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狍眼角含泪,向四周看了一眼,只见大火已将大厅烧得所剩无几,心道:“王前辈一代枭雄,怎能丧身火海之中!”将王基伦尸体抱起,冷然道:“三位已将绿野庄给挑了,过不多时这里便是一片废墟,你们目的已然达成,不出几日江湖上定会传得沸沸扬扬,只是不知是何人所为罢了!”
忽然银光闪动,银鞭已向他猛击过来。韩狍身形闪动,向门口冲去。就在这时,咔咔几声响,屋梁折断,整个大厅,登时塌了下来。
韩狍掌风呼呼,护住全身,冲出大厅数丈外才停下。原本守在门口的黑衣人,不知何时也已退了出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才发觉,对方身上衣服,已被汗水湿透。
韩狍来到时未曾见此人出手,不知武功如何,他左手抱着王基伦,右掌护胸,说道:“我曾听人说道,海上帮派中,以南海,蛟龙,海砂,三帮分庭抗礼,互不相让,看来阁下便是海砂帮中的英雄了,今日倒要领教。”那人也不答话,冷笑数声,身形一闪,已出了庄院,隐没在黑暗之中。
韩狍看着他远远离去,不禁怔了怔,忽然庄外又有两条黑影闪动,显然便是余下的那两人。
其中一人身上湿淋淋的,还在冒着白烟,看来是大厅倒塌时,他不及闪避,被大火烧到,出了大厅后跳入后院水池之中,虽只被烧了片刻,但左边衣袖脱落,肩头已被烧伤。
韩狍冷冷的看着三人离去,心道:“他们武功与我相若,但如三人联手,自己只怕过不到三十招便被他们杀了。他们深夜行事,穿着夜行衣,自是不想让别人认出。刚才王前辈拼着性命不要,*着杨究使出本门武功,我已认出他们是谁,为何又不将我杀了灭口?难道有什么阴谋不成?”他想来想去,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见火势蔓延,越来越旺。担心殷欣铭伤势,奔向水缸,将他抱出来,左手抱着王基伦尸体,向院外奔去,奔到钱塘江岸边这才停下。
他将王基伦的尸体放在地上,挖了个坑将尸体放入坑中埋了,拜了几拜,说道:“王老爷子,你一生纵横在绿林之中,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如今被奸人所害,落得惨死,我韩狍虽近在咫尺,竟无法相救,实在罪该万死。待将殷小兄弟送到他师公身旁后,纵是粉身碎骨,也要为前辈报仇。”忽然心中一动,想到,王基伦只说了个许字,便已断气,江湖上姓许的人不在少数,他所说的这位‘许前辈’不知是那位高人。
他思来想去,始终想之不出。寻思:“小兄弟不知何时醒转,待他醒来问他便是。”
此时夜已深沉,四野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他将殷欣铭扶起,倚在一颗乌柏树上,见他呼吸粗重,身体忽冷忽热,不禁吃了一惊。忙取出火刀火石,点燃树枝。
火光照耀下,见他身上并无伤痕,只是双颊泛红,身体发抖,便如发了高烧一般。
韩狍将手指搭在他脉搏上,见脉搏忽快忽慢的跳动着,心道:“难道是在水中浸泡久了,中了风寒?”见他衣服湿漉漉的,当下将他身上衣服裤子都脱了下来。
只见他左肩处有一个紫红色的掌印微微凸起,登时吃了一惊。喃喃道:“这是海砂帮的赤炎掌,想不到贺归海这厮,竟已练成这恶毒掌法。”
这赤炎掌,乃是河南云梦山一位高人所创,当时此人以这赤炎掌威震武林,最终被人陷害,瞎了双目,在北海一无名小岛上忍痛度过了一十五年光阴。
他在岛上将这赤炎掌的修炼法门刻于荒岛山崖之巅的巨石之上。百余年前,海砂帮第一任汪帮主占领此岛,此人武功本来极为高强,但见了此掌法,竟对其甚是痴迷,但觉自己之前之所学,都有所不及。
只是这赤炎掌练法太过艰难,他花费了十余年光阴方才练成,之后海砂帮在海上称雄也是靠这套掌法,但掌法传到了第三代后,帮主为了速成,便以药物相助,本是至阳至刚的掌法,在药力的辅助下,竟演化成极为阴险毒辣的武功。
韩狍扶着殷欣铭坐在地上,双手抵住他后背。这赤炎掌本质与他本门武功相近,他修炼了十余年的内功,这时才发威了出来。
春风习习,殷欣铭和他的头上都慢慢飘起了一阵阵浓烟,犹如蒸笼,萦绕不散。
殷欣铭脸色由青转白,由白变红,韩疱额头青筋暴起,汗如雨下,眼看支持不住,突然大喝一声,摔倒在地。
殷欣铭被他内力所*,登时吐出数口鲜血来。只见血成暗红之色,胸口中掌处也岑出黑血,原来他体内掌毒已被韩狍以内力*出大半。只是他身体太过虚弱,嘤咛一声,也摔倒在地,兀自未醒。
韩疱躺在地上,只觉体力犹如被抽空了一般,疲惫之极。他休息了一阵,体力渐复。当即抱过殷欣铭,见地上一滩黑血,不禁吐出一口长气,嘴边也挂上了笑容,说道:“十几年的功夫总是没有白练,王老爷子,你在地下也可瞑目啦!”说着看向那用泥土推起的新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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