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光明行之都市侠影篇 > 第16章 深山拜师

?欧阳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置身于一个石室之中,打开的木门外,姹紫嫣红的鲜花围绕着一弯微波荡漾的碧水,熟悉的鸟语花香让他意识到,这是在仙境般的醉月湖。

  

  欧阳天试图挣扎起身,只觉心口一痛,却完全使不上劲,只能勉力呼唤:“师傅,师傅。”门外忽地窜进一只浑身雪白的猩猩,站起来与成人一般大小,动作敏捷如风,竟是一只雪猿。见欧阳天醒来,雪猿喜得在床前左蹦右跳,吱吱欢叫。

  

  “欢欢,师傅哪去了?”欧阳天偏头看着雪猿吃力地问道。这叫欢欢的猴子跳到门口指了指对面闪着银光的山峰,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知道了,带乐乐上山去了。”欧阳天说了几句话,感到力竭,闭上眼睛养神,无力再理会欢欢,思绪慢慢回到与师傅相识的时光。

  

  那是在二十多年前,欧阳天才八岁,上三年级暑假期间的一个周末,父亲欧阳英与两个朋友相约去红州以西一百多公里的穿云峡探险,从小就喜山乐水的欧阳天死缠硬磨要跟着来玩,欧阳英本对这个小儿子有求必应,便不顾他妈妈的强烈反对带欧阳天一起进了穿云峡。

  

  穿云峡地处大山深处,海拔接近三千米,再往里去便是苍茫无际的雪麓山脉,郁郁葱葱的原始林海簇拥着几座千年不化的雪峰,因山势险峻,人迹罕至。越野车只能顺着崎岖的山路开到峡口,寄放在那儿一个只有一个老汉的护林站,四人背着背包徒步进峡。峡谷逆着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向上,时宽时窄,沿途景色旖旎,美不胜收。进得峡谷十余里光景,时已正午,三个大人选择了一个平坦之处,埋锅造饭,准备野炊,欧阳天玩性正浓,沿着溪水找那些奇形怪状的小石子。

  

  “小天,别走远了啊,一会要吃饭了。”欧阳英喊道。“好勒。”欧阳天遥遥答应,顺谷转了个弯,见前面一颗小树挂着无数红艳艳的小果子,马上小跑过去,蹲在面前,看着鲜艳欲滴的红果煞是可爱,摘了一颗放在手里,垂涎欲滴却不敢下口,这是老爸千叮万咛过的,山野里的东西绝不可胡乱吃,搞不好就中毒了。正不舍间,忽听前面有人道:“小家伙,这果子不能吃。”

  

  欧阳天抬头望去,两百米开外一颗大松树下,一个长头发长胡子,面色红润的老翁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他,身旁放着一个硕大的皮箱。此人面容并不显很老,除了花白的长胡须显示出岁月的沧桑,连一头垂到肩上的头发也只有一半白。欧阳天走得稍近,见他虽然表情冷峻,却是善目慈眉,一派仙风道骨,心下十分喜欢,跑到大石头下问道“老爷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边问边向石头上爬,老翁俯身拉住他的手腕,轻轻一带把他提上宽大的石面,口中咦了一声,继续拉着欧阳天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思。欧阳天在他身前坐下扬起小脸又问道:“老爷爷,你怎么啦?”

  

  老人这才放开他的手答道:“我回家路过这里,歇一会儿,小家伙,你怎么一个人跑山里来了?”

  

  “我跟我爸爸他们一起来玩的,”欧阳天指指山谷转弯的那一边,“老爷爷,你家住在这山里吗?”

  

  “是啊,就在那座白色的山后面”老人指向身后一座高高的雪山。

  

  欧阳天伸了伸舌头:“好高,好远啊。”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问。“欧阳天,我爸妈都叫我小天。”

  

  老人的眼睛里有了笑意:“小天,我教你玩个游戏好不好?”

  

  “好哇好哇!”欧阳天拍手道,小孩子一听有游戏玩哪有不高兴的?

  

  “来!”老人一只手圈住欧阳天,轻轻一飘落在溪水边,弯腰用一只手掬起水来,轻轻向前甩出,然后对欧阳天道:“你照我的样子做。”

  

  欧阳天依样画瓢,也掬一口水甩出。“这次甩的时候你闭上眼睛,手上不要用力,在心里甩。”老人说吧把手搭在他肩上。欧阳天掬起水来闭上眼睛,手掌微微一动,水洒了,却没甩出去,老人却是喜上眉梢,连叫“天才,天才!”

  

  连试几次,欧阳天不是用上了力,就是只能手掌微动,泼洒出一点水去,一用力老人搭在肩上的手就会马上感觉到,“不好玩不好玩,老爷爷,我们玩别的吧!”他觉得这游戏没趣了。

  

  “你来看,”老人放开欧阳天,又掬起一捧水来,两掌虚合只转得两转,两掌间形成了一个浑圆透亮的水球,随手往前一送,水球飞出,砸在前面一个有锅盖大小的石头上,那石头竟砰地一声四分五裂!

  

  欧阳天看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小天,想不想学这个本事?”

  

  “想!”欧阳天回过神来,高兴得手舞足蹈,“爷爷你真厉害,教我!”

  

  “教你可以,但你必须先答应我的条件。”老人神态严肃起来。

  

  “好,爷爷你说,只要我办得到的都答应。”欧阳天天资聪慧,知道这不是玩游戏那么简单,不敢答应得太贸然。

  

  “第一,这事只能我们两个知道,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你爸妈;第二,除了我教你的时候,你只可一个人悄悄练,不准在任何人面前显露;第三,不管别人怎么欺侮你,你绝不可以拿这个本事去打人。想好了再说,不可以反悔!”

  

  欧阳天虽然觉得不能在小朋友面前炫耀很遗憾,但自己玩也很不错,其他两条倒问题不大,不是干什么坏事,不告诉爸妈也没关系,至于打人,就现在同学跟小伙伴里也没人欺侮得了他,用不着使用这个本事。:“好,我答应!”小孩心性,只考虑着玩了,他哪里想得到这条约束后来差点要了他的命,才被师傅取消。

  

  “那从现在起,你就要叫我师傅了。”

  

  “师傅!”欧阳天马上乖巧地叫道,“还要磕头吧?“想起电视里看来的情节,就要跪下去。

  

  “得了,”老人拉住他,“师傅不喜欢这套虚假的东西。你现在告诉我家住哪,在哪上学,师傅该教你的时候会来找你的。”

  

  ……

  

  这欧阳天的师傅是哪路“神仙”,这里顺便做一个交代。

  

  说到这个人的来历,请各位做好思想准备,别以为笔者吃错了药或喝多了酒,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真相不是你在教科书里学得来的,真假之间,需要用你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去甄别。

  

  老人姓李名以仁,祖籍广西藤县,乃太平天国后期名将李秀成的族弟。李秀成的大名很多人都知道,却不知道他这个弟弟。当年李秀成还叫李以文,与李以仁从小一起长大,以仁小两岁,俱自幼家寒,食不果腹,患难时即兄弟情深。后来因信奉洪秀全众人平等之说,一起参加拜上帝教,又一起加入太平军当圣兵。数不清的大小战斗中,两兄弟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以文为兄,战功以仁皆归于他一身。到李秀成一步步升到旅帅、军帅、军师,以仁都一直以亲随的身份跟在他身边,到最后天京突围时,也不过是个管一百号人的小小卒长。两兄弟虽都作战英勇,实则各有所长,李秀成长于谋略,特别是表现在后期两破江南大营;李以仁则长于搏杀,随着作战次数的增多,手中一把快刀越来越得心应手,后来几乎是念到刀至,信手取敌。那时他还并不知道,这是他天生灵异,通过不断的战斗逐渐激发。这生死与共情同手足的两兄弟,却在天京沦陷前发生了巨大的思想认识分歧,导致最终阴阳相隔,各赴生死。

  

  跟李秀成一样,李以仁没读过多少书,但青少年时期生活的艰辛和社会的压迫,使他渴望平等自由,这是他参加太平军浴血奋战的最大动力。李秀成步步高升,他成为陪衬红花的绿叶,他一直毫无怨言,因为兄长待他无微不至。改变他思想的主要是三件事,一是天京事变,原来他们两兄弟都是东王杨秀清的部下,韦昌辉血洗杨秀清时,李秀成已是副丞相,受燕王秦日纲节制,诛杀东王那天,秦日纲因惧怕其强大实力,从李秀成手上临时调去李以仁充当亲卫,因为他亲眼见过这个人的非凡手段,李以仁因此得以目睹了这场自己人之间的大屠杀。当钢刀劈向曾经是战友兄弟的身上时,他开始迷茫,这是为什么?当扔下武器的东王部下仍然惨遭屠戮时,他收起了钢刀,当屠刀杀向无数的妇孺和无辜时,他彻底愤怒了,这是打的哪门子仗?回营以后,两兄弟产生了从军以来的第一次争议,虽然在李秀成的百般劝说下暂时隐忍,但从此退意以生;第二件事是发生在天京被围后,一日率部巡查,见几个士卒从一民房内拖出一名只有七八岁的幼女,哭喊声中,追出门外的女孩母亲抱着士兵的腿跪在地上哀求,竟被这士兵一刀砍倒!李以仁大怒,截下几个行凶者盘问,想不到竟是天王府的护卫,黄色无边的号衣也确属御林军无疑,盛怒之下杀了两个士兵,*问出竟然是奉幼天王洪天贵福之命而为,这样的事已不是一两次了!李以仁气极,杀了剩下的三个,转回帅府,力劝李秀成弃城突围,谁知李秀成此时已下定保幼王突围的决心,反而央求弟弟助他成功。李以仁说什么也不愿再为那姓洪的卖命,最后是李秀成下跪相求,才勉强答应最后一战,突围后两兄弟一起远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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