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刷”地一声,从楼下忽然跃上一个身影,直奔那席上座位而去。
“哼,想上席也得掂掂自己够不够分量!”柳千峰一声冷哼,折扇一合,便如流星一般向那影子击去。那人也不躲闪,折扇竟然穿身而过。
“咦?”柳千峰一惊,急待收力,那身影却从身后复又出现,一柄长剑闪着寒光直奔他后心而来。
眼看长剑即将得手,柳千峰却并未慌张,身体扭转,那剑擦着身子险险掠过。随后柳千峰的左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那人肩膀之上,直*得那人退了几步。
“好掌法!柳先生,好一招‘回首望月’!”
柳千峰这才看仔细,对手却是个矮小丑陋的中年男子,长剑在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惊鸿掌的精妙之处,在下领教了。”他收起剑拱手道。
“哈哈哈哈……”柳千峰哈哈大笑,临江王在一旁却看得清清楚楚。“回首望月”是惊鸿掌的绝招。惊鸿掌,招招行险,回首望月更是示敌以背门要害,借之麻痹对手,随后闪过对手必胜杀招,回首一掌攻其不备。对手的剑虽然快的出奇,但并未出绝招,柳千峰看上去赢了半招,实则除了面子以外什么都输给了人家。
他连忙起身:“哈哈哈哈……两位都是好功夫啊!本王说过了,进了这明月楼,便是本王的客人,林掌门就不必拘礼了!”
林风并没有客气,三人分宾主坐定,还未动筷,忽然窗外又传来一阵声响。
“任贤弟啊,咱们俩今天还是分不出胜负。看这天色已晚,楼外又被鬼门那个矮子动了手脚,我们还是先进去混他个酒足饭饱,到时候在分个胜负也不迟!”
“慕容兄客气了,您方才胜了我半招,就先请吧!”
“好嘞,恭敬不如从命!”说完,那窗户发出“哐”地一声,木屑飞散,从中却跳出一个大汉来。那大汉生得魁梧,面色黑如煤炭,又兼浓眉大眼,燕颔虎须,活脱脱一个张飞转世。只见他也不退让,找了个位子坐了,便又将那背后背着的刀“当啷”一声扔在桌上。
“上酒上酒!老子口渴了,快点快点!”他大叫道,举起筷子,也不问礼数,便自顾自地狼吞虎咽起来。
“慕容兄,你输了哟~”一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身后一个俊朗青年笑着说。
若说男子长相,用“艳”便显得过于阴柔,然而面前这人,的确当得起这个字。但见他一身黑色狐裘,面如冠玉,眉眼如画,竟似个女子一般。
那大汉仍在那里动筷不止,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又……又输给你了,好……好你个死狐狸,又暗算我……”
“‘九尾黑狐’任晓白!”柳千峰惊道,“怎么你也来了?”
“江湖,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任晓白收起长剑,飘然落座,“你说是吧,林兄?”
林风不作一语,只是淡然饮酒。
良久,他说:“今天再来,我不会输给你了。”
“噔”“噔”“噔”的声音传来,一个人缓缓走上楼来,虽未见其人,但每一声都透着强烈的压力。
“‘九尾黑狐’任晓白,‘北岭刀君’慕容天,都是欠了不少人命债的主啊。”只见一个身着朝廷捕快衣装的中年人背着手走上楼来。他浓眉大眼,黑压压一张方脸上无甚胡须,看上去甚是鲁莽,颇有燕赵之风。
他的腰间挂着一块黑铁牌子,上面写着两个篆文大字:“追魂”。
“连追魂司都被惊动了啊。”任晓白淡淡道。
那唐飞走上前来抢步跪下:“王爷在上,属下护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哈哈哈……无妨无妨!”临江王挥手,“坐,坐!”
“任晓白、慕容天……还有唐飞,嘿嘿,黑白两道到齐了!”矮子啧啧叹道。
“咳咳咳……都是一流的高手咳咳咳……还不知道会不会,会不会有其他人咳咳咳……”病鬼咳嗽着说。
“哎我说死老鬼你休息好了没?”矮子不耐烦地说,“这差事可辛苦着呢,你可别偷懒!”
“好,好了咳咳咳……”病鬼正要说话,忽然矮子举手示意他安静。
“还有高手!”矮子说,“过了我的线阵……这功夫是……伏魔寺的铁布衫!”
“伏魔寺、无极门都被惊动了,灵虚山应该也会来吧。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夜枭不屑地说。
“不,还有隐情。”矮子说,“记住我们的任务,有觊觎天机的人一概格杀勿论,其他人不在范围内。”
“阿弥陀佛,任施主,好久不见。”正门内走进两个身影,任晓白闻得那声音,却是全身一震。
“了然大师,当年得你教诲,实在是获益良多。”他起身行了一礼。
只见那两人之中的一个身影飘然而至,竟是一个年轻道人。
众人皆是一惊,那道人宛若御风而行,速度奇快却是毫无声响,连气息也是难以捕捉,看来这一身道家内功修为不在在座任何一人之下。
“好一招‘冯虚御风’!”唐飞赞道,“以这等身法的修为,看来阁下应该就是灵虚山的吴凡了吧。”
“晚辈献丑,让各位见笑了。”吴凡飘然落座,举手投足之间毫无拘谨。
“不愧是灵虚山年青一代的翘楚。”柳千峰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了然此时也走了上来,听得此语,双掌合十,微微颔首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有礼了。”
待了然入座,临江王吩咐下人,立刻上了一壶上好的香茶。了然和吴凡谢过临江王,便也不再拘礼了。
酒过三巡,临江王忽然起身道:“看来,能进得这明月楼的,除了几位以外,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他举杯道:“这里,本王先敬各位一杯。”
七人同时起身,举杯一饮而尽。
“看来,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吧。”任晓白笑道。
“哈哈哈哈……老子的手早就痒痒了!动手吧!”慕容天说完就要取那桌上的刀。
“哼,一介莽夫,这天机就算送了你又有什么用。”柳千峰不屑道。
“哎!你小子,老子今天来是给你们面子,那什么破烂天机的老子才没兴趣!”慕容天怒道,“小子,这么快就想找死了么!”
“嘿嘿,乐意之至。”柳千峰一笑,双掌却已经暗暗运起内力。
“两位先不要急。”临江王挥手道,“先听我一言。”
他说:“今天各位来此,想来就是为了这‘天机’了。没错,天机,就在本王府上。今天,本王决定让把这件宝物交给各位之中的一个,不过呢,想来大家也明白了吧。”
“呵呵呵……比武,对吧?”林风说,“最强的那个人,就能得到‘天机’,没错吧。”
“正是如此。”临江王道,“没有规则,地点就是此处。出楼的,就算输。各位自便吧。”
说完,便走下楼去了。
“阿弥陀佛。”了然口呼佛号,“临江施主,今天贫僧与吴凡道友来此,是想阻止各位的。”
“哦?”临江王停下脚步,“为何?”
“‘天机’本身事关天下大体,一旦出世,必然会引起江湖动乱,到时候免不了生灵涂炭。”了然说,“所以贫僧请求施主,将那天机毁了。”
众人皆是一惊,随后心中暗骂。
“哈哈哈哈……”临江王哈哈大笑,“大师若今天胜了,本王自当拱手让出天机,到时候任你们伏魔寺和灵虚山处置。”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贫僧就放心了。”了然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目送临江王离去。
“开打吧,老子都快闷死了。”慕容天大喊道,“刷”地一声,一柄大刀出鞘,寒气*人而来。
“好刀!没想到你这粗人也会有如此兵器!”柳千峰叹道。
“嘿嘿,别光顾着说啊,出手吧!”任晓白说着,一道白光便越过桌子,直冲了然而去,却在半途便被另一道剑光挡住。
“来吧,再分一次胜负。”林风冷冷地说。
柳千峰也没有闲着,惊鸿掌掌力疾吐,一招“突如其来”直奔吴凡面门,眼看就要命中。只见吴凡不慌不忙,抬手一托,一卸,柳千峰的掌力如同着了魔一般,直直向下压去,竟将那桌子劈成两半。
“好!‘太乙天归掌’果然名不虚传!”唐飞说着,身形急转,再看时,一双手已经将了然两只手腕牢牢扣住。
“阿弥陀佛。”了然口呼佛号,闭起双眼。唐飞只觉一股巨力沿着了然手腕,竟将自己的双手生生震开,不禁啧啧称奇。
“好厉害的金刚气劲,大师的铁布衫实在厉害。”他说,“那么,得罪了。”
唐飞再待出手,只觉烈风割面,一柄刀凌空而下,招式未到,一股无畴罡劲却似要将人定住一般,不觉心下暗叫不好。
“嘿嘿,唐兄,不好意思。”身后出现一个黑色身影,任晓白嘿嘿一笑,便从唐飞身后窜到楼下去了。
唐飞赤手空拳,要接慕容天的刀似绝无可能的。只见他身形一转,避开正面袭来的刀劲,两手作爪,电光火石间“扣”“扣”两声,那刀势一晃,竟在半空中一抖,随之急转,直向了然而去。
了然也是一惊,刀势到时,已是避无可避。只听“轰”地一声,了然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刀,全身衣衫被撕得七零八落。再看时,胸前一道骇然刀疤,却并未出血,而了然此时表情也是极度扭曲,看来这招伤得不轻。
“哈哈哈!好厉害的硬气功!”慕容天哈哈大笑,“我的‘霸王崩山’竟然也只能伤你,厉害!不过老子还得先和那个死狐狸决一胜负,这里先不陪你们玩了!”
说完,一道灰影急驰而至,白光一闪,慕容天躲避不及,左腿中剑,一个踉跄竟然摔下楼去。林风一招得手便不饶人,脚下一动,便化作数十个身影扑向楼下的慕容天,正是百剑门“断影五劫”中的“千影劫”。
“他妈的!小子你敢偷袭你老子我!”平地里一声暴喝,刀劲纵横,竟比方才砍唐飞的那一刀凌厉数倍。林风在半空中不由内息一窒,千百身影骤然归一,长剑横在胸前,将那刀势硬生生挡住,落在地上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一口鲜血“噗”地吐出。
“哼。”他冷哼一声,“‘霸王三刀’,再来!”
慕容天方才从楼上掉下来时,直撞到一堆酒缸里,那一刀也是仓促挥出。现在从酒缸子里起得身来,全身破破烂烂,酒气纵横,实在是狼狈无比,又显得十分滑稽。
任晓白却没有闲着。但见他长剑在手,半空中充盈着凌厉剑气,正是“断水九势”中的第五式“惊涛”,一剑如白浪横空,直冲着林风而来。
林风方才大意失荆州,现在任晓白趁机偷袭,已经是强弩之末,要想接住这破空而来的剑气,恐怕要再度受创。
没想到任晓白即将得手之时,慕容天大刀横斩,刀意凌空而来,那白浪却是应声而断。
“哼,他是我的。”慕容天冷冷地说。
“嘿嘿,随你便。”任晓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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