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权倾大宋 > 第五二二章 誓将报主静边尘38

?    行在南京,江宁府刚刚成为大宋行朝都城,万事都没有齐备,皇宫只能临时凑合,较简易。

  

      崇政殿,不过是一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大殿,几位行朝最有权势的人,正在进行激烈的辩论,朱琏却冷眼旁观。

  

      孙傅冷眼看着唐格和张叔业、李纲进行争辩,秦桧则面色木纳,不言不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

  

      “娘娘,洛阳大捷,虏人损兵折将,河北义军纷纷举事,正是朝廷北大好时机,数十万大军枕戈待旦,朝廷一声号令,可复三镇祖宗陵寝。”李纲非常看好时局,力主抓住时机北,不给女真一点喘息时机,他显得非常兴奋,恨不得自己操刀阵。

  

      朱琏坐在玉帘后,一直没有说话,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也揣摸不到她的心思。其实,她早把王秀的密信看了几遍,对局势有了较深了解,想看看两府重臣的态度,还有他们对待王秀的底线。

  

      唐格很不满,冷冷地道“粘罕虽败,但虏人主力犹在,最多只能算是平局,河东娄室部虎视眈眈,虏人在京东仍然攻势迅猛,兀术甚至在叛臣孔彦舟引导下,深入宿州一带。北伐虽好,却不是时候,朝廷需要以和为主,劝颗农桑,休养生息,万不可轻启刀兵。”

  

      “唐大人,鞑虏两路南下,早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实是知轻启刀兵何意”李纲气愤不已,人家都打过来了,唐格还妄谈不可轻启刀兵,当真是可笑之极。

  

      当年,唐格和耿南仲相善,甚至可以说唐耿二人主持朝政,它们力主南北议和,结果搞的国破家亡,二帝蒙尘,他是记忆犹新的,现在王秀主持的南北议和,他很不甘心,但为了行朝南迁安稳他忍了。

  

      如今,行朝已经安全,虏人主动南侵,这触犯了他的逆鳞,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反攻怎能咽下这口气要不是唐格身为宰相,不像耿南仲那样龌蹉,他早怒目相加了。

  

      唐格毫不退缩,他怒视李纲,沉声道“天下战事频频,生民,民生疾苦,虏人背盟南下,朝廷大军给予迎头痛击,正是重新定盟大好时机,让朝廷有数年养息。”

  

      张叔夜眉头微蹙,缓慢地道“粘罕失利,虏人不可能再有大作为,唯有兀术不知死活,区区数万人敢直逼淮。朝廷应该速速颁布诏令,王大人汇集精锐南下聚歼兀术,再集结两大宣抚司会战虏人。”

  

      秦桧翻个白眼,暗自冷笑不已,说的可真容易,人家万余人敢对抗数万宋军,真要难为死王秀。再说,你在淮南北部和马军周旋,简直是找死,张叔夜算是知兵的大臣,竟然也说聚歼兀术,可见被北伐好梦冲昏头脑。

  

      唐格冷冷一笑,不悦地道“一厢情愿,王大人在徐州总两大宣抚司,粘罕主力犹在,讹里朵攻势猛烈,自保尚不足,谈何反攻。”

  

      李纲针锋相对地道“以唐大人之见,再次割地求和,弃五路称臣”

  

      秦桧嘴角微抽,立即判定李纲有所指,割让河北、河东是王秀主张,弃五路有些影射嫌疑,搞不好真会被人抓住小辫不放,那是可被动了。如今,朝廷刚刚迁到行在,新一轮的权力分配即将开始,被人握住老二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不过,李纲的话对唐格颇有杀伤力,当年唐格主张割地,被开封士民围攻,最后罢相归第,但他有自己的政治理念,绝对和无耻投降有根本区别,而是根源于朝廷无法再战,最终与耿南仲的车底决裂,也是因耿南仲这厮超过底线。

  

      孙傅脸色也不好看,李纲有点太过分了,不仅影射王秀,又让唐格下不了台,毕竟人家是为了朝廷,决不能容你说三道四,他厉声道“割让河北河东,是两府公议,弃五路又是谁说的”

  

      李纲立即意识到不妥,他犯了个原则性错误,打击面太宽了,甚至连张叔夜也会心生介荑,毕竟割让河北河东是公议,但他嘴却丝毫不让,道“在下以事论事。”

  

      秦桧看准机会,发难道“李大人,王大人正在前方浴血奋战,兀术即将饮马淮,还是以大局为重,驱逐虏人为。”

  

      这话简直在打脸啊你李纲说的好听,那都是镜花水月。正如王秀北时说的,一切以打退女真人为目的,其他的事先放放再说。激进士人要求收复失地,但在真正睿智之士眼,王秀的话才允,至少是务实言论。

  

      再说了,人家在血水里泡着,你在背后发放厥词,本身是很不仁义的,牵扯到人品问题。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河北河东不复,沿河、陕西耗师糜响,天下黎民何堪重负”李纲愤愤地道。

  

      秦桧撇撇嘴,笑道“李大人忧国忧民啊诚如所言,河北河东沦陷,战事频频,天下黎民民生困苦。但是,怎样去打区区沿河战事,各路常平书告急,朝廷已经是库空粮尽,数十万大军北,吃喝哪里来又用什么对抗虏人十万马军大人随天子南幸,难道没看到饿殍遍野,征人不决于道一夫从役,举家失业。”

  

      在场众人一阵沉默,连李纲也无话可说。任谁都明白,光开支这场防御战,把江北各军州的常平掏空了,银行凑集的三百万贯,连个水漂也没见,直接见了底。再打下去,朝廷会面临破产的窘境,各路自筹钱粮,势必会权力下放,有违朝廷立国根本,谁也不敢谈敏感话题。

  

      至于增加赋税,当此乱世朝廷掌控力不足,各地的匪患连连,生民艰苦度日,你要敢增加赋税,那才是取死之道。

  

      一句话,不优先稳定发展,解决财赋问题,不要说收复失地了,是能不能防御都成问题了。

  

      孙傅见众人默不作声,不得不道“秦大人说的不错,当务之急应退去虏人。”

  

      张叔夜慢慢颔首,淡淡地道“孙大人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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