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灰蒙蒙亮,人们大都在还在沉睡当中。
络风镇,林家。
一身布衣的林羽第一个来到了练武场。
“还有三天就是宗族名额的比武了,我一定要努力。”
林羽清秀的小脸儿露出一抹坚定,狭长的眼眸在望向天际时也有不甘的光芒一闪而过。
奔雷拳!
不再多想,林羽活动了一下筋骨,旋即便练起了林家的基础武学。
基础武学,一般都是供武道三重以下的武徒锻体之用。所以不到武道三重的话武动起来很是吃力。
动如奔马,功似闪雷,这正是奔雷拳的要诀。正如此刻的林羽,虽然身躯瘦小,但身形却如一匹奔马,一拳一脚也是迅猛无比。可半个时间后,他却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但他的武动却是越加剧烈。
“武道九重,每一重都是突破自身极限。若不极限,何来突破!”林羽咬牙坚持着。他平日本就刻苦,而现在更是进入宗族的一个好时机,所以他的刻苦也提升成了拼命。毕竟他的家境清贫,而想要过上好日子,唯有成为一名的武者。
至于林家宗族,那也是每一位络风镇林家子弟共同的愿望。毕竟络风镇的林家只是一个小小的旁支而已。此刻林羽为了进入林家宗族,正在拼命地武动奔雷拳。可随着天边的一抹阳光升起,他的动作越来越缓慢。这是乏力的象征。而这武场上,其他的林家子弟也先后来临。
“看这林羽可真够卖力的,进入不了宗族,又何必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不过话说回来,林羽是最早踏入武道二重的。可偏偏怎么就三年都没有突破啊?”
“你以为武道三重就那么好突破?像咱这么大的,整个林家就两个人突破到了武道三重。”
随着林家子弟越来越多,议论之声也随之渐起。
“呦,我们的大天才又在不要命的晨练啊!”忽然一道讥讽的话语自武场边缘传来,声音之大,使得一众林家子弟纷纷扭头看去。
“是林康,听说他的修为早已到达二重巅峰,乃是我们林家的半步武者。”
“确实,这次进入宗族的名额有四个。其中突破武道三重的二人占两个,另外两个三天后需要比武选定,这林康很有可能会夺得一个名额。”
望着武场边缘那名向林羽缓缓走去的绿衣少年,一众林家子弟不禁讨论起来。
林羽此刻也停止了武动。他望着向自己走来的林康,眉头一皱,暗道:“晦气!”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因为此刻的他浑身衣服被汗水打透,更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已是疲累不堪了。
“我说你喘气慢点,万一岔气可就不好了。”走到林羽身前,林康讽笑道。
“岔气了跟你也没关系。”林羽很是气恼,这林康每次见到自己不嘲讽两句估计心里都会难受。
“是跟我没关系,因为三天后我就要进入宗族了。哦,对了,还是和蓉儿一起。”林康眼中的讽刺之意更浓。
林羽不再开口,而是紧紧握住了拳头。
“看把我们的大天才给气的。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林康玩味一笑,道:“现在你可以和我比试。三招之内若不赢你,就算我输,而且还可以让出进入宗族的名额,怎么样?”
“我没听错吧?都是武道二重,林康三招就想赢林羽?”
“这你就不懂了,林康可是半步武者。而林羽,自从突破到二重就一直没有进步过。”
“听林康这意思,好像三天后的比武他肯定能争取到一个名额似的。”
“我赌林羽不敢接战。”
“我赌林羽就算接战,也挺不过三招。”
听到林康向林羽发出的挑衅,一众林家子弟纷纷猜测二人之间的差距。
“没兴趣。”林羽狠狠地冲着林康说了一句,旋即迈步便向武场下走去。他才不会相信林康的鬼话。
穿过了两条小道,林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林家虽然在络风镇很大,可林家成员却都是独门独户。林羽的父母在林家算是最底层的成员,故而日子过得和络风镇那些小家庭差不多。这从林羽和父母所住的简陋小瓦院就能看出。
推开院门,林羽的母亲正在准备着早饭。父亲林中升则是坐在一个角落着锯着一根木头。父母因为都不曾突破武道三重,故而也只能和母亲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只有步入武道三重,成为一名真正的武者,才会得到林家的重视。然而现在父亲只是林家的一名木匠,以此来维持家中的经济。
“爹,娘,我回来了。”每次看到父母忙碌的生活,林羽的心中总是酸酸的。
“羽儿回来了,看把你累的,衣服都湿透了。快去里面换身衣服,为娘很快就把饭做好。”
林羽的母亲对他很是疼爱,此刻上前很是心疼地说着。
“羽儿,三天后就要比武选出进入宗族的名额了,你能有几分把握?”林羽的父亲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林羽郑重地问道。
“没把握。”林羽握了握拳头,低下头苦涩地开口。
“哎呀,你就不能关心关心孩子,整天练武练武的,难道不练武就过不了吗?”林羽的母亲似察觉到林羽的不开心,赶忙上前白了林羽的父亲一眼。
“不,爹让我练武是为了我好。爹娘放心,孩儿一定会进入宗族的。”林羽忽然抬起头,决然道。
“哎,你娘说的对,这些年是爹逼的你太紧了。以你现在的状况,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出乎林羽意料的是,这次父亲叹了口气,竟说出了气馁的话。
“爹,难道您也不相信孩儿了吗?”林羽有些难过,清秀的小脸儿上充满不解。毕竟从小到大,无论练武有多刻苦,父亲都是他最大的鼓励者。
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经常对他讲:武道一途,唯有追求。唯有勇者,才可达到武道巅峰。可现在,父亲却要他放弃?
“你十二就踏入到了武道二重,可至今三年过去,你的修为再没有一丝进步。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林羽的父亲站起身,走到林羽的身前,拍了拍林羽的肩膀。
“羽儿,你别难过,你父亲也是怕你把身体练垮。你看,就算成为不了武者,我们不也挺好嘛!到时你可以和你父亲学木艺,过两年为娘也可以帮你找个媳妇。对了,蓉儿好像对你……”
林羽的母亲也上前安慰着,可话还没说完,林羽便双眼通红,直接朝外面跑了出去。
“羽儿,羽儿……”
“哎,这孩子!”
林羽的母亲喊了两声,可却是拦不住。林中升也是转过了头,他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倔起来谁说都不管用。
林羽一路奔跑,期间很多林家之人都像看疯子一样对林羽议论着什么。
“看到没,林中升家的那小子,难不成知道自己进入不了宗族,一下子疯了?”
“汗,谁知道啊!不过看林中升的生活,估计他家这小子也强不到哪去。”
“哈哈,不是我给你吹,三天后的比武,我儿子林强有七分把握能争取到进入宗族的名额。”
“你得了,进入宗族的名额是属于我女儿的。”
这些议论,林羽自然是听不到的。此刻他直接奔跑到了林家后山,疯狂地武动起了奔雷拳!
“不,我不要放弃。武道巅峰是我的追求,扬名立万是我的梦想,我不会放弃,绝不会。”
林羽红着双眼,近乎疯狂地武动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悲与酸。
动如烈马,攻似鸣雷,一拳一脚击打在一颗颗大树上,似在诉说着自己的不甘。一些仍挂在树上的秋叶缓缓飘落,仿佛沉淀了林羽的悲哀。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林羽终是筋疲力尽,他躺在山林中的地面上,愣愣地望着天空。
呼吸急促,肌肉胀痛,这些身体的负荷林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很努力的在追求着武道,可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孤独的,无助的。
嗖!
正当林羽呆呆地望着天空时,忽然一道红光自山林中划过。林羽眉头一皱,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旋即,那道红光便又是一闪,出现在了林羽上方的树林中。
这一幕让林羽瞬间愣住,可还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那道红光便快速向林羽飞袭而来。其速之快,犹如瞬移。林羽只觉得眼前一红,旋即便感受到似有一物顺着自己的眉心钻进了体内。而此刻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体表有一抹食指大小的红芒正不断游走,似在寻找着什么。
这一刻林羽整个身体都无法动弹,像是被什么东西占据,就连呐喊都不受控制。甚至他的身体还隐隐有些扭曲,如无形之中被某种东西拉扯一般。
他的体内如被千虫万蚁撕咬,全身血肉都在一点点减少,似乎就连灵魂也像被掠夺一般。这样的痛苦,非常人可忍受。一点点的向死亡靠近,这是何等的折磨!
“我这是……要死了吗?”林羽的心中升起一抹恐惧。
“我还没有完成我的武道,我不甘,不甘……”林羽在心中竭力呐喊。也许他会死亡,但在死亡前,他也要将自己对武道的执着烙印在天地间。
意识渐渐失去,可在昏死前,他那武道的信念仍是在心中回荡。甚至还越来越强烈。
然而就在这时,自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波动,更是引他体内的那道红光发出了一声怪异而凄厉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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