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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我百无聊赖的躺在竹床上懒懒的晒着难得的太阳。

  “师兄,这样下去真不是个办法啊!现在我可是无理想,无目标,无追求的‘三无’青年了!我的人生没有方向啊!”

  师兄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扭头看我“要不这样吧,你在地上打个桩,弯腰低头,围着他不停转,转到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再挑个方向随便走吧!”

  “切!”我不屑的竖起中指,“哎,师兄,你说那什么‘风后八阵图’靠不靠谱?”

  师兄闭眼想了会,“不知道,反正是你们王家的事!”

  “师兄,话不能这么说的!”我不满道“我跟你可是师兄弟,师弟有困难,做师兄的不应该拔刀……拔石头相助幺?还是道士呢,真让人心寒!以后让老百姓怎么想,让同门师兄弟怎么想?让妖魔鬼怪们怎么想?他们会怎么说咱们正一道?你这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啪!”

  我摸了摸额头上的大包,疼的直抽冷气。

  “师傅已经说过了”师兄都不屑正眼瞧我,满不在乎道“既然世宾师伯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那我就跟你跑一趟吧!今年去你家过年,怎么样?”

  “真的?”我大喜过望,“噌”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好啊好啊,那敢情好!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跟你说,以前每到这个时候啊,咱们那地方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腊鱼腊肉的,那滋味,别说了,我口水都……”

  “喂喂~”师兄皱眉打断道“你不觉得在一个出家人面前提大鱼大肉的,很不道德幺?你还是道士呢!以后让老百姓怎么想,让同门师兄弟怎么想?让妖魔鬼怪们怎么想?他们会怎么说咱们正一道?”

  “这个……”我挤眉弄眼道“爱怎么想就怎么想,justdoit!”

  师兄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这个想法……还真招人喜欢!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噗~”

  过了几天,我和师兄辞别了师傅,便登上返乡的客车。临行前师傅特别嘱托了两件事:吃药和练功。

  这药指的就是爷爷留给我的皇极丹,按信上所说,经过师傅验证,皇极丹确实有洗筋伐髓的功效,乃道门中人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有几次我都要吞下去,可每次递到嘴边,总是隐约闻到一股臭味,就因为这,我老是缺了一口勇气。师傅和师兄眼巴巴的看着我直吞唾沫。

  “妈蛋,这药会不会过期了……”

  不过按师兄的说法,“这么馨香的宝贝,怎么会臭呢?哪怕是狗屎味的也吞下去啊!”

  我可不愿为难自己,吃不下那就不吃呗。所以极皇丹被我用小锦囊装好,一直小心翼翼挂在脖子上。

  关于练功就更别提了!这些天师傅按着我死命教我练心法,画符咒,说是我天赋很高,若是勤加练习,日后必成大器!

  这话听到我耳中,先是高兴了一阵,不过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若是我天赋高,那何必这么辛苦的练习呢?随随便便教一点不就行了?若是我天赋没这么高……那我还学屁啊!趁早改行得了!

  当然这些话我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心中暗暗向三清祖师祈祷师傅他老人家也能想到这一点。

  就在练习画符咒的几天功夫,我忙里偷闲,给自己做了一只自认为特别牛的符笔。笔杆是用一段青竹制成,我看那纹理自然流畅,心里极为喜欢。笔头用的狼毫,也就是黄鼠狼的毛,这是从师兄房里偷的,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发觉。画符用的黄纸呢,是从其他道士那里顺来的,这个“顺”字可不同于“偷”,就是没事到处溜达时候,看见其他道士画符有剩下的黄纸,便悄悄收起来了,哦,对了,还有大殿供桌上用来请愿的黄纸,我也顺走了一大沓!

  是不是觉得很心酸?很无奈?还好最重要的砚台,却是师傅送我的,算是光明正大了!这方砚摸上去温润如玉,不过巴掌大小,通体乌黑,朴实无华,只在边沿上勒出几道雷纹。我一看这砚台就爱不释手,心想估计是捡到宝贝了!

  我又把床单撕了一块,自己缝了个小乾坤袋……

  汽车一路晃晃悠悠开到我们县城,才下车就看见我爸妈正翘首以盼。几个月没见他们了,他们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特别是我爸,现在抽烟抽得越来越厉害,人也越来越瘦弱了。

  一家人团聚,自然心里高兴。

  我将师兄引荐给他们,又一起登上回老家的客车。这是师兄提议的,说是要先去拜访下爷爷。

  县城离老家也不远,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等我们下了车一看,顿觉得一片空旷萧瑟。

  此时已经腊月中下旬,天气越发的冷了,冰冷寒风的尾巴扫过脸颊,像刀锋划过一般生疼。天与地都灰蒙蒙的连成一片,地上衰草连天,天上阴云接地。一方方的田地里一片枯黄,看不出一丝的生气,几处池塘清波荡漾,数只鸭儿静静的凫水,看得人心里发凉。

  村里较之从前也越发的荒凉寂静,家家户户墙垣斑驳,大门紧闭。偶尔几声遥远的鸡鸣传来,心中又平添了几分悲凉之情。

  这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故乡了,那时的故乡永远阳光明媚,处处欢声笑语。我和三四个捣蛋鬼喜欢在村里到处惹是生非。闯了大祸,伯伯婶婶们也不会介意,看见我总要乐呵呵的笑骂一句“小鬼又要找打。”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也不知旧时的玩伴现在身在何方了……”我摇头苦笑,心里发酸。

  我们先去了爷爷的坟头,坟上的枯草已经被修理干净了,旁边还挖了排水渠,想来应该是村里人在帮忙照应。

  师兄看了看坟头,又在坟上拔了几丛未铲尽的野草,便燃起三柱檀香插在贡台上行礼。

  等我们都行礼完毕,我爸还小心谨慎的问了师兄几句。

  “这地方不错,是块福地!”师兄点头安慰道“有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要逝者能够安息,其他倒也算不得什么!”

  我爸也点头应和。

  我知道他的想法,也不能说对与错,毕竟有这个希望被埋在了这里,若不能摘取点成果,心里肯定空荡荡的难受。

  “那座山也是村里的?”师兄朝远处一指,一座孤零零的山丘突兀的立在灰蒙蒙的天地间,格外的刺眼。

  “对,是村里的!”我爸应道“村里地挺大的,这样的小丘也不少,毕竟荆州大部分地方都算丘陵地带。”

  我听他一说,想起一件事。

  “为什么我们村叫‘雷家村’,可是村里都姓王呢?”

  我爸听了就笑,“这个可就不知道了,别说你在村里没见过一个姓雷的,我都没见过!”

  “哦……”师兄若有所思,轻轻点头“我听说王氏一族都是从北方迁来的?”

  “对!像阿汪应该叫太爷爷一辈,因为战乱从北方渡过黄河到了荆州,在这里逐渐繁衍生息至今。其实荆州的人口流动挺大的,九省通衢,交通要道嘛!阿汪他奶奶也是从湖南迁出来的!”

  “原来如此!”师兄又问“那村子里大约有多少人?”

  “差不多两三千人吧!”

  “全部姓王?”

  “全部姓王!”

  师兄眉头微皱,先是点头,后又悄悄摇头。

  我爸一看天色也不早了,也不再过多计较,说要带着我们到村里一个伯伯家过夜。

  那伯伯我是比较熟悉的,小时候经常去他们家玩,每次都能骗回来一大兜自己做的,诸如红薯皮,芝麻糖之类的零食。

  伯伯婶婶见了我们自然高兴,连忙张罗着做饭。我爸也不见外,还特意嘱咐说师兄是出家人,少做点荤腥。

  我一听就不乐意,连忙扫盲“咱们可是正一道,不计较这些的!”

  伯伯和我爸都很惊奇,也没说啥,一笑而过。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下来了,一群人又围着火盆闲聊,说实话,我挺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喧嚣,没有争斗,不被一事一物所羁绊,一家人团坐一起,拉拉家常说些掌故,哪怕什么都不说,静静的看着明亮的火焰,心里也会升腾起一丝温暖的光芒。

  “现在年轻人管不了!”伯伯苦笑“我们那个时候,哪里有什么电脑手机的,村里有个电视就破天荒了!年轻人见得世面多了,总想出去闯闯,看看村里,还有几个年轻人……留下的也吃不了苦,也只靠爹妈养着!”

  我爸也跟着点头,“都往城里跑,也没办法,大势所趋吧!不过话说回来,这村里也太萧条了点。”

  “是啊,不比往前了!听人说是破了风水,咱们也不懂,王爹以前在,还能指点一下,现在还能指望谁呢!”

  “风水?”我扭头朝师兄一看,“师兄,你们道士不是擅长这一套吗?”

  “这个……”师兄眉头一扬,“明天我可以给去看看!”

  “村里最近有什么大的水利工程幺?”

  “水利工程?”伯伯略一思索,道“村里倒没什么,旁村把河岸修了一段,好像还搞了什么清淤项目,是县里拨的款。”

  师兄点头,道“那河……”

  “那河挺小的,勉强算长江的一条支流,咱们附近几个村都贯通了!”我爸接口道“以前水量挺充沛的,村里用水都靠他了。后来由于污染,水质变臭了,村里打了几口井,也就作用不大了!”

  “喝河水?那是多久远的事情……”我撇嘴道。

  “是比较就久远了!”伯伯笑道“我还记得小时候玩水,智家的几个小兔崽子差点淹死呢!”

  “智家的小兔崽子?”其他人都一惊。

  “哪个智家?”我爸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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