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沈浩的茅台虽远不如上杯,但大家经过这一闹腾,熟络起来,气氛愈见热烈,几杯喝下来,欧阳天也知道了那尹华俊的背景,本省财政厅厅长尹世杰的三公子,就职于淞城市建设银行,具体职位却没人说,好像都是他厅长公子的身份。这下欧阳天明白了今天座次是按家里靠山排的,唐京来自京城,虽然都没提及,家里应该至少是省部级高官的背景,因为作为省政法委书记孙子的杨大伟也坐他下手,尹沈二人敬酒的态度也看得出来,厅长和市长在人家面前可能不够看的。倒是杨大伟跟唐京比较随意,毕竟两人是同窗四年的大学同学。
欧阳天虽然不是愤青,也不会管家子弟有偏激的看法,但因为两多年前一次深刻教训,正是吃了一个管家纨绔子弟的大亏,对跟这些人交往兴味索然,只是礼貌性地碰杯应酬,反倒是沈浩对欧阳天表现得非常热情,连连敬酒,主动留电话,一再邀请他有空去玩。唐京今天是几人敬酒的主要对象,本身酒量不算大,加上主动跟欧阳天碰了好几次,到散席时已经脚步飘摇,尹沈二人也是醉眼朦胧,只有杨大伟、吴利民推杯喝得较少,欧阳天仗着酒量也还保持清醒。
欧阳天刷卡结好账,征求了几人的意见,让吴利民带着一干人就在枫林苑喝茶休息,自己跟跟赶过来接他的助理桑小惠去厂里。快两个月了,厂里积压了一堆必须欧阳天自己处理的事情。
红声电子名义上是股份制,其实只有从南方一起回来创业的大学同学赵谦以技术入股百分之十,资金是欧阳天自己的积累,加上父母的积蓄,并用前些年政府落实政策还给欧阳家的那个四合院抵押贷款,总共投资了五百多万。欧阳天跟赵谦大学毕业时,按对口专业一起进了进了南方穗城一家大型的国营电子元器件厂,欧阳天被分配到业务上,赵谦则逐步成了技术骨干。后来工厂改制,被一家台湾企业收购,两人由于突出的能力,都被委以重任,做出了骄人的业绩。在那场席卷亚洲的金融风暴时,因支撑企业的主体出口业务陷入困境,台湾老板选择了大撤退,欧阳天和赵谦凭借多年的业务人脉和技术积累,回红州创建了现在的红声电子。目前公司以继电器为主导产品,其它如直流变频类原件为辅助,由于技术和质量上的优势,原来南方带回来的出口渠道稳步恢复上升,并不需要欧阳天花费太多精力。管理上生产有赵谦,欧阳天几乎不插手;财务是欧阳天的舅舅魏茂昌主管,欧阳天的母亲就只有这一个弟弟,原来红州一家小集体企业的老财务了,业务娴熟,人也踏实可靠;业务、行政、后勤基本是小惠负责,小惠是个三十来岁精明能干的小女人,只是遇人不淑,嫁了个赌鬼丈夫,人倒是长得有模有样,就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前几年因赌欠下高利贷,把房子也出脱了,两口子带着三岁的女儿租住在欧阳家那个四合院里。欧阳天建厂时同情小惠的遭遇,吸纳到公司办公室,并给了不错的待遇,没想到小惠不但人长得漂亮,能力也很出众,很快成了欧阳天的得力助手。有了这三个人的支撑,即使欧阳天不在,整个公司运行仍然井井有条,只是有些大事累积下来,需要欧阳天拍板而已。
虽然是周六,公司实行的是单休,仍然正常上着班。欧阳天不喜开会,虽然快两个月没在厂里了,也只是在办公室里,分别叫来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只用了两个小时,便处理完累积的事务。在大班椅上伸了个放松的懒腰,瞄见小惠怯怯地走了进来,并合上了门,欧阳天办公室从来都是不关门的。
“小惠,有什么事你说。”见小惠欲言又止的样子,欧阳天主动问道。
“天哥,本来你刚回来,我不该就麻烦的,但我实在没办法了。”小惠白嫩的脸憋得通红,低垂着眼睑,有些扭捏:“能不能......再借我点钱?”
欧阳天眼里闪过一缕寒光:“他又*你给钱了?”说起这个话题,不由得心里火起,小惠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也有近八千,却从不见穿过一件时尚衣服,生活过得比车间里的工人还简朴,钱都被他那个不成器的老公以各种手段弄走,花销完了便又来要,虽然这家伙不动手打骂小惠,但各种死皮赖脸的手段层出不穷,*得小惠已在公司里预支了好几次工资。欧阳天虽然早就看不顺眼,但碍于人家两口子的事,也只能强忍着没发作。
“这次可能很麻烦。”小惠开了口,也就干脆把整个事情说了出来。小惠的老公叫胡樵,几年前并不是现在这样的浪荡,本是一个小康之家的独子,父亲是个局机关老科员,本人在工商所也混了个小职事,刚结婚那年,没有社会保障的老娘得了乳腺癌,花光家里积蓄并欠下一屁股债后撒手西去,两父子工资都不高,还债压力下,身无一技之长的胡樵无心再上那不死不活的班,渐渐陷进了赌博的漩涡,直至欠下高利贷卖掉了唯一的一套房子。这时胡樵并未迷途知返,就此破罐子破摔,混迹于娱乐场所,靠跟几个狐朋狗友放点小金额的二手高利贷,混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有点钱便赌,没钱了就*小惠要。小惠屡劝无效,从去年就开始跟他闹离婚,这家伙就是死活赖着。半年前放出去一笔五万的高利贷,对方了失踪,而这本金却是本城一家黑社会背景的投资担保公司的,胡樵靠东拉西扯每月给些利息应付到现在,对方终于彻底翻脸,天天派人守着,已到了不还钱便要砍手砍脚的程度。胡樵走投无路,赖上了小惠,答应帮他过了这一关便同意离婚。被几个大汉守在家里几天了,小惠下班连公司配给她使用的小车都不敢开回去,已被折腾得身心疲惫。
欧阳天手指在额头上足足揉了两分钟,抬头望着低低抽泣的小惠问道:“这次是彻底下决心跟他了结吗?”因为以前有过类似的承诺,最后却不了了之。
“嗯,为了小月月,我必须跟他了结了!”小惠目光坚定,小月月是她女儿,刚上幼儿园。
“那好,这次我来帮你处理,你放心,下了班你自己开车先回去,我还有几个客人好陪陪,九点前回来了结这件事,你先去工作吧。”欧阳天已想好主意,已经闹到了家里,父母这段时间也因为担心他回到四合院,这闲事不得不管了。
小惠擦干脸上的泪水,对欧阳天鞠了一躬:“天哥,真对不起,以后我会努力报答你的。”欧阳天笑了笑没有说话,微微摇头,摆手示意小惠离开。
从抽屉里找出U盾,用网银给两个电话号码都充上费,那个张天道专用号很快传来一连串的短信提示,大都是梁天明的来电提示和询问短信,其中也有李思齐和闫英杰的。欧阳天关上门,拨通了闫英杰的电话。
闫英杰这段时间无比的郁闷。从认识张天道开始,到红州的一系列变化,这个走黑道的汉子心中波澜起伏,他当年也是一腔热血,满腹抱负的知识青年,被残酷的现实*上刀头舔血的黑道,本非自己所愿,却是身不由己。像他这样草根出身的人,要想凭本事规规矩矩地干一番光明的事业,完全就是痴人说梦。虽然跟张天道只见了一次面,还不是本来面目,但这个神一般的人短期内就破开了红州的黑幕,对红州社会的影响,让他看到了这个社会正义的曙光,也看到了自己以后的人生方向,他已下定决心跟着这个神秘的天哥,走出另外一番天地,可是那场大火,把一切又烧回了迷茫。张天道失踪了,而且快两个月了,音讯全无,坊间最多的猜测是张天道得罪了人被暗杀了,闫英杰不相信会是这么个结果,这段时间他仍按当初的计划对名下的事业和人员做着调整,以适应他想象的下一步需要,他仍然抱着那线希望,天哥,会回来的!
铃声响起,看见屏幕上“天哥”的名字,闫英杰揉了几下眼睛,才确定自己没烟花,接键的手指和说话的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发抖:“天哥,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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