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我轻声安慰自己,要不要冲出去拼了?
冲出去?我躲在他们身旁不到三五米的地方,这倒是个优势,只要速度够快,姿势够帅,干掉了旁边的壮汉,擒下老巫婆应该不难!
可老巫婆一身邪气,让我心里有些发怵。
我扒开旁边的草丛,是一条浅浅的水沟。沟里淤泥不知多深,水只有薄薄的一层。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沾了点水,在掌心划了一道符。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从古自今,道门中人若非迫不得已,是绝不会用自己身体来画符的。因为画符灵与不灵,不仅跟画符之人的道行相关,还要注意其他讲究,比如符笔及符纸。符篆非一般工具可随意画成,即便画出了个大致模样,也不一定真的卓有有效。而符纸也要精挑细选,否则不能承载符篆蕴藏的道法,也会前功尽弃。就如我以前,画符有精制的符笔,取材不同寻常,朝夕把玩之后,本身就带上了人的生气,而符纸乃是取自大殿之上日夜受香火供养的黄裱纸,更是仙气充盈,所以所画之符才颇有应验。
人作为天地精气所化,身体发肤都充盈着无尽的“道”,用身体画符承符,将消耗“道”的本源,对自身危害极大!
以前看师兄动不动随手画一个符,然后往我脑门一拍,动作实在帅极了,可谁又能想到其中到底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反倒是虚空画符,虽对道力消耗巨大,但却伤害更小,只不过对道行要求更高深而已。
(另外要提一句,现在很多江湖术士或黑心商人,粗制滥造了一些符笔在网上到处兜售,声称要画某符就一定得用这样的符笔,让众人误以为画符就和郭小四喝水一样,什么样的杯子装农妇三拳,什么样的杯子装思密达冰拳,其实这样的说法毫无根据。符笔可以选用很多门类,正如孙思邈引用天竺国奢婆王所言:“世间万物皆为灵药”。符纸选材可用纸,可用布,颜色选取也是根据五行归属进行选择,并不紧局限于黄色。对于符笔,也并非毛笔一途,认为符笔只能用毛笔者实乃未明符咒之奥理。其实大家可以想想符咒之术出自上古,而毛笔出现在秦代“蒙恬造笔”,即使根据一些历史研究毛笔出现也早不过战国,那么毛笔出现之前的符肯定不会是毛笔,因此符笔具有一个发展过程。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符笔及符纸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带有“道”或者“灵”,不管这些“道”与“灵”是自生自长还是借来的——比如大师加持等,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画任何符篆的硬件就具备了。)
我画好符心里也没底,不过掌心却微微传来一股暖意,方才稍稍定了定神。
等了许久,老人直愣愣的昂头盯着清元观的方向纹丝不动,不过壮汉似乎等的有些累了,微微扭了扭脖子,可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师,要不您先上车休息会吧?”他讨好道。
老人默不作声,毫不理会。
壮汉连屁都没讨到个,自觉没趣的笑了笑,又陪着站了会,终于忍不住装作回车里找东西偷懒去了。
就在他半截身子已经钻到车厢里的当口,我猛然跳出。
我的计划很简单,趁他们还没注意,立刻梭上车门,车门正好狠狠撞在壮汉两侧软肋,迅速使其失去战斗力。剩下一个老巫婆,不管道行是否逆天,我也只能硬碰硬了。
其实我倒没想过要占老巫婆的便宜,毕竟看她的修为,估计两三米的距离已经足够她反应了。
哪知我脚才离地,老巫婆陡然转过脑袋冷哼一声,四周空气顿时一滞,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黑暗深处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破~”我怒喝一声,拼尽全身力气一跃而起,朝着刚才印象中老巫婆的方位一掌劈下。
黑暗像气泡一般破灭,四周恢复原样,我突兀的发现老巫婆的小脑袋已经近在咫尺了。
“哼~”
她拐杖重重一跺,身上的黑纱化作一团细小的黑点扑向我。
像蚊蚋,又像飞沙,我也分辨不清,不过转瞬即到。
我身子凌空转势不得,只好闭眼迎上。
冰凉的触觉从脸上传来,很微妙,说不清道不明。不过我气势已泄,老巫婆脚下一挪就从容闪过。
娘的!我心里暗骂,挥掌又要拍过去,然而脸上冰凉的地方陡然一阵针扎似的的刺痛。
痛,一道电流瞬间传到心里,我忍不住尖叫一声,清晰感觉一个个脓疱争先恐后的从皮肉下挤出来,足足有三四处,越长越大,耳中听见“啵啵”的爆裂声,浆液四溅。
“啊~****先人”
阴沟里翻船,这次不死也没脸见人了。
我心里升起一阵绝望,然而却又立即变成了弥天的恨意。
哪怕活不了,也要咬你一块肉!
“一起死!”
我怒喝惊天,大脑一片空白,张开胳膊扑向老巫婆。
“哼~”
老巫婆毫不见怪,依旧冷漠的看着我,不闪不避,嘴里又开始念起了刺耳的咒语。
时间仿佛再次凝滞,我隔着她才不到一米,可冲过去似乎过了一万年那么久。
老巫婆的脸如风干的橘皮般褶皱,透出一股诡异的笑容,嘴里早没有了牙齿,两片嘴唇都沿着牙床凹进去,一张一合之间,恍如一道通向地狱的沟壑开开闭闭。
我已经忘却了恐惧,心灵早就被历次的冒险磨砺得如磐石般坚硬,真要说起来,我已经死去了无数次了。
老巫婆的咒语即将念完,我的手指已经快要触到她的胳膊了。
“嘎~”
一道凄厉的惨叫撕开了月夜的宁静。
我和老巫婆同时一怔,时空瞬间恢复正常。
“死吧!”
我反手一掌,毫不犹豫的横切向她的脖颈。
她反应确实叫我大吃一惊,竟然身子一歪,用拐杖挡住了我大半的攻势,不过肩头好歹也挨了一些力道。
“去你娘的!”
旁边的壮汉总算醒悟过来,一脚揣在我身侧,我站立不稳,一下子就飞出两三米远。
“走!”老巫婆冷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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