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身穿大红劲装,身背各式兵武的护卫,护着一身银色衣着力屠,十一匹力家堡最好的快马,借着清晨开始散开的浓雾,踏着清脆的蹄声冲出力家堡。
力屠最后还是决定像个大侠似得耍帅策马狂奔,行走天下,让谷宇和张子健翻修的马车,白瞎了。
李伟和熊二开前门开道,红色的劲装被身上的黑色披风紧紧包裹住,像两道黑色闪电掠过管道。
五十步后,才是力屠带着身后的谷宇和张子健等人,快马前行。
跟在力屠身后的护卫们面上都蒙着黑纱,只在毡帽下露出阴冷的目光,机警的巡视着周围的动静。
他们身上少了在家中时的悠闲,此刻每一个人都仿佛外出掠食的猎豹,绷紧着身上的每一丝肌肉,如果路边的路人稍有异动就会迎来他们疯狂的进攻。
临行前老管家只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堡主出了任何差池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他们回不回力家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家人都在力家堡。
当年老太爷招募他们的时候,把他们的家人都接到堡中,为了让他们放心,时间久了他们也知道,为的是他们的忠心。
离开了力家堡的力屠,一路策马狂奔一面打量着路边的景色,不时纵声对身边的谷宇和张子健笑道:“骑马游历天下,景色果然和马车里不一样。”
谷宇眼皮挑了挑,也不答话心中暗道,我倒是宁可做马车呢!
旁边的张子健轻笑了声:“堡主,武者外出极少人才乘坐马车,毕竟那东西速度和安全都不如烈马疾奔可靠。女眷用得比较多一点。”
力屠哈哈大笑着:“女眷,看来我要成为英雄,以后都不能乘坐马车了。正闲着,给我说说,你们外出的时候需要注意些什么?”
张子健也暗骂了声,自己多话,却不得不把行走天下的一些忌讳和趣事对力屠讲了出来。
……
力家堡到临城州府有百余里地,一天的狂奔过后深夜时分,力屠才带着护卫横冲直撞的冲进府城,进了自家地盘的店铺之后,跳下马站在原地,他第一句话就是对谷宇嘶吼起来:“快让人去给我准备马车。老子连走路都不会走了,张子健,来扶我进屋。”
谷宇对张子健努了努嘴,自己急忙跑去找到粮行的掌柜,安排马车。
自作自受的力屠,策马狂奔了一天,除了最初看看风景,听张子健他们讲讲行走天下的趣闻,劲头过后,就是两腿发麻像没了一样,屁股也都撞得都快变成八瓣了。
看着张子健扶着力屠一扭一拐,在掌柜的迎送下送进房间去休息,李伟这才舒了口气,对熊二闷笑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要纵马天下的下场……”
熊二瞪了眼他:“你又想找罪受?”
他转身对下马整理马鞍的护卫们挥了挥手:“收拾好之后房顶,街道,院墙两人一组,上半夜两组,有情况出声。吃喝一会送来!别人抓紧时间休息。”
熊二说完自己往力屠他们身后走去。
几乎是被张子健抬进屋子的力屠,正龇牙咧嘴的坐在床边咒骂不止:“谷宇那个傻货,他怎么不告诉我骑马这么难受?你快给我看看,我的脚是不是断了,我一点知觉都没了。”
张子健已经摸熟力屠的脾气,轻声笑笑:“堡主不愧是少年英雄,我还没见过第一次骑马,就能如此狂奔一天的呢!以后绝对是条汉子。”
力屠哼了哼,脸上的怒意散去了些。
旁边的粮行掌柜,低着头肩膀不时耸动几下,看来忍得很辛苦。
熊二蹬蹬蹬走进房间,对掌柜的拱了拱手向力屠问道:“堡主你没事吧?真是少年英雄,第一次骑马就策马狂奔了一天,厉害。”
力屠刚刚给张子健恭维一番,熊二又来这么几句,面上终于挤出几丝笑容,对熊二挥了挥手:“中午大伙都吃得将就,给兄弟们送点好吃好喝的去。”
熊二对张子健挤了挤眼睛,回头对掌柜说道:“掌柜的,让厨房做些馒头,煮些大肉就行,兄弟们赶了一天的路了,充充饥。酒不能喝,不用送了。”
掌柜的点点头,上前对力屠说道:“堡主你吃点什么?我这先去给厨房吩咐一声。”
“随便做几个行了,吃了我要休息了。明天要离开临城州府。”力屠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把正给张子健按摩的双腿收了回来,躺在床上。
张子健对他低声问了声:“堡主你先休息会,我在外面候着,有事叫我。”
力屠挥挥手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呼呼大睡去。
张子健对掌柜的,和熊二招了招手,三人悄悄退了出去。
出了门来,习惯的扫了眼屋顶,张子健对熊二问道:“告诉兄弟们晚上精神点。”
熊二点点头:“已经安排好了。上半夜四人,下半夜六人。”
“你也休息去吧!堡主这边我看着。”送走了熊二,张子健靠着走廊的木板坐了下来休息。
没一会,粮行的掌柜带了两个伙计,给力屠送来饭菜,张子健看了看屋里,力屠早睡得呼呼打鼾,他对掌柜摇摇头低声道:“先准备着吧!等堡主醒了再说。”
掌柜的低声对他说:“你先吃点!”挥手让伙计给张子健留下一份饭菜,这才退了下去。
张子健在外咀嚼着热腾腾的馒头和大肉,屋里的力屠却是睁开眼,轻轻起身皱眉坐在床上盘起腿。
“真气怎么突然变得紊乱了。”
从早上离开力家堡,上路不过三四十里,力屠就感觉到了体内真气的蠢蠢欲动,动静非常大。
丹田中不断涌出的真气,横冲直撞的在他筋脉中来回冲击,巨大的力道仿佛把筋脉都撕裂。
平日里那条本应该束缚住真气的银丝,现在却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的被汹涌澎湃的真气淹没在其中。
力屠的脸色在体内传来的阵阵剧痛,刺激得青黄交替,落在一干护卫的眼中,却是暗自嘲笑力屠好面子,有着舒服的马车不做,非要来骑马找罪受。
真气的欲动来得突然,消失得也快,但是却有些不依不挠,今天一整天都和力屠杠上了,时而发作,时而消停。
端坐在床上心神扫了眼屋外警戒的护卫,力屠开始内视。
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丹田和筋脉有什么不对劲的,他面上刚刚露出几丝……眉头一皱,力屠的心神出现在凝固湖畔。
呆呆看着波浪滔天的凝固湖。
远远看去,湖水的中心似乎涌出一股巨大的浪花在翻滚喧嚣,掀起巨大浪花向外喷溅。
诡异的巨浪冲上半空,在力屠惊讶的眼神中,就那样凝固在半空。
巨大的浪花一片片堆砌在湖中,又被下面涌出的巨浪击得粉碎冲刷到一旁,凝固成一堆冰凌一般的碎块。
凝固湖中心的异状就这样在力屠的注视下,时而爆发,时而宁静。
契合着力屠丹田真气异动节奏。
亲眼目睹了凝固湖中心巨浪爆发的情形,力屠除了心惊之外,一时之间,竟然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来应变。
只能沉着脸看着湖面上不断堆砌起,又被巨大冲涮击打碎裂的水浪,越积越多。
力屠身体动了动索性在湖边坐了下来,收摄心神开始对抗体内发狂的真气。
不能不说力屠经过了五年的沉寂,心神也变得异常的强大,心性和他的坚韧,再加上一点点不顾后果的疯狂。
力屠靠着心神硬生生把丹田中不断爆发的真气,堵截在了丹田中,不断淬炼压缩。
丹田很快就臌胀起来,从中涌出的真气超乎力屠的想象,他淬炼凝实真气的速度,开始跟不上丹田中涌出的速度。
臌胀欲裂的痛苦很快从今筋脉变成了丹田。
力屠身上汗水,也越来越多面色沉重,他知道自己遇上大事了,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丹田中的情形,历历在目的同时,奋力淬炼凝实着真气。
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去。
力屠的面色变得越来越糟,就在丹田中真气迸发喷涌的情形,快要超出力屠掌控的同时。
那条一直在力屠丹田中被真气淹没的银丝丝线动了。
它伸着懒腰,向外张开螺旋状的身躯,突然包裹住力屠丹田中异动的真气,大口大口的吞噬起来。
几乎是在瞬间,那些把力屠不断拖向深渊的真气异状,就被银丝吞噬了个干净,它并不知足,顺着力屠筋脉中窜去。
远途所过之处,力屠辛辛苦苦凝聚的真气被他吞噬得一干二净……
这一次银丝没有像之前一样再返回丹田中容身,而是懒洋洋的躺在力屠筋脉中。
似乎还在等待自动送上门来的美味。
力屠面色平静的沉寂着,思索着……突来的变化,让力屠又一次对锐金世界充满了恐惧。
这种超脱自己掌控的危机,是力屠心中最为恐惧的。
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锐金世界是为力屠打开了一道大门,但是他不知道大门后面等待他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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