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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片金光挡在两个女子的面前,将那黑光吞噬、化作虚无。
“久违了,丝恩!”伴随着金光的消退,烟尘之中,一位白衫老者孤然而立,翩翩银发无风自舞,似乎隐匿着无尽的力量。
“先生……”凌雪与凌魅对视一眼,凌波的嘴角出现了淡淡的笑容,然后,三人都再也支撑不住,相继昏倒过去。
“埃如……”丝恩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仇恨使她的面容变得狰狞。“纳命来吧!”她没有多言,只是紧紧地握住法杖,只见黑光四起,她的金发变得蓬乱,周身散发出一种慎人的力量。
“一见到我,倒是伤痛全无啊!”埃如似乎没有开战的样子,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时机。
丝恩不再理会他,复仇赐予她力量,使她如获新生。她依仗着对埃如的仇恨活到现在,现下仇敌就在自己眼前,她激动澎湃,恨不得立刻就将他碎尸万段。可是,当她刚要出手之时,她却看到了埃如叹一口气,露出愧疚的目光。
“丝恩,以前的事是我的不对,但是我诚心改过,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丝恩顿了几秒钟,随即立刻汇聚力量,发动黑暗进攻。“还想用远古时的那番花言巧语蒙骗我上当,再乘机偷袭我是吗?”她冷冷地将法杖对准埃如,可是自己的攻击却被对方伸手轻易化解。“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她的金发无风自舞,力量再次提升,皮肤开始出现褶皱。但是,无论她使出怎样自以为高明的法术,埃如都能挥一挥衣袖,轻易化解。
“看来我的那几个徒弟挺有用的,以你现在的力量,还妄想战胜我吗?”埃如取出法杖,顿时金光四起,他稍一转身,躲闪着丝恩的进攻,迅速移动到她身前,将她的黑光逼回法杖。又动一动法杖,只见金光四起,压抑住黑光,丝恩顿时口吐鲜血,跌坐在地上。
“卑鄙……居然让你的徒弟先来消耗我的力量!”丝恩气恼,可新伤加上旧伤,却再无力反抗。
“兵不厌诈,过了千百年,没想到你依然如此愚不可及!”埃如一脚把她踢倒在地,将法杖抵在她的胸前。“永别了,可悲的复仇女神,世间将再无此称号!”话毕,他开始默念咒语,金光将丝恩的周身包裹住,她无力地惨叫着,那声音惊魂动魄,万分凄烈。
“纵使我死了……”丝恩用最后的力气尽量大吼道。“,布昂依旧会代我复仇!”
“那你便去死吧!”埃如的嘴角露出一抹老谋深算的笑容,他轻轻旋动法杖,只见金光将丝恩的身体碾作齑粉,被风吹散咋空气中,他这才满意地离开。
埃如走到三个徒弟面前,高举着法杖,闭眼吟唱着:“四方的精灵,倾听我的号令。将七彩的虹幻化作曼妙的音,把创伤抚平——绝响?治愈之乐!”只见七彩的光芒从法杖上旋转着发出,落在三人的身体上。趁此时,埃如迅速抚动法杖上方,只听一阵乐音响起,好似有无形的琴竖立在法杖上。伴随着乐音的节奏,七彩的光芒舞动着,不断扫过三人全身各处。他们渐渐睁开眼睛,而埃如,在结束魔法时面上一阵苍白。
“多谢先生相救!”他们一齐朝埃如鞠躬道谢,后者闭起双眸,一边协调体内的力量,一边摆摆手,示意三人免礼。就在他睁眼之时,不远处传来凌雪的一声惨叫。
埃如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凌雪痴痴地望着殿外,凌波与凌魅匆匆赶过去。
殿外一片惨淡的猩红,雨水混杂着血水,将尸体浸泡其中。现在,已是大雨初晴,如血的残阳下,出现美丽的七色虹桥。战争的足迹渐渐远去,恐怖的气息逐渐消弭。逝者如斯,抹不去这惨痛地创伤,逝者含冤死在本不该他们介入的圣贤的仇恨中,只道强者,才能生存?
凌雪早已是涟洏交错,但面上的泪水却无法取代心中的泪水。她的眼眸泪光闪烁,她那颗娇弱的心仿若置于滚烫的油锅中煎炸,痛苦难以言说。或许只有经历了这样的历练,她才能真正长大,但若是如此,她宁可永远不要长大!
她痛哭着奔跑,踏过血红的土地,踏过一具具尸体,她要寻觅自己所爱的人的踪迹。
“五妹,痕月在这!”凌波大喊着,凌雪蓦然转头,向侧殿的方向跑去,不远方,凌波正朝着她挥手。
“哥哥……”当凌雪走近侧殿时,她打了个冷颤。“不……”凌雪痛苦地摇摇头,把那僵硬的手放在痕月的鼻前。她长吐一口气,好在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可是,她顿时又紧张起来,试图凝聚法力去挽救他,但她却发现自己再无充足的力量去使用治愈魔法了。
“先生,求您……”凌雪抹去泪水,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埃如跪下。
“据我所知,此人是……”
埃如话未说完,便被凌雪打断:“请先生不要相信那些流言蜚语,我愿以我的性命作担保,以哥哥的品性,绝不会是那个恶魔!”
或许听到凌雪把布昂称之为恶魔,埃如满意一笑,但是,他却依然没有动手救治的样子。凌雪急了,就在她想再次恳求的时候,凌波与凌魅一同走上前。
“我也以性命担保!”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凌雪感动万分,此时,凌波再次开口:“先生,痕月他生性胆小,因其父亲的教导,表现出难得可贵的勇敢。并且他拥有绝佳的剑术天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恳请先生救他一命。”
“丝恩也精通剑术,况且,丝恩说他将接替她对我打击报复,若真如此,我还能救他吗?”埃如双手背后,显得悠然无事。
“《法则》有载,圣贤必须是德才兼备之人,若先生有才无德,对一个充满正义感的濒死守世者不愿施救,那先生又是怎么当上圣贤的呢?我想先生定不会如此吧!”凌魅话虽强硬,说起来却也小心翼翼,垂首恭敬。
“你竟领悟到了《法则》,修行也算至高了,今后大可不必浪费时间在修行上,多多关心关心守世者的事务。”埃如说。“我自然是不会跟一个异能者过意不去,虽然他的伤不是我造成的,但是间接也和我有关,我必定是要救他的。”
说罢,埃如走上前,挥动法杖,再次施展了乐系治愈术,待施术结束后,他的脸色更是难看。
“先生用的力量过多,回天宫休息吧,剩下的事由我们来应付就好。”凌魅扶着埃如,好像怕他摔倒一样。
“我没这么虚弱,不过,既然你们有心,清理战场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明日聚集天宫,我会把这一切的原委始末告诉你们。”埃如说罢,挥一挥法杖,便凭空消失了。
“师父……”凌痕月睁开眼睛,想要用力坐起,却因胸口的剧痛再次倒在了地上。
“哥,你别用力,好不容易把你拉出了鬼门关,要是你再昏过去,我可没办法救你了!”凌雪心疼地扶着痕月靠在柱子上,不忘把残阳剑放回他的剑鞘中。
“小雪,是你救了我?”痕月说话有气无力,却硬撑着要说。
“不是我,是先生!”凌雪抚弄着他的乱发,让凌波看着心里痒痒的。“哥,你就安心休息吧,战争结束了,我们赢了。”
“赵智信……”凌痕月咳嗽几声,指着凌雪身后,补充道:“他……死了吗?”
凌雪回过头,凌波与凌魅也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却发现地上一滩鲜血中,隐约有人躺过的痕迹。
“他不见了?”凌波诧异的说道,却见凌雪投给他一个带有怨意的眼神。
“什么?”凌痕月无奈地笑笑。“这样他都能跑掉……”
“哥,你做的很棒了!”凌雪冲他阳光一笑。“你是个当之无愧的守世者、勇士!”
[勇士……]凌痕月在心中打了个寒噤。[希腊勇士……]他闭上双眼,冥冥之中,他似乎听到了复仇女神在向他呼唤。[希腊勇士……为我复仇……杀了我们共同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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