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大地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
于是,马路上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四外游荡;而高楼大厦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马路上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
我与小王来到老楼时已经深夜,冷冷风在空气中飘荡,让人的身体为之一颤。
站在老楼前,我能感受到一种非同寻常却有无法言喻的凄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由某种东西尽在眼前,抓却抓不到一样。
看着老楼正面残破不全的门,我正想向里走,却发现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小王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正要回头,却发现一只白色的,像是纱布那样白的手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条件反射一样的抓住这只手,一击肩摔,摸我肩膀的人被狠狠得摔倒在地面上。
扑通一声,尘土飞扬。
在听见唉哟一声之后,我才看清,原来被我摔倒在地的人居然是小王。
小王拍拍身上的尘土,手上戴着的白色手套上布满了灰尘。
“你没事拍我肩膀做什么?”我问道。
“我不就是想告诉你,来这里带上手套。”小王有些委屈的说道,“再怎么说咱们也算是私闯民宅。虽然这里没人住了,可还是有人巡夜的。”
无奈下,我也学着小王带上手套,轻轻推开已经残破的木门。
吱嘎的刺耳声响起后,我和小王走进老楼。
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至,我和小王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出于谨慎我和小王都带着迷你手电,没有携带狼眼那样的大型亮具。
按理说,现在刚刚夏末,气温应该不算低。可眼前这栋楼却显得十分阴暗。
因为是老式刀锋筒子楼,一条走廊一直通到尽头,我们两个人打着手电,缓缓的沿着走廊向前走。
这里废弃的太久了,手拂过的地方尽是灰尘,我用手电照了一下小王走过的地方,墙面上地面上都是清晰无比的手印。
我虽然跟在小王后面,可还是觉得后背发凉,突然有些后悔跟着小王来这地方了。
可小王一口一个徐哥叫着,我也不能认怂,只能随着小王一路走下去。
老式楼房一半都是四层到六层。
我们所处的老楼是四层,小王带着我一路走上四楼。
路程虽然不算远,但我和小王也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钟。
我不知道小王为什么一路上了四楼,我只知道在几十年没有住过人的老楼里,走在空寂的狭窄的楼梯里,每一秒钟都是折磨。
在似乎没有了时间概念,只在每一层的连接处都堆满了腐烂的杂物,也有不知道什么年代遗留下来的残桌破椅。
在顶楼与三楼连接的平台上,居然放着一把太师椅。
太师椅在手电昏暗的光照下却显色十分沉闷。
太师椅的外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小王的手正要从太师椅上划过,却突然停住手,用手指指了指太师椅,“徐哥,这地方有人坐过,你看……”
我用手电照了照太师椅,发现太师椅上面的灰尘厚度不一样,接触屁股的地方灰尘很薄,其余的地方很厚。
我用手指点了一下灰尘薄的地方,淡淡的一层,最多不会超过一星期。我和小王相互的看了看,几乎同时对方点头,不管怎么说,老这里好像是来对了。
小王用手电向四周照了照,用手推推还在研究太师椅的我,“徐哥,不对劲啊,四楼怎么就一户人家呢?”
我听闻急忙用手电照了照。确实,四楼只有一户人家。
我的手电停留在四楼唯一的门上面。上面还贴着倒立的“福”字,虽然经历了几十年,上面的颜色早已经掉光了,可那个“福”字却是异常的显眼。
就在我盯着福字看得时候,门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看见这一幕,我几乎要窒息了,不光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就连双腿也变得僵硬无比,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直觉一样,无法向后退却一步。
手电的光亮一直照射在人影的身上,过了两三分钟,我才恢复能思考的意识,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是不是小王和我开玩笑用手电照我的身体呢。
可这个想法立刻被我否定掉,小王用手电照射我的身体,影子是斜立的,而不是像整个人站在门前。
我回头看看小王,小王像是没事人一样,似乎我看到的东西他都没看到。
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正在犹豫是不是要进屋看看的时候,却看见身后一个人影斜跨一步从我身边经过,一脚踹开原本已经腐烂的木门。
随后,我的手电照射到一张笑着的脸,这张脸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徐哥,我在前面开路。”
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我突然觉得小王一直在刑警队做文员是不是有些屈才了。就冲这股子冲劲,完全可以断定小王这狗犊子绝对是个狠人。
我正犹豫进还是不进的时候,小王用手电照了照地面,发出一声惊呼,“徐哥,你快看,这里怎么是向下去的台阶呢?”
我听见之后用手电向屋里照了照,门口当真有台阶是向下去的,大约有四五层台阶的样子。
这不科学!我脑海里一直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这里的台阶是向下去的,我们在三楼的时候就能发现。老建筑的建筑框架都是固定不变的。
这栋楼是仿照日式建筑建的。房间举架是固定的两米一,向下延伸四五层台阶,三楼一定能发现。
我转过身向后面照了照,楼梯里三楼与四楼的间隔大约是两米左右。如果想弄清这个问题,一定要去三楼看一看。
“咱俩是不是要去三楼看一下,这不符合常理。”我提醒小王道。
小王点点头。
我们又从四楼退向三楼。
三楼最里面的房间与小王踢开门的房间正好相对,这个房间没有门。
我和小王没有任何阻拦的进入房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三楼的房间内,举架都在两米左右,根本没有因为四楼有台阶向下延伸的地方。
我和小王同一时间迷茫了。
三楼的气氛也一瞬间变得不安起来。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唯独两束手电整发出微弱的光芒,我们两个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正想离开三楼,我却被小王一把拉住,小王向三楼的外侧指了指,“徐哥,有声音。”
我不明所以,只能站在小王身边,仔细的听,可我听到的确是滴水的声音,有节奏的滴水声,节奏就好像是人心跳的节奏一样。
小王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有些恐惧的看着三楼最外侧的房间。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拉着小王走进那个房间。
奇怪的是,所有的房间门都是木质的,只有这间房是铁门。贴门上早已经生满了铁锈。
小王这时松开握着我手腕的手,站在铁门边,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回头看看我,“徐哥,进还是不进?”
我很不理解小王的思维,刚刚还怕的要死,现在居然又要进屋,这根本就是两种性格的极端的。
我也同样犹豫了一会儿,对着小王点点头。
有些东西是躲不过去的,躲不过去就要勇于面对。
小王的手在贴门上拉动额一番,这扇门被缓缓打开,打开的瞬间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响声。
当门打开一半,仅能容一个人通过的时候,里面居然传出来一阵音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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