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胜利后,清点伤亡人数,虽然是远程打击为主,可是在抓俘虏的过程中还是损伤了近二百人,不过却也将叛军的主要首脑擒获,虽然薛三才说这是大胜,可是宗帅的心中总是不开心。等到大军开到长恒县城外的时候,出乎宗帅意料的是长恒县城内的乱民并没有抵抗,而是在群龙无首后一哄而散。等到宗帅率军进城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一个乱民了。没办法,老规矩,张榜安民,等待朝廷派遣官员。
乡试是明朝在各省省城和京城举行的科举考试。照例每三年举行一次,逢子午卯酉年为正科,遇皇家有喜庆之事加科称为恩科,由皇帝钦命正副主考官主持,凡获秀才身份的府、州、县学生员、监生、贡生均可参加。考试通常安排在八月举行,因此叫“秋试”。乡试第一名称解元,读书人成了举人才有资格进入更高层次的会试。
现在已经是七月末,离乡试也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好在乡试就在开封举行,免得众人奔波。
这一日,毛杰正被诏、诰、表的模拟题所折磨,突听门外一阵大乱,人声嘈杂,还有砸东西的声音,毛杰放下笔,推门而出,正看见一队衙役气势汹汹的向他走来。
“你就是毛杰吧?”一名衙役恶狠狠的问道。
毛杰虽然已经看出对方不怀好意,却也没有办法,只好答道:“正是在下。”
“你犯事了,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就有衙役想要上前锁拿。
“住手。”毛杰大喝一声,训斥道:“吾乃儒家弟子,圣人门徒,读的是圣贤书,现在还有着秀才的功名。今日你这龌龊小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要锁拿与我。辱我圣人门庭,该当何罪?”
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那衙役脸色就变了。要知道朱元璋在统一中华后,废除宰相制度,独揽大权。而不久后连有超人精力的朱元璋也觉得自己吃不消了。于是一个崭新的政治系统被他一手创立出来:内阁制。而极具讽刺意义的是,内阁这个制度居然比明朝这个国家存活的时间更长。而另一方面,为了牵制内阁,一生都在疑神疑鬼的朱元璋又创建了言官集团。什么是言官集团呢?说难听点就是一群骂人的疯狗。在朱元璋,朱棣的时期这些人倒也不敢造次,也就是尽本分骂那些大臣。而到了朱棣以后,言官集团彻底发育了。不但痛骂内阁,比如徐介,张居正这些超级猛人都常被言官骂,今天骂你上班迟到,明天骂你衣冠不整,后天实在没东西可以骂了,就骂你长相难看(言官基本上是一群疯狗,这是皇帝和大臣们公认的观点。)不但内阁遭殃,连大明帝国的皇帝都不能幸免...回到正题,这些言官都是读书人,而天下的读书人都是一家,万一哪个言官正愁没事做,参上一本,不要说这些衙役,就是派他们来抓人的知府大人也吃不了兜着走。
衙役脸色聚变之后,忙一拱手,舔着脸赔笑道:“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所谓不知者不罪,小的向你赔礼了,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
“这还像句人话,说罢,何事抓我?”毛杰一脸严肃问道。
“知府大人派我等前来抓您,具体情况只有到了知府大堂才能知道。”衙役回答道。
“嗯,前面带路。”毛杰命令道。
“唉。”衙役答应一声就在前面带路。
可是大门已经被国民会的成员们堵死,没法前行,衙役也知道前面这些士子基本都有功名,别说打人了,就是骂两句也会遭殃,不由得回头看向毛杰。
毛杰会意,忙劝道:“诸位兄弟,请让开吧,我与衙役一同去知府大堂看看到底是何事?”
“兄长,不可啊!这开封知府明明是来者不善,你此去必定吃亏啊!”张果急道。
“就是啊,兄长。你就在我家老宅带着,有我们国民会这二三百个秀才保护你,我就不信他高知府敢派兵前来。”刘勋激愤道。
毛杰一见其他士子群情激奋,生怕大家做出什么错事,坚定道:“如果我不去,不但我无法参加乡试,就连你们也会被连带,我意已决,你等不必多言。”
说罢,直接向门外走去,国民会的成员见毛杰态度坚决,只好让出一条道路。护送着毛杰一路走向开封知府衙门。
到了大堂,知府高大人正端坐在桉前,见毛杰走入,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堂下所站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在下有功名在身,当可不跪。”毛杰理直气壮道。
“好你个刁民,来人,大刑伺候。”高知府大怒道。
众衙役一哄而上,毛杰见状大喝道:“太祖皇帝曾有旨意,刑不上士大夫,你们对有功名的在下使用刑罚,是要造反吗?”
衙役们一听,都停下了手脚,高知府见状大怒:“你参与长恒县造反案,此时人证物证俱在,等明日我禀告提学大人,削去你的功名,看你还有何话说?来人啊,押入大牢。”
太阳将要落山。斜阳残红,透过小小的囚窗照进囚室,平添几分凄然。在囚室里弥漫着腐烂之气。
毛杰仔细打量起眼前这间囚室。不过十余平方的面积,角落里堆放着枯草,就成了一张简易的床铺。自己的两手两脚,挂着燎烤,身体只要轻轻一动,便会发出声响。毛杰在这间囚室里,能够活动的空间,不过寥寥十余步距离。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他知道,这个高知府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为难自己,但是还没有禀告提学大人,而这个高提学是知道自己与郑尚书的师生关系,不至于破釜沉舟,自己绝对不会有事。
忽然,牢室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毛杰抬头看去,却见李杰,从牢室外的甬道走过来,在牢房门口停下脚步,手里还拎着一个精美的食盒。
“兄长,可还好?”李杰关心问道。
毛杰道:“子贤不必担心,为兄没事。”
李杰示意狱吏上前打开牢门,拎着食盒走进囚室。不过在进屋的一刹那,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对这牢室的环境颇为不满。把食盒摆放在地上,道:“兄长,我托叔父的关系进来给你送饭菜,不能久留,你可有什么交待?”
“派人去京城去找宗帅,把此事告诉他。还有,过两天兵部尚书薛三才要来做主考官,他是宗帅的忘年交,想办法把我的情况告诉他。”
李杰又温言宽慰了毛杰几句,便转身迈步走出了囚室。伴随着牢房大门落锁,大牢中再次恢复了宁静。
窗外,一轮皎月升起,银白色的月光从囚窗透进囚室,恍如在地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银霜。毛杰此时睡意全无站起身透过囚窗,朝外面看去。
“也不知道蟋蟀能不能赶到?”
他虽然在大家面前故作冷静,但内心里还是有些惶恐……不过,究竟是谁陷害自己,这笔帐还要计较。
把食盒打开,里面摆放着一鼎牛肉、两个馒头和一壶老酒。
毛杰抄起筷子,刚要开动,却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厌恶和烦躁。目光不断的从食盒里的饭食扫过。
“这酒食,是李杰送来的,应该不会错的,可是我为什么会如此的心神不宁呢?”
“除非……”
“应该不会,子贤为人重情重义,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可是,我的不安到底为何呢?”
毛杰想着想着,手中的筷子,也不自觉的放在了一旁。
就在这时,忽听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小子,怎么看出破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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