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陈一鸣又再次提起吃饭的事情。每隔一段时间,我和陈一鸣、辛然都会在饭店或是咖啡馆聚一聚,这似乎已成为一种没有约定的习惯。我多次向文洁提起过陈一鸣,后来我和文洁与陈一鸣还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也算是比较熟悉。因此我与他出去吃饭,文洁一般都不会怀疑什么。
除了陈一鸣,辛然是我在地质局里最好的同事,也算是最好的异性朋友了。我与辛然能够成为要好的同事,在很大程度上归结于彼此对读书的爱好。我喜欢文学尤其喜欢小说与诗歌。她也是。不同的是我喜欢中国古典小说,而她喜欢的是外国尤其欧美小说。一有好书,她就会推荐给我。同样,我也是如此。正是这种缘故,我认识了卡夫卡、马塞尔?普鲁斯特、米兰?昆德拉、劳伦斯、菲茨杰拉德、纪伯伦、杜拉斯、渡边纯一、马尔克斯等一大批我不曾接触到的外国作家,得以读到他们的作品。在一个单位很难遇到这样有着共同情趣的同事。我最欣赏她的是她对生活的理解。她说生活就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样的生活才是生活,否则就是叫生存而已。还说人活着,千万别和生活别着扭着,一定要顺着生活,唯有这样,才能过好生活。可能辛然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因为每次看到她都是快乐的样子,似乎生活里的那些烦恼与她无关似的。这点很是让我羡慕不已。
这次由于辛然临时家中有事没有过来,就我和陈一鸣两人。在位于星月广场附近的品海轩刚一坐定,陈一鸣就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和嫂子到底因为什么吵架啊,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好事让嫂子给发现了啊?我说你小子简直成大仙了。陈一鸣说那我明白了。我问陈一鸣明白了什么。陈一鸣得意地笑着说,男人和老婆吵架如果吵的很厉害,无外乎两个原因。说到这里陈一鸣卖了关子,不再往下说了。
哪两个原因?你说说,我听听有没有道理。我催促道。好,我说说,你看看有没有道理。陈一鸣收住脸上的笑容道,一是男女关系问题,说白了就是男人出轨;二是金钱问题,具体点说就是所谓的“小金库”被发现了。听完,我说你小子不愧是男女关系的专家,对这些事研究的还很透彻,怪不得你小子身边美女如云,却从来都没被你老婆发现过。陈一鸣呵呵一笑说,被我说中了吧,说说看,你属于哪一种,我想一定是男女关系,对不对?我说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在地质局里,陈一鸣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无话不谈。我们之间达到了除了老婆不能共享之外,其他一切都可以拿来分享的程度。什么莫名其妙的电话,说说看,小弟我帮你分析分析,给你指一条生路来。还有,陈一鸣一脸诚恳而又不乏得意的神态接着说道,倾诉是倾泻心理压力和内心郁闷的一种极为不错的方式,很多时候把内心的苦恼说出来,就感觉好了一半,这种不花钱就治病的好事,你让哪去找去?一杯啤酒下肚之后,我开始给他陈一鸣讲起前几天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事件”。
说到一半,陈一鸣问后来到底弄清楚了是谁给你老婆打的电话了吗?我说弄清楚了。我说那天下班后一回家,我就问文洁电话打通没有。文洁说在医院忙了一天,没顾上打。我说那你把电话给我,当着你的面用扬声器模式再打一次。我从文洁手里接过电话再次拨通那个号码,这一次通了。果然是一个女人娇媚的声音。我问你是谁啊。那个女的看我说话声音有点冲,声音也立马变了,有点不高兴地说,你给我打电话你问我是谁,真是奇怪。我说我是吴迪,昨天下午你怎么给打电话给我老婆说是找我?你是吴迪呀,那个女的一听是我,声音马上又变了回来,我是商务学院张爱佳,我要结婚了告诉你一声,星期六上午在丽晶酒店举行婚礼到时别忘了来呀。我说那你怎么打电话到我老婆那了啊。张爱佳说打你以前的电话打不通,后来找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那个号码,我哪里知道那是你老婆的电话啊。我说都是因为你的这个电话让我现在还在和老婆生气呢。生什么气,就因为我打错了电话生气啊,你老婆也太小心眼了吧。张爱佳不明就理地说道。我大声说你胡说什么呢,以后打电话注意点,把号码弄清了再打电话。张爱佳一听我生气了,也生气地说怎么你要和我吵架啊,就因为我打错了电话,至于吗,莫名其妙。说完就不等我再说就挂了电话。
陈一鸣问,那你去参加张爱佳的婚礼了吗。我说当初我和文洁结婚的时候,她给了200块钱,所以也就去了。陈一鸣又问,真的是因为这个所谓的莫名其妙的电话,嫂子就怀疑你,就不依不饶地吵个不停啊?我说是啊。陈一鸣说肯定不对,我见过嫂子几次,感觉嫂子不是那样的人。我明白了,你肯定有“前科”,一定有“前科”,否则嫂子不会那样的,换作别的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如此。我说为什么当初我喊你一起吃饭,嫂子为什么总是问东问西。你老实交代,以前你到底干过什么“坏事”,让嫂子如此耿耿于怀。
也许是喝了几杯酒的缘故,也许是这几天因为“电话事件”心情压抑的缘故,我有了一种倾诉的愿望和冲动。我说有件事都过去一年多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也许你嫂子真的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说起来那件事也是和手机有关。陈一鸣说我感觉在你这手机真的变成手雷了呢。我说那件事的导火索是因为几条短信。陈一鸣说,你说说,好让小弟以后吸取点经验教训。
在陈一鸣期待的眼神里,在几瓶啤酒的刺激下,我向陈一鸣详略得当地说起那个改变我和文洁的婚姻生活的“孙晓梅短信事件”。
那时我刚从商务学院办完工作交接,准备过几天到地震局报到。当时我和文洁在客厅看电视,儿子在书房做作业,一切和往常一样。一会儿子做完作业,就过来和我们一起看电视。也许儿子看电视觉得没有意思,就要玩我的手机。我想也没想就把手机给了儿子。儿子玩了一会就去卫生间,顺手就把手机递给了旁边的文洁。文洁接过手机就随意看着。说真的,在此之前,文洁从未翻过我的手机。一开始我还没有在意,等我在意的时候,我的身上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我突然想起孙晓梅给我发的短信忘记删除了。
当我说到这里,陈一鸣好奇地问道,孙晓梅是谁?不记得你和我说过这个女人啊,你什么时候泡上的啊,有这么好的事也不和小弟分享一下?我说,哎,你就别调侃了,这个说来更是话长了啊。呵呵,你道行挺深啊,大哥。陈一鸣笑道。哎呀,老弟你就别开玩笑了,短信事件的余震直至今日过去已经一年至多还没有消散呢。我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孙晓梅是我读硕士研究生时候的同学,我们是在图书馆认识的,我们曾经一起度过了一段浪漫、疯狂、幸福的快乐岁月。孙晓梅比我提前一年毕业,毕业后她考上上海一所重点大学的博士研究生,一开始她还鼓动我考博,还说可以帮我联系上海这边的导师。后来她看我没有心思再继续读书就没有再坚持劝我。分开后第一年我们联系还比较频繁,从第二年后半年开始就一点一点联系少了,直至最后消息全无。我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再联系了,也不会再见面了。
哪她怎么还会给你发信息呢。陈一鸣好奇地问道。我说,那天我刚在商务学院办理完交接工作,在书店看书,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没想到竟然孙晓梅打过来的。孙晓梅在电话里说你怎么换了电话啊,让我找了好几个同学才找到你的电话。当时我的心情非常激动,就说,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永远再联系不上你了呢。孙晓梅则说,看你用不用心了,用心就会联系得上。我说是是是。你下班了吗,你下班了,就到富春山居大酒店来一下。我说你怎么来宁海了,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啊。你现在过来,见面再说。说完孙晓梅就挂了电话。
和孙晓梅说完,我给文洁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几个同事听说我要离开商务学院,想在一起吃个饭。在此事件之前,如果晚上有事,我和文洁一说,她从来都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这次也是如此,只是关心地说让我少喝点酒。我说放心吧,就是单位里的几个同事,不会喝太多的。这是我第一次对文洁因为这样的事而撒谎。
到了富春山居大酒店的大堂,我给孙晓梅打电话,孙晓梅说我就不下楼了,你直接到1022房间。到了房间门口,我看到房门时虚掩着的,于是我就推门进去,奇怪的是房间里没人,正在疑惑间,这时从淋浴间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说,先等一下,马上就好。
虽然在读研究生的时候,我和孙晓梅在一起过很多次,对她的身体也非常熟悉,但是当我看到从淋浴间穿着粉色的蕾丝睡衣出来的孙晓梅时,还是有点呆住了。在我的记忆里,孙晓梅一直对粉色情有独钟。几年不见的孙晓梅依然还是那么漂亮,身材依然那么性感,之外又多了一份女人的成熟之美。看我有点吃惊的样子,孙晓梅走到床边说,你怎么了啊,傻了啊,把桌子上的那瓶红酒拿来。原来孙晓梅早有准备。
我把红酒打开,倒进桌子上的两只杯子,走到床边,把其中一杯递给已经半躺在床上的孙晓梅。孙晓梅接过杯子说,你什么时候变得有点害羞了啊,以前的那种勇猛和激情怎么都没了呀。听她这么一说,我也上了床上躺在她的旁边。孙晓梅举过来杯子,我们轻轻碰了一下,几乎同时微笑着说了一声“CHEER”,就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我问孙晓梅你怎么来了宁海。孙晓梅没有回答,一下抱住我吻了起来-----当一切平静下来,孙晓梅说的第一句就是—一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厉害。我开玩笑说见到你想不厉害都不行。孙晓梅用手温柔地模了一下我的脸说你好坏。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每次和孙晓梅在一起我就会有这样冲动。我问孙晓梅你怎么来宁海了。孙晓梅呵呵一笑说,我怎么就不能来,然后话锋一转道,我们学校和宁海外国语大学联合举办了一个学术研讨会,我是应邀出席嘉宾,也是这次研讨会的主讲人之一。我说你现在已经是副教授了吧。孙晓梅随手在我的胸前掐了一下说,你看不起我呀。我一时有点吃惊:难道你现在是教授了?是啊,小女子刚刚评上教授。孙晓梅得意地笑了。我故意哎呀一声道,原来是今非昔比了啊,怪不得这几年也不联系我了呢。孙晓梅说,没想到你现在还学会倒打一耙了呀,你自己在这几年你换了多少电话怎么不说啊。我说电话确实换了几次。你现在怎么样?孙晓梅问道。我说我正要和你说呢,我要离开商务学院到地质局工作了。孙晓梅说,地质局有什么好,你去那样一个单位,如果当初你要听我的话,一起考博,凭你的才华,肯定也是教授了呢。
和孙晓梅吻别后,从富春山居大酒店出来,还没上车,就听手机滴了一声,来了一条信息,打开手机一看是孙晓梅发的。孙晓梅在短信里说——吻你,迪,真舍不得你走,好想躺在你的怀抱里到天亮,好想让你再爱我一次。我看了看信息,本想立即删除,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一种心理,我没有删除。也许是想多看几眼,总之没有删除。随后孙晓梅又发了几条那样的信息。我想到家门口的时候再删除也不迟。可是到了家门口时,接到了文洁打来的电话,让我在家门口的菜市场买菜,挂完电话,我就直接去菜市场买菜了,结果把删除信息的事情忘个一干二净。
陈一鸣听我说到这里,说道,你为什么不删除呢,任何敏感的信息必须看过之后就要立即删除掉。有多人以为到下班前或是到家门口前删除也来及的。殊不知,这个时候往往因为别的事情很容易让人忘记了删除信息这件事。结果就因为这个小小的疏忽,却酿成了“大祸”,手机变成了“手雷”。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说我以为我能想起来删除信息呢。陈一鸣说,吴哥,你千万不要对自己的记忆力太自信了,很多人就是对自己的记忆力太自信犯了大错,对于这种事情必须是想起来马上就做,不可拖延,因为你不知道中间会不会有别的事情打扰脑海里的这个弦。
我说,是啊,谁知道快到家时文洁会打来电话让我买菜啊。直到儿子玩我手机的那一刻我也想起来,可是等我想起来的时候手机已经到了文洁的手中。当我急忙伸手想从文洁手中要回手机时,文洁似乎早有防备,她把手机紧紧攥再手里说,手机里的信息是谁发的。我说你先把手机给我再说。文洁说你不说清楚怎么回事就别想要回手机。当时我想我是疯了。我一下就扑向文洁去抢手机,文洁死死地攥着手机坚决不给。文洁毕竟没有我的力气大,最终经过一番抢夺,手机还是被我抢了回来。这个时候儿子哇哇大哭起来,文洁去看儿子,我则急忙打开手机后盖,想把电话卡取出来。文洁看到我取电话卡,又上来抢夺手机。我一把把手机摔在地板上,顿时手机就摔成了两半。我想如果我把手机摔碎了,文洁就不会再看到手里里的信息了。文洁一看我把手机摔了,就更加气恼,说,你越是摔手机就越说明你心里有鬼,你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和你没完。我对你那么信任,你却背着我做这种事。说完就呜呜地大哭起来。我趁文洁哭的机会,然后悄悄地把电话卡从地板上捡了起来放到裤兜里。
看到文洁不停地哭,我也有点慌,就走到前去劝你别哭了,说让万一让罗琦、赵新义他们两口子在听到多不好啊。文洁说你还知道丢人啊,知道丢人你为什么做这种事,你说发信息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我说信息是发着玩的,根本不是想象的那样。文洁说,你说信息是发着玩的,你骗三岁小孩呢,如果是发着玩的,你用得着那么激动把手机给摔了吗。我说我也是为你好,不想让你看到那个信息,怕你看了多想。再说了,我和她也就是发个信息,没有别的。文洁说,你别骗我了,你们要是没有上过床,打死我也不会信。我和文洁正在说着,这时文洁的手机响了,没想到这个电话迅速使得短信事件“升级”了。
陈一鸣问,谁来的电话,让你们之间的冲突升级了?我说还能是谁呢。陈一鸣说我知道了,肯定是文洁的家人那边打来的电话对不对?我点了点头说,是她妈打来的。陈一鸣说很多事情就坏在家人参乎上,没有家人参乎事情往往会大事化小,家人一旦参乎事情往往小事升级。我对一鸣说,你说的对极了,事情正是因为她家人的参与变得不可收拾起来。陈一鸣说后来呢。
在陈一鸣期待的目光中,我继续接着讲述“孙晓梅短信事件”。
当时文洁接到妈妈的电话时,并没有提起我们争吵的事情。但是细心的岳母却从文洁说话的声音里,感觉到了端倪。岳母在电话里再三问文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文洁越是支吾,岳母越是怀疑,就问是不是我欺负她了。文洁的欲言又止让岳母更加坚信她的判断。结果文洁挂断电话不长时间,岳母就带着岳父和文洁的妹妹文静来到了百花园小区。也正是这次岳母的兴师问罪,让原本就不太好的我和我岳母的关系降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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