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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映四处打量,只见整个空间不过丈许,虽然诡异,但不像传说中的阴府。
“这是一件秘宝,具有空间属性,可藏人纳物。算了,你小小一凡人,又怎会知道这些。总之这是一个藏人的地方,要不是你在山顶上鬼叫,相信我的仇人也未必能寻到,现在就难说了。唉!”老人解释了几句,又有些不耐烦,最后叹气道。
“前辈是修真者?”楚映恍然醒悟。自从不能修炼后,他的思维渐渐趋向凡人,近来在山村中接触的都是凡人,因此一时没有想到。待老人提起空间秘宝,他才忽然想起在栖云洞府的典籍中曾提到过这种宝物。
“咦!你还知道修真者?”老人动容,没想到一个山野中的傻小子居然有这等见识。
“我也是从书里看到过,说那些修真者能飞天遁地,呼风唤雨,身具大神通!小法术!没想到今日竟真见到了。”楚映感叹。
“大神通,小法术!嘿嘿,若真有那样的神通法术,也不会惨遭灭门,被人追杀如丧家之犬,悔之晚矣,晚啊!”老人神情没落,爱怜的目光凝注在小女孩的脸上,轻轻拍拍她的头,一脸黯然,一脸悔意。
小女孩明亮的眼睛蕴着泪光,抬头望着老人,道:“爷爷,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逃出去。我以后好好修炼,等长大了一定替爹娘报仇!”
老人叹息,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道:“爷爷会好起来的,报仇是爷爷的事情,可儿以后只需平平安安地活着就是最好的!记住,不要有报仇的念头,仇恨会让人一生痛苦,爷爷更希望你快快乐乐地活着。”
小女孩不解,但最后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楚映心中发酸,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爹娘是否也只希望自己快快乐乐的活着,而非为他们报仇?最后他摇了摇头,明白那不过是父母长辈为了保护子女无奈的选择。怕他们因不够强而无端端丢掉性命。
他对老人心生敬意,这种憋屈的决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人活一口气,树活一身皮,现在,因爱,老人放弃了那一口气。
楚映开口,正想打听他对头的来历,老人忽然做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双眸中精芒大盛。
“霍老头,出来吧,这样躲躲藏藏,不怕折了自己一世威名么?出来送你上路,你儿子儿媳还在路上等着呢!”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飘飘缈缈,带着阴冷,带着倜傥。
“我知道你就躲在这里,出来给你个体面的死法,上面有令,要你一家团聚,你又能躲到那里去?”
“嘿嘿!你已油尽灯枯,生机早绝,我已感应出你泄露的衰败气息,非得让我揪出来,将你碎尸万段么?”
那声音忽近忽远,飘渺不定,似是正在寻找,搜索。
忽然一声大震传来,空间剧烈抖动,似乎随时崩塌。
楚映吃惊,显然对方已寻到他们藏身之所,正在强攻。他心生歉意,倘若自己当时不在这里长啸,或许对方根本找不到这里来,也就不会发现这一老一小。
他自责,却也无计可施,焦急地望向老人。只见老人已自怀中摸出一粒鲜红的丹丸。
丹丸很是不凡,有赤红符文流动,血光灿灿,有龙眼大,让整个灰蒙蒙的空间也染上了血色。
“噬灵丹?”楚映吃惊,禁不住叫了出来。这种丹药他曾在典籍中见到过介绍,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毒丹,可吞噬灵魂,燃烧寿元,短时间内激发出根源潜力,爆发强大的攻击力。这种用生命来换取力量的代价是无法承受的巨大,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使用。楚映之所以印象深刻,也是因此而起。
“看来我真是走眼了,你居然也识得!”老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停注在丹丸之上,一阵失神。空间震动频繁,伴随着咔嚓声,有裂缝出现,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老人深吸一口气,丹丸向口中送去。
“老伯!......”楚映大叫,心中纠结,嗫嚅片刻,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当此之时,若有更好的办法,老人也不会如此选择。他想阻止,又能拿出什么理由?终是自己太弱小了,蝼蚁不如啊,楚映心中叹息。
老人微微一笑,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向他点头。最后,将噬灵丹吞了下去。
顷刻间,老人浑身上下泛出阵阵血光,苍白的脸色瞬间红润起来,眸中神光湛湛,强大气息外泄,一扫之前的衰败萎靡。
老人站起身来,身材高大,立在那里威风凛凛,有股睥睨一切敌的大气势。他长啸,啸声如雷,滚滚而出,外面惨叫声响起,有人遭到这声波攻击。
“霍老头,你果然在此,哼!死到临头还要做困兽斗么?”阴测测的声音响起,语声中透着怒气。
“好!就看看是谁死到临头!”老人大笑,袖袍一卷,将小女孩和楚映卷带身旁,收起空间秘宝,轰然声中,直冲了出去。
楚映天旋地转,身似腾云驾雾。
耳畔风声、兵器交击声,惨叫声,怒吼声不绝于耳。楚映只觉脸上不断有雨滴飘落,充斥着浓浓的腥味,他知道那不是雨,而是鲜血。
“好!不愧是向阳宗的宗主,死到临头还能杀绝我的手下,更让我受了伤。不过也只能到这里了,受死吧!”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似幽冥中吹来的风,带着冷冽,带着死亡的气息。
楚映没有听到霍姓老人的回答,回答对方的是老人无与伦比,开天裂地的灼热双拳。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气息交织的狂烈交战,罡风迫人,似有刀割,楚映无法睁眼,但明显感觉到老人血气不足,衰弱了下来。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老人也一声闷哼,身体颤抖。楚映只觉一股热血似泉涌般喷射在他的身上,他吃惊,知道老人遭创,即将不支。好在之前那一声惨叫是发自对方,显然亦吃了大亏,这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改日再取你性命!”楚映只觉耳畔呼呼生风,老人带着他们飞奔,显然再也无余力击杀对方,留下一番话后,只能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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