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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你昨晚上说梦话了。”晓吉的一句把我从熟睡中唤醒……
用眼过度,睁不开,浑身没劲儿。今天是抢不上位儿了。我在床上酝酿着,不知道哪一秒会爆发,可以使自己的身体慢慢和床成九十度角。仰壳儿是别想了,我趴在床上,用头支撑着撅起了屁股。坚持了几秒,又趴下了。
“晓吉,一会我接你的班,帮我……”我闭着眼睛,话扔了一半儿又“死”过去了。
“我也听到说梦话了,好像还是俩动静。”小俊惊疑不定。
文传来声音:“昨晚上你俩说梦话,你说一句他说一句,都唠上了。”文也不太乐意起来,侧在被窝里。
“谁俩?”阿尤想要确定答案。
“就你和小仙。”文回了一句。
“咋,我俩说梦话还对上了?”小仙也好奇。
“咱寝真绝了!”晓吉一旁感叹。
“嗯,我昨晚上说什么了?”小仙似乎非常关心自己说了什么,好像生怕有什么秘密漏出来。
“没听清,忘了,你俩说了不到一分钟就都不说了。”文努力回忆着。
“我怎么没多跟你唠几句呢?”阿尤拍着大腿很遗憾。
“唠什么?咱俩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唠的?”小仙又俏皮了。
“说不准就能唠出点什么秘密。”阿尤笑着。
文起来了:“唠多了能唠死人的,你们知不知道?”
“这我倒没听说过”小仙觉得新鲜。
阿尤立马反应过来:“真能对死人,我以前听说过,在梦里面有些话想说还说不出来,能把人憋死过去。”
“文,我一会不去食堂了,等去了菜都光了。”我闭着眼睛就像说梦话一样。
“那你去哪?”
“我去学校小卖铺买两袋核桃奶再来个面包凑合凑合得了。”都是一顿,但小卖铺的比食堂的贵多了。
很少在早饭时间来到小卖铺,两间屋子站满了在里面吃面包喝奶的男男女女,大多都白白净净像是城市里的孩子。顺着人流挤了进去,不慌不忙地拿了食物站在里面一个不碍事的角落,一边吃着,一边看光景,看看有没有美女,帅哥或者可以遇到一中的兄弟唠两句。
突然一个脸上沾满白沫的小平头,穿着校服,从外面的人群中挤了进来,无视着屋里的一切人和物。走到墙上挂着的镜子前,用剃须刀刮着胡子。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咽了一半的面包,下不去,吐不出来。卡在中间,憋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站在他旁边的女生看到这一幕都立刻退出几步,露出讨厌的神情,回过了头。我就纳闷:小卖铺也能洗漱?这哥们太猛了,是不是跟店里人有关系啊?他根本不理会别人的目光,专注于自己在做的事上。我摇了摇头扫兴地出了没吃成好饭的小卖铺,心里合计着:可惜了这么结实的一个大小伙子,脑袋似乎缺根弦似的,明年也要跟我们一样参加高考。这该死的高考,把各种不同类型人的命运都牵到了一起。
那段时间我非常喜欢跟混熟了的几个应届生哥们从教学楼的正楼梯上下,因为摸清了基本套路的我已经很少扣分了,原来阿卫阿麟他们每次看到我都笑容满面是当初刚开学那会儿,我每天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出现在扣分板上,给他们惊喜。下了课的我们打算一起去寻找新的惊喜。然而他们的惊喜还没来得及找,我的惊喜却已经出现了。
在三楼正厅立着的大镜子旁,背着手,笔直地站着一个如同火柴棍一样的校服男,远远看着好像部队里的士兵,头似乎有信仰地朝着前方。我们一行人好奇地打算过去瞅瞅是哪个倒霉蛋被抓了。每一个都在下楼时回头瞅了一眼,发现不认识就急冲冲地赶往一楼的扣分板。我扫描着脑中的记忆,似乎这半张侧脸似曾相识。他发觉我正站着关注着他。把脑袋转向了我。我俩看着对方,都愣了。一时百感交集。
一中的同班同学:弛!我的眼神正问着:你怎么会在这?他的眼神惊奇地说:大龙,怎么你也在!
我先开口:“你不是考上海念大学去了么,怎么回来了?他笑了笑没回答。担心自己也会被干事发现,哥俩站在一起出糗。我挥手示意:回聊!
我带着无尽的惊奇和不解下了楼。嘴里念叨着:“这下有戏了,这一年的东港注定风云不断了。”这是一朵奇葩!
弛和他初中的同班同学绰号“大狗”的清华苗子,以全班并列第一名,全校并列第二名的身份和我们在高中相聚的。开学第一天放学后,几个有三分钟热血的年轻人围着数学老师研究问题,而弛跟老师提出的问题是作为数学班里第一的我也没有考虑到的。看来这是个高手!高下一句就能分出。然而平时爱看黄色小说,爱讲黄色笑话的他唱起周杰伦的“忍者”等RAP也让我们望尘莫及。
一天体活课结束后的下午,男生们擦着满头过瘾的臭汗回到了教室,陆续来到饮水机前接水喝。我无意发现饮水机前放着一瓶还没开盖儿的可口可乐,要是按照初中以往的习惯,不管是谁的直接拿起来扭开就喝一半也是有可能的。如果像不讲究的同学,全喝了,没人看到,也只当白捡了个便宜。但是转念一想,大家都是刚认识的新同学,还是不要这样了。老老实实拿着没有味道的矿泉水回到了座位上。休息了没一会。饮水机处围着的人群突然爆出一阵哄笑。小个子大脑袋的阿亮喊了一句:“这谁干的?”话音未落便夺门而出冲向水房。我抓来从人群中散开的小硕问着究竟。小硕合不拢嘴地笑道:“不知道咱班谁,在饮水机前面放了瓶可乐,里面全是墨汁,亮喝了一口,满嘴都黑了。
后来知道是弛搞得恶作剧,用别具一格的方法捉弄着班里爱占小便宜的人。
这个没事回答问题时敏捷的思路总会被跟不上节奏的语言神经绊住而磕磕巴巴的家伙,经常想一出是一出,一件事弄明白了之后就会放弃。比如着魔了半个学期的反恐,玩了没几天的滑板。聪明绝顶但又傲气十足的物理老师视他为掌上明珠。这个长得跟反恐精英里穿绿衣服戴眼镜的第二个匪徒一模一样的家伙。突然来到“专治各种不服”的东港。这里面绝不简单……
“初,我看到弛了!”
初眼睛一亮:“真的假的?在哪呢?”
“三楼大厅罚站呢。”我抬手指着教学楼。
“好样的!不愧是咱们一中七班的!”
小胡也凑了过来惊讶地睁着眼睛看着我,嘴里一时跟不上节奏:“他,他来干什么,他不是考了个挺不错的大学么?好像还是上海的。”
一边的晓峰公布了答案:“他来是为了丹。他不是和丹处对象么,太想她了,就回来陪他一起复课,现在在我们十七班。”
这个雷人的答案让我们哥几个都没屁了。“狠人就是不一样,比不了,比不了……”初摆着手,投降了。
初话题一转:“大龙,听说你也处了个对象,怎么样,在哪来,让兄弟们瞅瞅!”
我扫了一圈,没发现梦:“她没下来,好像在楼上。”
“怎么样,发展到哪一步了?”初继续着好奇。我正思考着。初瞪起兴奋的大眼睛:“大龙,实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顺势做了个夸张的拉弓姿势。
我无奈地看着初:“我怎么了地我……”旁边的小胡笑着:“真的,人家大龙怎么地了?像你了这么没出息……”
“对了,今天在小卖铺看到一个狠人,大家都在吃面包,他在那刮胡子,你们看见过没?”我寻求着答案。初认真皱着头想着。
小胡拍了他一下:“是不是那个新来的?”
初立马豁然开朗:“啊……对肯定是他,我去,这哥们可不得了。”
初甩开了胳膊展开了架势给我比划着:“他比咱们来得晚,报到第一天,敲了敲门,听到教室里面喊请进,背着个军用大行李包,这边挎着个军用水壶就进来了。老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刚要站起来问,军靴子一跺,来了个敬礼,把老师吓得一屁股又坐回去了……”
“部队的?我去,难怪那么生猛!”我又联想起了他在众多学生面前刮胡子时如入无人之境的淡然。
“大龙,这小子虎起来跟你有一拼……”
“铃铃铃……”上课铃响了!小胡欲言又止。
“大龙,回头等跟你讲这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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