不是你生涯里的棋子,就像我讨厌莫恩家族的繁文缛节。”特洛亚娜的话里带着一种强烈的讽刺,“伍德,你的品性我愈发觉得和那些我天天见到的贵族一样了,我和你的妹妹是真心的闺蜜,不像你这个做她哥哥的!我的艾文娜,可怜的可人儿!一对悲剧的年轻人总是这么纠葛!”
伍德的脸涨得通红,他的双拳紧握,突然从青木椅上跳了起来,可他硬是愣在了原地,只是默默望着特洛亚娜的离开的背影,直到广场上喷泉因结冰而弥漫的冰雾遮挡了他妙曼的身影。
“有些事情,你们女人永远也无法懂得!包括身为贵族的特洛亚娜你!只可惜...”他忍住了心中委屈的叨念,他转回了到了他的青木椅上,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收拾了他的心情,趴在了案桌之上,提起了那根放在案桌上的稀有五彩羽毛笔,顺手捻起一卷陈旧的羊皮纸,若有所思的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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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爱的王兄,腓列特二世陛下,
我的木精灵别动队竟然在毕业考核的探查图昂村的任务中全军覆没了,你会觉得不可思议吧,我也这么认为。臣弟从别动队开始执行任务的第二天算起到今天,已经有5天的时间没有好好的合过眼。
我本以为这任务十分的简单,然而事实上,这却是个灾难性的任务,竟然会使得他们一去不返,他们覆没让我损失了一支优秀的利刃弯刀,使得埃尔文尼亚后续精锐战士断了层。
为了训练这支部队,我投入了用于训练一个中队士兵所需要的精力,物力,还有财力。然而别动队的队员们竟然就像被泼出去的水。我的人类好朋友“精灵之友”托克·霍芬特先生也在别动队中,他是一个人类,然而却能为您热爱的木精灵的人民而服务以至于现在付出了生命,好吧,我承认现在他彻底的失踪了,除了他用血字让巨鹰送来的血字布条能证明他在布条上送出情报的时候还活着。
也许你会质问我为什么不去任务的目的地查探,我要告诉王兄的是:不是我不去探查,而是作为一名指挥官,我无法断定潜在的危险到底有多大。我不能用您授予的神圣的巡逻大队去冒这个险,何况能力堪比一个战斗中队的别动队队员们竟会连一点儿消息都不能送回来。那可是48名十里挑一的精锐啊。
不过,正是因为托克用血写的布条,用生命传达出的情报,能让我在接下来告诉你可靠的重要消息,是关乎于整个木精灵族命运的情报,它牵系着我族的命运,当然还牵系着王兄头上关乎权利的王冠能带的了多长的时间。
托克·霍芬特先生给我带来的消息,仅仅是用指血写在了一张墨绿色布条上。上面简单的写着:“ЫКел,ЗТгкапч。ТОк”ЫКел是什么,王兄也许比谁都清楚吧,毕竟您才是拥有纯正血统的佛瑞斯特的后代。
是的,古德拜被阴影之地来的邪魔们占领后,我认为那里已经成为一座大型的坟墓,而这个坟墓竟然千真万确的延伸到了我的领土,图昂村!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被你称为邪魔的家伙,我怎么越来越感觉到他就像远古施放ЫКел的神祗特里安魔君的化身!那是一种可怕的尸病,一旦有被侵蚀,立即成为邪魔们的仆从。
为了不造成我们埃尔文尼亚领土上臣民们的恐慌,我写的这封信也是秘密的进行的。在您观阅信件之后再决定是否公开吧。
卑微的臣弟,
谢菲尔的男爵,
埃尔文尼亚边境巡逻大队队长,
荣耀的槐尔特家族:
伍德·佛瑞斯特·槐尔特。
1028年2月3日中午
写于风雨飘摇的谢菲尔喷泉旁的泰坦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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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羊皮纸的信件裹成卷儿,用墨绿的丝带将裹成卷儿的信系好,小心翼翼的将裹成卷的信塞进了竹筒里,迅速的盖上帽,递给了传递信件的木精灵信使,并给了木精灵信使一块儿写着“一路放行”的*薄木板,要求他直接把信递呈给埃尔文尼亚木精灵王国的优尼科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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