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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李澈嘴角挂血,瘫倒在屋内,呼吸几乎肉眼难辨。
要说他此刻脸色煞白,确实是危在旦夕的样子,但是细看这白色却很是奇怪。
不像是由内而外的惨淡,倒像是一层薄薄的油彩贴着脸上,但是这层白色隐约还能看到微妙的起伏,又不像是涂抹上去的。
细看李澈的模样,也能发现也一些奇怪的蛛丝马迹。
他的手指还在微微的颤动,像是在努力的挣扎,又挣扎不动。
“诶,阿西……”奄奄一息的李澈忽然睁开眼睛,嘴角挂着血忽然爆了一句粗口,说着还有血继续外流,看上去十分恐怖。
李澈迅速的站起,跑到屋子的角落,屋角的柜子后面正立着一本册子。
李澈伸手把册子抽出,打开册子迅速翻看着。
一边翻看一边自言自语:
“三年我别的没干,就研究你了,关键时候别给我掉链子啊……啊……啊……”李澈把尾音拉的很长,声音绕来绕去,看样子是百感交集,着急,烦躁,还有点小兴奋的感觉。
又浏览了一会,李澈终于放心的点了点头,合上册子。
看了看册子上正写着“因果笔记”四个字,李澈又把册子放回墙角,迅速跑回刚才的位置。
李澈摆好姿势,又一副要死的样子。
“嗯,三年我查了不少古籍,旁敲侧击也打听了不少消息,应该没错了,最重要的是我两世为人,有些难以理解的道理,从我的角度倒是解释得通,肯定没错,不是我太聪明,也不是世人太傻,实在是我得天独厚,说得过去,说得过去。”
李澈在心里暗暗自语,一边做着自我安慰,一边等着妹妹来。
当初李澈看母亲生了个女孩,就知道情况没那么乐观了。
果然自己父亲还是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好吃好喝不见少,各种奇葩招数不胜其烦。
丝毫没有让妹妹代替自己的意思。
李澈清楚这是父亲还没有对自己彻底死心的缘故,要让父亲死心,第一就是要证明自己绝对再没有脱胎的可能性了。
这倒是好说,虽说世人对脱胎的说法不一,没有人说不能二次脱胎,只是世间从来没有二次脱胎的例子。但是古籍对脱胎的年龄倒是做了限制,明确说了六岁之前才有脱胎的可能性,之后不管你是什么牛鬼(和谐)蛇神,没有脱胎就绝对不可能再脱胎了。
自己现在已经五岁,再过一年左右,父亲的念头自然就断了。
接下来就要看妹妹的了,也就是第二点,妹妹越早脱胎,这培养重心就越早转移。
之后李澈就专心研究这脱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脱胎一事在仙境世界千古以来都没有正统的说法,从来没有人能把这脱胎的原理说清楚搞明白,在李澈看来这也是有道理的。
如果说六岁之后就不可能脱胎了,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但凡是成功脱胎的,都是在“上小学”之前的年龄参与了这场复杂的仪式。
而且越是天才的就脱胎越早,像自己父亲,三岁就脱胎了,那么他对脱胎的理解也就是三岁的水平,也就是刚刚会一两个脑筋急转弯。
至于还有那种传说中出生就已经脱胎了的,更是尿尿都控制不住,谈什么对脱胎的理解,任你再天才也无能为力。
但是他自己却有所不同,虽然妹妹出生的时候他也不过两岁大,但是心智却是实实在在的成年人,而且不是普普通通的成年人,毕竟他见识过两个世界,眼界和见解完全不同。
不过这脱胎确实是十分神奇,脱胎成功的人在这个世界才能踏入仙途,不脱胎就完全不可能修炼成仙了,终生止步于如意境。
后来听父亲说,脱胎的人从背脊到脑后会多一丝仙缕,像是从背上向上长的尾巴,这仙缕只是一缕飘渺之气,凡人看不见,仙人一看便知,如果凡人想要看到这一道仙缕,就要宝物或者特殊方法帮忙。
李澈也算是费尽功夫,查了不知道多少古书,终于找到了一个成本较低的方法,用“遇仙草”磨粉,入水调和,日光下照耀四十九个时辰,这仙草水表面会出现一层蓝色浮游,用这层浮游涂到眼睛周围,就能看到人们身上的仙缕。
涂上这层浮游之后,李澈眼前的世界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原来这浮游并不是起了什么药效,只是附着于眼眶周围,漂浮在眼前,形成了极其单薄的一层蓝色,透过这层蓝色可以看到人们身上的仙缕。
李澈涂上这层浮游之后第一个就去看父亲身上的仙缕,只见李不厌背后从勃颈处延伸出一道气息,这道气息仿佛不受重力的作用,自行飘摇,但是不论李不厌怎么走动,都不见它的轨迹受到影响,似乎外力不能作用于它。
当李澈看到母亲的仙缕,才知道这仙缕没有那么简单,李不厌的仙缕是橙色为主,还有斑驳的紫色夹杂其中。
但是母亲的仙缕却是粉绿色。
之后李澈又见了数人,发现每个人的仙缕都有所不同,比如自己舅舅欢喜王的仙缕是大红色,林三木的仙缕是纯正的紫色。
他也发现夏妍是没有仙缕的,也就是说夏妍也并没有完成脱胎。
李澈洗掉眼睛上的浮游,看着手中的笔记,心里一阵乱码飞过。
真的是毫无头绪,自己研究这些东西是不是压根就是个错误,人心难测,这天心更是难以琢磨。
李澈看了看桌子上垒得高高的古书,叹了一口气又拿了一本放在面前。
这本书确实也正应他现在的想法,叫做“天心难测”
李澈漫无目的的翻着眼前的书,翻着翻着,一句话吸引了他,让他一时来了兴趣。
“上古流传,祖师手札,言明脱胎并无高低之分,万古脱胎都是一样,哪怕九彩脱胎,也并不比其他脱胎法门高明,只是仙脐不同,但是仙脐高明不代表脱胎就高明,仙脐好的不代表脱胎就更容易,脱胎是脱胎,仙脐是仙脐,仙脐好的不在少数,脱胎早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两者相加才显得四彩仙脐,五彩仙脐脱胎的人极为罕见,”
“祖师还专门补了一句,说九彩仙脐几乎不可能出现,如果出现了,这个人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七彩仙脐已是万古难出其一,八彩仙脐祖师更是下了断言,当世没有,以后也未见得会有,更何况九彩仙脐。”
“世人不应以仙脐高低论脱胎,也不应以脱胎早迟论仙脐,两者并没有绝对的关系,世人若想求脱胎,就要求自己,若想求个好仙脐,才该求苍天。”
“世人若想求脱胎,就要求自己,若想求个好仙脐,才该求苍天……”李澈长出一口气,心里暗自重复了一句。
“看来这世上还是有高人的,看这书里写的,似乎这位祖师对脱胎看的十分透彻,明明白白。”
“世人若想求脱胎,就要求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脱胎不是天生的吗?如果这脱胎是能自己把握的,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脱胎了,而且脱胎要在六岁之前,天才也不过三四岁就脱胎了,求自己,怎么求自己,三四岁吃饭上厕所恐怕都要人照顾,到底怎么才叫求自己?”
“还有,这仙脐又是什么?看这书里的意思,仙脐大概就是现在所说的仙缕,为什么这位祖师把仙缕叫做仙脐?”
“如果这祖师所说的九彩脱胎就是我满月酒上那些仙长说的九彩脱胎,那到底什么又叫做九彩脱胎几乎不可能出现?不可能就不可能,为什么还叫几乎不可能?什么叫出现了就不能常理度之?”
“看这书中的意思八彩脱胎就从未出现过,难道还有比不可能更不可能的事情吗?”
李澈自言自语问了一堆问题,也是越来越糊涂。
“如果说我当时就是九彩脱胎的话……”李澈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起来。
“当时的感觉太复杂,若说感觉,那是什么感觉都有啊……”
“当时席上那仙宗的弟子说,是九个方面都极其适合修仙才叫九彩脱胎……”
“按这本天心难测上的说法,不管是哪九个方面,不管这九个方面我是多么的合适,和我到底能不能脱胎毫无关系,哪怕我每一个方面都不适合修仙,也和我能不能脱胎毫无关系。”
“那当时我为何脱胎失败了呢?”
“若是说这仙缕,或者说仙脐的好坏高低和脱胎毫无关系,那么就是说不止对能不能脱胎毫无关系,连对脱胎的难度也毫无影响。”
“也就是说我当时脱胎失败,完全不是因为所谓的几彩。”
“当时那仙乐给了我无数的感觉,恐怕也和我脱胎没有多大关系。”
“不,还不能下这种定论,到底什么才是脱胎?”
“听后来小妍说,当时是我缓缓飞出她的怀抱,身上的九彩光芒又消失,脱胎才突然结束,接着那仙宗的长老说我脱胎失败。”
“那时候应该正是我沉浸在仙乐之中,感觉到无比的舒畅,但是想起了小妍,仙乐也逐渐消失,脱胎才失败。”
“难道脱胎还是和那仙乐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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