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简单之人?那是什么?”金妍问,暂时忘记了赌气。
张落正想说什么,但检票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叹了一口气,道:“先去办正事吧,给三爷送葬要紧。”
“那好吧。”金妍也只好起身,朝检票口走去。
这一车次的乘客很多,几乎占到了候车室一半的人,这些人也顾不得刚发生的事情了,熙熙攘攘地进了站。
张落进站之后,看到几个警察冲进了候车室,跑到了那贵公子的身边查看情况,候车室里乱作了一团。
……
火车启动了,张落抛下了在济州市的所有烦扰和困惑,打算去认真地看望那个让他尊敬的老人最后一眼。
这一路,他和金妍几乎是睡着过来的,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太累了。
到了家乡这边的火车站,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无论是那些吆喝着乘车的,还是那些推销宾馆的,他都感觉很亲切。
他想拉住金妍的手,却一下被她甩开了,只能无奈的苦笑。
“哎,各位美女,快来算命了啊,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姓什么!”
一道有些猥琐的声音传来,正是那猥琐算命先生,他正卖了力地招呼美女,但美女却不理他。
“嘿,老神仙,帮我算一算啊!”张落见状,凑了上去就冲他道。
“不给男的……”猥琐先生正想说话,但看清了来人后,马上就是一哆嗦,然后下意识地就开始收摊。
“为什么不给我算啊。”
“张落,别闹了,还是去给三爷送葬要紧。”金妍有些同情这猥琐先生,插话道。
“那好吧。”张落只好放过了他,临走之前还跟他说下次要去他家喝酒,让他又是一阵不情愿。
……
一路上,金妍还是和张落打着冷战,怎么哄都不好使,倒是不介意被他牵着手了。
很快,他们到了让他再亲切不过的山村前,泥土的芳香混合着乡村的气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只是很快,一阵喧闹的草台班子的敲敲打打声响起,有些破坏了这种气氛。
他们的表情凝重了下来,加快了脚步向前赶去。
很多人聚集在三爷家的那个小胡同里,还有很多从外村赶来的人,三爷的死几乎惊动了这六个村所有的人,一些小孩子听到消息后都哭了,可见三爷的影响力。
一些张庄村的村民看到张落回来了,都主动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毕竟从那次群蛇事件以后,张落给他们的印象已经变了,对他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敬畏。
“张落,你回来了。”父亲身上穿着白色丧服,看到了他,轻声道,表情很不好。
“嗯,三爷他在哪里?”张落点头,金妍也跟他打了招呼。
“在屋中。”
他从人群中走过,深切地感受到了村民们的悲伤情绪,尽管已经猜到如此,却还是不由地被触动不已。
当那张威严而苍老的面庞映入他的眼帘时,他自心底泛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悲伤,蔓延在了心间,久久不能挥散。
良久,他拉着金妍站到了一旁,静静地看着前来吊孝的人群。
母亲过来了,她头上扎着一条白色孝带,在农村,不是亲人是不给过世的人穿丧服扎孝带的,可见父母他们都已经把三爷当成了极为亲近的人了。
“小落小妍,你们回来了啊。”母亲说道,声音有些沙哑,刚才吊孝应该是真的哭了,而不是像有些人一样,只是过过形式而已,前一秒还在哭泣,下一秒就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这对死者是大不敬,却没有人去多说什么。
有时候规矩多了,人心就冷漠了,一向如此。
“嗯,我们回来了,妈。”
答话声刚落,突然有两人瞪大了双眼,是母亲和张落,因为这句话是金妍说的,这声妈竟也是她喊的。
“小妍你……你喊我什么……”母亲有些不敢相信,小心地试探着问道。
“喊妈呀。”金妍又道,然后亲昵地搂住了母亲的手臂。
“高!实在是高!”
张落在心中感叹,金妍这丫头真是不简单啊,这一路上都不理自己,原来是心中早有打算,先把自己的父母拿下,然后自己就飞不出她的手掌心了,虽然他也没想过要飞。
“唉,女人啊!”最后他只能发出这样一声感慨,也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但母亲脸上却止不住地露出欣慰之情,亲切地拉住了金妍的手,让她站到了自己的身旁,反而把张落挤到了一边。
“妈,您这是娶了儿媳忘了儿啊。”张落终于忍不住了,低声抱怨着。
“金妍如果跟了你,你就成天烧高香吧,讨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儿,还不知足。”母亲瞥了他一眼,说道。
“这……好吧。”张落说不出什么,也只好认了。
金妍则向他投来了极为得意的目光,让他更是无语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村民们还都没有散去,院子里被扯上了几个瓦数不高的灯泡,昏黄的灯光勉强将整个院子照亮。
三爷的棺材被封上了,并用粗长的绳子绑了起来,抬到了院子中,今天是下葬的日子,到了半夜时分,就要抬着去挖好的坟穴那里了。
这样的气氛加上这么一口黑棺,让这里的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张落虽然现在也见了不少大场面了,可是在这样的场景里,依旧会感到害怕,可能是小时候参加这些葬礼时留下的阴影太深了。
人们都围在了棺材中央,脸色都有些疲惫,忙碌了一天了,连个歇息的空都没有,精神也有些恍惚。
但是,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极其尖利的声音响起!
“喵哇!”
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现,竟然一下跳到了三爷的棺材上。
所有人都被这一道声音吓了一跳,纷纷朝着棺材上望去。
这一望,还真是感觉有些怪异,只见一只通体都是黑色的猫正在那里踱步,居然连眼睛都是黑色的,浑身没有一丝的杂色,散发出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气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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