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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华,映射到两人的脸上,仿佛看到一位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在和一位亭亭玉立靓颜带羞的少女女,偷偷的约会。
清风吃过,槐树上不时落下几片枯叶,偶尔落在两人的身上。深秋的夜晚,迷人但又带着点凄凉,仿佛诉说着伤感的过往。
“你老了许多了!”
“容颜终究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的!”
此时的易老,没有了以往的盛气凌人,有的尽是脉脉柔情,好像现在的他就像那浩瀚的大海,不过里面包裹的尽是无尽的温情。
一席青衫打扮的道姑,虽然历经了岁月的洗礼,但是依旧难掩曾经的美丽,曾经的她也迷倒过万千少男,折服过万千少女,多少人曾因为她辗转难眠过,又有多少人因为嫉妒而心生恨意过。
她的声音依旧悦耳,和以前一样,也正是这声音,让他一直对未来带着渴望,只是没想到,这未来却来得这么迟。
“你怎么会……”两人同时开口,只是在听见对方说话之后,又同时闭上了嘴,这份默契,好像事先就约定过一样。
易老的目光浩若星辰,悠远绵长,定定的望着远方,好像那里有什么值得他向往的东西一样。
一丝苦涩划过易老的面庞,一直以来,那些人那些事早已经成为了过往,自己也不会在有任何令自己情绪可以触动的地方,直到在这里遇见了她,他才发现,原来那一切只不过被自己深藏在了心底,自欺欺人的认为的埋葬,不过是不敢在去触碰那些过往而已。
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里包含了他太多的含义,但是又能和谁诉说呢,给她吗?徒增烦恼而已。
时间好像回到了四十年前,那时候的他风流倜傥,意气风飞,正值风华绝代时,也是人生的巅峰时刻,世界跆拳道冠军的荣誉,令很多年少的人依他为终生追逐的目标,更有很多少女渴望见他一面就死而无憾,然而他对着都不曾在乎过,直到遇见了她。
初次遇见她,仅仅是破旧的发黄的衬衫上面扎着一条长长的马尾,朴素无华,但是那双炯炯有神,灵动的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里,却透露出对生活的热爱和不息的向往。
而也正是这朝气蓬勃,活力十足的她,吸引了他一直不为所动的心。
认识到相恋不到半年的时间,经过他的打扮,她就美丽的就像盛开在雪山的雪莲,高洁不带一丝污染,那纯洁的双眼更好像可以看穿他埋藏在心底的一且。
只是好景不长,这份恋情并不被他的家人接受,因为她的出生,让他的家族蒙羞,他老爸下达了最直接的命令,要是你想进这个家门,就必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不然别想踏进半步。
他的倔强,让他毅然而然的和她走在了一起,虽然不被家人认可的恋情,并不完美,但是他的心底满藏幸福,这或许就是前世的约定吧。
只是他也没想到后来的一件事,却让他永远的失去了她,而这件事也成了他终生的遗憾,以至于后来他即便孤寂一辈子,也没有再娶。而四处打听她的消息之后,他颓然倒地,她就像仿佛在这世间没来过一样。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道路两旁的钻天杨枝桠被积雪压断了好多,好像一个积极向上的人,突然难负生活的重压,一夜间倒地了一般。
他突然接到消息,说自己父亲病重,需要见他一面,虽然有过太多的不理解不支持,但是父子情深,他还是急匆匆的赶到家里去,只是到头来,才发现这仅仅是一个骗局。
而临走时,他告诉她,你要等我回来,看着她郑重的点了点头,他放下了心,同时怜爱的在他额头上深情一吻,而他也没想到,怀孕八个月的她,一等就等走了半辈子。
看着家里的父亲健康爽朗,他才觉得不妥,只是待急急赶到自己的住处,已经人去楼空,空气中还有着她的香水味,只是再也不见伊人,他四处找,托朋友拖亲戚,只是得到的答案仅仅是一句没见到。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交替了多少个飘雪的冬季,还是没有了她的消息,他依旧在等,家里人安排的相亲,他都一一拒绝,没有半点要妥协的意思,他在等她,只是这能等到嘛?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三年,妈妈才告诉他,是你老爸让她离开的,那时候看她有身孕,就让她在医院生了下来,然后给了她一笔不菲的钱,才让她离开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没了眼泪,只是更加疼爱的自己的女儿,而他再也不提再娶的话语。
知道父亲在临终前,才拉他到床前,说这一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事,就是棒打鸳鸯,而令自己的儿子终生寂寞的时候,他才忍不住自己的情绪,豪豪大哭,只是哭能挽回过去吗?
而临终父亲告诉他,让他去昆仑山找她,只是时隔多年,一次次的落空了,依旧没有人,天下如此的大,她好像自人间蒸发了一样。不曾有一丁点的消息留下,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相逢,他从她那清丽但却带着孤单的背影上,终于认出了这就是自己多年前一直寻找的人,只是,如今的她,好像没有了昔日的朝气,对一切早已看淡,相见也不过是微微一笑,而不是相拥而泣。
“这么多年,你过的好吗?我一直在找你!”易老强压着早已经不属于自己的那份情感,让眼中那抹湿气不在涌出来。
她轻轻一笑,雪白的牙齿露出来,仿佛照亮了整个夜空,笑容如昔。“挺好的,只是你比以前清瘦了很多!”
易老看着这份笑容,有点呆住了,这笑容是多么的像以前一样,只是如今的笑容,却好像与自己有着万丈之遥,咫尺天涯或许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眼中的孤寂更深了一层,槐树叶飘飘洒洒,仿佛看不惯老人的清冷,飘来作伴一样。
道姑看出了他那份清冷中又不远的透露的孤寂,心中疼了一下,道:“你老伴还好吧?”这一句问出之后,心中带有着忐忑,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的问了。
易老回过头,定定的看着道姑,仿佛要看穿一样,良久说道:“你走之后,我再也没娶,亲人里面除了家人,就只有思思!”
道姑听完,脑袋哄得一声,好像炸开了一般,难道这么多年他想我一样,一个未嫁一个未娶?难道他心中还在深藏着我,只是这不可能吧?
因为她知道,作为一个大家族,思思出嫁的那天,报纸上面有刊登,当看到女儿的脸庞时,她的双眼湿润了,那轮廓太像他了,而名字也叫思思,现在看来,思思不止是对自己思念而已,而是一直的等待。
她突然间有点想哭的冲动,究竟是上天捉弄人,还是自己未努力去争取,以至于两人遗憾终生,现在的她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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