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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后山，没有以往的寂静。
山脚下，此时的苍府依然灯火通明，好多人还在忙碌，不过那种匆忙没有显出丝毫的急躁和疲惫，反而脸上都带着微微笑容。
一坛一坛的陈酒被抬上桌，猜拳喝酒时的愉悦和喧闹，还有那一根根的明烛照耀着四方，让此时的苍府如同白昼，热闹非凡。
掐了一根青草含在嘴中，苍辰站在山顶望着下方，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咳咳，怎么，你不是应该在府内的么？”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传来，“今晚你是主角。”
“我只是来吹吹风。”望着夜空中的繁星，苍辰淡淡说道。
“府内就不能透气了么？”
“人多气浊，还是这里的空气有着别样的味道。”抚着身边的枝条，苍辰猛地大吸了一口气。
粗壮的树木之后，烛老的身影慢慢走出，挑了挑眉间，轻声问道：“舍不得？”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山体另一边走去，静静的看着下方。
借着明亮的月光，可以清晰看到岩壁上的裂纹，那一汪平静的湖面，还有以往以及那天的回忆。
“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坎要过，眼下只不过是刚开始而已。”望着眼前的那道身影，苍烛拍了拍脑门，这才想起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烛老，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苍辰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放在鼻尖嗅了嗅道，“外面的世界，会不会更加精彩？”
“精彩，但更危险。每时每刻，不知有多少人还没来及感受那精彩，却感受到那绝望和死亡。”烛老佝偻着腰，步履蹒跚的走到苍辰的身后。
“哦？真的有那么可怕么？那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
“外面的世界太大，它充满了诱惑，使得所有人去向往。但它也充满了危机，一个不小心便会断送性命。所以在外面要时刻小心，低调行事。”清咳了一声，烛老的眼角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恩，我会谨记您的话的。”紧盯着谷底，苍辰似乎有些出神。
“月色真美。”
看向谷底的湖面，湖水反射着空中的月光像是一面明镜。烛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双指夹起一块碎石用力向着湖面弹去。
咚！
一声闷响，湖面顿时荡起了涟漪，原本的映月也消失不见。
“这个世界上许多东西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就好比水中的月亮。”
听到这番话，苍辰眉头紧锁，有些疑惑的望向烛老，不明白他为何除此言论。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雾花代表迷茫，水月代表假象。出门在外，一定要确立自己的方向，同时也要善于观察，切勿被蒙蔽眼睛。”
微微一笑，苍辰突然明白了，烛老还是在担心涉世未深的自己陷入险境。
回过神来，苍辰感激的望向烛老，却发现后者已经慢慢向山下走去。
此时，一阵凉风略过，将树木吹得沙沙作响，几片树叶随着清风换换而落。
眼前那道苍老的背影突然止住了脚步，他捏起肩膀上的一片嫩叶，轻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好比这落叶，它们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会飘向何方。”
说完，那道背影转过身去，慢慢的向着下山的小道走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苍辰伸开了手掌，那里躺着自己摘的一片树叶。望着这枚树叶，苍辰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坚定道：“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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